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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劝说徒劳

    “飞扬…”燕修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言。

    飞扬摇摇晃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也不让燕修搀扶,倔强地立在了茂丛之间,怀里抱着冥钰,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在了最前头。

    燕修不疾不徐地走上前,一道扬手,霎时便天昏地暗,一切化作了虚无…

    向喃没了只觉,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

    “赤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喃喃之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自诩圣主大人无所不能,神通广大,但偏偏在此时此刻却失了理智,生出了措手不及来。

    赤水来回飞动着,让燕修觉得更加地心烦意乱,于是直接瞪了它一眼,让他重新回归平静。

    “我也不知道…之前…明明那个陈生做了什么,主人她就好了,不再这样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有什么法子?你看清楚过没有?”燕修厉声问道,且在这样凄厉的月色之下,将原本就充斥着愤怒的声音削尖地更加凉薄了几分。

    “我…我没有看清楚过,我…我也不知道…”赤水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是记得当初陈生一但在向喃发病之后便会站在向喃的床前,然后躬下腰,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向喃便重新恢复了。

    “疼…我疼!”

    向喃言辞含糊不清,从头到尾说了很多话,可是什么也听不清楚,都是一片模糊,唯独清晰的,也就是这样一句喊疼,听了让燕修觉得自己的心肝肠子都绞痛了起来。

    “对了,圣主大人,菩提心!”赤水高声提醒,生怕燕修听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菩提心,菩提心…”燕修讷讷念着,蓦然抬眸,眼神之中光辉交错,俨然是豁然开朗。

    “对了!菩提心!”燕修拍案而起,折身去将菩提心与钥匙寻来,放在手中,然后转头对着赤水吩咐,“你先出去,守在门口,告诉他们无论里头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够轻易进来。在我出去之前燕南客栈都打烊,不接待客人,住店的客人明早都送走,不走就用银子补贴送走,可是明白了?”

    燕修就像是在灌汤一般把自己的命令灌给赤水,赤水虽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却还是惊险地担了下来这一份责任。

    “好,我知道了,圣主大人您请放心。”说呗,赤水便飞向门外,阖上门之前,还眷恋地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痉挛抽搐的向喃。

    主人…有圣主大人在,你一定会平平安安…

    赤水在心中默然念道,然后门缝消失,光从门缝当中被驱逐了出去。

    燕修将菩提心取出,仅仅只剩下半颗了。

    小心翼翼地将菩提心放在了向喃的嘴中让其含着,并没有让她吞下,然后安慰地拍抚着向喃,让向喃从床上坐起,靠在床头。

    蓄力…极光乍现,一片青青幽幽的苦涩炫光将整个房间包裹了起来,柔和地打在了面对面围坐的向喃与燕修身上。

    向喃燕修面对着面,手掌相靠,光辉自然相映,将两片面颊都打的亮堂。

    …

    黑色的混浊水滴溅落在青石台上,石台冰凉,冒出了冷色的蕴气。

    汩汩的水柱从石台后游过,然后成了逶迤的痕迹…

    飞扬抱着冥钰窝在角落里头,下头铺着一张柔软的羊绒毛毯,旁边摆放着精美的饭菜,再这样的环境下,却显得格格不入,再美味的饭菜都失了香甜的气息…

    “飞扬…”一道浑厚的男声忽然想起,在黝黑且冷酷的囚牢之外,忽然喊起了飞扬的名字。

    飞扬扭转颈脖,艰难地看向牢笼外的光明处,犹如恍然隔世一般。

    “天帝…”飞扬卡着嗓音喊出了这两个字,其中的晦涩,失去了曾经像是琴声流水的清澈与美好。

    天帝敛下了眸子,眸中流露出了些许惋惜与心疼,“飞扬啊,你别倔强了,出来吧,别再在里面待着了。”

    明明之前是至亲之人,可是现下飞扬看着天帝,只觉得陌生,便自然用着形同陌路的眼神去打量天帝。

    “我出来?不了吧,当初,不也是你把我们母女关进来的吗?”飞扬冷冷地说道,摆着一副与世无争地姿态,给自己在周身竖起来一道坚实却又透明的防护墙。

    “飞扬,你知道的,我也不愿。”天帝委实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惜,面前的飞扬偏偏生出了一股倔强劲,无论怎么样都是油盐不进。

    飞扬眉眼之间都是淡然,清冷,“是的,我知道,你也不愿,所以强迫我愿意。”

    “飞扬,你别再纨绔了!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天帝失了平日里头的威严与从容,有些脸红脖子粗。

    但也就是因为天帝这样剧烈的咳嗽,才让飞扬多看了他一眼。

    飞扬虽然心早就已经凉透了,但却到底不是一个薄情的人,所以终究还是心头一怵,忍不住出声关心道,“你的伤…可还好?”

    天帝许是以为飞扬被自己的情况所感化,甚是大喜,脸上的愠怒也消退了许多,“没事,好多了,好多了…”

    既然得到的结果是安然无恙,飞扬便不再担心,直接侧眼瞟了一眼天帝,然后抱着冥钰转过身,“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便回去吧,莫耽误了你的要事,我这边一切都好。”

    本是好容易回春的活络,忽然又变得冷漠,天帝心凉到了极点,沉声说:“飞扬,即使是任性,也要有个极限,懂得适可而止,明不明白?”

    “明白。”

    “飞扬,我这是作为兄长所以关心你,不想让你继续误入歧途然后耽误了自己。”

    “嗯,好。”

    “飞扬…”

    “你也说了我们不能够耽误了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也就别在这儿相互耽搁了罢。”

    说罢,飞扬便一言不发保持缄默。

    天帝愤懑的用拳头捶打在牢笼上,可惜那牢笼实在是无坚不摧,所以只是稍许震动,并无大碍。

    只不过是冥钰在听见这样的声响后呱呱大哭了起来,颇有些声嘶力竭的架势。

    “满意了?还不走?”飞扬怒喘着粗气,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