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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刘戒那副贱样,看得孔崇明手痒,孔崇明瞪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鲁元圣君不是我的生父!”

    “那你怎么会人家的传家宝心法?人家怎么肯给你的?”刘戒真的想不通。

    “这心法我师父也会!”

    “我靠?你们没搞错吧?人通天教的心法,人家继承人都不会!你们倒会?”刘戒对拏川派深不可测的势力,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孔崇明不跟刘戒扯嘴皮子了,凑到刘戒的脸前,神色严峻地告诉他目前的形式。

    “那帮人预谋着要把现在的承乾教主绞杀了,估计还要拖着那个姓钟的一起下水,通天教势必要大乱!我只是会个心法,我可不会用那个魂令!这群魔物要发起疯来,没人管得了他们!你要是不小心落了单,悄默声把你吃了那谁知道啊?想救你都没处救!”

    刘戒承认被他说怕了,胆战心惊地问他:“那怎么办?”

    “你说你一个普通人到这儿来干什么?”这也是让孔崇明焦躁的地方,把头发抓成了一个鸡窝头,才抬头跟刘戒说:“你要么跟紧我,要么跟紧那个姓钟的,我找机会让人把你带出去。”

    “那你呢?你留这儿真是为了魂令?”

    “我你不用管!”孔崇明烦躁地跟他这样说。

    “说嘛!说了我好死心呐?”刘戒扭着孔崇明的肩膀晃来晃去,被孔崇明反手扭回来,凄惨地叫着:“啊啊啊不敢了不敢了!”

    “我都快成人家少主了,我想走也走不了啊!”孔崇明把刘戒撂倒一边去,“你是怎么跟那姓钟的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我本来是跟着你师兄崇黎的,后来他说要跟我分头行动,就把我扔下了,让我用我自个儿的体质把魔族引出来,结果魔族没引出来,净吸引一些鬼魅魍魉,快死了的时候,那钟乾灵就出来英雄救美了?”

    这一大段的话孔崇明听得直堵心,“什么叫分头行动?”

    “对啊?什么叫分头行动啊?”刘戒两手摊开,至今也没能理解崇黎的计划有什么屁用?

    这让他想起当初跟着孔崇明上芒山的时候,拏川掌门也跟他们吩咐过,到了半路找机会把大少爷撇掉,现在刘戒严重怀疑,是不是这次的芒山之行,崇黎也得到了同样的指示?

    “要不是我福大命大,碰上了钟乾灵,这个分头行动就叫作自断一臂!”

    孔崇明奇怪怎么会那么巧,让钟乾灵给碰上了?“你在哪儿碰上的钟乾灵?”

    “芒山啊?”

    “芒山?你怎么跑芒山上去了?”

    刘戒一拍大腿,提到这他可有的骂了,“还不是崇黎那个傻逼的馊主意?他说芒山上有魔族让我过去找,可钟乾灵告诉我那上面一个魔都没有!”

    孔崇明缓缓点着头,总算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崇黎师兄把他带到了芒山上,是想引来魔族。

    这个方法要是刘戒出的他还信,要说是崇黎师兄出的,孔崇明根本就不信他会想出这么个蠢笨如猪的办法来,但既然做出来了,肯定是有他的深意的。

    钟乾灵受了重伤,而芒山上的灵气就是最佳的养伤圣地,或许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敢把刘戒扔在那儿的吧。

    刘戒从怀里掏出铜瓶来扔给孔崇明,“既然我就要走了,这个东西也就用不上了,还给你。”

    孔崇明没有推脱,沉默着收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发呆,过了一会儿,还是孔崇明先开口:“钟采忧还好吗?”

    刘戒目光瞬间忧郁,对他摇着头,告诉他钟采忧不好,见刘戒是这个表情,孔崇明察觉不妙眉头一皱,“她怎么了?”

    “他们说她的灵脉被毁了,每日病恹恹的,站起来都费劲。”

    “灵脉?没了?”孔崇明试想过钟采忧不好,只是想不到她的境地能差到这个地步,灵脉都没了!

    他的灵脉也受损了,但不是不能用,有点子自保能力,钟采忧可是天生资质远超于常人的,从小到大,鲜少会有不如人的时候。

    孔崇明小时候最讨厌的事情就是修炼,记心法,还要理解那些乏味可陈的字句,每日早起练功累心劳力,再加上有钟采忧这么个人物让他望尘莫及,他就更不想学了。

    钟采忧跟他截然相反,孔崇明至今还记得,年幼的钟采忧,红扑扑的脸上时常挂着汗水。

    她每天昂着一张朝气蓬勃的小脸,拽着孔崇明去练功,讲那些运功耍剑的技巧,她永远都是神采飞扬的。

    钟采忧把修炼讲得很轻松,孔崇明也听得清楚明白,但是一旦练起来,总不是那么回事。

    钟采忧很是憧憬属于年轻修士的盛会,青修榜,不过在孔崇明的面前,她对青修榜总是不屑一顾的态度。

    “非要办个什么剑会排来排去的!难道不去给他们排,我的本事就不作数了?要是哪日师父放了我去,我定将这榜上的高手通通打一遍,再把榜单撕个稀烂,破排名姐姐我压根不放在心上!”

    满怀着一腔热血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安分,或许师父也清楚她这一点,所以放她下了山,容许她另投他门。

    孔崇明不敢想象,也不愿意想象,这样一个骄傲的人,没了她骄傲的根本,没了灵脉。

    “怎么可能?她的灵脉怎么会……”孔崇明紧抓着刘戒的肩膀,焦急地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我猜是万诀门人干的。”关于钟采忧灵脉怎么被毁的,又是被谁毁的,拏川的师兄弟们没有过多的讨论,在那样压抑的气氛下,刘戒也没心思去问。

    “为什么?万诀门就不怕苍戚山追究?”

    毁了修士的灵脉,等同于毁了一个修士处世的根基,是非常重的惩罚,钟采忧又是苍戚山名下弟子,万诀门再不可一世,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就算他们真的做了,钟采忧能犯什么事,招得他们如此动怒?竟然要毁其灵脉来消恨?

    刘戒还是摇头,他也不知事情的全貌,说不了多么详细,不过他猜测:“万诀门本来就不打算让她活着,要不是你派来的那个人,我跟钟采忧都不可能活着走出秘境。”

    “钟采忧的事,苍戚山知道吗?”孔崇明从石头上站起来,坐立难安。

    刘戒仍旧摇头,这他就更不清楚了,孔崇明对他一如既往的不靠谱也是服气,还以为他天天跟钟采忧朝夕相处,能多知道一些,结果他的所知连点皮毛都不算。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孔崇明冷着脸指责他。

    “你不在拏川派待着,以为我就在拏川啊?”刘戒反驳了回去。

    孔崇明继续冷眼质问:“你不在拏川你能去哪儿?”

    刘戒嘲笑着:“天下的地方多了!”

    “你不在拏川呆着你到底去哪儿了?”孔崇明严肃地追问他。

    “齐蕴山,我也想回拏川,可既没有盘缠也不认识路,碰巧齐蕴山有人肯收留我,我就跟过去了。”

    听了刘戒简短地讲着他的经历,孔崇明此时才猛然发现刘戒的变化太大了,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被骂了还知道还一个漂亮的回击。

    几个月虽短,却足够跟人建立关系,刘戒在齐蕴山的经历,也挺叫人在意。

    两个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当中,刘戒坐在石头上,脖子都坐得发酸的时候,钟乾灵他们一行人回来了。

    通天教的领导带着他们去歇息,把他们引到一间石室,通天教的人就退下了。

    为了照顾刘戒,钟乾灵点起火烛,漫不经心地问着:“你跟你那兄弟谈得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叫刘戒语塞,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这个钟乾灵一直对他图谋不轨,要是得知孔崇明要把他送出去,他们之间的交易不就作废了?钟乾灵会肯吗?

    “孔崇明说他还不想回去……”

    “那就是没谈成了。”钟乾灵双眼低垂着,映着烛光的脸上稍显疲惫,跟在外面社交时的他截然不同。

    钟乾灵盘腿在石床上打坐,张口又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自然……是绑也要把他绑走的!”

    钟乾灵不再问了,闭上双眼的他看上去有些安逸,呼吸也在逐渐放平。

    “唉?你跟他们去了那么久,都说了什么?”

    “你那兄弟也是太有来头了!”钟乾灵鼻子孔里往外喷气,告诉刘戒:“不管什么,与我还有你,都没有关系,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

    在这个鬼地方看不透天色,也不知是个什么时辰,这一天刘戒不是晕倒就是头晕,还走了大半天的路,疲惫感很快就侵蚀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哎呦!睡觉觉喽!”刘戒弯下酸痛的身体,连骨头都在酸痛,仰身躺在地上,石床只有一张,他就当发扬风格照顾伤员,这一觉就睡地上了。

    这地方还没个被褥,刘戒倒不是嫌冷主要是嫌地上硬,他这个时候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于是脱下自己外衣枕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