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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泰来重伤

    赵半山和杨成协有要事在身,没有在客店多做停留,时辰一到就纵马直驰向西。

    李沅芷有些可惜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说道:“千里接龙头这么有趣的事情,我真想去亲眼看看。”

    陆菲青不赞成道:“这是人家红花会自己的事情,咱们还是少掺和的好。你要是想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进了中原以后,再四处看看也不迟。”

    李沅芷道:“那就说好了。进了中原后,师父你要带我仗剑江湖。”

    陆菲青摇了摇头道:“为师老了,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你还是让乐康师侄陪着吧!”

    李沅芷期待地看向张乐康,张乐康道:“以你的武功,带你行走江湖应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你要先征得伯父、伯母的同意才行。”

    “这你放心,爹爹、妈妈最是疼爱我,肯定会同意的。”

    次日清晨,马队起行,刚走出三十里路,对面又有两骑枣红马奔驰而来,这两匹枣红马一模一样,神骏非凡,马上的骑士乃是一对孪生兄弟,四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又高又瘦,脸色蜡黄,眼睛凹进,眉毛斜斜的倒垂下来,形相甚是可怖。

    李沅芷笑着说道:“这回我也识的这两人了,是西川双侠常家兄弟。”

    常家兄弟素来孟不离焦,焦不离孟,长相又很有特点,旁的人一照面就能瞧破两人的身份。

    张乐康道:“要说起这常家兄弟,也是江湖中的一奇,哥两个心意相通,和人打架从不单打独斗,对付一个是哥俩齐上,对付十个也是哥俩齐上。若是单人与他们对敌,非绝顶高手不能胜过这两人。”

    李沅芷好奇问道:“那师父和师兄能不能打过他们两人联手?”

    陆菲青干笑一声:“老不以筋骨为能,你师父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他们那四个钵大的拳头捶!倒是师侄的武功进境一日千里,为师也是自愧不如,这两人不是他的对手。”

    张乐康笑了笑不说话,拜入武当后已有十年,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于万亭要是活着或许还能与他并驾齐驱,剩下的十几个当家绝不是他的对手。

    没过多久,前面马蹄声又起。这次来的是一道一俗,道人背负长剑,脸色苍白,满是病容,只有一只右臂,左手道袍的袖子束在腰里,正是红花会二当家无尘道人。另一人是个驼子,面貌丑陋,但是衣服极为光鲜,是排行第十的“石敢当”章进。

    张乐康叫道:“二哥且停一停脚。”

    听到叫声,无尘道人和章进齐齐勒马:“张兄弟!”

    张乐康拱手道:“几年不见,二哥一向可好?”

    无尘道人道:“托张兄弟的福,贫道的身子素来康健。十弟,这位就是当年与为兄一起刺杀山东巡抚祺安的张乐康张兄弟。”

    章进最是直性人,不待无尘道人介绍他,就抱拳道:“久闻张兄弟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雄,在下石敢当章进。”

    “章十哥好。二哥、章十哥,这位是我二师叔‘绵里针’陆菲青,这是师叔的女弟子李沅芷。”张乐康将陆菲青师徒一一引荐。

    各自见礼后,只是略一寒暄,重任在身的无尘道人和章进两人就继续西行而去。

    “前前后后,咱们已经遇到了五对红花会的当家。千里接龙头,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对文四侠夫妇了。”李沅芷盘算道。

    千里接龙头,红花会派出的自然是帮会中行辈最高的十二人,张乐康的师兄余鱼同,在红花会众当家中敬陪末座,也就用不着他参与其中。

    “不错,就剩下文四哥夫妇了。”张乐康点点头。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我武——维扬——”“我武——维扬——”的喊声。

    “他们这是喊得什么?”李沅芷奇怪地问道。

    张乐康道:“这是镖局里趟子手喊的趟子,一路上大声喊出来是为了通知绿林道和其他同道朋友。镖头若是功夫够好,交情够广,大家也会买他个面子。听这个趟子,后面来的这队人是北京镇远镖局的,这是北方最大的镖局。”

    陆菲青补充道:“他们的总镖头王维扬以一把八卦刀、一对八卦掌纵横近四十年,打遍江北绿林无敌手,我当年和他曾会过面,自忖不是这老儿的对手。”

    李沅芷拍手道:“就是那个‘威震河朔’王维扬,我听师兄提过一次,他们还交过手。他们这镖车走得快,估计一会儿就赶了上来,师兄给我引见一下,让我也见一见这位老英雄。”

    张乐康嘿然一笑:“王维扬坐镇北京,轻易是不会出京的,你要是想见他,今天怕是没机会了。这个王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不服老,快七十的人了,也发了四十年财,还不尽早告老归山。当心什么时候有人不买他的面子,到时候可就晚节不保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支二十几人的镖队从后面赶了上来,竖着一杆“镇远镖局”的镖旗。

    中午打尖时,半天还不见对面来人的李沅芷问道:“一上午也没见红花会的下一对当家过来,文四侠夫妇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乐康沉声道:“就怕是这样,我一会儿先走一步,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说话时,一阵驼铃声响起,一大队人马从后面赶了上来。待得渐行渐近,只见数十匹骆驼夹着二三十匹马,乘者都是回人,高鼻深目,满脸浓须,头缠白布,腰悬弯刀。其中有一个黄衫女郎骑了一匹青马,那女郎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少见的美人。

    一时之间,李沅芷看的有些呆了,她自小生长在西北边地,从来没见如此好看的美人。

    黄衫少女纵马而过,李沅芷情不自禁的催马跟了上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黄衫少女见一个美貌的汉人少年痴痴相望,脸一红,叫了一声“爹!”

    一个身材高大、满颊浓须的回人拍马过来,在李沅芷的肩上轻轻一拍,说道:“喂,小朋友,走道么?”

    张乐康也拍马赶了上来,说道:“不好意思,回疆的朋友,我师妹见令嫒美貌不合多了几眼,让你们误会了。”

    这对回人父女就是木卓伦和霍青桐,别的不说,翠羽黄衫霍青桐这个精明能干、武艺高强的书剑第一女主张乐康还是能记住的。

    黄衫少女仔细一看,见这个有些轻薄的英俊少年,眉眼细致,唇红齿白,双耳之上还各有一个小孔,确实是女扮男装,也就不再计较。

    李沅芷察觉出自己有些孟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位姐姐,小妹见你长得好看,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好生有趣的小姑娘!”中年回人哈哈一笑,“我们还有要事,再会!”

    说罢,父女俩打马向前,数十匹驼马跟着疾驰而去,渐渐的听不到蹄声。

    待回人们走远,还在回忆霍青桐如何貌美的李沅芷回过神来,想起之前的话题,说道:“师兄,我跟你一起去查探文四侠夫妇吧。”

    张乐康看向陆菲青,询问道:“师叔?”

    “想去就去吧。沅芷虽然这些年习得一身武艺,却从未行走江湖,多去看看也好。有你照应,我也放心。”

    又征得了李夫人的同意,张乐康和李沅芷这才先行一步。

    两匹白马八蹄翻飞,激起一片尘土,很快便消失在车队众人的视线之外。

    两人的胯下都是西域的千里良驹,一路上风驰电掣,未时刚过,两人就赶到了最近的小镇布隆吉,镇上只有一间不大的客店,名叫通达客栈。

    李沅芷胯下的这匹宝马乃是张乐康两年前为她寻得,和照夜玉狮子一般也是浑身雪白、不见杂色,李沅芷得到以后珍视异常,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白义,将之视为《穆天子传》的“八骏”之三的那匹天马。

    “两位大爷可是要住店?”一个小二迎了出来。

    张乐康吩咐道:“要住店,我们后面还有二十几人,估计傍晚就到,给我们预备好十来间厢房。”

    “小的,这就去办。”

    “且慢!”张乐康叫住小二,接着问道:“小二,你今天可曾见过一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和一个肤色白腻、面目俊美的娘子,两人是一对夫妻?”

    小二道:“店里倒是住了一对夫妻,那位夫人生的十分美貌,有些像您所说的那人。就是那位大爷浑身缠满了绷带,只能看出身材十分高大,可看不出什么威风来。”

    张乐康丢给小二几枚碎银子:“我和他们两人是旧友,带我去看看他们。”

    小二当下领着张乐康、李沅芷来到了一处厢房前,上前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清脆柔和的女声,声音之中隐隐透露着一些疲倦。

    小二回道:“店里的小二,有两位大爷说是夫人你的旧友。”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骆冰有些紧张地看向外面。看到张乐康熟悉的笑容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把房门大开。

    “张兄弟,你怎么来了?”侧身就把张乐康他们迎了进来。

    张乐康摆了摆手,小二躬了躬身子,先行离开乐。

    “我和师叔、师妹一路东行,正好遇到了二哥、三哥他们,知道于老前辈仙逝,你们红花会十二位当家千里接龙头,来回疆接少舵主继任总舵主之位。前面那五对兄弟早就过去了,半天也不见你们夫妇赶上来,怕你们出了意外,所以过来看看。听说四哥伤了,现下怎么样了?”

    “不太好!这次乾隆老儿派了八名大内侍卫来兜捕我们夫妻,酒泉一战,大哥被人偷袭以致重伤,我护着大哥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骆冰一脸愁容道,并把手中擎着那柄短刀放在桌上。

    文泰来在炕上躺着,头上缠满了白布,右手用布挂在颈里,一条腿露在被外,也缠了绷带,好不凄惨。只听他豪迈笑道:“不想再见却是这样一副凄惨模样,让张兄弟见笑了。”

    李沅芷见文泰来重伤之下仍是这般豪迈,不禁暗暗钦佩。

    张乐康也笑了笑:“四哥重伤之下,依旧豪气干云,小弟佩服,若不是时机不对,定要和你痛饮美酒。小弟粗通医术,四哥、四嫂信得过,不妨让我给四哥号一号脉。”

    骆冰道:“那再好不过了,鹰爪孙追得紧,这一路上我只给大哥上了一些金疮药,根本不敢寻医问药。”

    张乐康给文泰来号过脉后,对夫妻二人说道:“所幸四哥有一身深厚的内功,不然这内伤可不大妙。眼下这个小镇也没有什么抓药的地方,我先替四哥施针稳住伤势,到了大点的地方,再给四哥开个方子,定能让他早日康复。四嫂,这是武当秘制的金疮药,药效要比你们用的这些要好上几分,今晚换药的时候给四哥用上。”

    骆冰接过药瓶:“多谢张兄弟了。”

    张乐康问道:“四哥、四嫂,眼下这个情况,你们夫妻肯定是赶不及去回疆接你们少舵主了。接下来有何打算?”

    骆冰沉吟道:“四哥重伤,东面还有清廷的追兵紧追不舍,我和四哥还是继续西行,尽早和其他兄弟回合。若是众兄弟都在,清廷的追兵再多,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李沅芷悄悄地扯了扯张乐康的衣袖:“师兄,我们要不留下帮一帮文四侠他们。”

    骆冰这才注意到秀美俊雅的李沅芷:“刚才心中一直挂着四哥的伤势,倒是忘记问张兄弟,这位小兄弟是何人?”

    张乐康道:“这位可不是什么小兄弟,她是我师妹李沅芷,师承二师叔‘绵里针’陆菲青。”

    李沅芷轻笑一声,抬手把帽子拉下,露出一头秀发,上前牵住了骆冰的手:“早就听师兄说四哥是一条光明磊落的好汉,四嫂确实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一见,四嫂果然非同凡俗,望之可亲。”

    骆冰看到李沅芷的真容后,不由赞道:“那是张兄弟过奖了,这位妹妹才是神仙中人。”

    想起李沅芷刚才的小动作,骆冰又用饱含深意地打量了张乐康、李沅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