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恶煞凶神
袁民没想到程浩凡的力气有如此之大，腕骨被他捏得生疼。
一场生与死的争夺最终落在了力量的拉锯上！
“别，别……别杀他。”欣语忍住痛，留着泪祈求袁民，挣扎着爬过来。
袁民眼看欣语渐近，心急如焚，他啸叫一声，突然松开卡着脖子的左手，双手交叠，拼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压向程浩凡。
程浩凡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招，慌乱间右手也过来帮忙，但是已经晚了！
锋利的刀尖一点一点往下压，刺穿他厚厚的衣服。
这柄刀曾是他最心爱之物。
自从知道家族的血海深仇之后，他就对武力和兵刃有一种特殊的崇拜。
有一年去俄罗斯办案，他看中这柄用碳合金钢材精心锻造的利刃，花了不菲的价钱买了下来。
这刀不仅趁手，造型精美，而且做工相当考究，是经过了熔盐热处理、温控油淬火等多道高科技的精准工序打造出来的，刃锋锐利无比。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生命会被这把从千里之外俄罗斯带回来的利刃所结束！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夏骏从上海带到湘西、却被他拿来插在竹竿上祭祀耿彪的那颗头颅。
历史总有惊人相似的一幕，他当初耻笑夏骏，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遭遇同样的命运！
对袁民的怀疑其实从元清死的那刻起他就产生了。
夏骏和欣语没有往他的身上想，那是因为他们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杨显的身上。
但是，程浩凡清楚那不可能是杨显，而且耿家也已经没有其他人，老爹在当时也还规矩。
他寻找凶手的范围，相对于他们来说要狭窄得多。
他分析那天晚上唯一有机会和时间动手的人只有袁民夫妇！
因为他们三个人去挖箱子前，夏骏只对元清使用了迷香。如果真的是袁民，他有充裕的时间破坏藤索桥！
但是对于袁民杀人的动机，他一直不能解释。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金条，但是他们这一路上有关金条的话题是相对避讳袁民夫妇的，他不太可能知道。
就算是断断续续听说了，以他对袁民个性、经历和能力的了解，他不相信他有这个胆量，单枪匹马就敢和他们、阿威两股力量来争夺这箱金条。
而且除掉元清这件事情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天衣无缝，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只能说明他天生就是一个杀手！
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程浩凡并没有把他的怀疑告诉夏骏和欣语。不过从那时起他就对袁民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发现，袁民并非像表面上那样，对除了嫣红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
他事不关己的神态其实是一种很刻意的伪装，程浩凡注意到，袁民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非常仔细地听他们的谈话！
程浩凡原本已经将怀疑的目标成功地锁定在了袁民的身上，但是湖口寨夏骏出的那起意外彻底颠覆了他的判断！
那天晚上他施放迷香后，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离开的吊脚楼。他绝对相信屋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中毒，包括袁民！
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五分钟之内不呼吸，按当时迷烟的浓度，只要吸进去一小口就会失去意识。
他当时特意看了下袁民，在睡袋中的他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是从身体均匀的呼吸起伏来看，他绝对是逃不过去的。
在袁民被完全排除了行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出现了夏骏中毒的事件，一下子彻底扰乱了程浩凡的判断。
他不得不解除了对袁民的怀疑，而重新把目标转向那个假想的“神秘人”！
老爹被夏骏打死后，他也排除了对老爹的怀疑，就老爹这样简单的头脑根本不可能把两件谋杀做得这样完美。
他昨天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艰难地思考，他做了很多种假设。
第一种，阿威他们自己内部出了背叛者。这个人想独吞金条，杀元清是为了暂时阻断他和阿威的联系，为自己争取时间。
但是杀夏骏就出现了方法上的疑点。这个人如果对夏骏没有深入了解，凭什么肯定夏骏看到何九陵的尸首就会失常，不顾一切去拔取呢？
第二种，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杨显。杀元清的理由可以解释，杀夏骏的方法也说得过去，毕竟杨显也很了解夏骏。
唯一的问题是，将何九陵的尸首带到湖口是他临时做的决定，这个计划又是隐秘的。
杨显最快也要到那天晚上才发现有何九陵的尸首可以利用来杀夏骏，但欣语向他所描述的那些剃须刀片他又如何在现场去找来呢？这种在他们的日常生活早就已经消失的东西，平日里都难得一见，更别说带在身上了！
第三种，还是袁民所杀。杀元清的理由同上，杀夏骏的方法对他来说更加符合。原本以为他不知道金条的事情，但事实上这一路他几乎偷听了他们所有的谈话，甚至完全有可能在他们挖出箱子的那个晚上他就在一旁，所以他不仅了解他们湘西之行的真正目的，也很了解夏骏的弱点。
最重要的是，在他临时发现有这样一颗头颅可以利用的时候，他能拿得出那种刀片！因为程浩凡亲眼看见他使用过这种老式的剃须刀，而且就放在他随身的腰包里！
但是，怀疑袁民最不能解释的一点，那就是他那天晚上在正常的呼吸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躲得过连夏骏都躲不过去的迷香？
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麝香栀嗅通”的！
就冲着这一点程浩凡才不得不推翻对袁民杀人的假设！
所以，如果有办法解释袁民那晚并没有中迷香，那杀害元清和夏骏的凶手就非他莫属！
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
当欣语闲聊说到袁民曾经靠竹管在水下呼吸来救她溺水时，终于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当程浩凡终于明白，袁民可以靠那根捆行李包的空心塑料管探到门外进行呼吸，以此躲过迷香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向他证实什么了！
可惜的是，完全被蒙蔽的欣语在生死关头帮了袁民的忙，让他错过了杀他的机会！
袁民呲牙咧嘴恶狠狠地将刀子继续向下压，程浩凡感觉到了尖锐的疼痛和一片慢慢地向他的胸腔深处推进的冰冷，他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他清醒地知道再往下一点就是他的心脏了！
程浩凡害怕得浑身颤抖，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泣声求饶：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金条我不要了，都给……”
但是，他的话没能说完，柔软的心室随即被刀尖捅开！
程浩凡全身原本有序奔流的血液就在那一瞬间嘎然而止，随即一起涌向胸口那个血窟窿，他还没来得及感觉一下心脏被洞穿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化作永远也不可能再属于他的空蒙！
杀死了程浩凡，袁民仰天狂笑，涕流满面。他冲向旁边的木箱子，双手提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连声哭喊：
“现在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欣语看着地上程浩凡的尸体，再看看袁民颠狂的样子，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想这不会是真的！这仅仅是自己又一个可怕的噩梦而已！老天爷不可能这么无情，让她在短短的一瞬间真的经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程浩凡就这么死了？
袁民还是那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胆小怕事但却一直很爱护她的表哥吗？
欣语发疯一样拼命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把头皮揪了下来，清晰的痛感已经告诉了她，这眼前的一眼都是真的！
她彻底清醒过来，她哭喊着跑向倒伏在地一动不动的嫣红。
袁民刚才给嫣红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披肩长发，此时已经被血水打成一绺绺，凌乱地贴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欣语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帮她擦去从额头上淌下来的鲜血，但是她感觉到胸口的衣衫正在被血液浸湿！
“嫂子！嫣红！别……这样，别这样……你别吓我！”
欣语泣不成声。
嫣红终于睁开了重得像两扇厚帘子的眼皮，她只看到了哭成泪人的欣语，她太累了，甚至没有一丝力气转过头去看看袁民在哪里。
她觉得自己很快又要睡着了，她心里想其实睡着了也就什么都解脱了，她记得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微微咧了咧嘴，算是给欣语一个笑，告诉她不要哭。
“嫣红，嫣红，我求求你要挺住！你不是喜欢我的寓所吗？只要你好起来我送给你！好吗？”
欣语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手，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失去这个比姐妹还要亲的闺中密友。
“我老公还活着吗？”
嫣红的话轻微得像蚊子的叫声，她此时心里惦着的是袁民。
她的话出乎欣语的意料，也更让她感到悲伤。
她点点头。
“他真的杀人了？”
嫣红又问。
欣语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嫣红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眼皮慢慢地阖上，欣语听到了她这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们……一直呆在小县城，我相信，他还会是……那个胆小怕事，疼……我爱我的好老公……”
欣语紧紧抱着嫣红，把脸贴在她满是血污的额头上。她像是一个安静睡着了的孩子，只不过是原本温软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袁民自始自终顾不上看一眼嫣红，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那个他抱起来的木箱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沉！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金条，但金子沉甸甸的常识谁都知道，这么一箱金条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分量呢？
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
一场生与死的争夺最终落在了力量的拉锯上！
“别，别……别杀他。”欣语忍住痛，留着泪祈求袁民，挣扎着爬过来。
袁民眼看欣语渐近，心急如焚，他啸叫一声，突然松开卡着脖子的左手，双手交叠，拼尽全身力气将匕首压向程浩凡。
程浩凡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招，慌乱间右手也过来帮忙，但是已经晚了！
锋利的刀尖一点一点往下压，刺穿他厚厚的衣服。
这柄刀曾是他最心爱之物。
自从知道家族的血海深仇之后，他就对武力和兵刃有一种特殊的崇拜。
有一年去俄罗斯办案，他看中这柄用碳合金钢材精心锻造的利刃，花了不菲的价钱买了下来。
这刀不仅趁手，造型精美，而且做工相当考究，是经过了熔盐热处理、温控油淬火等多道高科技的精准工序打造出来的，刃锋锐利无比。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生命会被这把从千里之外俄罗斯带回来的利刃所结束！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夏骏从上海带到湘西、却被他拿来插在竹竿上祭祀耿彪的那颗头颅。
历史总有惊人相似的一幕，他当初耻笑夏骏，没想到今天自己也遭遇同样的命运！
对袁民的怀疑其实从元清死的那刻起他就产生了。
夏骏和欣语没有往他的身上想，那是因为他们当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杨显的身上。
但是，程浩凡清楚那不可能是杨显，而且耿家也已经没有其他人，老爹在当时也还规矩。
他寻找凶手的范围，相对于他们来说要狭窄得多。
他分析那天晚上唯一有机会和时间动手的人只有袁民夫妇！
因为他们三个人去挖箱子前，夏骏只对元清使用了迷香。如果真的是袁民，他有充裕的时间破坏藤索桥！
但是对于袁民杀人的动机，他一直不能解释。最大的可能就是为了金条，但是他们这一路上有关金条的话题是相对避讳袁民夫妇的，他不太可能知道。
就算是断断续续听说了，以他对袁民个性、经历和能力的了解，他不相信他有这个胆量，单枪匹马就敢和他们、阿威两股力量来争夺这箱金条。
而且除掉元清这件事情做得这么干净利落，天衣无缝，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只能说明他天生就是一个杀手！
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程浩凡并没有把他的怀疑告诉夏骏和欣语。不过从那时起他就对袁民多留了一个心眼。
他发现，袁民并非像表面上那样，对除了嫣红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
他事不关己的神态其实是一种很刻意的伪装，程浩凡注意到，袁民大多数的时候都在非常仔细地听他们的谈话！
程浩凡原本已经将怀疑的目标成功地锁定在了袁民的身上，但是湖口寨夏骏出的那起意外彻底颠覆了他的判断！
那天晚上他施放迷香后，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离开的吊脚楼。他绝对相信屋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中毒，包括袁民！
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五分钟之内不呼吸，按当时迷烟的浓度，只要吸进去一小口就会失去意识。
他当时特意看了下袁民，在睡袋中的他虽然背对着自己，但是从身体均匀的呼吸起伏来看，他绝对是逃不过去的。
在袁民被完全排除了行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出现了夏骏中毒的事件，一下子彻底扰乱了程浩凡的判断。
他不得不解除了对袁民的怀疑，而重新把目标转向那个假想的“神秘人”！
老爹被夏骏打死后，他也排除了对老爹的怀疑，就老爹这样简单的头脑根本不可能把两件谋杀做得这样完美。
他昨天一个晚上的时间都在艰难地思考，他做了很多种假设。
第一种，阿威他们自己内部出了背叛者。这个人想独吞金条，杀元清是为了暂时阻断他和阿威的联系，为自己争取时间。
但是杀夏骏就出现了方法上的疑点。这个人如果对夏骏没有深入了解，凭什么肯定夏骏看到何九陵的尸首就会失常，不顾一切去拔取呢？
第二种，真的如他们所说是杨显。杀元清的理由可以解释，杀夏骏的方法也说得过去，毕竟杨显也很了解夏骏。
唯一的问题是，将何九陵的尸首带到湖口是他临时做的决定，这个计划又是隐秘的。
杨显最快也要到那天晚上才发现有何九陵的尸首可以利用来杀夏骏，但欣语向他所描述的那些剃须刀片他又如何在现场去找来呢？这种在他们的日常生活早就已经消失的东西，平日里都难得一见，更别说带在身上了！
第三种，还是袁民所杀。杀元清的理由同上，杀夏骏的方法对他来说更加符合。原本以为他不知道金条的事情，但事实上这一路他几乎偷听了他们所有的谈话，甚至完全有可能在他们挖出箱子的那个晚上他就在一旁，所以他不仅了解他们湘西之行的真正目的，也很了解夏骏的弱点。
最重要的是，在他临时发现有这样一颗头颅可以利用的时候，他能拿得出那种刀片！因为程浩凡亲眼看见他使用过这种老式的剃须刀，而且就放在他随身的腰包里！
但是，怀疑袁民最不能解释的一点，那就是他那天晚上在正常的呼吸状态下，又怎么可能躲得过连夏骏都躲不过去的迷香？
他是绝对不可能有“麝香栀嗅通”的！
就冲着这一点程浩凡才不得不推翻对袁民杀人的假设！
所以，如果有办法解释袁民那晚并没有中迷香，那杀害元清和夏骏的凶手就非他莫属！
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工夫。
当欣语闲聊说到袁民曾经靠竹管在水下呼吸来救她溺水时，终于一语点醒了梦中人！
当程浩凡终于明白，袁民可以靠那根捆行李包的空心塑料管探到门外进行呼吸，以此躲过迷香的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向他证实什么了！
可惜的是，完全被蒙蔽的欣语在生死关头帮了袁民的忙，让他错过了杀他的机会！
袁民呲牙咧嘴恶狠狠地将刀子继续向下压，程浩凡感觉到了尖锐的疼痛和一片慢慢地向他的胸腔深处推进的冰冷，他第一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他清醒地知道再往下一点就是他的心脏了！
程浩凡害怕得浑身颤抖，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泣声求饶：
“别……别杀我，我不想……死，金条我不要了，都给……”
但是，他的话没能说完，柔软的心室随即被刀尖捅开！
程浩凡全身原本有序奔流的血液就在那一瞬间嘎然而止，随即一起涌向胸口那个血窟窿，他还没来得及感觉一下心脏被洞穿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化作永远也不可能再属于他的空蒙！
杀死了程浩凡，袁民仰天狂笑，涕流满面。他冲向旁边的木箱子，双手提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连声哭喊：
“现在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欣语看着地上程浩凡的尸体，再看看袁民颠狂的样子，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想这不会是真的！这仅仅是自己又一个可怕的噩梦而已！老天爷不可能这么无情，让她在短短的一瞬间真的经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
程浩凡就这么死了？
袁民还是那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胆小怕事但却一直很爱护她的表哥吗？
欣语发疯一样拼命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要把头皮揪了下来，清晰的痛感已经告诉了她，这眼前的一眼都是真的！
她彻底清醒过来，她哭喊着跑向倒伏在地一动不动的嫣红。
袁民刚才给嫣红梳理得整整齐齐的披肩长发，此时已经被血水打成一绺绺，凌乱地贴在她苍白的面颊上。
欣语把她抱在怀里，用手帮她擦去从额头上淌下来的鲜血，但是她感觉到胸口的衣衫正在被血液浸湿！
“嫂子！嫣红！别……这样，别这样……你别吓我！”
欣语泣不成声。
嫣红终于睁开了重得像两扇厚帘子的眼皮，她只看到了哭成泪人的欣语，她太累了，甚至没有一丝力气转过头去看看袁民在哪里。
她觉得自己很快又要睡着了，她心里想其实睡着了也就什么都解脱了，她记得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
她微微咧了咧嘴，算是给欣语一个笑，告诉她不要哭。
“嫣红，嫣红，我求求你要挺住！你不是喜欢我的寓所吗？只要你好起来我送给你！好吗？”
欣语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手，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就会失去这个比姐妹还要亲的闺中密友。
“我老公还活着吗？”
嫣红的话轻微得像蚊子的叫声，她此时心里惦着的是袁民。
她的话出乎欣语的意料，也更让她感到悲伤。
她点点头。
“他真的杀人了？”
嫣红又问。
欣语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嫣红轻轻叹了口气，她的眼皮慢慢地阖上，欣语听到了她这一生中最后一句话：
“如果我们……一直呆在小县城，我相信，他还会是……那个胆小怕事，疼……我爱我的好老公……”
欣语紧紧抱着嫣红，把脸贴在她满是血污的额头上。她像是一个安静睡着了的孩子，只不过是原本温软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袁民自始自终顾不上看一眼嫣红，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那个他抱起来的木箱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沉！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金条，但金子沉甸甸的常识谁都知道，这么一箱金条怎么可能只有这点分量呢？
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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