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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折腾

    戚大太太这话问的直白。

    自从嫁给戚忠,夫君官运亨通,后宅儿女双全,她又贤名在外,还没从人敢这么跟她说话,更何况是威胁她?

    这种事情她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面前的小姑娘就只是曲身一礼,“子衿只是希望二姐姐和二姐夫能够安宁度日。”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况且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岑子清再有什么关系。

    戚晨那场大婚已经是她生平最大的耻辱。

    袁家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不管她喜不喜欢,到底还是占着正妻的名分,若是儿子喜欢上什么品性优良的小姐,纳回来做个贵妾她也不会反对。

    可岑子清绝对不行!

    从前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就不得她喜欢,更何况现在已经嫁作他人妇。

    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儿子?

    怎么值得儿子用仕途去冒险?

    戚大太太往回走的路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怎么样?戚大太太怎么说?”

    这边,岑子衿一回到休憩的棚子,董氏就开始追问。

    “她应该会帮忙,四婶娘等消息即可。”

    就算戚大太太答应了,临安城距离京都千里之遥,想要把事情办妥也不是瞬息的事情,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

    众人尽兴而归的时候,岑子衿被江氏喊上了马车。

    先是问了她今日为何没有下水同那些小姐们一起玩耍,又问了她在棚子里都看了什么书,马车快进庆春路的时候,又问了句,“那晚,母亲同你是不是交代了什么?”

    她问的自然是那天苗老太太把她留在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

    岑子衿放下手中竹签叉着的一块苹果,眨了两下水眸,半真半假地回答,“就是交代我将来一定要和子宥兄长团结一致,共御外敌!”

    江氏清冷的面容瞬间僵硬,笑骂一声,“只怕不是狼狈为奸!”

    几日后凌玲递来消息。

    从查到的消息上看,这位希雅美人儿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大时西北处一相邻的游牧民族女子,因为喜好大时的文雅和风情,背井离乡来到大时。

    凭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和别具一格的样貌,借着几次饭局顺利地就到了临安城。

    只是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备车!”

    郊外的别庄,管家客气地跟阿碗解释,谈修龄出门办事去了,可能近几日不会回来。

    岑子衿听到后,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和恼怒。

    谈大人在她的记忆力威名太盛,以至于遇到这种事情,总会莫名的想听询他的意见,这可并非一件好事。

    马车重新回到府中,岑子衿换上武服去了练武的院子。

    彼时岑子初正在和一位前来探望的好友在院子里喝茶下棋,岑子衿便没有招呼,直接去找了陈霆。

    “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陈霆正窝在练武房中喝酒,张云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擦拭长剑,两人看见她都有些惊讶。

    “陈师傅,我除了晨跑锻炼,你能不能教我一些别的?”

    “别的?”

    “嗯,一些简单的近身交战的手段。”

    陈霆一听就乐了。

    “小姐,别怪老夫说话粗啊!你这八百年不出一回府,出府不是马车就是丫鬟护卫,哪用得着你自己动手?你哥学这些,是为了将来上阵杀敌,你学这些,难道要对付你夫君将来的小妾不成?”

    “……”

    纵使习惯了陈霆教导她的时候,说话大咧,言语粗鲁,她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撇过头咳嗽一声,“我觉得习武这件事本身就是别人有不如自己有!难道将军因为要坐镇后方,就不用习武锻炼,只需整日面对舆图兵法就可以?”

    陈霆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正了神色,把酒葫芦别到腰后,“小姐,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老夫确实没教过女娃娃,既然你自比将军,那老夫就不把你当个女娃娃看了,我怎么教导你哥,就怎么教导你,如何?”

    岑子衿毫不犹豫的点头。

    从最基本的过肩开始学起,岑子衿一遍遍被陈霆示范摔在地板上,若不是早早吩咐了人在上面点上了厚厚的早垫子,只怕岑子衿出练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摔成了一张薄饼。

    到了最后也只是勉强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姿势,可惜她力气太小,只能空有架子。

    “小姐,明日还来么?”

    陈霆捧着葫芦坐在门槛上问,不过连个眼神都没得到。

    张云抱着剑倚在门框上。

    两人一站一坐,目送着岑子衿被她的两个小丫鬟搀扶出去。

    “陈叔,这样真的没事么?”

    张云问坐在门槛上的人。

    陈霆抱着酒葫芦大饮一口,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是还太年轻啦。”

    小姐要是会怪罪,还能坚持晨练那么久?

    今儿个明显是她心绪不佳,故意折腾,这点儿伤还不至于让她恼怒了。

    有心大的,自然也有心疼的。

    赵吴氏给岑子衿擦药的时候眼泪直掉,“怎么就摔这么狠?那陈师傅下手也不知道轻点儿,瞅这样子,明后天乌青之后,这后背上哪还有能看的地方……”

    岑子衿趴在床上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纪母拿着一只小瓷瓶进来,“这是钧儿受伤的时候我经常给他用的药,祛瘀的,嬷嬷你帮着给她抹上点儿。”

    屋子里实在是被药味熏得难待,在岑子衿的要求下,裹好纱布,穿上舒适柔软的绸衫后,就让陶甁石甁两个在院子树荫下给她摆了个软塌。

    晚上的时候,岑子衿趴在软榻上看书,不远处,青瓷几个桐荫乞巧,穿针引线间时不时传来几声嬉笑,就连阿碗都在石甁的指点下做的有模有样。

    纪母拿过赵吴氏刚才在编的麦秸辫子帮忙。

    没过一会儿,赵吴氏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封信。

    岑子衿不动声色地起身,主仆俩不动声色去了书房,才拆信查看:京都事毕,姑娘大才。戚晨起疑,多加防范。

    这封信是石家人送来的,也就是说方锐这时候已经被放出来了。

    可是戚晨……

    岑子衿强忍心底的异样,想到那天清晨学馆的事情,若是戚晨知道是她所为,不知道又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