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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会红花

    “阿四,当今这个世道是不分黑白的,从来都是只看人的高低贵贱。像你这样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想要活出个人样来,就得手底下的本事够强才行。我教给你的这套运气法门和拳脚功夫以后一定要勤加练习,以你的根骨资质,三五年后当有所小成,藉此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但是在沧州这样一个小地方足够你自保了。”临行前,张乐康对平阿四嘱咐道。

    出于对平阿四人品的钦佩,张乐康将武当派的基础内功和无极玄功拳、武当长拳做了一些简化修改后传给了他。不求平阿四能够练成什么绝顶高手,至少能在这个恶人当道的世界多一分自保之力。

    平阿四听罢连连点头,激动地说道:“小人谨记于心。恩公对我家的再造之恩,小人就是来日结草衔环,也一定要报答。”

    张乐康笑着摇了摇头:“恩情什么的日后再说。你以后要好好地孝敬父母,但记得为人要凶一点,尤其是对那些恶人们,可别再叫人欺负了才好。我也该走了,咱们俩有缘再见。”

    说完后,张乐康翻身跃到了照夜玉狮子的背上,手一拉马缰,向南疾驰而去。

    等那一人一马已经走远,平阿四跪倒在平安客店门前,把此前一直没有磕下去的三个响头磕了,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两眼垂泪。

    ……

    一晃十几日过去,一路南行的张乐康来到了山东的首府济南,打算在这里歇脚过年。

    临近年关,作为一省首府的济南城年味正浓。

    傍晚时分,张乐康手里捧着一包糖果,正嚼得津津有味。行走在钟楼寺街当中,路过时能看到庆云楼的临街戏台上有几个戏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折子戏,台下是一群或站或坐的老百姓,看到精彩处,会不住地鼓掌叫好。

    道路两旁是许多吆喝着叫卖的小商小贩,卖小吃的、卖玩具的、买首饰的、捏面人的、吹糖人的、耍猴的、变戏法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当真是人如潮涌,张灯结彩好一派繁荣景象。

    一个身材高大、阳刚威猛的中年汉子和一个肤色白腻、面目俊美的年轻少妇在人群之中一闪而过,顿时吸引了张乐康的注意力。

    倒不是这个少妇长得如何美艳动人,这才惹得张乐康多看了几眼,而是这两个人的脚步轻捷,显然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人士。

    此外,中年汉子的相貌和马真曾经提到过的某个一流高手有些相似,再加上他身边的那个美貌少妇,张乐康顿时便有了七八分肯定。

    来了兴致的张乐康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两人后面,想要看看这两个人这般行色匆匆到底是有何要事。

    就这样跟了没多长时间,几个人走进了一条偏僻小巷。

    张乐康刚进入小巷,一道掌风就如雷霆般向他袭来,同时伴随着一道爆喝。心念电转,张乐康身法一展,轻轻巧巧地闪开了。

    “道士好身法!”袭击者赞叹了一句,正是之前那个被张乐康的跟踪的中年汉子。只见他脚下猛然一踏步,又是一掌击向闪到侧后方的张乐康。此人拳掌使出来势若奔雷,迅若闪电,每一击打出都要猛喝一声,气势刚猛霸,若是一般武人,恐怕会被他的凛凛神威所慑,一身本事中三停去了二停,再难与之为敌。

    随着一拳一掌地施展下来,中年汉子的气势越来越盛,如果只看气势对比,张乐康就好像风暴中的一叶扁舟,飘摇不定。但张乐康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无论是拳是掌全都轻飘飘地接了下来,时不时绵里藏针的一掌也会迫的中年汉子不得不回防。

    就这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张乐康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占据了上风,中年汉子渐渐地左支右绌,十招里有八招变成了守招。

    “咻!”

    尖锐的破空声,如同划破了空气一般,刀光一闪,从旁边发出的一柄飞刀插向了张乐康的右臂。原来是那个美貌少妇见势头不对,忍不住出手了。

    “好俊的飞刀!”张乐康犹有余裕地赞叹了一声,猿臂轻舒,只用单掌就接住了这柄精钢铸成的飞刀,随即用芙蓉金针的手法将飞刀甩向了飞刀的主人,“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接我一刀。”

    见飞刀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被张乐康还了回去,中年汉子大吃一惊,吼道:“妹子小心!”舍了还在比斗中的张乐康,飞身去救那少妇。

    在飞刀离少妇还有一丈的时候,就听到当啷一声,失去后劲,坠落在地上,张乐康的运劲之妙竟然一至于斯。中年汉子哪还不知道张乐康已经手下容情,于是也不再动手,直接站在了少妇的身边。

    少妇眸似秋水,声音柔媚得仿佛三月春风一般,盈盈笑道:“敢问可是‘白云剑’张少侠当面?”

    张乐康拱手道:“正是武当张乐康!贤伉俪就是红花会的四当家‘奔雷手’文大侠和十一当家‘鸳鸯刀’骆女侠吧?”

    少妇道:“不错,我们夫妇就是红花会的文泰来、骆冰。早就听十四弟说起自己的师弟如何的天资纵横、武功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道少侠为何要尾随我二人?”

    这一男一女果然是张乐康预料中的那两人,骆冰口中的十四弟就是张乐康两年未见的师兄余鱼同。

    下山将害死父母的江南土豪一剑枭首后,余鱼同就此在江湖上仗剑而行,不到一年就闯出“金笛秀才”的外号。在杭州遇到了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被对方的武功人品所折服,加入了这个反清组织。因为他性子机警灵巧,多识各地乡谈,在会中任联络四方、刺探讯息之职,成为了红花会的十四当家。

    张乐康答道:“文四哥、文四嫂,是小弟失礼了。刚才在钟楼寺街见二位的形貌恰好与余师兄信中所写颇为相似,这才一时好奇跟了上来。却不知道小弟是如何在二位面前露了行藏,是我的轻功不佳,还是行事不够谨慎?”

    骆冰轻摇臻首,柔声道:“原来只是一场误会。少侠的轻功自然是远胜我们夫妇,之前若不是在街市上化身商贩的会中兄弟给了提示,我们也不会知道少侠竟然已经悄悄缀了我们一路。”

    张乐康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被街边不起眼的小贩给发现了,都说红花会实力极大、三教九流无所不包,现在看来此言不虚。笑着说道:“早听说红花会这些年在江南之地好生兴旺,江湖之中少有能及。不想在这济南府的街市之中也有贵会的兄弟,是小弟失算了。”

    骆冰淡淡地笑了笑,对这种旁人对红花会的赞叹已经习以为常。又说道:“十四弟今夜就到济南府,张少侠可要前往红花会分舵作客,等他到来?”

    说罢看了一下丈夫的脸色,文泰来点了点头。

    张乐康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想不到我与师兄两年多不见,今日在济南府居然有了再聚的机会。”就和两人一起去了红花会济南分舵。

    此时,红花会济南分舵的正堂中,红花会的中高层头目中不仅有济南分舵的舵主杨行舟,还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也在正中坐着。此人上唇微髭,头发已现花白,外表胖乎乎,笑吟吟心慈面善,一副乡下土财主模样,正是红花会三当家“千手如来“赵半山。

    一进大堂,文泰来、骆冰就齐齐拱手道:“三哥!”

    赵半山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回礼道:“四弟和十一妹到了。”

    随即看向了一旁的张乐康,“这位小兄弟是?”

    文泰来介绍道:“三哥,这位是武当派马真人的弟子张乐康张少侠,近来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我和妹子刚才在大街上遇上了他,发生了一点小误会,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不是十四弟今晚要来,正好让他们师兄弟在此重聚。”

    赵半山心下微动,点了点头,热情地说道:“我们红花会一向是最爱结交朋友的了,张少侠此来,再是欢迎不过了!”

    张乐康行礼道:“末学后进张乐康见过赵前辈。”

    赵半山是温州王氏太极门掌门大弟子,和张乐康的二师叔陆菲青是故交好友,这声前辈叫的理所应当。

    赵半山道:“张少侠客气了。我与贵派的陆菲青兄弟相交多年,十年之前因故断了联络,不知他这两年可有音讯传回武当?”

    和陆菲青一样,赵半山当年也是反清组织屠龙帮的骨干力量,两个人脾气相投,关系极好。可是在清廷当年的雷霆打击下,屠龙帮顷刻间土崩瓦解,帮众十去七八,仅有武功高强或行事机敏的人幸免于难,赵半山就是幸存者之一。

    一年后,赵半山加入了——红花会,成为帮会的三当家,再度干起了反清的事业。只是安稳下来以后,时常会想起屠龙帮的旧友,尤其是相交莫逆的陆菲青。

    张乐康道:“师叔这两年并无书信传回武当。不过今年六月,我在陕西榆林碰巧遇到了师叔,他如今安身于延绥镇总兵府,给府上的小姐充作西席。”

    赵半山老于江湖,立刻明白了陆菲青为何如此行事,叹了一声:“委屈陆兄弟了。”

    又问了几句陆菲青的近况后,赵半山安排会众将张乐康领到客房休息。

    等张乐康离开了一定距离,文泰来问杨行舟道:“杨舵主,那狗官的行迹可是已经确定?”

    杨行舟道:“四当家放心,我们在他府中的内应已经传来消息,明日的庆典他必定会按时参加。等二当家和十四当家一来,我会的五位当家一起在半路上出手,一定能马到成功。”

    文泰来道:“那就好,这次定要取了狗官的性命!”

    正堂之中的几人没想到四十步外的张乐康凭着天生的耳聪目明和自己的一身内功居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张乐康心想着,小小的一座济南城中,竟然一下子汇聚了五名红花会的当家,其中还有总舵主于万亭以下武功最高的三人,二当家“追魂夺命剑“无尘道长、三当家“千手如来“赵半山、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看样子红花会要下手的不是一个小目标,难道是山东省一号人物舒穆禄祺安?

    再想想红花会的宗旨就是“反清复明”,口号里还有“一杀鞑子满奴,二杀贪官污吏”,现任的山东巡抚兼绿营提督舒穆禄祺安倒是完美符合他们的目标定位,份量上也配得上五名当家一齐出手。

    过年刺杀一省巡抚,想想就刺激。

    对于红花会,你不能说他们反清兴汉的想法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怎么说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一些行动落实的。只不过基本上就是写了几首反诗、杀了几个贪官、抢了几回粮草,诸如此类的小打小闹。实际上根本不成气候,并不能动摇清廷的根基。

    当然了,从道义上讲,红花会在大义上还是能立得住的。只不过从他们行事的方法和长远的计划上看,张乐康就只会送红花会的这些人两个字——天真。

    现任总舵主于万亭,在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所生的长子就是当今清廷的皇帝之后,他竟然夜闯皇宫,把乾隆实际上是陈世倌之子的身世告诉了乾隆,寄希望于乾隆为汉族复仇,恢复汉族山河,驱逐满人。

    等到了陈家洛坐上了总舵主的位置,和义父于万亭一样,也把反清大业的希望寄托在乾隆的身上。为此哪怕已经在杭州将乾隆帝成功劫持,还是将其放了回去。最后甚至为了所谓的大业,把自己的爱人喀丝丽送给了乾隆皇帝作为玩物,最后落得个“忍见红颜堕火窟,空余碧血葬香魂”的结局。

    而且这样的决策是整个红花会高层的另外十三位当家也一起同意的,所以说这些人都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侠客不假,但全都是糊涂蛋。指望他们能够反清成功,还不如指望母猪学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