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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往事如烟

    陆弯弯拖着酒鬼道士进了屋,拉着他坐定后,这才对酒鬼道士说道:“载诚,你可是还在怪我当初背叛了你?我,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一会儿你见到他,你就明白了。”

    酒鬼道士摇了摇头,对陆弯弯说道:“弯弯,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真的。”

    “载诚,这二十年,你知道弯弯有多想你吗?”陆弯弯说着说着,这眼泪儿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弯弯,这么多年,你过得,过得可好?他,他待你好吗?”酒鬼道士欲言又止,言辞闪烁。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陆弯弯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弯弯,今生还能见你一面,我,我这心里就知足了。我原本想,想看一眼你的孩子,以寄相思,却不成想,能,能遇到你……”酒鬼道士的声音也哽咽了,说话断断续续的。

    “弯弯,这里毕竟是驿馆,我,我不便久留,我,我还是……”酒鬼道士刚想说要走的话,陆弯弯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载诚,你……你不要……不要走……载诚……”陆弯弯的眼泪打湿了酒鬼道士的衣衫。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酒鬼道士一惊,忙放开陆弯弯,想夺窗而逃。

    “载诚,别怕,没事儿的。”陆弯弯擦了擦眼泪,安慰酒鬼道士道。

    “弯弯,我,我不想连累你,你,你好不容易才熬出了头,有了今天的地位,我,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毁了你。”酒鬼道士说完,使了大劲,想掰开陆弯弯抓着他胳臂的手。

    可不管酒鬼道士使出多大的力道,陆弯弯的手就是纹丝不动。

    “是思诚吗?进来吧。”陆弯弯一边抓着酒鬼道士的胳臂,一边对着外面说道。

    “娘,是儿子,儿子进来了?”阮思诚在门外早听到了里面模模糊糊的争执声,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要见自己的亲爹了。

    阮思诚整理了一下情绪,平静了一下心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屋子里,陆弯弯正抓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的胳臂,而那白胡子老头正在拼命地挣扎。

    陆弯弯见儿子进来了,舒展了眉头,对阮思诚说道:“儿子,他就是你的亲爹,你父王的五弟。”

    早在自己的父王过世,母后为自己重新起名的时候,阮思诚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离奇的身世,今日终于得见自己从未蒙面的亲生父亲,阮思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儿子阮思诚见过父亲大人!”阮思诚郑重地跪倒在地,对着阮载诚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响头。

    阮载诚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阮思诚,又用有些呆傻的目光望向陆弯弯,然后使劲摇了摇头,嘴里念叨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

    “思诚,起来吧。”陆弯弯唤了阮思诚起身,然后安抚阮载诚道:“载诚,这都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思诚是你跟我的孩子。”

    “当年你带我回到安南,我们双双被阮载道扣押,原本我也是一心想跟你共赴黄泉,做一对**妻的,可是,我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贪心地希望我们一家人将来有一天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所以,我才……”陆弯弯缓缓地对阮载诚说道。

    “所以你才假装对我二哥*?弯弯,是你让我二哥放过我,把我流放出安南的?”阮载诚目光温柔,百般怜惜地望向陆弯弯。

    陆弯弯点了点道:“因为怕你回来找我,被阮载道所害,所以我才以自己的性命相挟,与你定了二十年之期。”

    “弯弯,你,你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自己漂泊流浪了二十年,还以为自己是最苦的,却不想最苦的人原来是弯弯。

    阮载诚一把抱住了陆弯弯,眼泪儿一个劲地流。

    阮思诚立在一旁,被父亲感染,也哗啦啦地流下了眼泪。

    “今日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日子,应该,应该开开心心地。”陆弯弯轻轻地搂着阮载诚,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道。

    “爹,娘,如今我们一家团聚,等大周皇帝万寿诞结束,咱们一家就回安南一起生活。”阮思诚擦了擦眼泪,对阮载诚和陆弯弯说道。

    听了阮思诚的话,阮载诚放开了陆弯弯,两人对视一笑,像二十多年前一样,已是互通了心意。

    “思诚,你已经长大了,是爹和娘的好儿子,安南国伟大的国王。娘和爹都老了,剩下的时间不多,我们,我们不想回安南了。”陆弯弯坚定地对阮思诚说道。

    阮载诚冲着陆弯弯点了点头,对阮思诚说道:“儿子,我和你娘今生最大的理想就是一起浪迹江湖,共闯天涯,我们的前半生都生活在痛苦和遗憾中,我不想再让你娘伤心难过了,请你,请你成全我们。”

    “爹,娘,你们,你们不要儿子了?”尽管阮思诚早有思想准备,找到了爹就会失去娘,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慌乱和恐惧,声音发抖,全身发颤。

    “对不起,思诚,对不起,请原谅娘的自私。”陆弯弯用满怀愧疚的眼神看着阮思诚,轻声说道。

    “我,我……。”阮思诚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的难过,娘,自己的亲娘,在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里,是娘与自己相依为命。娘拼了性命,才保地自己平安长大;娘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手段才帮助自己登上了王位,自己怎么能离得了娘呢?

    “娘,我,您让我想想,我,我的脑子很乱。”阮思诚跌跌撞撞退出了屋子。

    “弯弯,思诚,思诚不会有事吧?”阮载诚很是担心地问陆弯弯道。

    “没事的,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给他点时间,没事的。”陆弯弯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担心地要命,思诚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如今乍一听到自己要离开他,这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自私了吗?

    “弯弯,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打扰了你们母子的生活,我……”阮载诚看出了弯弯心里的挣扎,握住了陆弯弯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载诚,思诚他已经长大了,他会有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陆弯弯安慰阮载诚道。

    阮思诚出了院子,脑子里一片混乱。

    忽然他的脑子里响起了那个温柔甜糯的声音,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她呢,听说她那日落水后回去便病了,也不知现在如何,身体可是康复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早有人向自己暗示过了,她可是太后看中,要做大周皇帝妃子的女人。

    阮思诚苦笑了几声,中原皇帝自称寡人,原来坐到高位,真的会成孤家寡人。

    驿馆太憋闷,阮思诚换了布衣,连阿忠都没带,独自一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阮思诚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冷不防听到耳边有人在叫他。

    “客官,客官,来小店喝一杯吧?小店的陈年花雕可是出了名的香醇。”原来是街边小酒楼的店小二在外拉客。

    看看天色,午时将至,所谓一醉解千愁,阮思诚讪笑了一声,跟着店小二就进了小酒楼。

    “再来一坛!”这家小酒楼的陈年花雕的确不错,阮思诚接连喝了三小坛,仍意犹未尽。

    店小二见阮思诚已经有了五分醉意,好意上前提醒道:“客官,您这光喝酒不点菜,这胃可受不了,要不来几盘本店的招牌下酒菜?”

    阮思诚摇了摇头,打嘴里吐出两个字:“上酒!”

    店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打后堂拿出了一小坛陈年花雕。

    待阮思诚喝完了这第四坛,已是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酒入愁肠愁更愁,阮思诚喝了个七八分醉,这心里的苦闷却丝毫没有减轻。

    “小二,结账!”一会儿还要回驿馆,再喝可就走不了路了,阮思诚苦笑一声,歪歪斜斜地起身,高声叫小二结账。

    店小二听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对阮思诚说道:“谢谢您,客官,一共四钱银子。”

    阮思诚往衣袖里一摸,糟糕,忘记出来的时候换过衣服,身上没带钱。

    “小二哥,我,我出门急了点,没带银子,你容我先回去,我回去后马上让下人给你拿四两银子来,可好?”阮思诚有些窘迫地说道。

    “什么?没带银子?我说客官,看您这一身也挺周正的,怎么是个吃白食的主啊?”刚才还恭敬谄媚的店小二,一听这位客官说身上没带银子,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咱们可是小本经营,概不赊欠,要是人人都像客官这般,那咱们这小店早关门大吉了。”店小二是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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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震无情,人有情!玉树地震灾区的同胞们,全国人民与你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