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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离别

    “我...”刘萱一脸呆愣地看着陆汉兴,她不经意瞟了瞟自己被打落的剑,狠狠叹了口气,“师父告诉过我,身亡而剑不离手,倘若鱼死网破且有一线生机,束手无策只能自取灭亡。”

    “你的师父说的不错。”陆汉兴拾起地上的那把剑,塞回刘萱的手里,“你的师父所传授的是生死关头,兵家之绝地求生。”

    刘萱点点头,她没想到,陆汉兴的武艺竟如此高超,他不拔剑,是怕误伤了自己。

    “陆将军,我练剑近五年之久,却发现我只学到了皮毛,敢问小女可否向你学习剑术?”刘萱一脸虔诚,期待地望着陆汉兴。

    “呃...”陆汉兴皱着眉头,这么久了,被人教了数年,却不曾教别人。

    “可以吗?”刘萱见到陆汉兴迟疑了,赶紧追问。

    这声音可真甜啊!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校花级别的人物了。

    想了一会后,陆汉兴缓缓说道:

    “我的师父只教了我一段话。”

    “什么话?”

    “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嗯呢。”

    停顿数秒之后,陆汉兴做了一个深呼吸,道:

    “剑,乃百器之仙,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置,撩挑刺摸,顺力逆行,剑走偏锋!”

    这是李进在传习陆汉兴剑术之时,陆汉兴的入门课,曾经,陆汉兴花了一个月来误这段话。

    自古便有一句话:一寸长一寸强。

    将领领兵打仗,当以长兵器为主,如张飞的丈八蛇矛,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但真正把剑道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做到所谓人剑合一。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借力打力,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四两拨千斤!

    这才是剑术的真正境界,但,古今中外的各大名家,都把它当作毕生追求,很少有人真正企及。

    刘萱听了这番话,心里默念了几遍,她冲陆汉兴笑了笑,示意记下了。

    陆汉兴回了个笑脸,谦逊地点点头。

    “嘻嘻...”刘萱傻笑着站到陆汉兴的身边,脸色渐渐泛红。

    那一刻,一个大大咧咧的女生忽然也露出了那一丝腼腆与羞涩。

    “对了...”刘萱看着陆汉兴。

    “嗯?”陆汉兴应了句,凝视着刘萱,等待着她的后话。

    “我想问你...我哥把我许配给你,你..愿意吗?”刘萱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明眼人都知道,刘萱已经动情了,初来之时,一听见汉灵帝要把自己许配出去,顿时勃然大怒的她,此刻羞答答的,如一棵含羞草。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陆汉兴表面镇定,心里早已起伏不已..

    “公主,在下何德何能,断不敢攀公主。”陆汉兴托辞道。

    “你...你就真的不理解我说什么吗?”刘萱急得恨不得直接说:老子喜欢你,你赶紧把老子娶回去!

    “你是担心我拒绝了这门亲事而被陛下所蒙杀?”陆汉兴笑道。

    “你...”刘萱语塞了,她惊叹陆汉兴为何情商如此之低。

    其实陆汉兴何尝不知刘萱的意思,但他不敢接受,此时的他,才十六岁,放在现世,这个年纪还在读高中呢,谈婚论嫁?想啥呢,好好读书。

    但在封建社会,十五岁出嫁迎娶都嫌晚,尤其是大户人家,基本上都是早早订好娃娃亲。

    可能思想上陆汉兴接受不了,曾经自己还在细读史书,但现在在同一个时期,自己就得去做一个丈夫吗?

    另外,自古以来讲究成家立业,自己虽为一郡之长,但河内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之后的中原大战必定涉及河内。

    到时候,战端一开,山河俱碎!河内是一定要放弃的,之后必定是颠沛流离的生活,陆汉兴可不想让一个这么好的姑娘跟着自己受苦。

    “公主啊,请恕罪...”陆汉兴怜惜地看了刘萱一眼。

    “行了,我知道了。”刘萱道了句,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

    两人沉默了一会,刘萱主动出来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行啦,你瞧不上我,我也理解,毕竟,在外人眼里,如今的刘家人遭人唾弃..”刘萱苦笑一声。

    陆汉兴抿了口口水,不知所措地看着刘萱,竟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他想安慰,但他不会...

    陆汉兴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书呆子!?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

    “公主,天色已晚,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告退了。”

    刘萱点点头,也不出声。

    于是,夕阳下,陆汉兴大步离去,刘萱依附在小溪边的木栅栏边,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干湿的草坪上,渐渐的,刘萱飘然的长发和金色的夕阳融为了一体。

    许久之后,刘萱擦干泪水,拔出了陆汉兴塞给自己的剑,嘴里默念着:“剑...乃百器之仙...”

    念着念着,泪水滴在剑上,挥洒在空中..

    世态炎凉,刘萱回忆起一切。

    陆汉兴离去了,他赶紧找了条路离开了这条繁花似锦的大道,左拐右拐回到了殿内,找了个安全通道出去了。

    离开大殿的时候,陆汉兴回望了一次身后这个庞然大物,低吟着:“多么雄伟壮阔的宫殿呐,这是东汉的根基...可惜,不久就要焚为一片灰烬了。”

    第二天,简单的上朝结束之后,陆汉兴要返回河内就职了,汉灵帝和何进把他送出了殿,何进叮嘱他,西面的西凉军十分骄狂,对朝廷威胁极大,令陆汉兴一定要时刻关注西凉的情况,如有叛乱,应第一时间上报。

    陆汉兴点头,他四下看了看,汉灵帝已经走远,陆汉兴于是把嘴巴贴近何进的耳朵,轻声说道:“大汉真正的敌人还是朝中的宦官呐,何将军一定要保重。”

    言罢,陆汉兴扭头便走了。

    何进一人留在原地,感激地看了看陆汉兴离去的背影。

    即将启航的陆汉兴在出发之前,着一个太监带他来到了刘萱的所在地。

    宫内,陆汉兴小心翼翼地看着刘萱,刘萱看着他,两人不说话。

    “公主近来可好?”陆汉兴说了一句客套话,但发现自己实在太傻,因为昨天刚见过面。

    “好着呢。”刘萱挤出一抹微笑。

    猛然,陆汉兴快步上前,把刘萱拉到了一个角落,凑近刘萱的脸蛋,轻声说道:“公主在宫里一定要多留心眼!我料定,朝中近年必出大事,公主如有困难,朝中一旦起变革,务必来河内找我!”

    “...”刘萱默不作声。

    陆汉兴知道,昨天的事让她生气了,但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公主...”陆汉兴低吟一声,忽然郑重地看着刘萱,道,“非在下无情无义,乃是大汉祸存危亡兮,男儿为国尽忠一生。待到功成名就时,便是儿女情长时!”

    说完,陆汉兴转身离去。

    刘萱眼睛一亮,这话的意思是?

    陆汉兴对自己也有意思?

    “你的功成名就是?”刘萱大喝一声,叫停了陆汉兴。

    陆汉兴缓缓回头,大声回复:

    “中兴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