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吃人的年代
“唉...说到这里，小爷就不得不提一嘴了，就那时候，穷人的命真是比之草芥都不如，有钱，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那个吃人的年代，多的是草菅人命，男盗女娼之徒，咳咳...虽说现在也没啥变化...”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往好了看，他们至少没有当时那么不知收敛了，不过，很多事也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私底下，谁知道是不是道貌岸然呢？”
“行行行，别之了，赶紧说”
“哎呀，说就说嘛，你那么凶干什么？咳咳，言归正传，王宏业他爹遭了工伤，虽是工伤，但老板不赔钱，穷人的命根本就算不得命，不，应该说，人家老板养的一条狗都要比穷人的命金贵，你说你要闹吧，主要人家也不怕你闹，闹得凶了，当街乱棍打死你的都有，当然，也有些人要面子，面上当着众人给你个三瓜俩枣，再斥责手下人几句，但等夜深了，照样找人摸黑一棍子打死你，所以，王宏业一家就是再有不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王宏业他爹不能干活不说，还得整日汤药续命，这份开支让本就穷苦的家呐更是雪上加霜，再说，那搬货工人能有多少工钱？平日里有他爹在时，还能勉强糊口，自从他爹伤了，除了每日的嚼用，还得给他爹买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王宏业就是每日打两份工都不够他用的，他娘怕他身子累垮了，小儿子又还小，就想着将家里破房子卖了，起码还能撑一段时间，这样一来，一家四口，居无定所，就只能拿着苦瓜当糖吃咯”
“所幸，城外有不少道观破庙，王宏业一家辗转住下，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是，那破房子能卖多少钱呐？他爹的汤药几日功夫就将卖房子的钱给消耗得一干二净，四张嘴等着吃饭，而且，那破庙道观里住的也不止他们一家，那些个什么乞丐、路过的腿夫，都挤在里头，他娘吧，那时候也才四十多岁，虽不是风韵犹存，但那些个浑人，只要是个女的，也不忌口，有句话不是说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宏业便是不放心，也不能整日守着，他爹现在还动不了，他娘还得照顾他爹，走投无路，王宏业只能另寻他法”
“乱葬岗？”
我直觉王宏业的这个办法跟乱葬岗有关
“嗯”
果然，黎星阳点头，接着说道：“乱葬岗为什么叫乱葬岗？乱呀！”
“里头丢的，有惹了权贵的下人，有不愿意伺候人的妓女，有饿死的乞丐，有意外、有冤屈，有掩人耳目，形形色色，鱼龙混杂，我不知道王宏业怎么想的，反正左不过是想发比死人财”
“老头子碰到王宏业的时候，他正躺在乱葬岗里，双眼紧闭，身上臭气熏天，脸上血污早就看不出人样，要不是看他胸口还有起伏，那模样，还真是跟乱葬岗的死人一模一样”
“乱葬岗里冤魂多，阴气重，老头子那时候也是路过，见着没死，便好心将他救了，唯一可惜的是，王宏业醒后说他还有一个朋友跟他一道来的，我们发现时，他那朋友早就没了生气”
“乱葬岗能里有什么？不都是死尸吗？这怎么发死人财？”我突然想起了二狗子兄弟炼的尸香烛，他们也是发死人财，难道这王宏业同当时二狗子兄弟一样？
“有什么？你说有什么？那乱葬岗啥人都有，万一运气好点的，遇到个没被搜刮干净的，他自然就纳入己怀了呗，这来钱，可比去码头搬货快多了”
“你是说...他竟刨尸寻物？”
“可不咋地...这事儿啊，还是王宏业亲口说的，我估摸着他头一回干这事，也心虚，反正被老头子救醒了后，这家伙那个涕泗横飞，哭得哟...”
“他竟亲口跟你说这事？”
“嗨，其实也不算跟小爷说...小爷先前不是说他有个朋友没了吗？他醒了之后问老头儿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朋友呢？咱们哪知道他还有什么朋友？后来，他就自己去旁边翻，一边翻一边哭，时不时还被尸体恶心的发吐，反正，最后在几具尸体的旁边发现了他朋友，我们看到时，他朋友早就没气了，那脸上身上，都爬上蛆了”
“这么快就生蛆了？”
“啊，哎呀，不是他那朋友的，是他朋友正好就倒在一群死尸旁边，那蛆是那些死尸身上的，我估摸着，他那朋友跟王宏业一样，只不过，王宏业运气好，早一步遇到了我们，唉，不是我说，那乱葬岗怨气多重啊，他俩倒是胆子大，竟然敢去发乱葬岗里的死人财，也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那王宏业看他朋友没气了，又是一顿哭啊，边哭又边忏悔，把啥都给说了个干净，我这不就知道了吗？”
“竟是这样？那...”我往外看着，王家家装比之温家不知豪华多少：“我有些好奇，据你所言，五年前王宏业还是个搬货工人，可五年后的现在，他到底是如何成就这么一番家业的呢？总不可能跟乱葬岗有关吧”
“这小爷怎么知道？小爷又不是他身上的蛔虫...”顿了顿，黎星阳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一勾：“别了，就王宏业那个胆小怕事的，这好容易头脑发热去一回乱葬岗就死了一个朋友，他自己也吓的回去躺了几天，你是不知道，王宏业刚醒的时候有多滑稽，他起先一阵哭啊，后来边哭那手不知道怎么摸到旁边尸体了，这家伙当场吓得就直往后爬，乱葬岗最多的就是尸体，他往后一抬头，正巧又碰到个骷髅头，这家伙给他吓得，左右为难，干脆捂着眼睛直发抖”
“所以啊，就王宏业这胆子，你说他敢去第二回吗？反正小爷不信他敢”
“不过...哼，说到这个小爷就来气，那天回去的时候，王宏业说他腿软，走不动，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爷，你说他要是个女的这么看着小爷，小爷或许还会动动恻隐之心，更别说那时候他脸上血渍呼啦的，身上滂臭，还有几条蛆吊在衣服上，别提多恶心了，老头儿也是，还说他是形势所迫，终归还是可怜人，非要小爷背他，什么人呐？你可怜他你自己背啊，让小爷背算个什么事？”
“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往好了看，他们至少没有当时那么不知收敛了，不过，很多事也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私底下，谁知道是不是道貌岸然呢？”
“行行行，别之了，赶紧说”
“哎呀，说就说嘛，你那么凶干什么？咳咳，言归正传，王宏业他爹遭了工伤，虽是工伤，但老板不赔钱，穷人的命根本就算不得命，不，应该说，人家老板养的一条狗都要比穷人的命金贵，你说你要闹吧，主要人家也不怕你闹，闹得凶了，当街乱棍打死你的都有，当然，也有些人要面子，面上当着众人给你个三瓜俩枣，再斥责手下人几句，但等夜深了，照样找人摸黑一棍子打死你，所以，王宏业一家就是再有不忿，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王宏业他爹不能干活不说，还得整日汤药续命，这份开支让本就穷苦的家呐更是雪上加霜，再说，那搬货工人能有多少工钱？平日里有他爹在时，还能勉强糊口，自从他爹伤了，除了每日的嚼用，还得给他爹买药，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王宏业就是每日打两份工都不够他用的，他娘怕他身子累垮了，小儿子又还小，就想着将家里破房子卖了，起码还能撑一段时间，这样一来，一家四口，居无定所，就只能拿着苦瓜当糖吃咯”
“所幸，城外有不少道观破庙，王宏业一家辗转住下，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可是，那破房子能卖多少钱呐？他爹的汤药几日功夫就将卖房子的钱给消耗得一干二净，四张嘴等着吃饭，而且，那破庙道观里住的也不止他们一家，那些个什么乞丐、路过的腿夫，都挤在里头，他娘吧，那时候也才四十多岁，虽不是风韵犹存，但那些个浑人，只要是个女的，也不忌口，有句话不是说嘛，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王宏业便是不放心，也不能整日守着，他爹现在还动不了，他娘还得照顾他爹，走投无路，王宏业只能另寻他法”
“乱葬岗？”
我直觉王宏业的这个办法跟乱葬岗有关
“嗯”
果然，黎星阳点头，接着说道：“乱葬岗为什么叫乱葬岗？乱呀！”
“里头丢的，有惹了权贵的下人，有不愿意伺候人的妓女，有饿死的乞丐，有意外、有冤屈，有掩人耳目，形形色色，鱼龙混杂，我不知道王宏业怎么想的，反正左不过是想发比死人财”
“老头子碰到王宏业的时候，他正躺在乱葬岗里，双眼紧闭，身上臭气熏天，脸上血污早就看不出人样，要不是看他胸口还有起伏，那模样，还真是跟乱葬岗的死人一模一样”
“乱葬岗里冤魂多，阴气重，老头子那时候也是路过，见着没死，便好心将他救了，唯一可惜的是，王宏业醒后说他还有一个朋友跟他一道来的，我们发现时，他那朋友早就没了生气”
“乱葬岗能里有什么？不都是死尸吗？这怎么发死人财？”我突然想起了二狗子兄弟炼的尸香烛，他们也是发死人财，难道这王宏业同当时二狗子兄弟一样？
“有什么？你说有什么？那乱葬岗啥人都有，万一运气好点的，遇到个没被搜刮干净的，他自然就纳入己怀了呗，这来钱，可比去码头搬货快多了”
“你是说...他竟刨尸寻物？”
“可不咋地...这事儿啊，还是王宏业亲口说的，我估摸着他头一回干这事，也心虚，反正被老头子救醒了后，这家伙那个涕泗横飞，哭得哟...”
“他竟亲口跟你说这事？”
“嗨，其实也不算跟小爷说...小爷先前不是说他有个朋友没了吗？他醒了之后问老头儿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朋友呢？咱们哪知道他还有什么朋友？后来，他就自己去旁边翻，一边翻一边哭，时不时还被尸体恶心的发吐，反正，最后在几具尸体的旁边发现了他朋友，我们看到时，他朋友早就没气了，那脸上身上，都爬上蛆了”
“这么快就生蛆了？”
“啊，哎呀，不是他那朋友的，是他朋友正好就倒在一群死尸旁边，那蛆是那些死尸身上的，我估摸着，他那朋友跟王宏业一样，只不过，王宏业运气好，早一步遇到了我们，唉，不是我说，那乱葬岗怨气多重啊，他俩倒是胆子大，竟然敢去发乱葬岗里的死人财，也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啊”
“那王宏业看他朋友没气了，又是一顿哭啊，边哭又边忏悔，把啥都给说了个干净，我这不就知道了吗？”
“竟是这样？那...”我往外看着，王家家装比之温家不知豪华多少：“我有些好奇，据你所言，五年前王宏业还是个搬货工人，可五年后的现在，他到底是如何成就这么一番家业的呢？总不可能跟乱葬岗有关吧”
“这小爷怎么知道？小爷又不是他身上的蛔虫...”顿了顿，黎星阳似是想到什么，嘴角一勾：“别了，就王宏业那个胆小怕事的，这好容易头脑发热去一回乱葬岗就死了一个朋友，他自己也吓的回去躺了几天，你是不知道，王宏业刚醒的时候有多滑稽，他起先一阵哭啊，后来边哭那手不知道怎么摸到旁边尸体了，这家伙当场吓得就直往后爬，乱葬岗最多的就是尸体，他往后一抬头，正巧又碰到个骷髅头，这家伙给他吓得，左右为难，干脆捂着眼睛直发抖”
“所以啊，就王宏业这胆子，你说他敢去第二回吗？反正小爷不信他敢”
“不过...哼，说到这个小爷就来气，那天回去的时候，王宏业说他腿软，走不动，说完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爷，你说他要是个女的这么看着小爷，小爷或许还会动动恻隐之心，更别说那时候他脸上血渍呼啦的，身上滂臭，还有几条蛆吊在衣服上，别提多恶心了，老头儿也是，还说他是形势所迫，终归还是可怜人，非要小爷背他，什么人呐？你可怜他你自己背啊，让小爷背算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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