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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孔崇明摸去泪花,现在还不到他慌张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有法子救他的!孔崇明将刘戒翻了过来,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后沉默了一会儿。

    在刘戒的伤口里清理出来几条死蛇,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布条,把刘戒腹部的四个血洞勒住,简单处理了一下刘戒的伤口。

    孔崇明比划了一下刘戒身上伤口的大小和位置,好像是被一条大蛇给咬的,这条蛇的体量还恐怕不小,只是他从进山洞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什么蟒蛇。

    他抬头张望围绕在周身的黑暗,越发觉得这里头暗藏危机,四处的蛇群蠢蠢欲动着,大张獠牙想继续扑过来,孔崇明急忙背上刘戒逃命。

    他已经找到了刘戒,再想靠铜瓶过迷阵是不能了,只得故法重施,抬手在墙上劈了一道向后的痕迹,接下来每走一段路,他都会做上这样的一个标识。

    这个法子不仅能避免自己弄混前后方向,也能另他及时发现自己走错了路,在路上走着,孔崇明忐忑地等待着古怪的状况发生,当他意识到走过的距离已经不小的时候,还是不得不停下来。

    他没有碰到过之前标下的标识,这到底是好的兆头还是坏的兆头?如果他是在兜圈子,那必定会碰上之前刻下的标记,现在一路跑过来他什么也没碰到。

    他跑的路程绝对不近,按理说早该撞上法阵了,难道阵法被他通过时,就已经被他给破了因此失灵了?还是这个留记号的方法根本就没用?

    这个方法既然没用,那么阵法肯定远比他想得要复杂的多,他对阵法一窍不通,指望他当下就能解开这个阵法的奥秘,无异于痴人说梦。

    孔崇命看着眼前明黄的光亮,看看看着,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忽明忽暗了起来,孔崇明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疲惫不堪了,晃了晃脑袋逼着自己保持清醒。

    别说外面那白衣人了,就是他背上毫无生息的刘戒,都不能等了,如果能及时医治说不定还有救,可若给这个迷阵耽搁住了,再被那白衣人撞上就是前功尽弃了。

    脑海中无数的理由让他不能就此懈怠,孔崇明只好重新振作,抬起头瞧着两旁的洞壁,他自从进了山洞,少不了会注意到两旁的洞壁,想着能不能从洞壁上看出些端倪?只要能看出哪块土壁是陌生的,哪块的土壁是见过的,说不定就破了这法阵。

    孔崇明却只觉得这些土壁围着他转,看得他直犯恶心,其他的什么也没看出来,土壁也许有重复,也许没有重复,不过放在他的眼里都无任何分别。

    他讥笑自己真是累傻了想出这么个傻招,就算他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是用来分辨哪块土壁长得是啥模样?

    背上的刘戒身上还在不停渗着血,浸湿了孔崇明的整个后背,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滴落到地上,警醒着他刘戒的情况十分危机。

    孔崇明快速巡视着自己的四周,寻找着能让他突破当下困境的法门,铜瓶?火光?墙壁?铁剑?地面?还是身具灵气的刘戒?

    最后,孔崇明的目光落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刘戒的血液正从他的脖子上往下淌,孔崇明从脖子上蘸了一点血在指尖上,盯着指尖上那鲜红的血液若有所思。

    刘戒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满是灵气,就连这鲜血也非寻常血液可比,孔崇明盯着指尖上的血看了很久,又把视线从指尖,转移到垂在脖子旁边刘戒的手臂。

    上面大大小小的,遍布蛇口咬开的创口,那些蛇那么疯狂地撕咬他,也是这异于常人的鲜血惹得。

    既然他过不了这个迷阵,可是这些蛇呢?这些蛇野性未除灵智不高,孔崇明先前用法术追踪蛇迹时,也追踪到有大批的蛇是来自这个方向。

    他也正是跟着这方向找过来,说明起码这些蛇可以在这个洞穴里面是来去自如的,迷阵迷惑不了低智的畜生,他也是听过这个说法的。

    孔崇明放下刘戒,孔崇明照之前的做法,割了一碗血出来,只消片刻,孔崇明身后等来了不少的勇追不舍的小蛇,停在他脚后跟张着嘴巴露出獠牙,仰着蛇头盯着他。

    孔崇明把碗里的血液撒在蛇群里,在碗里的血液倾倒干净之后,迅速背着刘戒继续逃亡。

    孔崇明逃跑之余无时不刻都在关注着蛇群,蛇群的位置不曾与他发生过偏颇,直到他孔崇明感受到了迎面吹来的清风,蛇群还在锲而不舍地紧跟着他。

    而他在漫长的奔跑中竟然已经到了出口,原来并非是他还没走进阵法之中,而是阵法已经消失了!孔崇明瞬间拔高速度冲出山洞,直到外头的清风将自己全身上下吹了个遍,这才慢了下来。

    孔崇明也只是给了自己喘个气的工夫,接着又马不停蹄地疾驰而去,他可不敢忘记还有个白衣人没出现呢!

    孔崇明正这么想着时,余光里乍现出白光,一道炽热的闪电飞了过来,将他劈了个正着,连带着背上的刘戒一起被劈在地上。

    闪电在他身体里窜来窜去,麻得他全身僵硬,孔崇明努力去对抗着这闪电的麻劲儿,白衣人法力深不可测,别说他讨不到半点好处,就是师父来了也没用!

    孔崇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艰难坐起来身,就看见身前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正是那钟大夫。

    只是这钟大夫也不太对劲,看起来模样比他还不如,在离他几步外的地方突然跪倒在地,俯身竟吐出了大滩的血液。

    这几天夜晚的月光明亮恍然白昼,将一切景物照得清晰可辩,孔崇明能清楚地看到白衣人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的模样,而他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也正在消失,孔崇明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把刘戒背了起来。

    那白衣人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竟受到如此重伤,他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孔崇明捞起刘戒,恨不得也立即化身成那闪电,即刻逃出这个是非之地。

    那白衣人又吐了大口的血,一副短命的样子,背着刘戒正要逃跑的孔崇明,动作因此停了下来,他想到了洞中那阵法失灵的事,应该是跟这白衣人重伤有关系,阵法难以维系才突然消失的。

    看着白衣人死去活来的惨样,孔崇明将刘戒从背上放下,转而变出一个破铁剑,走到那白衣人跟前。

    白衣人神色冷峻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见这孔崇明走过来,抬起眼皮去瞧他,毫无半点惧怕之色,孔崇明俯视着他,拿起铁剑放到他脖子上,问:“你与孙牟到底是何关系?”

    白衣人眼见处于弱势,神态却仍是镇定自若,回道:“并无关系。”

    孔崇明闻言眼眸微眯,显出厉色来,觉得这白衣人是完全把他当成傻子对付了吧?既然知道利用魂令引他过来,还敢说跟孙牟并无关系?

    孔崇明无视了他那拙劣的谎言,继续发问:“你可是受了孙牟的指派?此番真是为了刘戒,还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白衣人勾起满嘴腥红的唇皮子,看着那孔崇明心想,他自己有何目的他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他此行就是为了这个刘戒。

    白衣人反问说:“难道,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

    这白衣人好似真对孔崇明口中的“其他目的”一概不知,但却一副好事的模样,反过来要撬开孔崇明的嘴。

    这人是真的一概不知,还是在跟他打马虎眼?孔崇明不敢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你是从何时便监视于我?”

    “呵。”白衣人听了这话发了声笑,打量着这个没用的年轻人,不明白这年轻人何以如此高看他自己?

    “难不成你也有什么奇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