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你来江城了
墓园的风很大，倪欢站在风口，大脑一片凌乱。
没有血缘关系？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扫了眼楚尧的反应。
男人已经完全僵在那，脸上挂着的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懊恼。
楚尧在心底过滤了一遍他爷爷的话，难以理解的皱起眉头：“您是说倪欢不是您的外孙女？”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楚婉玫并非楚家的后代。
往事埋在心头那么多年，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染上淡淡的忧虑，抬眼望着广袤的天际，人一下子像老了很多岁。
“婉玫不是我和你奶奶的孩子，她的亲生父亲曾经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当初为了救我，婉玫的亲生父亲牺牲了，我答应过她父亲，一定会将她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讲述起这段记忆，楚老爷子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当时战乱的画面。
“这些年，我对外宣称婉玫是我和你奶奶的亲生女儿，就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轻。我自以为对她好，没想到却害了她，把她养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性格。”
“是我对不起老冯啊。”
说着，楚老爷子转向倪欢，歉疚道：“孩子，当初的事委屈你了，如果你妈妈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罪行进行赎罪，可……唉。”
老人满脸无奈：“我不能把老冯唯一的女儿送进监狱啊。”
这大概是老爷子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
他的包庇最终不仅害了倪欢这个无辜的孩子，也成了助长楚婉玫祸胆的元凶。
听了这么多，倪欢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楚婉玫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都是偷来的，原来自己和楚家没有关系。
不知想到什么，倪欢倏地抬眼望向了楚尧，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扭过头来。
二人目光交接，倪欢看到楚尧忽然笑了下，眉宇间的阴翳顷刻间尽数散去。
某一瞬间，倪欢似乎又看到了记忆中那个轻狂不羁的少年。
隔在中间的伦理界限化为虚无，望着倪欢的双眸，楚尧眼底迸发出了炙热的情感。
灼烫的令倪欢不太敢和他对视。
就在氛围陷入紧张时，倪欢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像即将溺水的人找到呼吸的机会般，掏出手机，匆匆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话音未落，她就捏着手机跑到了一边。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傅禹的名字。
倪欢心底没由来的一阵不好预感。
她接通，试探性的喊了声：“哥？”
“嗯。”
那边淡淡应声，听声音没有要发火的迹象，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哥并不知道她偷溜出来？
倪欢神思飘忽了一瞬，就在她暗自窃喜时，傅禹的下一句话让她傻了眼。
“来机场，哥哥在这等你。”
“啊？”
倪欢没听懂，愣了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来江城了？”
“嗯。”
傅禹声音带着愉悦：“惊不惊喜？”
倪欢：“……”
惊喜。
真惊喜。
——
江城机场
男人步履闲适的从VIP通道走了出来。
从机场出来后，傅禹就摘下了墨镜，露出了过分俊美的容貌。
只是还未等他站稳，忽然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搂住他的手臂，整个身体紧靠着他。
傅禹眸色一厉，不悦地低头看向来人。
“小哥哥，江湖救急，求求了！！！”
苏妩也没想到她一回国就会在机场碰上出差回来的纪琛和赵清祎。
妈的，早知道会碰上纪琛，打死她也不回江城。
现在还得十分没面子的随便拉个帅哥充当她的男朋友。
苏妩心底气得想骂人，但她多年的良好素养让她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傅禹低头扫了眼表情略显狰狞的女人，脸色很难说不嫌弃，他不耐的想要把人推开，却发现被女人抱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
“一分钟。”
看在这女人还能入眼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让她抱一分钟，反正也不亏。
“够了够了，”苏妩松口气，“一分钟足够了。”
见男人不再推开她，苏妩慢慢收了力道，背脊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余光却注意着不远处携手而来的一对夫妻。
二人正是纪琛和赵清祎。
苏妩和他们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当初，先喜欢上纪琛的人是她。
成为纪琛女朋友的人也是她。
可纪琛却为了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她分手。
转眼就和赵清祎结了婚。
纪琛结婚那天，苏妩因为不甘心还做出了一件惊动整个江城世家圈的举动。
抢婚。
她穿着婚纱去路上截婚车。
可纪琛……只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这件事一度毁了苏妩的名声。
但幸好苏家夫妇开明，没对女儿过分苛责，而是以过来人的视角劝苏妩看开，并支持她去国外发展事业、散散心。
苏妩这一走就是多年。
鬼能想到她和纪琛之间是什么样的冤孽，竟然一回来就碰上了。
眼看着纪琛离她越来越近，苏妩没出息的将头瞥向了一边，不看纪琛，也避免了和他对视。
纪琛和赵清祎不是傻子，短短几年而已，不可能认不出苏妩。
可两个人谁都没伫步。
纪琛像没看到这个人，目视前方的路，擦肩而过，不发一言。
赵清祎则害怕纪琛和苏妩旧情复燃，巴不得两个人相逢陌路。
看着两个人走远后，苏妩才彻底放松下来，面带感激的看向傅禹，“小哥哥，太感谢你了。”
因为在国外呆惯了，苏妩说完这句话下意识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傅禹，“密码是六个六，多谢仗义相救。”
说完，完全没注意傅禹阴沉下去的脸色，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地，傅禹身后的保镖想笑不敢笑。
他们老大这是被人包养了一分钟？
——
“姐，亲姐！你跑哪去了？”
苏景明刚好在此时找到了苏妩，一见她，立马皱起了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苏妩甩了下长发，语调懒洋洋地：“不好看吗？”
“不是，你穿成这样还怎么去参加沈奶奶的奠仪，”苏景明难以理解他姐脑子里在想什么，“算了算了，先回家换衣服。”
“等一下。”
苏妩趁苏景明的不备，扬手捏住了苏景明的耳朵，疼的他瞬间哇哇直叫。
“苏景明，你丫的什么表情，看不起你老姐，想翻天啊？！”
“我哪敢……”
苏景明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开。”
苏妩一开始没理会他，但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后，瞬间皱起鼻子，“你怎么了，一身消毒水味。”
“别提了，玟淑阿姨出事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苏景明卖惨道：“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
“出事？”
苏妩将包扔到了苏景明的怀里，若有所思的抱起手臂，“阿焱还好吗？”
——
机场出口处。
傅禹直接掰断了手里的卡，神情难看至极的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待会小姐来了，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是，”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先生，小姐什么时候到？”
傅禹闻言扫了他一眼，“着急了？”
“不敢。”
傅禹没回答他，专注的整理自己的衣着，“这身衣服还行吧？”
保镖十分认真的点头赞赏：“很适合您。”
末了，又补充了句：“小姐也一定会喜欢。”
他话落，傅禹神情明显好转。
——
许樱给许飏打了无数通电话，但他一个没接。
等到后来，许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
许樱一直守在病床边：“爷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老爷子年纪和楚老爷子相仿，但看上去比楚老爷子要年轻，长相也比楚老爷子英俊。
不难看出，许老爷子年轻时相貌必然不差。
此刻，老人目光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许樱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正想叫医生时，老人说话了。
第一句话就是：“樱樱，给你大哥打个打电话，让他回国。”
许樱：“回国？”
为什么突然叫大哥回国？
因为要参加沈老夫人的丧仪？
“哦……”
许樱乖乖听话的当着许老爷子的面给她大哥打了通电话。
许牧之那边也听说了沈家的事，正准备回国。
许老爷子听闻后，像完成了什么心愿般，疲惫的阖了下双眼。
“爷爷，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东西吃？”
许老爷子动作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去吧。”
——
从病房出来，许樱又尝试着给许飏打了个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她气鼓鼓的往前走，一没注意，在转角时撞上了人。
许樱猛地抽了口气，她垂着眼皮，入目处是一片白色布料。
原来是个医生。
许樱不怎么在意的抬起眼，出身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
话说到一半，许樱突然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温靳容。
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憋了半天，许樱才心虚的说道：“那个，好久不见哈。”
“真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
越说越觉得尴尬。
许樱都快哭了。
管家怎么回事，非得选这家医院。
许樱在心底默默吐槽着。
“很拘束吗？”
她头顶，男人声线裹着笑意。
“啊，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以前冒犯过你。”
许樱都不敢抬头。
“嗯。”
温靳容应了声：“你不说我都忘了。”
许樱更想跑路了。
“那怎么办？”
许樱听到温靳容说：“要不你让我冒犯回来？”
她懵了，下意识抬起头，入目的是温靳容疏淡的面容。
“开个玩笑，别紧张。”他说。
望着面前比她高出整整一头的男人，许樱忽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喜欢脸红的少年，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成年男性。
不知为何，许樱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燥。
她吞吞唔唔：“那个……我还要给我爷爷买饭，就先走了。”
“嗯，下次见。”
温靳容侧过身子给她让路。
待许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温靳容才如同回神般收回视线。
——
“查清楚了吗？”
偌大的办公室内，沈郅焱立于落地窗前，俯瞰着江城这座城市的全景。
他身后，手下的人正恭敬的对他颔首。
“能查的细节都查过了，正如官方通报的一样，航班失事似乎真的只是偶然。”
顿了几秒，沈郅焱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知道了，出去吧。”
“还有一件事，”男人报告道：“从今早开始，陆陆续续有一群身份深秘的人渗入了江城市区。”
“而且来人似乎并没想隐瞒踪迹，所以我们的人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上报。”
沈郅焱微微凝眉思索了片刻，回过头，薄唇微动：“她现在在哪？”
“倪小姐今天一上午都在和楚家大少爷呆在一起，不久前，两人一起去了郊外墓园。”
垂在一侧的手不轻不重的摩挲着，沈郅焱抿唇道：“继续盯着。”
“是。”
男人走出办公室的同时，一身黑色工作装的杨禾走了进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杨禾今天穿了包臀裙，属于女性的曲线毕露无遗。
“沈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署。”
办公桌上摆着一杯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杨禾手肘恰好撞到了杯身，顿时，一杯茶水全洒到了刚刚落座的沈郅焱身上。
男人的西装裤顿时被茶水浸湿。
“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
杨禾连忙拿纸巾替沈郅焱擦拭衣服上的水。
只是她连碰都没能碰到沈郅焱，便被他猛地推开了。
“出去。”
男人声音冷到了极点。
杨禾微怔，从冰凉的地板上爬了起来，略显狼狈的鞠躬离开。
——
走出办公室后，杨禾脸上的惶恐尽数褪去。
她下楼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敢拨通许牧之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没先说话。
杨禾知道，许牧之是在等她的好消息。
只可惜，这次怕是要让许牧之失望了。
杨禾：“他很排斥我。”
女人话落，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设计沈郅焱是很难，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许牧之说：“就像当年在一众实习生中，只有你达到了我心中的标准。”
“真的要那么做吗？”
杨禾有些犹豫。
许牧之轻笑了下：“不敢了。”
“不是，”杨禾问：“我只想知道，做那件事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吗？”
“当然有，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沈郅焱最大的软肋就是倪欢，毁掉倪欢对他的期望，比杀了他还会让他难受百倍。”
——
没有血缘关系？
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扫了眼楚尧的反应。
男人已经完全僵在那，脸上挂着的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懊恼。
楚尧在心底过滤了一遍他爷爷的话，难以理解的皱起眉头：“您是说倪欢不是您的外孙女？”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楚婉玫并非楚家的后代。
往事埋在心头那么多年，楚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染上淡淡的忧虑，抬眼望着广袤的天际，人一下子像老了很多岁。
“婉玫不是我和你奶奶的孩子，她的亲生父亲曾经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当初为了救我，婉玫的亲生父亲牺牲了，我答应过她父亲，一定会将她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
讲述起这段记忆，楚老爷子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当时战乱的画面。
“这些年，我对外宣称婉玫是我和你奶奶的亲生女儿，就是为了不让她被人看轻。我自以为对她好，没想到却害了她，把她养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性格。”
“是我对不起老冯啊。”
说着，楚老爷子转向倪欢，歉疚道：“孩子，当初的事委屈你了，如果你妈妈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一定会让她为自己的罪行进行赎罪，可……唉。”
老人满脸无奈：“我不能把老冯唯一的女儿送进监狱啊。”
这大概是老爷子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
他的包庇最终不仅害了倪欢这个无辜的孩子，也成了助长楚婉玫祸胆的元凶。
听了这么多，倪欢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楚婉玫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都是偷来的，原来自己和楚家没有关系。
不知想到什么，倪欢倏地抬眼望向了楚尧，后者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扭过头来。
二人目光交接，倪欢看到楚尧忽然笑了下，眉宇间的阴翳顷刻间尽数散去。
某一瞬间，倪欢似乎又看到了记忆中那个轻狂不羁的少年。
隔在中间的伦理界限化为虚无，望着倪欢的双眸，楚尧眼底迸发出了炙热的情感。
灼烫的令倪欢不太敢和他对视。
就在氛围陷入紧张时，倪欢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像即将溺水的人找到呼吸的机会般，掏出手机，匆匆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话音未落，她就捏着手机跑到了一边。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傅禹的名字。
倪欢心底没由来的一阵不好预感。
她接通，试探性的喊了声：“哥？”
“嗯。”
那边淡淡应声，听声音没有要发火的迹象，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哥并不知道她偷溜出来？
倪欢神思飘忽了一瞬，就在她暗自窃喜时，傅禹的下一句话让她傻了眼。
“来机场，哥哥在这等你。”
“啊？”
倪欢没听懂，愣了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来江城了？”
“嗯。”
傅禹声音带着愉悦：“惊不惊喜？”
倪欢：“……”
惊喜。
真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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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机场
男人步履闲适的从VIP通道走了出来。
从机场出来后，傅禹就摘下了墨镜，露出了过分俊美的容貌。
只是还未等他站稳，忽然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一个身段妖娆的女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搂住他的手臂，整个身体紧靠着他。
傅禹眸色一厉，不悦地低头看向来人。
“小哥哥，江湖救急，求求了！！！”
苏妩也没想到她一回国就会在机场碰上出差回来的纪琛和赵清祎。
妈的，早知道会碰上纪琛，打死她也不回江城。
现在还得十分没面子的随便拉个帅哥充当她的男朋友。
苏妩心底气得想骂人，但她多年的良好素养让她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傅禹低头扫了眼表情略显狰狞的女人，脸色很难说不嫌弃，他不耐的想要把人推开，却发现被女人抱的死死的。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
“一分钟。”
看在这女人还能入眼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让她抱一分钟，反正也不亏。
“够了够了，”苏妩松口气，“一分钟足够了。”
见男人不再推开她，苏妩慢慢收了力道，背脊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的直视前方，余光却注意着不远处携手而来的一对夫妻。
二人正是纪琛和赵清祎。
苏妩和他们的恩怨可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当初，先喜欢上纪琛的人是她。
成为纪琛女朋友的人也是她。
可纪琛却为了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她分手。
转眼就和赵清祎结了婚。
纪琛结婚那天，苏妩因为不甘心还做出了一件惊动整个江城世家圈的举动。
抢婚。
她穿着婚纱去路上截婚车。
可纪琛……只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这件事一度毁了苏妩的名声。
但幸好苏家夫妇开明，没对女儿过分苛责，而是以过来人的视角劝苏妩看开，并支持她去国外发展事业、散散心。
苏妩这一走就是多年。
鬼能想到她和纪琛之间是什么样的冤孽，竟然一回来就碰上了。
眼看着纪琛离她越来越近，苏妩没出息的将头瞥向了一边，不看纪琛，也避免了和他对视。
纪琛和赵清祎不是傻子，短短几年而已，不可能认不出苏妩。
可两个人谁都没伫步。
纪琛像没看到这个人，目视前方的路，擦肩而过，不发一言。
赵清祎则害怕纪琛和苏妩旧情复燃，巴不得两个人相逢陌路。
看着两个人走远后，苏妩才彻底放松下来，面带感激的看向傅禹，“小哥哥，太感谢你了。”
因为在国外呆惯了，苏妩说完这句话下意识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傅禹，“密码是六个六，多谢仗义相救。”
说完，完全没注意傅禹阴沉下去的脸色，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
原地，傅禹身后的保镖想笑不敢笑。
他们老大这是被人包养了一分钟？
——
“姐，亲姐！你跑哪去了？”
苏景明刚好在此时找到了苏妩，一见她，立马皱起了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苏妩甩了下长发，语调懒洋洋地：“不好看吗？”
“不是，你穿成这样还怎么去参加沈奶奶的奠仪，”苏景明难以理解他姐脑子里在想什么，“算了算了，先回家换衣服。”
“等一下。”
苏妩趁苏景明的不备，扬手捏住了苏景明的耳朵，疼的他瞬间哇哇直叫。
“苏景明，你丫的什么表情，看不起你老姐，想翻天啊？！”
“我哪敢……”
苏景明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快松开。”
苏妩一开始没理会他，但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后，瞬间皱起鼻子，“你怎么了，一身消毒水味。”
“别提了，玟淑阿姨出事了，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呢。”
苏景明卖惨道：“这几天可把我累死了。”
“出事？”
苏妩将包扔到了苏景明的怀里，若有所思的抱起手臂，“阿焱还好吗？”
——
机场出口处。
傅禹直接掰断了手里的卡，神情难看至极的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待会小姐来了，不许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是，”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先生，小姐什么时候到？”
傅禹闻言扫了他一眼，“着急了？”
“不敢。”
傅禹没回答他，专注的整理自己的衣着，“这身衣服还行吧？”
保镖十分认真的点头赞赏：“很适合您。”
末了，又补充了句：“小姐也一定会喜欢。”
他话落，傅禹神情明显好转。
——
许樱给许飏打了无数通电话，但他一个没接。
等到后来，许老爷子从昏迷中醒来。
许樱一直守在病床边：“爷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老爷子年纪和楚老爷子相仿，但看上去比楚老爷子要年轻，长相也比楚老爷子英俊。
不难看出，许老爷子年轻时相貌必然不差。
此刻，老人目光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许樱以为他还没完全清醒，正想叫医生时，老人说话了。
第一句话就是：“樱樱，给你大哥打个打电话，让他回国。”
许樱：“回国？”
为什么突然叫大哥回国？
因为要参加沈老夫人的丧仪？
“哦……”
许樱乖乖听话的当着许老爷子的面给她大哥打了通电话。
许牧之那边也听说了沈家的事，正准备回国。
许老爷子听闻后，像完成了什么心愿般，疲惫的阖了下双眼。
“爷爷，您饿不饿，我去给您买点东西吃？”
许老爷子动作幅度很小的点点头，“去吧。”
——
从病房出来，许樱又尝试着给许飏打了个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她气鼓鼓的往前走，一没注意，在转角时撞上了人。
许樱猛地抽了口气，她垂着眼皮，入目处是一片白色布料。
原来是个医生。
许樱不怎么在意的抬起眼，出身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
话说到一半，许樱突然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是温靳容。
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憋了半天，许樱才心虚的说道：“那个，好久不见哈。”
“真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
越说越觉得尴尬。
许樱都快哭了。
管家怎么回事，非得选这家医院。
许樱在心底默默吐槽着。
“很拘束吗？”
她头顶，男人声线裹着笑意。
“啊，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以前冒犯过你。”
许樱都不敢抬头。
“嗯。”
温靳容应了声：“你不说我都忘了。”
许樱更想跑路了。
“那怎么办？”
许樱听到温靳容说：“要不你让我冒犯回来？”
她懵了，下意识抬起头，入目的是温靳容疏淡的面容。
“开个玩笑，别紧张。”他说。
望着面前比她高出整整一头的男人，许樱忽地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喜欢脸红的少年，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成年男性。
不知为何，许樱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燥。
她吞吞唔唔：“那个……我还要给我爷爷买饭，就先走了。”
“嗯，下次见。”
温靳容侧过身子给她让路。
待许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温靳容才如同回神般收回视线。
——
“查清楚了吗？”
偌大的办公室内，沈郅焱立于落地窗前，俯瞰着江城这座城市的全景。
他身后，手下的人正恭敬的对他颔首。
“能查的细节都查过了，正如官方通报的一样，航班失事似乎真的只是偶然。”
顿了几秒，沈郅焱没什么表情的嗯了声:“知道了，出去吧。”
“还有一件事，”男人报告道：“从今早开始，陆陆续续有一群身份深秘的人渗入了江城市区。”
“而且来人似乎并没想隐瞒踪迹，所以我们的人才能第一时间发现上报。”
沈郅焱微微凝眉思索了片刻，回过头，薄唇微动：“她现在在哪？”
“倪小姐今天一上午都在和楚家大少爷呆在一起，不久前，两人一起去了郊外墓园。”
垂在一侧的手不轻不重的摩挲着，沈郅焱抿唇道：“继续盯着。”
“是。”
男人走出办公室的同时，一身黑色工作装的杨禾走了进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杨禾今天穿了包臀裙，属于女性的曲线毕露无遗。
“沈总，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签署。”
办公桌上摆着一杯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杨禾手肘恰好撞到了杯身，顿时，一杯茶水全洒到了刚刚落座的沈郅焱身上。
男人的西装裤顿时被茶水浸湿。
“对不起沈总，我不是故意的。”
杨禾连忙拿纸巾替沈郅焱擦拭衣服上的水。
只是她连碰都没能碰到沈郅焱，便被他猛地推开了。
“出去。”
男人声音冷到了极点。
杨禾微怔，从冰凉的地板上爬了起来，略显狼狈的鞠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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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后，杨禾脸上的惶恐尽数褪去。
她下楼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敢拨通许牧之的电话。
电话一通，那边没先说话。
杨禾知道，许牧之是在等她的好消息。
只可惜，这次怕是要让许牧之失望了。
杨禾：“他很排斥我。”
女人话落，那边沉默了片刻，才缓声道：“设计沈郅焱是很难，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许牧之说：“就像当年在一众实习生中，只有你达到了我心中的标准。”
“真的要那么做吗？”
杨禾有些犹豫。
许牧之轻笑了下：“不敢了。”
“不是，”杨禾问：“我只想知道，做那件事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帮助吗？”
“当然有，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沈郅焱最大的软肋就是倪欢，毁掉倪欢对他的期望，比杀了他还会让他难受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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