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待他日山水相见
卫洛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暴躁的心情，双手握拳沉声问道：“如果二儿子答应献祭自己，那老人会救他妻子的命吗？”
说实话他不想死，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不愿意活着？
卫洛看了昏睡的黎冰凝一眼，他要一个承诺，眼前这个人必须给他承诺，他才会做出选择。
卫梵文抬手拍了拍卫洛的肩膀，笑着说道：“不必过于激动，接着听我讲故事就是。
其实老人不管二儿子答应与否，都会用药救治他的妻子。”
说到这里，卫梵文对卫洛眨了眨眼睛。就像是面对一个熟识的朋友，非常得意地说道：“看，被我耍了吧，哈哈！”
只是对于卫梵文这个表情，卫洛并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他只能接着叙述故事：“县令也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想让老人伤心，才会忍痛献祭自己的儿子。
毕竟家族是老人一生的心血。
老人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游方道士说的是假话。
家族太大，在知府的打压下几近分裂，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危险时刻。
献祭二儿子或许并不能让县令升官，却可以为家族带来希望，分散的人心凝聚在一起。
家族的人也不傻，他们也知道游方道士是个骗子。
只是现在人心涣散，所有的人都开始为自己做打算，好在家族分裂的时候多分一些财富。
他们需要一个声音，有人做出牺牲，呼唤他们团结在一起，一个团结的家族是不会被打败的。”
说到这里，卫梵文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惋惜之色，无可奈何的表情尽显落寞。
抬眼去观察卫洛，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在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怜悯。
再仔细观察下，又多了一丝嘲讽。
只是脑子一转，卫梵文就明白了一切。
卫洛这是在笑话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设想一下，一个人在一个重病频死的人面前哭诉自己没有钱，这是一个多么好笑的事情。
而他和卫洛就是这种情况，无论卫氏将来如何，卫氏都不会有事情。哪怕是将来卫氏真的消亡了，他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那一份财富。
可是卫洛就不同了，为了保住卫氏，他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付出生命。
想到这里卫梵文干咳了一声，笑道：“我们接着讲故事就是。
其实老人也有自己的计划，他不会真的去献祭县令的二儿子，而是让二儿子消失一段时间。
到时候老人就会对所有人说，二儿子为了家族大业舍身献祭。
等到将分散的人心聚拢在一起，扛过这段危险期，不管县令有没有升官，都会再让他回到家族中。
只是这样就苦了二儿子和他的妻子，两人要分开两地不能相聚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那个老人的最终谋划。
卫洛的心情恢复了平静，沉思片刻之后，心平气和的开口：“我提一个问题，老人选择二儿子，是不是因为二儿子是县令所有儿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并不是，只是因为在恰当的时候二儿子的妻子生病了。”
看着昏睡的黎冰凝，卫洛颤声说道：“那老人又是否知晓，就是家族中有人想害死他，而他的妻子为救他才生病的？”
卫梵文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其实这也正是老人想要告诉二儿子的话。
如果他不做出选择，家族中有的是人替他做选择。
今天是他的妻子受伤害，明天就会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也或者是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受伤害。”
卫洛笑了，这是老人在提醒他，他不做出选择的话，还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害，乃至死亡。
想明白这一点后，卫洛接着问道：“老人与家族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二儿子会因此对家族心灰意冷，乃至怀恨在心。”
“为了家族大爷，牺牲小我在所难免！”卫梵文说的斩钉截铁，颇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态势。
卫洛真想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压制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卫洛强笑着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当初二儿子在家族中之时，听都有人想要暗害他的弟弟，这又是何人所为？”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了卫洛许久，两个人密谋害死卫霖，说的话偏偏被卫洛偷听到，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卫梵文伸了伸腿，长时间的盘膝让他大腿有些发麻，笑着回应道：“其实这是老人对二儿子的一个试探，看看他会如何选择。
只是令老人意外的是，平时不着调的二儿子如此的有情义，为了自己的弟弟奋不顾身，最后险些搭上妻子的性命。
从那时候起，二儿子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他自己还知道而已。
这也是老人不管二儿子答应与否，都会救治他妻子的原因。”
呼！
卫洛所有的疑问都被揭开，这件事情也清晰的展示在了他面前。
对掌舵卫氏的那个老人，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没逃过那个老人的掌控。
如果自己没有送卫霖来求学，恐怕老人也会安排别的事情引诱自己来这里。
假设卫明奎设局成功，杀死了自己，而卫梵文也就没必要现身，会一直躲在幕后。
等到秋后算账的那一天，卫明奎只能首当其冲。
现在卫明奎死了，老人也不想惹怒卫梵天，只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卫洛自行消失。
至于卫梵天能不能成就天王，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卫洛伸出手，轻抚了一下黎冰凝额头上的秀发，看着苍白秀气的脸颊久久无语。
最后他将黎冰凝的小手握在掌心，柔嫩且冰凉。
“最后一个问题，老人做的这些事情，县令可曾知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卫洛的心情异常的平静，仿佛是在询问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卫梵文叹了口气，他以前没有叹气的习惯，不知今日为何总是在叹气。
“不知其事，但闻其意。”
卫梵文拽了一句古文，卫洛听明白了。
那个县令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在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情况下，县令却没有阻止。
得到这个答案后，卫洛居然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有些可怕。
只是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黎冰凝的小手被他捂热了。再次看向少女的脸庞，卫洛笑着说道：“我走了，好好保重自己。”
欲起身之际，他的手反被黎冰凝握住，不知何时，病危的少女再次醒了过来。
“别走。”
声音很轻，却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气。
卫洛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温柔的笑道：“等我回来，娶你！”
纵使黎冰凝再有不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洛离开。
卫梵文讲的故事她也听到了，知道卫洛必须要走。
一半是为了她，一半是为了卫霖。
话毕，手持明王剑向着黑暗之门走去。
看到卫洛拿着明王剑走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算了，就当是送这孩子一个离别之物吧。
虽然没讨要明王剑，卫梵文却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卫洛，你听了这个故事，觉得二儿子会记恨家族和那位老人吗？”
卫洛站在黑暗之门边缘停下脚步，朗声开口：“既是交易，何来记恨一说。待他日山水相见，也只是一个曾经有过交易的陌生人罢了。”
纵身一跃，卫洛的身影被黑雾淹没。
卫梵文心说，孩子，你这还是记恨上了啊。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幽精到底去哪里了。
只是哪里还有卫洛的身影，那扇黑暗之门也到了时辰，消失不见。
说实话他不想死，如果有选择的话，谁不愿意活着？
卫洛看了昏睡的黎冰凝一眼，他要一个承诺，眼前这个人必须给他承诺，他才会做出选择。
卫梵文抬手拍了拍卫洛的肩膀，笑着说道：“不必过于激动，接着听我讲故事就是。
其实老人不管二儿子答应与否，都会用药救治他的妻子。”
说到这里，卫梵文对卫洛眨了眨眼睛。就像是面对一个熟识的朋友，非常得意地说道：“看，被我耍了吧，哈哈！”
只是对于卫梵文这个表情，卫洛并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他只能接着叙述故事：“县令也不是傻子，他只是不想让老人伤心，才会忍痛献祭自己的儿子。
毕竟家族是老人一生的心血。
老人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游方道士说的是假话。
家族太大，在知府的打压下几近分裂，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危险时刻。
献祭二儿子或许并不能让县令升官，却可以为家族带来希望，分散的人心凝聚在一起。
家族的人也不傻，他们也知道游方道士是个骗子。
只是现在人心涣散，所有的人都开始为自己做打算，好在家族分裂的时候多分一些财富。
他们需要一个声音，有人做出牺牲，呼唤他们团结在一起，一个团结的家族是不会被打败的。”
说到这里，卫梵文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惋惜之色，无可奈何的表情尽显落寞。
抬眼去观察卫洛，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在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怜悯。
再仔细观察下，又多了一丝嘲讽。
只是脑子一转，卫梵文就明白了一切。
卫洛这是在笑话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设想一下，一个人在一个重病频死的人面前哭诉自己没有钱，这是一个多么好笑的事情。
而他和卫洛就是这种情况，无论卫氏将来如何，卫氏都不会有事情。哪怕是将来卫氏真的消亡了，他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那一份财富。
可是卫洛就不同了，为了保住卫氏，他会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付出生命。
想到这里卫梵文干咳了一声，笑道：“我们接着讲故事就是。
其实老人也有自己的计划，他不会真的去献祭县令的二儿子，而是让二儿子消失一段时间。
到时候老人就会对所有人说，二儿子为了家族大业舍身献祭。
等到将分散的人心聚拢在一起，扛过这段危险期，不管县令有没有升官，都会再让他回到家族中。
只是这样就苦了二儿子和他的妻子，两人要分开两地不能相聚罢了。”
原来是这样，这才是那个老人的最终谋划。
卫洛的心情恢复了平静，沉思片刻之后，心平气和的开口：“我提一个问题，老人选择二儿子，是不是因为二儿子是县令所有儿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并不是，只是因为在恰当的时候二儿子的妻子生病了。”
看着昏睡的黎冰凝，卫洛颤声说道：“那老人又是否知晓，就是家族中有人想害死他，而他的妻子为救他才生病的？”
卫梵文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其实这也正是老人想要告诉二儿子的话。
如果他不做出选择，家族中有的是人替他做选择。
今天是他的妻子受伤害，明天就会是他的儿子或者女儿，也或者是他的另外两个兄弟受伤害。”
卫洛笑了，这是老人在提醒他，他不做出选择的话，还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害，乃至死亡。
想明白这一点后，卫洛接着问道：“老人与家族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二儿子会因此对家族心灰意冷，乃至怀恨在心。”
“为了家族大爷，牺牲小我在所难免！”卫梵文说的斩钉截铁，颇有一股舍我其谁的态势。
卫洛真想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只是这又有什么用，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压制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卫洛强笑着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当初二儿子在家族中之时，听都有人想要暗害他的弟弟，这又是何人所为？”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了卫洛许久，两个人密谋害死卫霖，说的话偏偏被卫洛偷听到，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卫梵文伸了伸腿，长时间的盘膝让他大腿有些发麻，笑着回应道：“其实这是老人对二儿子的一个试探，看看他会如何选择。
只是令老人意外的是，平时不着调的二儿子如此的有情义，为了自己的弟弟奋不顾身，最后险些搭上妻子的性命。
从那时候起，二儿子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他自己还知道而已。
这也是老人不管二儿子答应与否，都会救治他妻子的原因。”
呼！
卫洛所有的疑问都被揭开，这件事情也清晰的展示在了他面前。
对掌舵卫氏的那个老人，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知，这所有的一切都没逃过那个老人的掌控。
如果自己没有送卫霖来求学，恐怕老人也会安排别的事情引诱自己来这里。
假设卫明奎设局成功，杀死了自己，而卫梵文也就没必要现身，会一直躲在幕后。
等到秋后算账的那一天，卫明奎只能首当其冲。
现在卫明奎死了，老人也不想惹怒卫梵天，只能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让卫洛自行消失。
至于卫梵天能不能成就天王，剩下的就听天由命了。
卫洛伸出手，轻抚了一下黎冰凝额头上的秀发，看着苍白秀气的脸颊久久无语。
最后他将黎冰凝的小手握在掌心，柔嫩且冰凉。
“最后一个问题，老人做的这些事情，县令可曾知晓？”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卫洛的心情异常的平静，仿佛是在询问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卫梵文叹了口气，他以前没有叹气的习惯，不知今日为何总是在叹气。
“不知其事，但闻其意。”
卫梵文拽了一句古文，卫洛听明白了。
那个县令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是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在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情况下，县令却没有阻止。
得到这个答案后，卫洛居然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有些可怕。
只是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黎冰凝的小手被他捂热了。再次看向少女的脸庞，卫洛笑着说道：“我走了，好好保重自己。”
欲起身之际，他的手反被黎冰凝握住，不知何时，病危的少女再次醒了过来。
“别走。”
声音很轻，却用上了她全部的力气。
卫洛缓缓抽回了自己的手，温柔的笑道：“等我回来，娶你！”
纵使黎冰凝再有不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卫洛离开。
卫梵文讲的故事她也听到了，知道卫洛必须要走。
一半是为了她，一半是为了卫霖。
话毕，手持明王剑向着黑暗之门走去。
看到卫洛拿着明王剑走了，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算了，就当是送这孩子一个离别之物吧。
虽然没讨要明王剑，卫梵文却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卫洛，你听了这个故事，觉得二儿子会记恨家族和那位老人吗？”
卫洛站在黑暗之门边缘停下脚步，朗声开口：“既是交易，何来记恨一说。待他日山水相见，也只是一个曾经有过交易的陌生人罢了。”
纵身一跃，卫洛的身影被黑雾淹没。
卫梵文心说，孩子，你这还是记恨上了啊。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幽精到底去哪里了。
只是哪里还有卫洛的身影，那扇黑暗之门也到了时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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