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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笑话,自家姑娘好不容易有人疼了,好好一门亲事,要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被弄黄了可咋整?他死都不同意,有他看着,谁也别想胡闹!

    灵雨眨巴着眼睛,微张着嘴,想对他说话,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闻天皱着眉道:“灵雨,你怎么了?”

    灵雨嗔他一眼,伸手指了指他的背后。

    他的背后?糟了,师父!

    闻天的表情瞬间变得五彩斑斓的,在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之后,他几乎连转身去看老人家的脸色的勇气都没了,最后犹豫了半天,一脸赴死般的转过了头。

    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闻天心中咆哮不止,面上却分外平静地看着……呃……同样一脸平静地幽阳。

    ???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

    幽阳慈祥地看着他俩,摸了摸手中的拂尘,轻声说道:“你们看,师父果真是老了,刚刚都耳鸣出现幻听了,唉,真的是……呵呵呵呵……”

    幽阳笑着笑着幽阳就发现整个殿里除了自己在发出声音以外,周围一片沉静,然后他就笑不下去了,看着下面站着的两个一脸惊恐地徒弟,不解地道:“怎么这副表情?”

    灵雨往闻天身后缩了缩,探出一个头,道:“师父,我们还以为你受不了刺激要疯了”。

    闻天赞同的点点头,护着背后的灵雨。

    幽阳只觉胸中含着一口浊气,他费力地平复了好几下,而后愈发和蔼地道:“你们要是跟我说灵雨和渊然的事儿是真的,我今天就清理门户。

    来,跟师父说说,你们刚刚是开玩笑的。”

    闻天好多年都没看到幽阳这样儿了,不禁咽了口唾沫,拉了拉灵雨的袖子,悄声道:“灵雨,你的锅,你来说,放心,我呆会儿会给你劝架的”。

    灵雨恨不得咬死他,“屁,是谁刚刚说漏嘴的?”

    “那还不是为了你,你的事要是黄了可咋整?到时哭都没地儿哭去。好了,是我的错,十坛女儿红,一百两银子。”

    灵雨迟疑了一下,不情不愿地道:“三百两。”

    “你……好,三百两就三百两。”

    “成交。”

    灵雨从闻天的身后探出头来,朝着幽阳呲牙一笑,接着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支吾道:“师父,那什么,是真的。”

    幽阳闻言眼前一阵晴天霹雳,亲和的面庞顿时垮了下去,喘着粗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捏着拂尘往下面走,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灵雨揪紧师兄的衣服,闻天见师父这誓不罢休的架势,心里也没有底,但还是张开双臂,护着灵雨。

    灵雨观察着眼前的形势,发现这诡异的一幕竟然活像是老鹰抓小鸡。

    幽阳俊俏的面庞被气得通红,用拂尘在空中挥了一下,在大殿上布上了一层屏障,断了这两人想要跑路的想法。

    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道:“看我今儿不打断你们两个的狗腿”,说着就上手朝他们扑了过去。

    “师父,师父,你冷静,你慢点儿,小心摔倒”,闻天不敢对他动手,边带着灵雨后退边说道。

    “对啊,师父,你慢点儿。”

    幽阳不管那些,一拂尘挥下去,闻天和灵雨身边的椅子全被拉倒,要不是两人躲得快,势必要被砸到,“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我就不该让你去什么劳什子的人界,现在看看,云兮云兮走了,素衣人也没了,连我的小徒弟都让人给拐跑了,站住,我让你们站住你们还跑?

    好啊,我老了,你们都欺负我。”

    “师父,不是……唉,师父,别打了。”

    “闻天你闭嘴,一天天叭叭叭儿的就你话多”,说着一脚踩在椅子上,气呼呼地将其踹到一边,在闻天和灵雨两个人以为休战了,他们暂时安全的时候发现人竟然又跑了过来。

    嗷,刚刚师父是在中场休息。

    他施力一把将闻天面前的桌子掀飞,闻天惊恐地被自家师父推倒,还不解恨地踹了他几脚。

    灵雨:“……”

    “师兄,我先跑了,你保重”。

    闻天朝着灵雨奔跑的方向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给自己加戏,故作悲伤地道:“灵雨,你多保重,师兄就只能帮你到这……

    啊呜,师父你轻些打,疼”。

    “你这个狗东西,不打不长记性”,说着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

    灵雨见此没忍住地笑出声来,果然,做人不能太狂,她的一声笑瞬间将幽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怒火中烧,“好啊,你还笑得出来?看师父不打的你哭爹喊娘”。

    灵雨满屋乱窜,被揍了的闻天暂时得以喘息,一手撑着脑袋躺在地上看着幽阳追着灵雨跑,心下感叹,为何手边没有瓜子好酒,这不得劲儿啊。

    “灵雨,师父这不是在给你找仙侣嘛,你急什么急?

    你看看你,十八姑娘一枝花,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你再看看渊然那个老匹夫,那特么都几万岁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他除了有钱有势长得帅,稍微有点儿礼仪之外他还有什么?啊?他还有什么?灵雨,你不要被骗了,咱不值啊,你到底急什么急?”

    灵雨喘着气,她跑不动了,师父你老当益壮,你老骥伏枥……灵雨甘拜下风。

    她边躲边辩解道:“师父,我都不是十八的姑娘了,我都快三百岁了,而且,渊然挺好的,我喜欢他,他对我很好,也喜欢我来着,我觉得是我赚了。”

    “你赚个屁啊”,幽阳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拂尘甩了过去。

    之前用它追赶两人时又是勾又是打的,拂尘的白毫早就串到了一块儿,这会儿幽阳朝灵雨甩过去,白毫就这么直直地勾在了她右边的发髻上。

    灵雨只觉眼前一白,脑袋被拉的偏了一下,“哎呦,好重啊。”

    她伸手拽过棕红色的拂尘杆,想将它拉下来,然而不但没拉下来,还扯得自己的头皮隐隐作痛。

    幽阳:“……”

    “哈哈哈哈……”

    闻天一个没忍住,笑得眼泪都差点儿飞出来,不住地拍打着地面,结果冷不丁地就接收到了幽阳的死亡凝视,顿时闭了嘴,干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我不该……噗嗤……”

    对不起,实在忍不住。

    幽阳额头青筋直跳,转身就朝闻天那边跑去,没注意到掉落在地的茶杯,一脚踩上去,整个人就滑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

    “师父——”

    “师父——”

    闻天离得近,目睹了幽阳摔倒的整个过程,急忙站起身来跑了过去。灵雨也顾不上拔掉死磕在自己头上的拂尘,随手将那一大撮白毫塞到耳后,上去查看他的情况。

    最后,哭爹喊娘的人成了幽阳自己。

    闻天将药酒倒在手心搓了搓,帮幽阳边揉脚腕边道:“师父,你也真是的,以后可别这么冲动了,这次只是崴了脚,那下次呢?若是我们不在你可怎么半?”

    幽阳靠在大殿主位的椅子上,闻言别过头,不想看见这两个糟心玩意儿,他这是因为谁啊?

    灵雨环顾四周,殿内一片狼藉,在看着幽阳已经肿起来的脚腕,不由得叹了口气,劝慰道:“是啊师父,师兄说的不无道理,你受伤我们也心疼啊”。

    幽阳抖抖肩膀,不说话。

    闻天蹲的久了,一只腿有些麻,索性直接坐到地上,转头想将灵雨手里的药酒拿过来,结果话还没出口就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果然吸引来两人的目光,闻天觉得自己需要克制一下,伸手想遮一遮,至少不要那么猖狂,结果刚抬到面前就放了下去。

    咦,一股子药味儿。

    “你笑什么?”幽阳奇怪的问道。

    闻天摇了摇头,只是一手指着灵雨,却并不看她。

    我虽然控制不住我的笑点,但我能控制住不让自己去看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幽阳转头看向灵雨,顿时也是一脸黑线,对还处于茫然状态的她道:“灵雨啊,你先下去……收拾一下妆容。”

    这头上挂着个拂尘想什么样子?

    “哦哦”,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脑袋上似乎还有东西来着,刚刚太过担心师父,都把这一茬给忘了。

    她伸手拽了一下,果然……一点儿也没拽下来,只得起身朝幽阳行了一礼,对他告别,临走前,她踟蹰了一下,问道:“师父,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和渊然在一起啊?”

    闻天有些愣住,将目光投向了师父。

    幽阳收敛了神色,思索了一会儿,道:“也不是不同意,只是灵雨啊,你该知道渊然是什么人,我们和他的差距注定了你以后是要受到众神众仙的指指点点的。

    师父看着你从一个小不点儿长成一个大姑娘,这么多年你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师父舍不得你再被人说道。

    再说,你们两个……他就是个老狐狸,师父心里憋屈啊”,说到这里他就觉得委屈,养了几百年的小花要插到一朵老牛粪身上,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关,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