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赵氏流放

    “如果……他们问起来……”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嗯。”

    常乐回答的十分认真，这个回答是在程安宁的意料之外的。她以为常乐会希望自己说谎话，让这件事在父亲母亲面前圆过去。

    “我想……实话实说……”

    程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没问题。”

    面对常乐的干脆利落，程安宁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抿着嘴，静静坐在马车里。

    空气变得安静，她听着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心跳逐渐加快……

    …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李卓被抓，已经过去整整七天了。

    先前在宫里听到的那道有关南境的密函，还没有流露出半点风声。常宇珩只能一直等待机会，争取能尽快送李卓出宫。

    虽然常宇珩心里一直思考着这件事，每天也会去和李卓坐一会，但是他并没有和李卓多说。他认为在事情没有着落之前，多说无益。

    李卓也没有再提过半句有关自己的事，他们二人每次只是在高台上看看宫内的风景，亦或是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

    来到长亭内卫之后，李卓卸下了过去的伪装，他在也不是那个做事需要处处小心的奴才，现在的他只是他自己。

    生活好像变得格外云淡风轻，谁也看不见它的背后藏着怎样的颜色……

    …

    昨夜程安宁睡到一半的时候，屋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那风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在黑夜中呼啸着、怒吼着。

    程安宁被树叶的“哗哗”声吵醒，奈何困意实在让她睁不开眼。她只是翻了个身，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程安宁醒来之后，她发现常乐竟然还躺在地上睡觉，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平日里这个时候常乐早就出门去长亭内卫了，今天竟然睡起了懒觉。

    此时常乐正背对着程安宁，她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裹紧自己的被子，静静睡着。

    程安宁穿上鞋子，小心翼翼从床上起来。

    …

    这天深夜，皇帝突然下了一道十分紧急的密旨，常宇珩看着密旨上的内容，不寒而栗。

    “……慈镇国大将军赵氏，沟通外寇，叛国求荣。今已被查实，虽念过往有功，然国法难容，民恨难消。但朕仍念宽容之心，不忍诛之。从此流放边疆，此生不得踏入上京半步……”

    ——赵氏。

    ——当年宁死不屈的赵将军的后代。

    ——怎么会？

    常宇珩足足看了三遍手中的圣旨，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当年赵将军的后代，如今的镇国大将军怎么会沟通外寇、叛国求荣。

    他不信。

    但是这道圣旨一下，一切就成了板上钉钉的死事。除了皇帝自己，谁也不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