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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因缘

    沈河把温度州死命地抱在怀里,她的鼻息和身上柔和的气味让温度州变得安心了下去。现在就只剩下自己做的那个怪梦需要解决了,温度州不打算去管它。

    温度州在心里呢喃道:审合仁,温良,复活什么的话。

    他的心里正打怵。即使梦里伸手拉他上直升机救了他一命的大头兵对他这么说,他也不愿意相信。

    沈河见温度州在自己怀里不哭了,她终于想起了愿望什么的事情了。她松开了温度州,侧着头低下去看他。沈河对温度州说:

    “老温啊,你说的,我的愿望是可以实现的哦!”

    沈河的语气带着的俏皮,让他变得充满了活力。

    温度州抹抹眼泪都不觉得自己在哭了。他回答沈河:

    “对!”

    听到温度州的回复,沈河话里的期待愈发强烈。她对温度州说:

    “那就好!你出去把欠我的花给我买回来!顺便帮我带一个草莓巧克力圣代回来!”

    温度州听见“巧克力”一词,心都紧了。

    “老婆,甜食你要少吃啊?!”

    “巧克力甜吗?巧克力明明是苦的!”

    沈河的话乍一听,好像有很大的毛病。但是温度州大脑宕机,他暂时没听出来毛病在哪儿。他拿沈河的话开始打岔:

    “我以为你的愿望会是什么‘永远幸福快乐。’还有,什么‘我跟佛主许愿。’什么的。”

    沈河也不遑多让:“美得你嘞!你当你老婆我喜欢这些假大空啊?来点实际的行不行?你让我给你玩尬的,我现在也行啊?!”

    沈河作势要接着说下去。见沈河确实要开始说了,温度州只有打住沈河接下来的发言道:

    “还是算了,还是算了!圣代要什么甜度的,低糖还是高糖的?”

    好,温度州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了。但已经找补不回来了。

    “知道就好!还有就是度州啊,你少把话给我往外边拐。有这种区分吗?直接去买就行,快去快回。等会儿圣代化了,你让我怎么吃?我好久都没有吃甜食了……快去!快去!”

    好嘛,直接藏都不藏了。

    “那我就去了!”

    “快去!还有花,别忘了!”

    温度州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洗了把脸。走到门口不忘回头问沈河。

    “大份小份?”

    “买回来就是,看你怎么想!快去!”沈河坐在床上把脚盖进被子。

    清脆的关门声立马把外面跟沈河隔绝开来。她立马又是哭,接着一通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还好我忍住了……上天待我还算不薄……”

    沈河又是哭,又是咳的。脸上的表情却比之前任何的一个相同的时候,来得更加的和缓与坦然。

    “不把药放在睡房”可以说是沈河唯一固守的倔强了。她之前不愿接受自己得了一个完全治不好的病,也不愿意让温度州去刻意关照自己。但现在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愿了,她只是想离得再近一点。就像是一起坐在篝火边烤火一样。她想跟身边最爱的人分享那份独有的惬意与自然。

    沈河满脸是笑地继续倚在墙边踱步去找药。她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感觉自己是一片即将飘落的树叶。而承接着她的是温度州对自己那份厚重而温和的爱。

    就算是这样,沈河也有时刻爱她的老公,幸福的家庭和完满的一生。她已经别无所求了。

    沈河抿了抿嘴突然想起自己刚才亲了温度州一口。

    “我就说那杯酒怎么这么少……原来味道全跑他嘴里去了……”

    沈河站着歇了一口气。因厚重的爱而哭,因难以愈合的病而咳。即使颤颤巍巍地扶着墙边去找药,也比之前任何的时候要开心得多。

    蹲坐在门口的贝贝已经透过墙看了个明白儿。

    这时冰燕给它的头顶来了一个狠的:

    “怎么样?是不是比肥皂剧还要好看,喵?!”

    “喵?!”贝贝揉着头,“想跟我打架吗,喵?!”

    “求之不得?!”

    冰燕立马跳开来和贝贝开始对峙。他立着尾巴,弓着腰。睁开全白的鬼眼,放出自己那令人感到不安的阴气。

    这时候贝贝也不来假把式了。

    “‘煞’即是凶神。夜叉算是煞的一种你知道吗?算阴司里挺能打的部门。新婚被淹死的新郎叫白煞,同天被火烧死的新娘叫红煞。你说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哪儿?”

    贝贝同样弓着腰,它唤出了自己的夜叉戟武装了自己的双爪。

    “力量来源于自身,和极强的情绪的喵。你当我不知道,喵?!哟,夜叉戟都拿出来了。来,战个痛快,喵!”

    冰燕紧盯着贝贝,它跳到空中。

    贝贝不慌不忙:“知道就好!我让你看看夜叉的本事!”

    ……

    温度州走在夏天炎热的街上。即使现在已经薄暮沉沉。他抬头看去,自己头顶的天空是那么地浩瀚。即使是有几片云朵挡住了部分天空的面容,使人们无法看到部分天空的真容了。那也无法掩饰住它的深沉。

    温度州打算先去买花。配九十九朵玫瑰好了。

    他给店员约定好等会自取,就直奔冰激凌店去排队买圣代。不知道时隔多久,他又站在了冰欺凌店的门口。温度州百感交集。

    这时一个戴着小片墨光眼镜,蒙着蓝白看不出年代的头巾的老人盯上了他。

    老人杵着手里的幡,在街上闲庭信步。他的兜里揣着两张符,一张红符,另一张是黄符。这红符避因为火气生的灾,这黄符避因为土气下沉带来的灾。他看不懂这两张符是拿来干什么的。

    只因为之前自己帮人家算命积怨太重,梦里面见到了判官钟馗。要不还真的没这个奇遇。钟馗把他的命劫带给了他。手里的这两张符让这个正处于耄耋之年的老人心里惴惴不安。

    他连夜起身画了这两张符,谨记着要到A市去找一个叫“温度州”的丧子父亲。

    好在第一步,找人还是挺简单的。

    老人停了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撑子来,把手里杵着的幡在地上固定住。支起摊来,开始坐摊。只见幡子上印着:测字,看相,去祸。

    老人张嘴开始吆喝:

    “故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摆起八卦我算命来,收起五行我去八灾。要问老道来排排坐,面面开解把话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