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喝多了就哭
陈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姜语讲给他听的时候，他都记住了，姜语后续给他出的题，他也是会做的。
可真当那些东西都出现在一张试卷上的时候，他就会忘记那些做题技巧，仿佛那些东西生来就是不属于他的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很心慌。
但姜语的话却让他很舒心。
“成绩这种东西考完就过去了,没必要一直为他而感到难过。”姜语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看你艺考不就发挥的很不错吗？到时候高考，一定可以比这更好的。”
“真的吗？”陈峙仰头问姜语。
姜语点点头：“真的。”
陈峙笑了声，倾身抱住姜语。
高三的最后一个月班内的同学基本上都收了心，可以在班里多学一会儿，大部分同学都不会出去。
之前的时候陈峙还会出去和其他人打篮球放松放松，现在之前的朋友来叫他，他也只说了声毕业之后再打,现在要努力学习。
日子过的很快,马上就迎来了高考的前一天。
班内的书籍基本上都被清空了，陈峙不住校，晚上的时候帮姜语搬了些东西回宿舍。
姜语住五楼，陈峙怕累到她，和宿管阿姨磨了好一阵儿才被宿管阿姨放上去，不过阿姨要求他放上去后就立马下来，要不然阿姨会上楼抓他。
陈峙点头做保证，还将手机压给了宿管。
“阿姨真严格。”上了两层楼梯后陈峙才小声和姜语吐槽。
“那也是担心我们才严格的。”姜语的怀里抱着一个小书包，试图从陈峙的手里拿走一些东西，但是被陈峙躲了过去，没给姜语拿东西的机会。
姜语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和陈峙争。
陈峙没住过宿舍,更没住过女生宿舍。
姜语她们的宿舍很干净,是简单的四人间，屋内的其它三位同学在收拾行李,准备高考完就一并带走。
一会儿姜语也会像她们一样收拾。
陈峙将东西放好后，没打算立马离开,但是却被姜语给推着出了宿舍门,拉着他又下了一趟五楼，从宿管阿姨那里赎回了陈峙的手机，将他送出校门，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又和他聊了一阵儿。
但是陈峙却说：“跟阿姨说的十分钟内下楼，你到好，我才上楼不到两分钟就把我带下来了。”
“那还不是怕你待时间长了不愿意走。”姜语小声说。
主要是怕陈峙下楼下晚了被阿姨批，毕竟他们宿管阿姨有时候真的挺凶的。
听到这话的陈峙有点不高兴了，但姜语又说：“我在这儿多陪你十分钟可以吗？”
陈峙很好哄，给一颗糖就能蹦哒半天，他说了声“好”。
反正快毕业了，陈峙也不怕被学校的老师看到。
更何况，现在学校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姜语又多陪着陈峙散了会儿步，哪怕已经超时了，她也没有出声提醒。
明天就要高考了，高考期间他们见不到面，高考结束后她就要回家了，等她回家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直到天边的最后一抹红晕消失,陈峙才不舍地放开了握着姜语的手，就连离开时也要先看着姜语转身进了校门,他才离开。
姜语迈着步子走至校园广场，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去望那亮起灯的校园大门。
再过两日她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再看两眼学校里的夜景吧。
陈峙的高考成绩并不像他的艺考成绩那样优秀，但是他的成绩刚好够上耀明传媒的分数，高出三十分。
他的总分只考了三百六十分，只考了姜语的一半。
姜语如愿拿到了耀明大学的入门票，陈峙也拿到了耀明传媒的入门票，这对他们二人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高考结束后班里聚餐的那天姜语在店里打暑假工，想着那可能是班里的同学最后一次见面，于是特意请了一天假。
陈峙本以为姜语不会去了，但看到她去了，于是去了店里接她，两人一起去聚餐的地方。
夏天夜晚的街边都是烧烤，他们班里六十多号人，都坐在外面吃烧烤有些不太现实。
班主任替他们定了一家酒店的大堂，都是学生，他们选择的AA。
聚餐的时候陈峙坐在姜语的身侧，全程握着她的手，总是摆着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
班主任走至陈峙身侧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感慨了句：“或许这样，也挺好的。”
陈峙仰头，端起桌上的饮料就要和班主任干一杯。
班内的同学都喝酒，只有陈峙端了一杯橙汁。
有男生打趣陈峙：“不好吧？最后一次聚餐不喝酒？”
陈峙朝着打趣他的男生摆了摆手说：“开车来的，不喝酒。”
姜语利用暑假的时间打了份暑假工，陈峙利用暑假的时间考了个驾照。
四十天下的证。
陈峙虽然嘴上说开车来的，其实他压根没开车，只是随便找的逃酒理由罢了。
虽然他和姜语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但是他依旧不敢让姜语看到自己喝酒的模样。
他酒品挺不好的，喝多了不仅断片，而且会哭。
他不想让姜语看到他哭的样子，怕让她觉得他柔弱不堪。
“呦，有驾照的人了啊。”那个男生接着打趣，“有驾照了就是不一样，改天开车出去玩儿呗。”
陈峙看了眼姜语，试图从她的眼神里读出要不要一起的意味，然而姜语在触碰到他眼神的那一瞬很快就收了回去。
“改天——”陈峙收回落在姜语身上的目光，犹豫了这儿才继续回那个男生：“改天再说改天的事儿吧。”
这件事就那么被陈峙糊弄了过去，好在都是同学，大家也没怎么在意。
陈峙回眸盯着姜语的侧脸看了一阵儿，眼底浮现了淡淡失落的光，但也只是一瞬便又笑出了声。
因为姜语给他夹了他喜欢吃的虾。
他们高中生活的故事很短，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故事，除了那场毕业典礼上的宣誓，还有曾经惊艳各自青春的对方。
在他们的高中生活里，他们二人就像普通的地下小情侣一样，但从来没有吵过架，甚至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没想到，他们在毕业的第二个月就吵架了。
这次吵架直接导致了他们二人分手，然后陈峙便再也没有找到姜语。
其实有件事情赵好和姜语都一直瞒着陈峙。
陈峙有一次喝多了跑到了姜语打工的门店前，在人家外面的台阶上坐到了半夜，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儿，等着还在上班的姜语从里面走出来。
好在他真的等到了。
同事和姜语说，“外面有个男生坐在台阶上哭，看起来挺像你男朋友的。”
姜语“啊？”了声，心想“不可能吧”。
还没等她说话，就又有一个同事走了进来说：“门外那小伙子真行，喝多了坐在门口哭，我让他告诉我他妈的电话，我给他妈妈打电话，接他走，他不干，非说他女朋友在这儿……”
同事巴巴说了一堆，姜语突然有点语塞。
喝多了，坐在门口哭。
这会是陈峙吗？
虽然没见过陈峙喝酒，但是看陈峙那样子，也不像是喝多了会哭的啊？
估计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坐在门口伤心难过吧。
“我后厨还有点事，就先进去收拾东西了。”姜语朝着同事们笑了笑，而后转身回了后厨。
姜语刚将厨房内的菜收拾好，原本在大厅的同时突然跑了进来，她抓着姜语的手腕说，“就是你男朋友。”
“？”姜语偏头。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急，“我出去看了，就是你男朋友。”
姜语“啊？”了声，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同事似乎反应到了点儿什么，过了一阵儿后才缓缓张口道：“抱歉，忘了你们已经分手了，是你前男友。”
姜语抽下搭在搭在一侧的毛巾擦了擦手，动作很慢。
“你不去看看吗？”劝姜语的这个同事是之前出事的同事。
姜语垂下眼睫，有些犹豫。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和陈峙扯上关系了，如果她过去，这又算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口，想说算了吧。
可是另一位男同事走了进来骂了句：“他怎么回事？怎么还赖在门外不走了么？要不然怕扣工资，我真想把他扔出去。”
“他不走，咱们怎么下班？让他死在外面得了。”说着，男同事就往男更衣室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回头嘱咐两人道：“你们也早点下班，别等着他走，要不然下班晚了，老板明天又训大家。”
姜语垂下眼睫，同事也跟着抿了抿唇。
“我去看看他。”姜语放下擦手的毛巾，转身走了出去。
只见陈峙坐在饭店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阶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他的手指在蚂蚁的跟前恶趣味地挡了又挡，扰乱了蚂蚁本来的路线。
没一会儿，一滴泪就落到了蚂蚁的跟前，形成了一个对它们而言巨大的“水坑”。
姜语本以为同事只是说笑，没想到她走到门外时，真的看到了正蹲坐在台阶前哭泣的陈峙。
“陈峙。”她低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玩儿蚂蚁的陈峙听到声音后缓缓抬头，偏头的动作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出来的人是她。
姜语走至他的身侧，坐至他的身侧望着他。
精致的桃花眼前浮着一抹浓重的水雾，扰的陈峙有些看不清来人的视线，所以张口询问时的语气有些犹豫。
“是你吗？”他没有说名字。
姜语“嗯”了声说：“是我。”
“你来接我了……”陈峙顿了顿问：“是吗？”
姜语又“嗯”了声，温声询问：“要站起来吗？”
陈峙摇头。
姜语又问：“为什么？”
“我怕我站起来了，你就又跑了。”陈峙垂下眼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姜语再次询问。
“不好。”陈峙拒绝：“你不会送我回家，只会抛弃我。”
“天很晚了。”姜语提醒他。
“几点了。”
姜语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快十点半了。”
陈峙“奥”了一声，忽然想起来姜语要下班了。
拖的越晚，晚上回家的路会越危险。
想到这些的陈峙缓缓站起身，往前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好在姜语伸手拉住了他，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他才不至于面朝地。
感受到熟悉的触摸的陈峙缓缓垂下眼睫，一眼就望到了被姜语拉在怀里的手腕。
他回头看姜语，缓缓反客为主的握住了姜语的手腕。
“你心跳好快。”他好像摸到了姜语的脉搏。
他垂眸望着姜语的眼睛，“是因为忘不了我，所以才跳的那么快的吗？”
姜语冷声回复：“不是。”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盆凉水直接泼到了陈峙的头上。
陈峙冷笑了声，话语里嘲讽的意味明显：“可是我忘不了你，我是不是很垃圾。”
“是。”姜语说：“你很垃圾。”
“是啊。”陈峙缓缓放开了拉着姜语手腕的手，“垃圾到离不开你，垃圾到没了你不能活。”
“陈峙。”姜语轻眨双睫，抬眸看他：“你应该看看你的父母，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子。”
“我知道。”陈峙说：“我知道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
“所以呢？”陈峙偏头看他，猩红的眼眶中充满了红血丝。
“所以，你应该往前看。不要总停留在只有我的世界里。或许，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姜语仰头望着陈峙，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之前出过事，现在这条街的傍晚没什么人了。
店内的同事也出来了，见姜语确实和熟人在一起，走了一两个。
但是另一位同事挺担心姜语的，毕竟姜语和陈峙已经分手了，担心留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可能会出事。
姜语回眸看了眼已经换好衣服的同事，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走吧，不用担心她。
她了解陈峙，陈峙不会强迫她做不开心的事情。
同事见状，犹豫半晌之后还是离开了。
姜语回头看向身侧的陈峙，提醒道：“我们已经下班了。”
陈峙“嗯”了声，垂下头，说话的声音很小：“你下班吧。”
话落，他转身沿着与回家的路相反的方向走。
可真当那些东西都出现在一张试卷上的时候，他就会忘记那些做题技巧，仿佛那些东西生来就是不属于他的一样。
这种感觉让他很心慌。
但姜语的话却让他很舒心。
“成绩这种东西考完就过去了,没必要一直为他而感到难过。”姜语站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看你艺考不就发挥的很不错吗？到时候高考，一定可以比这更好的。”
“真的吗？”陈峙仰头问姜语。
姜语点点头：“真的。”
陈峙笑了声，倾身抱住姜语。
高三的最后一个月班内的同学基本上都收了心，可以在班里多学一会儿，大部分同学都不会出去。
之前的时候陈峙还会出去和其他人打篮球放松放松，现在之前的朋友来叫他，他也只说了声毕业之后再打,现在要努力学习。
日子过的很快,马上就迎来了高考的前一天。
班内的书籍基本上都被清空了，陈峙不住校，晚上的时候帮姜语搬了些东西回宿舍。
姜语住五楼，陈峙怕累到她，和宿管阿姨磨了好一阵儿才被宿管阿姨放上去，不过阿姨要求他放上去后就立马下来，要不然阿姨会上楼抓他。
陈峙点头做保证，还将手机压给了宿管。
“阿姨真严格。”上了两层楼梯后陈峙才小声和姜语吐槽。
“那也是担心我们才严格的。”姜语的怀里抱着一个小书包，试图从陈峙的手里拿走一些东西，但是被陈峙躲了过去，没给姜语拿东西的机会。
姜语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再和陈峙争。
陈峙没住过宿舍,更没住过女生宿舍。
姜语她们的宿舍很干净,是简单的四人间，屋内的其它三位同学在收拾行李,准备高考完就一并带走。
一会儿姜语也会像她们一样收拾。
陈峙将东西放好后，没打算立马离开,但是却被姜语给推着出了宿舍门,拉着他又下了一趟五楼，从宿管阿姨那里赎回了陈峙的手机，将他送出校门，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又和他聊了一阵儿。
但是陈峙却说：“跟阿姨说的十分钟内下楼，你到好，我才上楼不到两分钟就把我带下来了。”
“那还不是怕你待时间长了不愿意走。”姜语小声说。
主要是怕陈峙下楼下晚了被阿姨批，毕竟他们宿管阿姨有时候真的挺凶的。
听到这话的陈峙有点不高兴了，但姜语又说：“我在这儿多陪你十分钟可以吗？”
陈峙很好哄，给一颗糖就能蹦哒半天，他说了声“好”。
反正快毕业了，陈峙也不怕被学校的老师看到。
更何况，现在学校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姜语又多陪着陈峙散了会儿步，哪怕已经超时了，她也没有出声提醒。
明天就要高考了，高考期间他们见不到面，高考结束后她就要回家了，等她回家之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直到天边的最后一抹红晕消失,陈峙才不舍地放开了握着姜语的手，就连离开时也要先看着姜语转身进了校门,他才离开。
姜语迈着步子走至校园广场，走到一半时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去望那亮起灯的校园大门。
再过两日她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了。
再看两眼学校里的夜景吧。
陈峙的高考成绩并不像他的艺考成绩那样优秀，但是他的成绩刚好够上耀明传媒的分数，高出三十分。
他的总分只考了三百六十分，只考了姜语的一半。
姜语如愿拿到了耀明大学的入门票，陈峙也拿到了耀明传媒的入门票，这对他们二人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高考结束后班里聚餐的那天姜语在店里打暑假工，想着那可能是班里的同学最后一次见面，于是特意请了一天假。
陈峙本以为姜语不会去了，但看到她去了，于是去了店里接她，两人一起去聚餐的地方。
夏天夜晚的街边都是烧烤，他们班里六十多号人，都坐在外面吃烧烤有些不太现实。
班主任替他们定了一家酒店的大堂，都是学生，他们选择的AA。
聚餐的时候陈峙坐在姜语的身侧，全程握着她的手，总是摆着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
班主任走至陈峙身侧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感慨了句：“或许这样，也挺好的。”
陈峙仰头，端起桌上的饮料就要和班主任干一杯。
班内的同学都喝酒，只有陈峙端了一杯橙汁。
有男生打趣陈峙：“不好吧？最后一次聚餐不喝酒？”
陈峙朝着打趣他的男生摆了摆手说：“开车来的，不喝酒。”
姜语利用暑假的时间打了份暑假工，陈峙利用暑假的时间考了个驾照。
四十天下的证。
陈峙虽然嘴上说开车来的，其实他压根没开车，只是随便找的逃酒理由罢了。
虽然他和姜语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但是他依旧不敢让姜语看到自己喝酒的模样。
他酒品挺不好的，喝多了不仅断片，而且会哭。
他不想让姜语看到他哭的样子，怕让她觉得他柔弱不堪。
“呦，有驾照的人了啊。”那个男生接着打趣，“有驾照了就是不一样，改天开车出去玩儿呗。”
陈峙看了眼姜语，试图从她的眼神里读出要不要一起的意味，然而姜语在触碰到他眼神的那一瞬很快就收了回去。
“改天——”陈峙收回落在姜语身上的目光，犹豫了这儿才继续回那个男生：“改天再说改天的事儿吧。”
这件事就那么被陈峙糊弄了过去，好在都是同学，大家也没怎么在意。
陈峙回眸盯着姜语的侧脸看了一阵儿，眼底浮现了淡淡失落的光，但也只是一瞬便又笑出了声。
因为姜语给他夹了他喜欢吃的虾。
他们高中生活的故事很短，没有什么令人惊艳的故事，除了那场毕业典礼上的宣誓，还有曾经惊艳各自青春的对方。
在他们的高中生活里，他们二人就像普通的地下小情侣一样，但从来没有吵过架，甚至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没想到，他们在毕业的第二个月就吵架了。
这次吵架直接导致了他们二人分手，然后陈峙便再也没有找到姜语。
其实有件事情赵好和姜语都一直瞒着陈峙。
陈峙有一次喝多了跑到了姜语打工的门店前，在人家外面的台阶上坐到了半夜，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儿，等着还在上班的姜语从里面走出来。
好在他真的等到了。
同事和姜语说，“外面有个男生坐在台阶上哭，看起来挺像你男朋友的。”
姜语“啊？”了声，心想“不可能吧”。
还没等她说话，就又有一个同事走了进来说：“门外那小伙子真行，喝多了坐在门口哭，我让他告诉我他妈的电话，我给他妈妈打电话，接他走，他不干，非说他女朋友在这儿……”
同事巴巴说了一堆，姜语突然有点语塞。
喝多了，坐在门口哭。
这会是陈峙吗？
虽然没见过陈峙喝酒，但是看陈峙那样子，也不像是喝多了会哭的啊？
估计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坐在门口伤心难过吧。
“我后厨还有点事，就先进去收拾东西了。”姜语朝着同事们笑了笑，而后转身回了后厨。
姜语刚将厨房内的菜收拾好，原本在大厅的同时突然跑了进来，她抓着姜语的手腕说，“就是你男朋友。”
“？”姜语偏头。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急，“我出去看了，就是你男朋友。”
姜语“啊？”了声，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同事似乎反应到了点儿什么，过了一阵儿后才缓缓张口道：“抱歉，忘了你们已经分手了，是你前男友。”
姜语抽下搭在搭在一侧的毛巾擦了擦手，动作很慢。
“你不去看看吗？”劝姜语的这个同事是之前出事的同事。
姜语垂下眼睫，有些犹豫。
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和陈峙扯上关系了，如果她过去，这又算怎么回事。
她张了张口，想说算了吧。
可是另一位男同事走了进来骂了句：“他怎么回事？怎么还赖在门外不走了么？要不然怕扣工资，我真想把他扔出去。”
“他不走，咱们怎么下班？让他死在外面得了。”说着，男同事就往男更衣室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停住脚步回头嘱咐两人道：“你们也早点下班，别等着他走，要不然下班晚了，老板明天又训大家。”
姜语垂下眼睫，同事也跟着抿了抿唇。
“我去看看他。”姜语放下擦手的毛巾，转身走了出去。
只见陈峙坐在饭店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阶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他的手指在蚂蚁的跟前恶趣味地挡了又挡，扰乱了蚂蚁本来的路线。
没一会儿，一滴泪就落到了蚂蚁的跟前，形成了一个对它们而言巨大的“水坑”。
姜语本以为同事只是说笑，没想到她走到门外时，真的看到了正蹲坐在台阶前哭泣的陈峙。
“陈峙。”她低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玩儿蚂蚁的陈峙听到声音后缓缓抬头，偏头的动作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出来的人是她。
姜语走至他的身侧，坐至他的身侧望着他。
精致的桃花眼前浮着一抹浓重的水雾，扰的陈峙有些看不清来人的视线，所以张口询问时的语气有些犹豫。
“是你吗？”他没有说名字。
姜语“嗯”了声说：“是我。”
“你来接我了……”陈峙顿了顿问：“是吗？”
姜语又“嗯”了声，温声询问：“要站起来吗？”
陈峙摇头。
姜语又问：“为什么？”
“我怕我站起来了，你就又跑了。”陈峙垂下眼睫，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委屈。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姜语再次询问。
“不好。”陈峙拒绝：“你不会送我回家，只会抛弃我。”
“天很晚了。”姜语提醒他。
“几点了。”
姜语垂眸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快十点半了。”
陈峙“奥”了一声，忽然想起来姜语要下班了。
拖的越晚，晚上回家的路会越危险。
想到这些的陈峙缓缓站起身，往前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好在姜语伸手拉住了他，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他才不至于面朝地。
感受到熟悉的触摸的陈峙缓缓垂下眼睫，一眼就望到了被姜语拉在怀里的手腕。
他回头看姜语，缓缓反客为主的握住了姜语的手腕。
“你心跳好快。”他好像摸到了姜语的脉搏。
他垂眸望着姜语的眼睛，“是因为忘不了我，所以才跳的那么快的吗？”
姜语冷声回复：“不是。”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盆凉水直接泼到了陈峙的头上。
陈峙冷笑了声，话语里嘲讽的意味明显：“可是我忘不了你，我是不是很垃圾。”
“是。”姜语说：“你很垃圾。”
“是啊。”陈峙缓缓放开了拉着姜语手腕的手，“垃圾到离不开你，垃圾到没了你不能活。”
“陈峙。”姜语轻眨双睫，抬眸看他：“你应该看看你的父母，他们只有你一个儿子。”
“我知道。”陈峙说：“我知道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
“所以呢？”陈峙偏头看他，猩红的眼眶中充满了红血丝。
“所以，你应该往前看。不要总停留在只有我的世界里。或许，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姜语仰头望着陈峙，一字一句地说道。
因为之前出过事，现在这条街的傍晚没什么人了。
店内的同事也出来了，见姜语确实和熟人在一起，走了一两个。
但是另一位同事挺担心姜语的，毕竟姜语和陈峙已经分手了，担心留他们两人单独在一起可能会出事。
姜语回眸看了眼已经换好衣服的同事，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走吧，不用担心她。
她了解陈峙，陈峙不会强迫她做不开心的事情。
同事见状，犹豫半晌之后还是离开了。
姜语回头看向身侧的陈峙，提醒道：“我们已经下班了。”
陈峙“嗯”了声，垂下头，说话的声音很小：“你下班吧。”
话落，他转身沿着与回家的路相反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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