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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西年轻人

    巴西费利斯德塞图海边,天色刚有一点发白,太阳还在海平面以下,一个精壮的年轻男子正赤脚在沙滩上奋力地跑着,每一步都陷入松软的沙子里面,这让他每次迈步都得使出全身力气。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激情,他仍然不知疲倦地在海滩上来回跑着。

    “阿德里亚,阿德里亚。”

    海滩上跑来一个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边跑边叫着他的名字。阿德里亚气喘吁吁的停下来一看,来人是他的教练阿加西。

    阿德里亚是一个巴西混血小伙子,他是一名运动员,他将参加半年后的南美丛林越野挑战赛。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比赛,但是却有最高20万美元的丰厚奖金。他是夺冠大热门,作为一个越野赛的新人,最近一两年来他已经斩获不少比赛的桂冠,而夺得南美丛林越野挑战赛是他最大的目标,不仅可以让他名声大振,而且他需要这一笔丰厚的奖金来为母亲治病。现在他正努力在海滩上训练着,根据阿加西教练的分析,他夺冠的可能性很大。

    阿德里亚跑到了阿加西的身边,阿加西从停车场跑过来的,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对着跑过来的阿德里亚说到:“你快跟我回去,你妈妈晕倒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人把他送到医院了。”

    阿加西开着他那辆老旧的福特车,一路风驰电掣将阿德里亚送到了医院,好在送医及时,妈妈并没有什么大碍。黑人主治医生鲍尔已经很熟悉了阿德里亚妈妈的病情了,他对阿德里亚说,目前他母亲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尽快准备手术去除脑子里的肿瘤,不然下一次发病就不一定能这么好运了。阿德里亚问鲍尔母亲能不能坚持半年,鲍尔摇了摇头,说风险很大,每拖一天都意味着风险。

    阿德里亚并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也没有说,母亲带着他两个人居住,后来母亲又嫁了人有了弟弟妹妹,不过继父几年前死于一次建筑事故。母亲带着3个孩子艰难生活。

    阿德里亚也想早日动手术彻底解决母亲的病情,但是高达15万美元的费用对于出身平民窟的一家是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赢得半年后的南美丛林越野挑战赛,20万美元的最高奖金足以支付母亲的手术费和自己的训练费用,还可以将家里的生活条件改善不少。而且夺冠之后,肯定有不少专业公司签约自己,到时候搬离平民窟也易如反掌。但是,现在母亲的病情可能等不到半年以后再动手术了。

    傍晚的时候,阿加西又来到了医院,阿加西即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教练,也是从平民窟里走出去的,他年轻时是一名马拉松运动员,不过成绩平平,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阿加西让阿德里亚回去休息,家里还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晚上他来照看他的母亲。

    阿德里亚回到了居住的地方,那是高楼后,高速公路下的一片用各种材料达成的房子。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是各种材料拼凑出来的各种空间。完全没有规划,就像用各种大型破盒子堆砌出来。不但形状各异,而且颜色也杂乱无章,既有黑色灰色的水泥屋顶,也有红色绿色的彩钢板。还有几家住在破旧废弃的公交车里,五颜六色的车身显得格外鲜艳。最夸张的一家居然找来一个废弃的驳壳船翻过来当屋顶,下面支着几只树干和一些木板,虽然四处漏风,但是在热带的巴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雨季的时候大雨落在屋顶,也就是船底的时候非常的响。大豆都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即时船底不响,其他彩钢做成的屋顶声音也小不到哪里去,生活在这里的人并没有这么矫情,能挡风避雨就很满足了。

    虽然房子很拥挤,但是在平民窟的中间,还是有一大块露天的土场地,孩子们正在场地上踢球,四周都是观看的大人和孩子们。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屋顶上,大人们都站在场地旁边。这块土地是贫民窟最宝贵的财富,踢球是平民窟最重要的活动,不少孩子靠着这项技能走出贫民窟,甚至成为了国际巨星,显然,父母们正期待着踢球的孩子们有一天能接他们走出这里,住上旁边的高楼大厦。

    夕阳把球员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阿德里亚也拖着长长的影子穿过球场,平时他也会在这里看上一会儿,以前他也是踢球孩子中的一员,不过很快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踢球的天赋,而阿加西,和他父亲一起长大的朋友发现了他的跑步才能,让他改练越野马拉松。他才告别了球场,到海边跑步。

    今天,他并没有心情像往常一样观看孩子的足球比赛,他急着回家看看弟弟妹妹。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阿德里亚,过来。”

    阿德里亚不扭头都知道是他的朋友班农,一个从小长大的好朋友,典型的街头混混,可是,这里谁不是街头混混呢。班农没有固定的工作,有时帮人看车,当个掮客什么的赚点小钱,更多的时候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阿德里亚:“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弟弟和妹妹。”

    班农:“他们在我家,已经吃过晚饭了,不用担心,妈妈怎么样了?”

    班农说的妈妈就是指阿德里亚的妈妈。

    阿德里亚:“现在没问题,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班农:“那什么时候进行手术?”

    阿德里亚摇摇头:“手术需要15万美元,我只有3000块。”

    班农:“我还有一万多雷亚尔,你拿去吧。”

    阿德里亚:“那远远不够,我得尽快搞到这该死的15万美元。”

    班农:“你不是说参加比赛可以挣20万美元吗?”

    阿德里亚:“比赛在半年以后了,我担心妈妈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班农搂着阿德里亚的肩膀,拍了拍说:“我知道有个能马上挣20万美元的方法。”

    阿德里亚:“我不会跟你去偷车的。”

    班农笑了:“不是叫你去偷车,偷一辆车我只能赚5000雷亚尔。”

    阿德里亚:“我也不会去贩毒。”

    偷车和贩毒好似贫民窟孩子们快速赚取钞票的方法,很多孩子多少都从事过这两个工作,特别是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基本都会选择这两条道路。阿德里亚一看班农说很快赚到20万美元,只能是一些非法的渠道。

    班农:“不是,我也很久没帮别人运毒了。喏,给你看这个,这几天我在帮别人发这个传单,一天3000。我留了一张,我觉得你可能用的上它。”

    说完,从宽大的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传单递递给阿德里亚,是一张医学捐献的宣传单,上面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张,不过阿德里亚看半天,反复看了几遍也没看懂上面写的究竟要捐献什么。但是最下面的捐献成功立即给20-30万美元的数字非常醒目,一目了然。

    阿德里亚:“这究竟是捐什么东西?又不是骨髓,也不是肾?”

    班农:“你都看不明白我哪里看得懂,我们里面只有你读了高中。”

    阿德里亚:“我看是个骗局。”

    班农:“据说不是,有人已经拿到钱了,你记得那个小怀特不?以前和我们总打架那个,据说他上个月就拿到了20万美元。”

    阿德里亚:“我听说他上周死了。”

    班农:“是的,拿到钱之后买了一辆跑车,天天和美女兜风泡酒吧,上周吸毒过量死了。”

    阿德里亚:“原来是吸毒死了,我以为是捐献之后死了。”

    班农:“你看这个休伊生物公司,据说挺有名气,也许不是骗局,去看看再说。”

    阿德里亚随着班农来到了班农家里,带回了弟弟妹妹,回到自己家里。这一天他觉得很累,迷迷糊糊就在漏风的屋里嘎吱响的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他已经习惯性的早起了,弟弟妹妹还在酣睡,不过今天他不能去锻炼,他得去医院把阿加西换回来。他给弟弟妹妹留了纸条,让醒来去班农家,其实他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两家相互照顾已经很多年了。阿德里亚离开的时候又委托了班农妈妈照顾一下弟弟妹妹,班农妈妈给了他3000雷亚尔让他照顾好母亲。

    阿德里亚来到了医院,鲍尔医生告诉他母亲的病情还在恶化,最好这两天就准备手术,不然风险很大,母亲可能随时颅内出血失去生命。即使只进行第一次的手术和护理,也需要尽5万美元。可是阿德里亚想了半天,他最多也只能东拼西凑借到5000美元。鲍尔医生也表示对日益上涨的医疗费用深恶痛绝,但是没有团队的配合,先进的仪器和最新的药物协助,他也无法完成手术,这些都是需要高昂的费用,他也是无能无力的。

    阿德里亚坐在病房外的长椅子上,非常懊恼,手里攥着班农妈妈给的3000雷亚尔,他觉得可以用这3000雷亚尔买一支枪,打劫一下每天从贫民窟门口经过的运钞车。不过他知道他一个人无法完成,运钞车内至少有2支HK416突击步枪还有1支M1216霰弹枪。打劫运钞车这件事在贫民窟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发生过几次,但是都以失败告终,除了丢下几具尸体,在防弹运钞车上留下一点弹痕,一个雷亚尔都没有被劫走。

    阿德里亚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又把攥着的钱放回兜里。他的手碰到兜里的一张纸,他拿出里一看,是班农给自己的宣传单。他仔细看了看传单,内容他还是没有看懂,但是20-30万美元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反复数了几遍数字,他确定没有看错。

    他起了身,给鲍尔医生说了一声,让他安排一个护士照顾一下母亲,他去拿钱准备手术。鲍尔医生太了解这些贫民窟的人们应急筹钱得到方法了,只能偷窃,抢劫这些办法了,他只是吩咐阿德里亚小心一点。

    阿德里亚并没有解释,他知道鲍尔医生怎么想,只是点点头,告诉鲍尔医生他一定会回来。

    捐助中心也是一家医院,不过他并不像其他医院一样大门敞开着,而是在一个高档的写字楼里面。一个趾高气扬的高大白人保安拦住了他,准备把他赶出去了,阿德里亚忍住了火气拿出了传单。保安夺过传单看了一下,登记了他的信息,用对讲机汇报了一下,便让他侯在一边。

    两分钟后,楼上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年轻的金发女子,穿着白色的职业上装和米色的超短裙,高跟鞋在光洁的瓷砖上走得很快。她示意保安将阿德里亚放进来,然后微笑着礼貌和阿德里亚握了握手,然后将他请进电梯。

    神秘的休伊生物医院占据了大楼顶部宽大的两层,并不像一个人来人往的医院,而像一个实验室,更多的是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为只有少数可以称作病人的人服务着。整个医院倒是看着轻松,没有一般医院的紧张的悲伤的气氛。

    迎接阿德里亚的女子叫黛比,她详细问了阿德里亚的情况,让阿德里亚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拿到体检报告后,黛比又给阿德里亚介绍了捐献的内容,是捐献摄体力的端粒体。不过阿德里亚听了半天也云里雾里的。

    阿德里亚:“是捐献骨髓吗?”

    黛比:“不是。”

    阿德里亚:“是捐献肾脏,肝脏什么的吗?”

    黛比笑了:“不是,我们不要你的任何器官。”

    阿德里亚:“那你们要的好似什么?”

    黛比:“DNA末端很小的一个东西,身体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阿德里亚:“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黛比:“目前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甚至今天捐献了明天你继续锻炼都没问题。”

    阿德里亚:“好吧,我同意,把合同拿过来,我马上就签。”

    黛比:“不用着急,你可以把资料和合同拿回去研究一下,研究明白再过来签,你有足够的研究时间和反悔时间,阿德里亚先生,如果不想捐献也没有关系的。”

    阿德里亚:“不,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把合同拿过来,我这就签。”

    黛比:“你需要律师吗?我们可以提供免费的律师咨询。”

    阿德里亚:“没有必要,我现在就签。”

    黛比看他如此坚决,叫了律师拿过合同,双方在合同上签了字,律师本来想详细给阿德里亚讲解一下合同内容,但是阿德里亚并没有耐心去听,只问在哪里签字然后迅速地在厚厚的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黛比给了阿德里亚一万美元作为定金,吩咐他一周之内来捐献就可以了。

    阿德里亚并没有带走那份厚厚的合同,只是要求拿了一万美元的现钞,他还是觉得吧整卷的美元攥在手里踏实,而不是黛比建议转账到他的账户上。

    阿德里亚:“现在可以捐献吗?现在都可以,合同都是多余的。”

    黛比:“今天不行,我们还得所术前检查和手术准备。”

    阿德里亚:“那我明天就来。”

    黛比:“你干嘛这么着急?”

    阿德里亚面无表情地说:“我妈妈在医院,需要一笔钱动手术。”

    这里,一个工作人员喊道:“黛比小姐,你的电话。”

    黛比:“阿德里亚先生见谅,我接个电话就来。”

    黛比走进了办公室,接起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黛比小姐,我看到了阿德里亚的报告。”

    黛比:“是的,裴傲先生,我传给你就是想给你说,他就是你需要找的人,他完全和你匹配,他是理想的端粒体捐献者。”

    裴傲:“务必让他完成此次捐献,不惜一切代价。”

    黛比:“好的,老板。”

    黛比回到阿德里亚对面:“不好意思,阿德里亚先生,你母亲生病了吗?”

    阿德里亚详细说了自己母亲的病情,坦然说道自己急需一大笔医疗费用才来捐献。

    黛比:“非常同情你的遭遇,希望你的母亲很快恢复健康。”

    然后转头向一个男子喊道:“马克,你再拿两万美元现金过来。”

    一名叫马克的男子,也就是刚才从保险柜里给阿德里亚拿钱的男子,又拿出来两万美元,来到两人旁边,黛比示意了一下,他毕恭毕敬将两万美元现金放在了阿德里亚的手里。

    黛比:“希望这笔钱能帮到你的母亲。”

    阿德里亚并没有客气,只是说了一声谢谢,收起了这两万美元。

    黛比一直送阿德里亚到了楼下,并叫来一辆车送阿德里亚回去。

    阿德里亚:“谢谢黛比小姐,你不担心消失不来了吗?这可是3万美元。”

    黛比微笑着说:“我相信阿德里亚先生的承诺,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阿德里亚:“明天我会准时过来。”

    黛比:“需要来接你吗?”

    阿德里亚:“不需要,我会遵守诺言的。”

    阿德里亚坐上的安排的林肯车,但是他没有回家,让司机送他去了医院。交上了3万美元。鲍尔医生并没有问他怎么弄来了这么大一笔巨款,只是尽快安排了手术。

    连夜,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乘专机从美国飞到巴西,然后立即到达了靶向休伊生物公司医院。他就是休伊公司的老板,托尼·裴傲,也经常被人叫做老裴傲。

    黛比:“欢迎你,裴傲先生。”

    裴傲:“阿德里亚在哪里?”

    黛比,“他在医院照看母亲。”

    裴傲:“明天他会来吗?”

    黛比:“会的,他需要这么钱伟母亲治病,一切都按你的安排,老板。”

    裴傲:“很好,黛比小姐,谢谢你的工作。”

    黛比:“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老板,你确信要完成线粒体移植吗?你确定要参加这次移植吗?你可以不用冒这个风险。”

    裴傲:“不,我一定要参与移植,这不但是对我们公司技术的信任,我也需要回到运动员的巅峰状态。”

    黛比:“我相信明天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打动那些有钱人。”

    裴傲:“不,不,半年后的巴西雨林越野赛才是我们大放异彩的时候,到时候这些老朽会见时到我们公司科技的威力,哈哈。到时候他们都会乖乖求到我们公司延续他们那卑微枯竭的生命。哈哈哈哈。”

    黛比:“是的。”

    老裴傲放下电话,陷入了对以往的沉思,年轻时,他曾经6次参加巴西雨林越野赛并4夺冠军,是那个时代不折不扣的王者。虽然作为富家公子的他并看不上那些别人看来丰厚的奖金,但是他喜欢那激情的岁月,喜欢巴西具有热带风情的美女。每次获得冠军,他都会彻夜狂欢,将奖金花的一分不剩,这让他成为夜店里最闪耀的花花公子。不知道多年前自己中意的舞娘洛佩兹小姐怎么样的。想起自己的风流往事,老裴傲也止不住心情澎湃。

    他渴望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赛场,那是他觉得最幸福的年代,赛场上战胜对手带来的满足感,不是现在的财富和地位所带来的,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这这个最顶级雨林越野赛的王者也不得不告别心仪的赛场,亲自将王冠戴在年轻人的头上。即使越野界对他无比的崇拜和敬意,也无法弥补他心中的失落。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阿德里亚看了一下在病床上熟睡的母亲,今天母亲要做手术,他无法照顾,他也需要前往休伊公司完成手术,他只能委托阿加西和班农照顾自己母亲,他得把剩下的钱搞回来。

    阿德里亚来到了休伊公司,黛比和一堆医生已经在做手术准备了,黛比对他应约而来还是感到很高兴,消除了心中的担心。

    手术比较漫长,足足进行了4天,阿德里亚看见各种仪器围绕着自己,自己身上接满各种探头和管子,管子不断把自己的血液体液抽出身体然后又输送回来。不过他并没有感到生命不适,在手术间隔时期,傍晚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室内的体育馆打了一会儿篮球。可是大家都在忙碌,没有人陪他打球,阿德里亚玩得很无趣,不过又来了一个健硕的中年白人男子,和他玩了一会儿,两人感觉技术体力差不多,阿德里亚这才又有了兴趣。

    连续两天,阿德里亚都和这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打篮球打发无聊的时间,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倒也默契,激烈对抗后,两人大汗淋漓握手离开。

    4天手术后,阿德里亚成功拿到剩下的27万美元。这次他让黛比转到他的账户上,这么大一笔巨款,他不不能保证在这个危险的城市能安静地躺在自己包里。他请求黛比给自己安排一辆车,送自己到母亲的医院。已经4天没有没有的消息了,他得赶快过去看看手术进行地怎么样了。

    班农和阿加西一直在医院陪伴着阿德里亚的母亲,母亲在他离开的第一天就完成了手术,手术很成功,已经很清醒地和两人在聊天。阿德里亚找到鲍尔医生,准备结清剩下的医疗费用,鲍尔医生告诉他,已经有人替他缴纳了足够的医疗费用,阿德里亚知道是黛比派人来支付的,他给黛比发了一条消息表示感谢,但是黛比却没有任何回复。根据他们之间的协议,完成捐献之后他们不再有任何关系,阿德里亚也不再给黛比消息了。

    半个月之后,阿加西带着班农开着他那辆破旧的老爷车来接阿德里亚和母亲出院,他们没有回到贫民窟。阿德里亚请阿加西在旁边买了一套小公寓,他以前的梦想就是搬出贫民窟住上大楼里的公寓。在贫民窟腾空的房间很快就被其他人占据了,就像从大海里舀出一瓢海水,不会留下任何空隙,瞬间被其他海水填满。阿德里亚已经半个月没有训练了,他急于安顿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他要重新在阿加西的帮助下恢复训练。

    阿德里亚从箱子里抽出了一万美元,丢给了班农。

    阿德里亚:“这钱给你,感谢你妈妈借给我的钱。”

    班农:“用不了那么多,你知道她没有让你还的意思。”

    阿德里亚:“你们也需要钱。”

    班农:“谢谢。”班农收起了钱,揣进了自己兜里。

    班农:“阿德里亚,我感觉这段时间你很憔悴,好像老了几岁一样。”

    阿德里亚:“谢谢你,班农,我想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忙碌太疲劳了。等我恢复训练就好了。”

    班农:“我总觉得那个什么移植手术有点问题。”

    阿德里亚:“班农先生,是你介绍我去的,我感觉非常好,没有什么不适,非常谢谢你,没有这个机会我会失去母亲的。别多想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怪你,即使是失去生命,我也会抓住这个拯救母亲和改变家庭的机会,你知道,那里的生活是一种痛苦。”

    阿德里亚说的那里是贫民窟,他很厌倦那里的生活,脱离贫民窟是他最大的梦想,每天回到贫民窟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每天天没亮他就去海边训练,就是不想看见阳光照亮贫民窟那杂乱的样子。今天,他终于脱离了苦海。

    半年以后,亚马逊丛林,这是世界上难度最大的丛林越野赛,5天的时间选手们将独自穿越亚马逊热带雨林,划着独木舟征服亚马逊河,攀上高耸的悬崖。不但要面对艰难的道路,还要面对食人鱼,毒蛇,蚊虫等的攻击。被誉为地球上只有最勇敢和强壮的男人才能完成这次比赛。正因为如此,才有高额的奖金奖励这些勇敢者。

    虽然运动员们满身的高科技装备,但是那不是给他们用的,那是用于赛事转播的,地上有ATV跟踪拍摄,头上还有直升飞机和无人机24小时不断全球观众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将赛事提供给全球观众,博彩公司也为每个运动员和队伍开出了赔率。高额的转播费和博彩收益让主办方也赚得盆满钵满。

    阿德里亚是夺冠大黑马,虽然他第一次参加这次比赛,但是一系列的资格赛中,他都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博彩公司也看好他夺冠,开出了相当低的赔率。

    起跑线上,阿德里亚惊讶的发现一个熟人,就是休伊公司和他一起打篮球的中年男子,不错,老裴傲也参加了这次比赛,老裴傲年轻时候是一名运动员,休伊公司也是赛事的重要赞助商,他轻而易举就取得了参赛卡。阿德里亚和他打了个招呼,老裴傲也微笑回了礼,没等他们聊几句,艰难的比赛就开始了,一大群人冲进了茂密的丛林。

    不出所料,前两天的比赛阿德里亚都拔得头筹。老裴傲也不差,紧跟在阿德里亚后面,总成绩仅仅落后15分钟。其他人大概还要落后半个小时以上了。第三天的比赛是最艰难的一个赛段,号称魔鬼赛段,这一天的比赛不但要游泳穿过食人鱼的亚马逊河,还要翻越一座高山,再溯溪穿过一条湍急的小溪,最后来到一个瀑布前面,然后徒手攀上150米高的瀑布。这一天的赛段,30%的选手都会被淘汰,而且出意外去世的选手大部分也发生在这个赛段。

    清早出发的时候,阿德里亚感觉到特别疲倦,经过了两天的艰难跋涉,他感觉体力透支地厉害,还好看见身边的选手也是吃力地迈动着沉重的双腿,对于大家来说都是艰难的一天。渡河的时候旁边一名选手被湍急的水流冲走没有到达对岸,阿德里亚心里一惊,使出最后的力气游到对岸。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身边陆续游过来一些选手,大家都湿漉漉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无力地看着天上拍摄的无人机。。,脱离了危险的河水,告别了水里可能出现的食人鱼和鳄鱼这些,大家才能安心在在地上躺着恢复体力。到目前为止,已经有8人没有到达目的,有些退出了比赛,有些被救援小组救起终止比赛,还有3人失踪,生死未卜。紧张的气氛,不断出现的意外刺激着全球观众的情绪,收视率和下注率创了新高,这对赌徒和全球极限运动爱好者都是一场盛宴。

    但是对于参赛选手来说却是煎熬,现在大家已经没有了竞赛的欲望,相互鼓励着。好在组委会知道这里是最艰难的赛段,提供了足够的补给。阿德里亚和大家一起休息了一个小时,吃着丰盛的食物补充了体力,又一起向前出发。

    傍晚,阿德里亚来到了今天的最后一个赛段。爬上总共高150米的三级瀑布,完成这个赛段,今天的任务就成功结束。他是第一个达到瀑布下的选手,如果不出意外,完成今天的比赛,他将继续扩大领先优势,几乎就锁定冠军了。众所周知,后面两天的赛段是很难拉开差距的。

    阿德里亚艰难地爬上了第一级瀑布,在第一级和第二级瀑布之间的的狭小平台休息了一下,阿德里亚的感觉很奇怪,一方面觉得自己精力十足,完全有冲劲继续往上爬,下一秒又感觉自己太疲劳了,三天的比赛让他感觉像一辈子都在疲倦地工作,似乎迈开双腿都很吃力,只想躺在海边,在夕阳下躺在沙滩椅上喝一杯中国的甜茶。他紧握着手中的攀登绳,就像紧握的一根拐杖,生怕手一松就会颤颤巍巍跌倒。

    阿德里亚往下看了一眼,瀑布下已经聚集了一些选手了,做好准备以后纷纷开始抓住瀑布中的攀登绳开始往上爬,阿德里亚看见,趴在最前面的就是老裴傲。他硕大的身躯已经顶住强劲的水流一点点地往上爬。阿德里亚站起身来,抓住水里的绳子,开始向上攀登,爬过两三米,他觉得喘不过气来。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再无力攀登,只好抓住绳子大口喘着粗气。即使这样,他仍然感觉无法坚持,他看着自己的手臂,肌肉一点点松弛和萎缩,最后再也没有力气抓住绳子,再也无法负担沉重的身躯,他曾经健壮的身躯像落叶一样,从高高的瀑布上跌落在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两天以后,救援人员在下游找到了阿德里亚的尸体,斯皮德医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每年都会有不少运动员葬身于此。救援人员已经从河里捞出几具尸体了,斯皮德医生一一勘验了,然后放入装尸带里运回基地。

    救援人员又从河里打捞出一具尸体,大声对斯皮德医生喊道:“阿德里亚。”

    斯皮德医生看了一眼:“你们搞错了吧,这是一句老人的尸体,也许是上游村子里死去的人。”

    救援人员:“没错,就是他,你看手环,这个不会错的。”

    斯皮德医生看了一下手环,的确写的是阿德里亚,斯皮德医生不放心,又读出来手环内芯片的信息,也是阿德里亚。手环是防破坏的,不可能取下戴在别人手上。

    斯皮德医生感到很疑惑,这分明是一个老人,发皱的皮肤上还有不少老人斑,斯皮德捏了捏他的大腿和手臂,松软无力的肌肉怎么看也不是一个运动员而已一个死去的耄耋老人。

    斯皮德自言自语说:“奇怪,阿德里亚是个年轻人啊。”

    一名救援人:“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找到这些失踪人员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也许又是一个瞒报年龄以获得新人奖的家伙。”

    斯皮德摇摇头:“也不会有这么啊的差异。”

    救援人员没有理会他,拉上了装着阿德里亚尸体的袋子,他们只想尽快完成工作脱离这个蚊虫肆虐的丛林回到基地。回到基地以后,斯皮德医生检查了阿德里亚的DNA,确定了就是阿德里亚本人。然后进行了年龄检测,发现年龄已经高达70岁。

    斯皮德医生叹了口气:“又是一个骗子,都是那些博彩公司搞的鬼把戏。”

    然后在验尸报告上签了字,吩咐工人将尸体推进了焚化炉。

    三天之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休伊生物公司豪华的大厅内举行。

    黛比:“恭喜你获得巴西丛林越野挑战赛的冠军,老板。在历史上还没有超过40岁的人获得这项冠军。今天晚上是专属于你的荣耀之夜。”

    老裴傲:“不,不,不,黛比小姐,今天属于你们的成功,恭喜你们在生命科学上取得巨大的成功,为延长人类寿命的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

    黛比:“这些富豪们现在不仅见识到了我们在延长寿命上的成就,通过你获得冠军也见识了我们在强健体魄上的威力。我想不仅是富豪们,在体育,军事上恐怕大家都会慷慨解囊,来求着我们。”

    老裴傲:“哈哈,是的。他们还没认识到这项技术的巨大威力。”

    老裴傲敲了敲举起的红酒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先生们,女士们,感谢大家多年来的努力,很荣幸成为你们的第一个客户,今天我取得巴西丛林越野挑战赛冠军的荣誉属于你们。为此,我为每人准备了100万美元的奖金,再次感谢你们的付出。请大家打开手机查看你们的账户。”

    上百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机,随着一串提示音响起,每个人账户都增加了100万,一时间欢呼声响起,然后又对老板老裴傲报以热烈掌声。

    这个夜晚,属于休伊公司的狂欢之夜。

    但是对于阿德里亚一家,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