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鸡蛋好吃吗
白奶奶呵呵笑道，“你要是想吃鸡蛋我给你拿来几个，不至于这么带坏月的名声的，月每次出去是打猎的咱们都知道，不然咱们哪里来的鸡鸭牛羊的，还有咱们家家都有鸡蛋鸭蛋吃，过年每家还分了猪肉和羊肉，都是月的功劳，你这么说可是要坏良心的。”
周寡妇被说中心事，脸上唰的红了，但是也绝不能承认，泪水决堤而出，满眼满脸满身的委屈，嚷着“我不活了，一个个的都看我好欺负，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受这委屈啊...”
说着就往外面跑去，要去跳湖以证清白，忙给青海拦住了，“桂花，你这是干啥呀，这不还有我呢吗。”
周寡妇扑倒在青海的怀里，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对他又踢又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来你家还债，都说后娘难当，我一直以来小心谨慎为你操持家里，给你教导儿女，结果还是落了个让人说嘴的下场啊...”
这样类似的话每家两口子吵架的时候都要嚷几遍，以表明自己的冤枉和委屈辛劳的，而且两口子吵架撒泼打滚的白奶奶见过，找绳子上吊的白奶奶见过，甚至掂刀砍男人的白奶奶都见过，但真是没见过这种哭的梨花带雨，娇喘连连，粉拳拳捶你小胸口的。
再看青海那满眼满脸的心疼，白奶奶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临近几家听见了动静的已经赶过来了，看见这幅场景也纷纷表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转头看见跟来的自家男人那一副感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再看看还在捶打青海表示委屈的周寡妇，心想要不下次自己也试试小拳拳捶你胸口？
但是想了想那个场景，纷纷打了个激灵。
最八卦的二大娘端着饭碗道，“这是咋啦？谁欺负桂花啦？”
一旁已经吃完了饭，牵着青山和白田的明月适时回答道，“我娘每天都喂鸡，但是没吃到鸡蛋，刚才喂鸡的时候又被鸡啄了，就闹了起来。”
周寡妇顿时停下了哭声，看过来，“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因为没吃鸡蛋闹了，分明是你们都欺负我！”
一旁的白奶奶鄙夷的嗤了声，“我人老了耳朵还没聋呢，刚才你抱怨天天喂鸡却一个鸡蛋也没吃到我可是听的真真的，这会儿倒成了我们欺负你了，也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村民们立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作为一个大人，竟然因为馋嘴又哭又闹的，特别是妇女们，她们都没见过连哭都哭的这么矫情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桂花这么不入眼呢！
“桂花啊，咱们是大人，苦点累点没什么，但不能苦了孩子，咱家养的那些鸡下的蛋不也是紧着孩子吃吗。”
“是啊，孩子还小，咱们逃荒的时候孩子们又都亏了身体，这时候得补补，我们家也是大人也难得吃一个鸡蛋呢。”
说起这些周寡妇就更气了，她每天勤勤恳恳的喂鸡，可月那丫头天不亮就去把鸡窝摸了个干净，喂鸡的时候没见她那么勤快呢！
摸了干净要都放起来也就算了，自己咋说也能吃到几个，可是她竟然都把那些鸡蛋孵出了小鸡，行，孵出小鸡也就算了，起码养大了还能再下蛋，鸡养的多了也能宰两只炖汤补补身体，可她竟然把孵出的小鸡都分给了村民，连那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三柱子媳妇家里都有，她这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啊！
周寡妇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哗啦啦流着眼泪，“我、我没有，是月瞎说....”转头又伏在青海身上哭了起来。
青海拍着周寡妇的背安慰，对大家道，“就是孩子瞎胡闹，大伙儿回去吧，回去吧....”
青海自懊这一点是他疏忽了，桂花也该补补身体了，他们还准备再要个孩子呢，于是见大伙儿都散去了，就对明月道，“你那窝小鸡别孵了，去拿来给你娘补补身体。”
明月乖巧的嗯了声，又对还在哭泣的周寡妇道，“娘你下次要是想吃就跟我说，我会给你拿来的，你别再这么闹了，我爹会担心的。”
青海脸上很欣慰，月这丫头自从经历了这场灾荒也懂事多了，但周桂花却不这么觉得，这就是在故意膈应她啊，她转脸对明月厉声道，“谁要吃你的鸡蛋！”就甩开了青海爬在床上去哭了，边哭还边喊着她那苦命的青花......
青海无奈桂花这任性的小性子，就对明月小声道，“你娘还在气头上，你别跟她一样见识，快去拿鸡蛋吧。”
明月点了点头就出了院子，昏暗中她唇角勾起的一抹笑一闪而过。
明月把青山和白田先送到了白树家，白奶奶便问明月，“没再闹吧？”
明月叹了口气，“本来想着这次孵出的小鸡再给大家分点儿的，这样大家就可以把不下蛋的老母鸡炖汤喝补补身体了，但是我爹说我娘想吃鸡蛋，让我去把鸡蛋都拿过来，不让孵小鸡了。”
这。。。白奶奶直叹大气，“孩子，委屈你还为大家着想，没事儿，反正咱们现在每家都分到了鸡了，我们自己孵小鸡就行，你的那些拿回去给你娘吃吧，免得她又闹。”
明月乖巧点头，正要走又被白奶奶拦住叮嘱道，“也别都给你娘了，你和青山也得多吃点，特别是青山，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好的才能长的壮。”
“嗯。”明月点头应下了，就去了瓜棚那边。
明月在瓜棚里孵小鸡，一方面是瓜棚里温度高，更容易孵出来，另一方面就是等今天了，她一路过去，几乎家家户户都蹲在门口吃饭，看见明月就问着去哪里，特别是她们家刚才发生了新闻，这时候就对她的去向更感兴趣了。
于是明月拿了鸡蛋回来后，一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周桂花因为想吃鸡蛋在家里大闹，让孩子不得不拿出来鸡蛋，而且这些鸡蛋还是孩子准备给村民孵小鸡的，真是恁大个人了，咋这么馋嘴呢，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馋嘴的媳妇。
第二天青海家的饭桌上就出现了煮鸡蛋，青海剥好了放进周桂花碗里，周桂花想起昨天明月说的话就膈应，拉着脸把鸡蛋挑了出去，但是架不住青海一直塞给她。
看着那白白嫩嫩的鸡蛋，几乎就是扭着腰身说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几乎三年没见过荤腥的周桂花终是咽了咽口水，拿起鸡蛋咬了一口。
这时存财进了院来，看见周桂花在吃鸡蛋就揶揄笑道，“呀，嫂子，鸡蛋好吃吧？”
周桂花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手里的鸡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青海见状赶紧打岔，问道，“存财咋来啦？”
存财满面喜色，道，“这不是我那小闺女要嫁人了，你上次不是说梧州城开了吗，我跟亲家去城里置办点东西，来问问你去不去，你家青花不是还没找到？”
周桂花一听立即正色起来，推了推青海，青海就道，“去去，你们啥时候去？”
“这就走了。”存财指了指外面。
外面是四个男人两个妇女和一个拉车，正是存财老婆和他的亲家两口子及亲家的两个儿子。
这亲家是小枣村姓白的一户人家，现在两个村合成了一个村，他们两家又住的近，加上之前干活两个孩子培养出了感情，这不趁着过年把婚结了，开了春就得开始忙地里，也没有空闲结婚。
拉车上是他们采的一些野果子和家里攒下的鸡蛋，拉去城里换点钱置办东西。
青海连忙扒拉了几口饭，抹了下嘴，就慌忙跟着几人走了。
竹林虽然是一个迷阵，但明月用石头做了一条不明显的路，明月也交给了村民怎么认那些石堆，村民只要按照明月的教法走便能顺利通过竹林，只是不明白诀窍的人是不会认那些石堆的。
吃过饭，明月也不管刷碗，都丢给周桂花直接大摇大摆的带着青山出了门，差点把周桂花气了个倒仰，暗啐明月这个小蹄子，转又祈祷这次青海一定要找到她那苦命的花啊。
昨日下了一天的雪，今天天朗气清，明月把青山送去白树家的时候，白树正在被白田缠着要堆雪人。
明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竟然都没嚷着堆雪人的青山，问道，“小山要不要堆雪人？”
青山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说话间喷出一团一团的热气，“小山要读书习字，将来要考取功名的，娘就会来看小山和姐姐了。”
......明月都把这茬给忘了，明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用功是好，但是得劳逸结合，不然就成了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了。”
“小山不要当呆子...”青山赶紧表态，白田过来拉他去堆雪人，青山压制着的小孩子心性才露了出来，小脸上的欣喜都快溢了出来。
明月看着正松了口气，她可不想青山变成只会读书的木头，抬眸间就看见隔壁的楚飞舟正黑脸沉沉的望着自己。
明月开始不明所以，顿了一下才猛然记忆他昨天是被自己结实的绑在了床上的，咦，他是怎么解开的，她记得打的死结啊？
不过算了，他估计都不知道是自己绑的他，明月本来有事让他帮忙，这时就笑眯眯的打招呼，“早啊。”
已经做好了这人不会搭理她的准备的明月，没想到却得到了回应，“早。”
明月再看向楚飞舟，他还是黑着脸，不开心的样子转身了进厨房。明月又望了望白树家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的院子，所以刚才是楚飞舟在说话吧？
明月也懒得再纠结，去了楚飞舟的院子，楚飞舟正在厨房做饭，明月看到他卷起来的袖子底下胳膊上有被勒的青紫痕迹，不免有些心虚。
明月过去帮他烧锅，楚飞舟很不习惯明月的献殷勤，她一向是连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的。
楚飞舟记得上次明月对他释放善意还是在山上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之后他就搬了重石下山，到了山下时他好不容长起来的伤口都印出了血。
这次，她又打算怎么坑他？楚飞舟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和愉悦，当然不是期待被坑，他又不是变态，不过就是有点期待呢。
明月不太会烧锅，柴火放的有点多，锅被捅的都快翻了下来，火灶冒着滚滚白烟，呛的明月眼泪鼻涕一大把。
楚飞舟意识到不好时，头上已经都是白烟，像一片大云朵一样压将下来，很快整个厨房都被浓烟覆盖了。
楚飞舟被烟迷了眼睁不开眼，凭着记忆的大概位置去拉火灶前的明月，想把人拉出去，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摸着人，就听外面明月的声音喊道，“你咋还不出来？饭又不会跑，等会儿烟散了再吃吧！”
楚飞舟听见外面明月还鄙视他的声音，一股闷气塞进胸膛，简直要吐血。
楚飞舟眼睛睁不开，也不敢走的快了，只是凭借着对厨房家具摆设位置的记忆，摸着门框出了来。
楚飞舟院子里狼烟滚滚，弄的临近几户人家都以为他家着火了，都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明月就笑着道，“没事没事，就是柴太潮了，烧不起来。”
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昨天下了雪，柴虽然都被搬进了厨房，但也受了潮，他们也是在一旁腾干了再烧的。
邻居们看了看年轻的楚飞舟和明月，果然还是年轻，烧个火都不会，白奶奶对两人道，“等烟散了，我过去烧锅吧，柴太潮了，得滕一腾才能烧。”
明月对正在揉眼睛的楚飞舟无辜耸耸肩，“你看，不是我的原因，是你家的柴太潮了。”
楚飞舟此时很想睁开眼问问这个倒打一耙的家伙来帮他烧锅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但当他极力睁开了眼，望见明月那无辜还带点委屈的大眼睛就泄了气，竟然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他就惊了一下，他会关心这个变态？他懊悔自己说话不经过脑子，要是被她看出了自己的关心，不知道又要怎样嘲笑自己。
他心里藏着小心望向明月，见明月并没有多想只是摇头说没事，他心里才缓缓舒了口气。
看这烟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楚飞舟正打算问问明月来找他是什么事，就听见厨屋里垮塌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
周寡妇被说中心事，脸上唰的红了，但是也绝不能承认，泪水决堤而出，满眼满脸满身的委屈，嚷着“我不活了，一个个的都看我好欺负，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受这委屈啊...”
说着就往外面跑去，要去跳湖以证清白，忙给青海拦住了，“桂花，你这是干啥呀，这不还有我呢吗。”
周寡妇扑倒在青海的怀里，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对他又踢又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来你家还债，都说后娘难当，我一直以来小心谨慎为你操持家里，给你教导儿女，结果还是落了个让人说嘴的下场啊...”
这样类似的话每家两口子吵架的时候都要嚷几遍，以表明自己的冤枉和委屈辛劳的，而且两口子吵架撒泼打滚的白奶奶见过，找绳子上吊的白奶奶见过，甚至掂刀砍男人的白奶奶都见过，但真是没见过这种哭的梨花带雨，娇喘连连，粉拳拳捶你小胸口的。
再看青海那满眼满脸的心疼，白奶奶直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临近几家听见了动静的已经赶过来了，看见这幅场景也纷纷表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转头看见跟来的自家男人那一副感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再看看还在捶打青海表示委屈的周寡妇，心想要不下次自己也试试小拳拳捶你胸口？
但是想了想那个场景，纷纷打了个激灵。
最八卦的二大娘端着饭碗道，“这是咋啦？谁欺负桂花啦？”
一旁已经吃完了饭，牵着青山和白田的明月适时回答道，“我娘每天都喂鸡，但是没吃到鸡蛋，刚才喂鸡的时候又被鸡啄了，就闹了起来。”
周寡妇顿时停下了哭声，看过来，“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因为没吃鸡蛋闹了，分明是你们都欺负我！”
一旁的白奶奶鄙夷的嗤了声，“我人老了耳朵还没聋呢，刚才你抱怨天天喂鸡却一个鸡蛋也没吃到我可是听的真真的，这会儿倒成了我们欺负你了，也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村民们立马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作为一个大人，竟然因为馋嘴又哭又闹的，特别是妇女们，她们都没见过连哭都哭的这么矫情的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桂花这么不入眼呢！
“桂花啊，咱们是大人，苦点累点没什么，但不能苦了孩子，咱家养的那些鸡下的蛋不也是紧着孩子吃吗。”
“是啊，孩子还小，咱们逃荒的时候孩子们又都亏了身体，这时候得补补，我们家也是大人也难得吃一个鸡蛋呢。”
说起这些周寡妇就更气了，她每天勤勤恳恳的喂鸡，可月那丫头天不亮就去把鸡窝摸了个干净，喂鸡的时候没见她那么勤快呢！
摸了干净要都放起来也就算了，自己咋说也能吃到几个，可是她竟然都把那些鸡蛋孵出了小鸡，行，孵出小鸡也就算了，起码养大了还能再下蛋，鸡养的多了也能宰两只炖汤补补身体，可她竟然把孵出的小鸡都分给了村民，连那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三柱子媳妇家里都有，她这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啊！
周寡妇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哗啦啦流着眼泪，“我、我没有，是月瞎说....”转头又伏在青海身上哭了起来。
青海拍着周寡妇的背安慰，对大家道，“就是孩子瞎胡闹，大伙儿回去吧，回去吧....”
青海自懊这一点是他疏忽了，桂花也该补补身体了，他们还准备再要个孩子呢，于是见大伙儿都散去了，就对明月道，“你那窝小鸡别孵了，去拿来给你娘补补身体。”
明月乖巧的嗯了声，又对还在哭泣的周寡妇道，“娘你下次要是想吃就跟我说，我会给你拿来的，你别再这么闹了，我爹会担心的。”
青海脸上很欣慰，月这丫头自从经历了这场灾荒也懂事多了，但周桂花却不这么觉得，这就是在故意膈应她啊，她转脸对明月厉声道，“谁要吃你的鸡蛋！”就甩开了青海爬在床上去哭了，边哭还边喊着她那苦命的青花......
青海无奈桂花这任性的小性子，就对明月小声道，“你娘还在气头上，你别跟她一样见识，快去拿鸡蛋吧。”
明月点了点头就出了院子，昏暗中她唇角勾起的一抹笑一闪而过。
明月把青山和白田先送到了白树家，白奶奶便问明月，“没再闹吧？”
明月叹了口气，“本来想着这次孵出的小鸡再给大家分点儿的，这样大家就可以把不下蛋的老母鸡炖汤喝补补身体了，但是我爹说我娘想吃鸡蛋，让我去把鸡蛋都拿过来，不让孵小鸡了。”
这。。。白奶奶直叹大气，“孩子，委屈你还为大家着想，没事儿，反正咱们现在每家都分到了鸡了，我们自己孵小鸡就行，你的那些拿回去给你娘吃吧，免得她又闹。”
明月乖巧点头，正要走又被白奶奶拦住叮嘱道，“也别都给你娘了，你和青山也得多吃点，特别是青山，现在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好的才能长的壮。”
“嗯。”明月点头应下了，就去了瓜棚那边。
明月在瓜棚里孵小鸡，一方面是瓜棚里温度高，更容易孵出来，另一方面就是等今天了，她一路过去，几乎家家户户都蹲在门口吃饭，看见明月就问着去哪里，特别是她们家刚才发生了新闻，这时候就对她的去向更感兴趣了。
于是明月拿了鸡蛋回来后，一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周桂花因为想吃鸡蛋在家里大闹，让孩子不得不拿出来鸡蛋，而且这些鸡蛋还是孩子准备给村民孵小鸡的，真是恁大个人了，咋这么馋嘴呢，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馋嘴的媳妇。
第二天青海家的饭桌上就出现了煮鸡蛋，青海剥好了放进周桂花碗里，周桂花想起昨天明月说的话就膈应，拉着脸把鸡蛋挑了出去，但是架不住青海一直塞给她。
看着那白白嫩嫩的鸡蛋，几乎就是扭着腰身说快来吃我呀快来吃我呀，几乎三年没见过荤腥的周桂花终是咽了咽口水，拿起鸡蛋咬了一口。
这时存财进了院来，看见周桂花在吃鸡蛋就揶揄笑道，“呀，嫂子，鸡蛋好吃吧？”
周桂花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手里的鸡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青海见状赶紧打岔，问道，“存财咋来啦？”
存财满面喜色，道，“这不是我那小闺女要嫁人了，你上次不是说梧州城开了吗，我跟亲家去城里置办点东西，来问问你去不去，你家青花不是还没找到？”
周桂花一听立即正色起来，推了推青海，青海就道，“去去，你们啥时候去？”
“这就走了。”存财指了指外面。
外面是四个男人两个妇女和一个拉车，正是存财老婆和他的亲家两口子及亲家的两个儿子。
这亲家是小枣村姓白的一户人家，现在两个村合成了一个村，他们两家又住的近，加上之前干活两个孩子培养出了感情，这不趁着过年把婚结了，开了春就得开始忙地里，也没有空闲结婚。
拉车上是他们采的一些野果子和家里攒下的鸡蛋，拉去城里换点钱置办东西。
青海连忙扒拉了几口饭，抹了下嘴，就慌忙跟着几人走了。
竹林虽然是一个迷阵，但明月用石头做了一条不明显的路，明月也交给了村民怎么认那些石堆，村民只要按照明月的教法走便能顺利通过竹林，只是不明白诀窍的人是不会认那些石堆的。
吃过饭，明月也不管刷碗，都丢给周桂花直接大摇大摆的带着青山出了门，差点把周桂花气了个倒仰，暗啐明月这个小蹄子，转又祈祷这次青海一定要找到她那苦命的花啊。
昨日下了一天的雪，今天天朗气清，明月把青山送去白树家的时候，白树正在被白田缠着要堆雪人。
明月转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竟然都没嚷着堆雪人的青山，问道，“小山要不要堆雪人？”
青山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说话间喷出一团一团的热气，“小山要读书习字，将来要考取功名的，娘就会来看小山和姐姐了。”
......明月都把这茬给忘了，明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用功是好，但是得劳逸结合，不然就成了一个只会读书的呆子了。”
“小山不要当呆子...”青山赶紧表态，白田过来拉他去堆雪人，青山压制着的小孩子心性才露了出来，小脸上的欣喜都快溢了出来。
明月看着正松了口气，她可不想青山变成只会读书的木头，抬眸间就看见隔壁的楚飞舟正黑脸沉沉的望着自己。
明月开始不明所以，顿了一下才猛然记忆他昨天是被自己结实的绑在了床上的，咦，他是怎么解开的，她记得打的死结啊？
不过算了，他估计都不知道是自己绑的他，明月本来有事让他帮忙，这时就笑眯眯的打招呼，“早啊。”
已经做好了这人不会搭理她的准备的明月，没想到却得到了回应，“早。”
明月再看向楚飞舟，他还是黑着脸，不开心的样子转身了进厨房。明月又望了望白树家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的院子，所以刚才是楚飞舟在说话吧？
明月也懒得再纠结，去了楚飞舟的院子，楚飞舟正在厨房做饭，明月看到他卷起来的袖子底下胳膊上有被勒的青紫痕迹，不免有些心虚。
明月过去帮他烧锅，楚飞舟很不习惯明月的献殷勤，她一向是连看也懒得多看他一眼的。
楚飞舟记得上次明月对他释放善意还是在山上两人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之后他就搬了重石下山，到了山下时他好不容长起来的伤口都印出了血。
这次，她又打算怎么坑他？楚飞舟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和愉悦，当然不是期待被坑，他又不是变态，不过就是有点期待呢。
明月不太会烧锅，柴火放的有点多，锅被捅的都快翻了下来，火灶冒着滚滚白烟，呛的明月眼泪鼻涕一大把。
楚飞舟意识到不好时，头上已经都是白烟，像一片大云朵一样压将下来，很快整个厨房都被浓烟覆盖了。
楚飞舟被烟迷了眼睁不开眼，凭着记忆的大概位置去拉火灶前的明月，想把人拉出去，但是摸了半天也没摸着人，就听外面明月的声音喊道，“你咋还不出来？饭又不会跑，等会儿烟散了再吃吧！”
楚飞舟听见外面明月还鄙视他的声音，一股闷气塞进胸膛，简直要吐血。
楚飞舟眼睛睁不开，也不敢走的快了，只是凭借着对厨房家具摆设位置的记忆，摸着门框出了来。
楚飞舟院子里狼烟滚滚，弄的临近几户人家都以为他家着火了，都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明月就笑着道，“没事没事，就是柴太潮了，烧不起来。”
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昨天下了雪，柴虽然都被搬进了厨房，但也受了潮，他们也是在一旁腾干了再烧的。
邻居们看了看年轻的楚飞舟和明月，果然还是年轻，烧个火都不会，白奶奶对两人道，“等烟散了，我过去烧锅吧，柴太潮了，得滕一腾才能烧。”
明月对正在揉眼睛的楚飞舟无辜耸耸肩，“你看，不是我的原因，是你家的柴太潮了。”
楚飞舟此时很想睁开眼问问这个倒打一耙的家伙来帮他烧锅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但当他极力睁开了眼，望见明月那无辜还带点委屈的大眼睛就泄了气，竟然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他就惊了一下，他会关心这个变态？他懊悔自己说话不经过脑子，要是被她看出了自己的关心，不知道又要怎样嘲笑自己。
他心里藏着小心望向明月，见明月并没有多想只是摇头说没事，他心里才缓缓舒了口气。
看这烟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楚飞舟正打算问问明月来找他是什么事，就听见厨屋里垮塌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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