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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许老手盖在这些东西上,对大少爷说:“给元丰送过去,你们俩替为师去看看他。”

    大少爷看起来很是激动,疯狂点着脑袋瓜子,让刘戒很是纳闷:“你是看上元丰师兄了还是小吕师兄?抖得跟个筛子一样!”

    “刘!戒!”刘戒成功消灭了大少爷激动的心情,大少爷满脑子都是想揍人的想法,许老也觉得刘戒开玩笑没个分寸,骂到:“手不安分,嘴也不老实,你就是欠打!好好揍他!”

    最后一句是对大少爷说的,大少爷得令,撸起袖子就要捉拿与他,刘戒疯狂认错也抵消不了大少爷的怒火,生生挨了一顿打。

    大少爷如此激动的原因,是因为元丰所居之处,乃是鼎鼎大名的富林院,专收那些天资绝佳的奇才。

    院中的弟子基本上都是什么掌门啊长老啊亲传弟子,掌门和长老们大多都是从这里面挑人的,自然,他们自己也无不是从这里面出来的。

    用刘戒的话来说,这里面的人将来都是管理层的领导人物,而元丰师兄即便是在这样一个人才云集的地方,也能从中脱颖而出,足以见解他的厉害和不凡之处,难怪那些齐蕴弟子对他个个敬仰又崇拜。

    他们过会儿就要去往这富林院,观摩这个青年才俊窝了,连他刘戒想想都激动,赶着大少爷走快点,“快快快!我要去看福利院!”

    “什么福利院?是富!利!啊呸!是富林院!”

    “好好好福利院!”

    “我……”大少爷咬牙切齿,对他摆了摆手,表示由他去了,“到了跟前你敢这么叫,看人家不拆了你的骨头!”

    “我又不傻,我这不是为了逗你吗?”刘戒直言不讳。

    然而大少爷却无心跟他斗嘴,打量着他自己,又打量这那酷似傻子的刘戒,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咱俩活像是穷亲戚来投奔的,着实叫人难为情!”

    “你说你可别带上我啊?我可是气度不凡!”

    以刘戒那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大少爷毫不怀疑刘戒在那些才俊面前也会如此自夸,光是想到那个场面,大少爷就已经脸颊发烫,开始举手掩面无地自容了。

    如此看来,接下来他的处境将会极其堪忧啊!是为他人生一大劫数也不为过啊!

    “刘戒你答应我件事情,到了富利……富林院你千万要表现得正常一点,千万不要丢咱下药房还有师父的脸!能做到吗?”

    大少爷鲜少会有这么恳切地央求他的时候,刘戒自然是不能拒绝的,秉起眉毛郑重其事地承诺他:“你放心好了,在大事上我何时掉过链子?”

    大少爷第一次看刘戒觉得十分合眼,不免对他微微一笑,沉声说:“好!那么朝富利……富林院进发!”

    “进发!”

    刘戒也就来齐蕴山的第一天上过一次山,之后就再也没上来过来,这一路上因为拿着礼品走走停停,还算走得轻松。

    站在那幢大殿下面,刘戒心中还是汹涌着激流,久久不能平复,面带惊叹地看着那精巧又巍峨到夸张地步的大殿。

    大少爷经常上来,虽然怎么看都很喜欢这些高楼,但也能把情绪兜住,倒不至于像刘戒那样外露。

    大少爷对山门已经很熟了,领在刘戒大摇大摆地走着,不必往那犄角旮旯的地方里塞,饶过大殿穿过操场,刘戒还看见了当初通往涟雨宫的那条幽静小路。

    那操场建得地势也颇高,往远了还能看到山外云雾缭绕,那处有条金龙模样的长条状在蜿蜒,刘戒拍着大少爷看过去。

    金龙别说他没看过,估计整座山门都没人看过,大少爷说:“那不是金龙,许是有谁在练什么龙的功法。”

    本来还在天外盘旋着的飞鹤,纷纷飞到了操场上,刘戒原本还在啧啧称奇,一猛子想到了付传安嘱咐他的话,着急忙慌地催着大少爷快带他走。

    “你不看看吗?”大少爷见仙鹤落在地上,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来,他也想近距离碰碰仙鹤。

    刘戒拦住他,信口胡说:“咱就被过去了吧?要是仙鹤不喜欢凡人的气息,气走了人家又该怪咱们了!”

    这大少爷也是个缺心眼儿的,竟然还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整个山门那面积颇大,简直就是座围绕着一个巨大操场建起来的小城镇,大少爷竟然领着他穿过了整座山门!要说他刘戒如今的体力已经够好了,这一趟下来,累得他连奇佳的风景都顾不上欣赏了。

    他们顺着大道来到山门的边缘,这里有个吊桥连接着另一座山。

    望着吊桥底下的深渊,刘戒不免脚跟子发软,他虽然活得久,可那阅历一张纸就能写满,从来没走过这么危险的地方。

    “去去去,给我找个绳子来,把我绑在桥上让我走!”

    大少爷把刘戒伸过来的手打回去,“你能不能要点脸?没给你剩个绳索让你走你就烧高香吧!人家弟子哪个不是御剑踏云来去自如?”

    “我……”

    “还有个吊桥给你,你看你那不知好歹的模样!”

    刘戒还不知道大少爷那点胆子,打量着他说:“你就不怕?”

    “我还真就不怕!”大少爷摇一摇身量,昂首挺胸地就走了上去。

    就是没想过那空中悬着的吊桥十分不稳,他这几脚走重了引得桥身动荡,吊桥都是粗重的铁索构成的,以大少爷的身量晃动不起来吊桥,可引发的小动荡就足够他站不住了。

    只见那大少爷刚威风不了多久,就缩着脖子爬在地上惊声尖叫,刘戒那是什么角色?你倒霉他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角色,站在那挺着肚子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个屁!滚上来!”大少爷觉得自己十几年的修养全毁在这个傻逼身上了。

    有了大少爷这个前车之鉴,刘戒的脚步是轻得不能再轻地踩了上去,一手抓着礼品,一手抓着桥边的铁索链,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吓人。

    大少爷眼睛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企图找到机会嘲笑回去,刘戒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姿势那是越走越妖娆,“看吧看吧。”

    本来天气就冷,吊桥上就更是如此,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寒冷刺骨的冷风,吊桥还很长,走了一会儿那两只蚂蚱就安分了。

    颤颤巍巍地从吊桥上下来时,眉眼上都挂上寒霜,这让本来就不太风采的两个人,更添寒颤之相。

    大少爷欲哭无泪地说:“咱们真要这样就去看元丰师兄吗?”

    刘戒牙关打颤:“有道道道……有道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大少爷咬牙切齿:“我倒真希望咱俩是不远千里过来的,可惜咱俩只是从山下走到山上!”

    “那没办法了,背景条件就在这儿了。”

    大少爷面如死灰,愁闷地说着:“唉!也不知道元丰师兄的那些师兄弟会怎么看我们?你说……元丰师兄会不会因为我们被嘲笑啊?”

    刘戒本来还纳闷了,大少爷那是真的大少爷,对这些物质东西面子工程看淡了才对,以往也没发现他多注重体面,怎么这个时候却觉得窘迫起来了?

    大少爷从来不看重金银,却一直在意问道修行之事,一群道修卓然的同龄人,大少爷自然是看重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

    看来大少爷这个世俗的仙人,到了仙境却又世俗了起来。

    “这你就多虑了,谁要敢嘲笑元丰,咱们有手有脚可以替他出气啊?有元丰给咱们撑腰,肯定挨不了打。”

    “呵呵。”大少爷面无表情地干笑了几声。

    忐忑的大少爷还有刘戒两个人,最终还是站在写有“富林院”的牌坊面前,大少爷来的路上不停地在整理仪表。

    大少爷嫌弃棉衣过于的臃肿,为了彰显风姿他特意穿的单薄,此时他抗着寒冷,努力地不让身体因为寒冷而发抖。

    总爱出言讥讽他的刘戒,也不忍多说什么。

    富林院里有很多水流,到处都是水声,还有不知在那里响起的舞剑声,若在平时大少爷肯定是要看一看的,但此时的他更怕没脸,也就没去管。

    “元丰师兄住哪儿啊?”

    大少爷前行的步伐顿住,好似也是刚想起这个问题,他们四处转了转,找到一个扫地的弟子,询问说:“元丰师兄现在何处啊?”

    “我们是来看他的。”刘戒晃了晃手里的礼品。

    小弟子见怪不怪,弯下腰去继续扫地,说:“不巧了,刚下床,你们要不急的话就找个地方坐着等等。”

    刘戒嘀咕着:“跪了两天还能下床?”刘戒没有多问,怕惹人不快,赔笑道:“多谢小哥!”

    放下提了半天的礼品,刘戒伸直腰身活动着,张望了一下这个富林院,预备歇过之后四处逛逛。

    可刘戒刚坐下,大少爷拿过那些礼品,对那个扫地的小弟子说:“小哥,那我们就不等他了,等元丰师兄回来的时候,烦劳小哥代我把这些补品转交给元丰师兄,多谢了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