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求和？
尹天极突如其来的举动完全出乎文羽的意料，根本来不及阻拦。
然而，此时的尹天极已是精疲力竭，动作迟缓，青青只轻轻一闪身，不仅躲过了他的攻击，还顺势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心口。
尹天极闷哼一声，扑跌在地。文羽慌忙将他扶住。
青青指着尹天极怒道：“老子手受了伤，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你送上门来，怨不得我！”
尹天极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道：“恶婆娘，有种你杀了我，不然我伤好了有你好看！”
青青气得挥拳又要打，白铘赶紧拦住她，喝道：“够了！”青青撇撇嘴，悻悻退到一旁。
白铘又转身对尹天极道：“寨主你也冷静些听我说。我向你保证，你的朋友和家人全都毫发无伤。”
“真的？”尹天极一听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白铘点点头：“我们是用迷烟使他们失去了行动力，根本就没有交手。当然，在此之前我们是敌人，所以现在他们全都被关在地牢里。不过，既然现在你已投靠我军，自然我会将他们全部释放，绝不伤他们分毫。”
尹天极这才面露喜色，忙道：“那赶快回山寨吧！”那模样，似是将先前的不快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铘笑着点了点头。
***
午夜，冰封寨中却灯火通明。先前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早已没了丝毫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此时此刻，白铘、文羽一行与以尹天极为首的冰封寨头目们已在大殿中围坐一桌，把酒言欢。
战争就是这么奇怪的事，可以让先前毫无仇怨的人们拼个你死我活，也可以在战斗结束后让这些一度以命相搏的人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来，我再敬各位一杯。”白铘笑着起身举起酒杯。
“干！”众人起身碰杯，个个红光满面。惟有坐在白铘和秦宛中间的文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白铘看出文羽异样，低声问：“小羽，有什么不妥吗？”
文羽便将先前自己在地牢中与圣天的对话简要复述一遍，然后问：“这些人当中，你知道谁是二当家黄伦么？”
白铘摇摇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二人神情的变化，大大咧咧的尹天极是看不到的，但却引起了圣天的注意。
“你们是在想黄伦的事吧？”圣天问。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黄伦？说起来倒也奇怪，我还一直没见到他……”尹天极这才想起了什么。
楚天冷哼一声道：“大哥，你当然见不到他。先前我们被包围时，那家伙见势不妙，就扔下我们，坐上金鳌跑了。”
“什么！”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白铘和尹天极都惊呼着站了起来。
白铘万万没想到，自己放走的那人竟是导致冰封寨与黄国城交恶的罪魁祸首。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还被人给骗了。
圣天见尹天极一脸疑惑，便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一切都是黄伦搞的鬼。”接着，他便将自己与文羽在地牢中的谈话内容和盘托出。
尹天极听了，气得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没想到我竟看走了眼！”
白铘苦笑道：“何止是你……他的演技真可谓精湛，把我也给骗了。”
一旁的青青忍不住道：“早晓得，老子一拳就把他结果了，哼！”
众人正气愤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忽然一守卫跑入殿前，跪下急道：“报，陆大人驾到！”
守卫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坐在轮椅上，被几名侍卫推着进入大殿。果真是陆飞鸢。
文羽和白铘又惊又喜，赶紧起身相迎。
“抱歉，我腿脚不便，耽误了些时间。”陆飞鸢笑着对白铘道，“我一直在山下等你的消息。呵呵，果然没让我失望……”说着，他抬眼看了看酒桌上的尹天极等人，点头赞道：“你不但能兵不血刃拿下冰封寨，还能收服他们，实在让我佩服……”
白铘笑道：“能让他们甘心归顺的，可不是我，而是文羽。”
“哦？”陆飞鸢望向文羽，微微一诧，“文兄弟有什么手段，竟能让尹天极这些人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文羽一脸茫然：“我自己都不清楚呢。”
白铘对陆飞鸢笑道：“呵呵，看来你之前可真的小看他了呢……”
陆飞鸢望着文羽，若有所思。
“喂，我说你们几个，有什么话边吃边聊不行么，真是！”这时，酒桌上的青青已经不耐烦了。众人忍俊不禁。
陆飞鸢入座，与众人自是一番客套寒暄。尤其是尹天极，二人同被列为“中原十虎”之一，也交手过几次，却还是初次坐在一起面谈，难免也有些惺惺相惜。
众人海阔天空地胡吹乱侃着，转眼已是酒热耳酣。
陆飞鸢这时才问道：“先前我进来之时，仿佛听到你们在口诛一人，那是怎么回事？”
文羽问道：“导致冰封寨与黄国城交恶的不是尹兄弟，很多事情他根本就蒙在鼓里。寨子几乎所有大事的幕后执行者其实都是他们的二当家。听尹兄弟说，此人似乎与黄国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陆飞鸢脸色一沉，皱眉问：“他叫什么名字？”
“黄伦……”
文羽话音还未落，就听“砰！”地一声，陆飞鸢手中的酒杯竟掉落在地，跌得粉碎。
***
原来，这个黄伦竟是黄国城前任城主黄松之子。
事实上，在杜安邦之前的数百年，一直都是黄姓一族在统治黄国城。毕竟，能够在恢复这个数千年前存在过的古城，也只有正宗的黄氏一族才能够办到。
就在十三年前，城邦的统治者都还是属于黄姓一族，城主便是黄松。然而，此人昏庸无能，成天沉溺酒色，重用佞臣，搞得城邦乌烟瘴气。眼见民怨四起，官员杜安邦乘机暗中纠集势力，发动政变。最终，在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后，众叛亲离的黄松上吊自尽。夺取城主之位后，杜安邦为绝后患，便暗中下令屠杀所有黄姓族人。当时年仅十岁的黄伦侥幸逃生，成为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十三年来，一直都没有黄伦的音讯，杜安邦也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陆飞鸢摇头叹道：“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而且居然还有这般强烈的复仇心思。”
“难怪他一直怂恿我们去攻打黄国城，原来他只是在利用我们！”尹天极气得咬牙切齿。
文羽却是沉默不语。在他看来，杜安邦强夺别人家业本就不对，还要斩草除根，实在是过分。加上感怀自己逃亡的身世，不自觉地，他竟同情起黄伦来。
这时，白铘道：“这样的家伙若活在世上后患无穷。一定得除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计划——攻打商城。”
“攻打商城？”尹天极等人一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白铘点点头：“既然大家如今都是一家人，我也无须隐瞒。”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计划与目的和盘托出。“尹兄弟，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你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吧？华少奕的强大你比我们更清楚，要想找他报仇，必须要纠结相当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尹天极听了他的话，沉默半晌，重重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但你说的话我却的确无法拒绝。”
白铘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那就最好。休整一日，我们便趁热打铁，立刻发兵商城。”
陆飞鸢皱眉道：“白兄弟，有必要这么急吗？”
白铘回道：“我们这次夜袭冰封寨，不仅几乎没损一兵一卒，而且还得到了尹兄弟等一干得力大将，眼下正士气高涨。况且，冰封寨是中原最大的草寇组织，倘若我们攻陷冰封寨的消息走漏出去，不仅商城肯定会对我们防备有加，恐怕就连其他城邦甚至几大国都会对我们产生警惕。那样的话，我们再想出手可就难了。如今，我们就是要趁他们没有防备，打他个出其不意。此时不攻，更待河时？”
青青一听，兴致也上来了：“就是，我今天还没打过瘾呢！”
陆飞鸢连连摆手：“我知道你们求战心切。但是，还有很多事你们并不清楚。你们还不了解楚穆修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楚穆修？”白铘眉头一皱，“我记得是你说的‘中原十虎’中的一个？”
“正是，”陆飞鸢点头道，“楚穆修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就是商城城主楚行的长子，武艺相当了得。要说这商城，由于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古往今来都是战事不断。尤其是近十几年来，由于被风国和方国夹在当中，少不了被大国攻击。但他们却一一次都挺了过来。不仅每次都让对方的大军无功而返，而且自己的城邦也只受到很小的伤害。这全都是楚穆修一人的功劳！”
“一个人？那不是比得上华少奕了，他有这么神奇么？”白铘眉头紧蹙。文羽也是听得心头一紧。
“不。严格说，他得感谢商城所处的环境。这个城邦全境内有大小河流数百条，水源充足。给他施术准备好了充分的前提条件。”
青青一听，笑道：“嘿嘿，那么，他的术是与水有关？太好了，又是一个被我们所克制的水系。”
陆飞鸢摇头道：“你错了，他是木系。”
“哎？”文羽和白铘都不由一怔。
“因为有充足的水源，商城境内的植被非常茂盛。整个城池几乎就是掩映在丛林之中。那些茂密幽深的森林就成了它的天然屏障。而楚穆修的术就与之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术可不是一般的个体攻击，而都是以丛林为依托的大范围攻击仙术。他最厉害的一招唤作‘草木化兵’之术。术如其名，他能将其方圆数百米的树木全部变为会使仙术的树木精怪。在被敌人攻城时，能成为城邦最强有力的守护者。当初作为对抗方国的盟军，我曾见识过他这一招的威力，的确非同一般。”
“那不是和我的术差不多？”楚天忍不住问，接着有些遗憾地道：“若非我前几日使用了术，否则就可以和他比试一番了。”
“你二人的术我都见识过。坦白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术……”陆飞鸢道，“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术是召唤性质吧？”
楚天点点头。
“那就是了。这种术的性质决定了需要耗费相当多的元神力量。而楚穆修的‘草木化兵’之术则是群体攻击的变化之术，只要有树木的地方他就能发挥威力，根本不会耗费他太多的元神之力。换言之，若我们想攻打商城，首先就得面对成千上万的树木精怪，然后才是他们真正的军队。”
众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飞鸢看着白铘，一字一顿地道：“我当然也希望尽快拿下商城，但前提是，我们怎么对付楚穆修？”
白铘低头沉默着。半晌，他突然抬起头，微笑道：“刚才你好像说过，你们与商城曾经结成过盟军？”
陆飞鸢点头道：“那是在六年前。当时方国还没有今日这般强大，与我们这些独立城邦的关系也远没如今这般融洽。为了扩张势力，方国不断向内陆城邦发起侵略。为了自保，当时我们这一带的十来个城邦临时结成联盟，共同抵抗方国的侵略。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年。方国由于还要与大朱国争夺水域控制权，无暇他顾，最终与我们签署了停战协议，一直到今天。我与楚穆修都是在那场战争中打出名气的。”
文羽听了，疑惑地道：“既然你们都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盟军，那为什么又会搞到今天这般局面呢？”
陆飞鸢苦笑道：“你认为战争中会有永恒的朋友么？当初我们的合作，是基于有着共同的利益。一旦方国签署了停战协议，我们与商城也就失去了合作的理由。而且，由于两个城邦距离太近，互为威胁，开战只是迟早的事。”
白铘听了，却呵呵一笑：“既然没有永恒的朋友，那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嘛。”
陆飞鸢微微一怔：“你的意思……”
白铘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我们可以向商城求和！”
然而，此时的尹天极已是精疲力竭，动作迟缓，青青只轻轻一闪身，不仅躲过了他的攻击，还顺势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心口。
尹天极闷哼一声，扑跌在地。文羽慌忙将他扶住。
青青指着尹天极怒道：“老子手受了伤，正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你送上门来，怨不得我！”
尹天极抬起头，咬牙切齿地道：“恶婆娘，有种你杀了我，不然我伤好了有你好看！”
青青气得挥拳又要打，白铘赶紧拦住她，喝道：“够了！”青青撇撇嘴，悻悻退到一旁。
白铘又转身对尹天极道：“寨主你也冷静些听我说。我向你保证，你的朋友和家人全都毫发无伤。”
“真的？”尹天极一听这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白铘点点头：“我们是用迷烟使他们失去了行动力，根本就没有交手。当然，在此之前我们是敌人，所以现在他们全都被关在地牢里。不过，既然现在你已投靠我军，自然我会将他们全部释放，绝不伤他们分毫。”
尹天极这才面露喜色，忙道：“那赶快回山寨吧！”那模样，似是将先前的不快早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铘笑着点了点头。
***
午夜，冰封寨中却灯火通明。先前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早已没了丝毫踪迹，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此时此刻，白铘、文羽一行与以尹天极为首的冰封寨头目们已在大殿中围坐一桌，把酒言欢。
战争就是这么奇怪的事，可以让先前毫无仇怨的人们拼个你死我活，也可以在战斗结束后让这些一度以命相搏的人坐在一起称兄道弟。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来，我再敬各位一杯。”白铘笑着起身举起酒杯。
“干！”众人起身碰杯，个个红光满面。惟有坐在白铘和秦宛中间的文羽，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白铘看出文羽异样，低声问：“小羽，有什么不妥吗？”
文羽便将先前自己在地牢中与圣天的对话简要复述一遍，然后问：“这些人当中，你知道谁是二当家黄伦么？”
白铘摇摇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他二人神情的变化，大大咧咧的尹天极是看不到的，但却引起了圣天的注意。
“你们是在想黄伦的事吧？”圣天问。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黄伦？说起来倒也奇怪，我还一直没见到他……”尹天极这才想起了什么。
楚天冷哼一声道：“大哥，你当然见不到他。先前我们被包围时，那家伙见势不妙，就扔下我们，坐上金鳌跑了。”
“什么！”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白铘和尹天极都惊呼着站了起来。
白铘万万没想到，自己放走的那人竟是导致冰封寨与黄国城交恶的罪魁祸首。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还被人给骗了。
圣天见尹天极一脸疑惑，便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一切都是黄伦搞的鬼。”接着，他便将自己与文羽在地牢中的谈话内容和盘托出。
尹天极听了，气得一拳狠狠砸在桌上：“没想到我竟看走了眼！”
白铘苦笑道：“何止是你……他的演技真可谓精湛，把我也给骗了。”
一旁的青青忍不住道：“早晓得，老子一拳就把他结果了，哼！”
众人正气愤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忽然一守卫跑入殿前，跪下急道：“报，陆大人驾到！”
守卫话音刚落，就见一人坐在轮椅上，被几名侍卫推着进入大殿。果真是陆飞鸢。
文羽和白铘又惊又喜，赶紧起身相迎。
“抱歉，我腿脚不便，耽误了些时间。”陆飞鸢笑着对白铘道，“我一直在山下等你的消息。呵呵，果然没让我失望……”说着，他抬眼看了看酒桌上的尹天极等人，点头赞道：“你不但能兵不血刃拿下冰封寨，还能收服他们，实在让我佩服……”
白铘笑道：“能让他们甘心归顺的，可不是我，而是文羽。”
“哦？”陆飞鸢望向文羽，微微一诧，“文兄弟有什么手段，竟能让尹天极这些人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文羽一脸茫然：“我自己都不清楚呢。”
白铘对陆飞鸢笑道：“呵呵，看来你之前可真的小看他了呢……”
陆飞鸢望着文羽，若有所思。
“喂，我说你们几个，有什么话边吃边聊不行么，真是！”这时，酒桌上的青青已经不耐烦了。众人忍俊不禁。
陆飞鸢入座，与众人自是一番客套寒暄。尤其是尹天极，二人同被列为“中原十虎”之一，也交手过几次，却还是初次坐在一起面谈，难免也有些惺惺相惜。
众人海阔天空地胡吹乱侃着，转眼已是酒热耳酣。
陆飞鸢这时才问道：“先前我进来之时，仿佛听到你们在口诛一人，那是怎么回事？”
文羽问道：“导致冰封寨与黄国城交恶的不是尹兄弟，很多事情他根本就蒙在鼓里。寨子几乎所有大事的幕后执行者其实都是他们的二当家。听尹兄弟说，此人似乎与黄国城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陆飞鸢脸色一沉，皱眉问：“他叫什么名字？”
“黄伦……”
文羽话音还未落，就听“砰！”地一声，陆飞鸢手中的酒杯竟掉落在地，跌得粉碎。
***
原来，这个黄伦竟是黄国城前任城主黄松之子。
事实上，在杜安邦之前的数百年，一直都是黄姓一族在统治黄国城。毕竟，能够在恢复这个数千年前存在过的古城，也只有正宗的黄氏一族才能够办到。
就在十三年前，城邦的统治者都还是属于黄姓一族，城主便是黄松。然而，此人昏庸无能，成天沉溺酒色，重用佞臣，搞得城邦乌烟瘴气。眼见民怨四起，官员杜安邦乘机暗中纠集势力，发动政变。最终，在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之后，众叛亲离的黄松上吊自尽。夺取城主之位后，杜安邦为绝后患，便暗中下令屠杀所有黄姓族人。当时年仅十岁的黄伦侥幸逃生，成为家族唯一的幸存者。
十三年来，一直都没有黄伦的音讯，杜安邦也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陆飞鸢摇头叹道：“没想到，他不仅活着，而且居然还有这般强烈的复仇心思。”
“难怪他一直怂恿我们去攻打黄国城，原来他只是在利用我们！”尹天极气得咬牙切齿。
文羽却是沉默不语。在他看来，杜安邦强夺别人家业本就不对，还要斩草除根，实在是过分。加上感怀自己逃亡的身世，不自觉地，他竟同情起黄伦来。
这时，白铘道：“这样的家伙若活在世上后患无穷。一定得除掉。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我们的计划——攻打商城。”
“攻打商城？”尹天极等人一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白铘点点头：“既然大家如今都是一家人，我也无须隐瞒。”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计划与目的和盘托出。“尹兄弟，我们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你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吧？华少奕的强大你比我们更清楚，要想找他报仇，必须要纠结相当强大的力量才可以。所以，我们没有理由不合作。”
尹天极听了他的话，沉默半晌，重重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这个人，但你说的话我却的确无法拒绝。”
白铘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微笑：“那就最好。休整一日，我们便趁热打铁，立刻发兵商城。”
陆飞鸢皱眉道：“白兄弟，有必要这么急吗？”
白铘回道：“我们这次夜袭冰封寨，不仅几乎没损一兵一卒，而且还得到了尹兄弟等一干得力大将，眼下正士气高涨。况且，冰封寨是中原最大的草寇组织，倘若我们攻陷冰封寨的消息走漏出去，不仅商城肯定会对我们防备有加，恐怕就连其他城邦甚至几大国都会对我们产生警惕。那样的话，我们再想出手可就难了。如今，我们就是要趁他们没有防备，打他个出其不意。此时不攻，更待河时？”
青青一听，兴致也上来了：“就是，我今天还没打过瘾呢！”
陆飞鸢连连摆手：“我知道你们求战心切。但是，还有很多事你们并不清楚。你们还不了解楚穆修是个多么可怕的人物。”
“楚穆修？”白铘眉头一皱，“我记得是你说的‘中原十虎’中的一个？”
“正是，”陆飞鸢点头道，“楚穆修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就是商城城主楚行的长子，武艺相当了得。要说这商城，由于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古往今来都是战事不断。尤其是近十几年来，由于被风国和方国夹在当中，少不了被大国攻击。但他们却一一次都挺了过来。不仅每次都让对方的大军无功而返，而且自己的城邦也只受到很小的伤害。这全都是楚穆修一人的功劳！”
“一个人？那不是比得上华少奕了，他有这么神奇么？”白铘眉头紧蹙。文羽也是听得心头一紧。
“不。严格说，他得感谢商城所处的环境。这个城邦全境内有大小河流数百条，水源充足。给他施术准备好了充分的前提条件。”
青青一听，笑道：“嘿嘿，那么，他的术是与水有关？太好了，又是一个被我们所克制的水系。”
陆飞鸢摇头道：“你错了，他是木系。”
“哎？”文羽和白铘都不由一怔。
“因为有充足的水源，商城境内的植被非常茂盛。整个城池几乎就是掩映在丛林之中。那些茂密幽深的森林就成了它的天然屏障。而楚穆修的术就与之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术可不是一般的个体攻击，而都是以丛林为依托的大范围攻击仙术。他最厉害的一招唤作‘草木化兵’之术。术如其名，他能将其方圆数百米的树木全部变为会使仙术的树木精怪。在被敌人攻城时，能成为城邦最强有力的守护者。当初作为对抗方国的盟军，我曾见识过他这一招的威力，的确非同一般。”
“那不是和我的术差不多？”楚天忍不住问，接着有些遗憾地道：“若非我前几日使用了术，否则就可以和他比试一番了。”
“你二人的术我都见识过。坦白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术……”陆飞鸢道，“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术是召唤性质吧？”
楚天点点头。
“那就是了。这种术的性质决定了需要耗费相当多的元神力量。而楚穆修的‘草木化兵’之术则是群体攻击的变化之术，只要有树木的地方他就能发挥威力，根本不会耗费他太多的元神之力。换言之，若我们想攻打商城，首先就得面对成千上万的树木精怪，然后才是他们真正的军队。”
众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陆飞鸢看着白铘，一字一顿地道：“我当然也希望尽快拿下商城，但前提是，我们怎么对付楚穆修？”
白铘低头沉默着。半晌，他突然抬起头，微笑道：“刚才你好像说过，你们与商城曾经结成过盟军？”
陆飞鸢点头道：“那是在六年前。当时方国还没有今日这般强大，与我们这些独立城邦的关系也远没如今这般融洽。为了扩张势力，方国不断向内陆城邦发起侵略。为了自保，当时我们这一带的十来个城邦临时结成联盟，共同抵抗方国的侵略。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年。方国由于还要与大朱国争夺水域控制权，无暇他顾，最终与我们签署了停战协议，一直到今天。我与楚穆修都是在那场战争中打出名气的。”
文羽听了，疑惑地道：“既然你们都是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盟军，那为什么又会搞到今天这般局面呢？”
陆飞鸢苦笑道：“你认为战争中会有永恒的朋友么？当初我们的合作，是基于有着共同的利益。一旦方国签署了停战协议，我们与商城也就失去了合作的理由。而且，由于两个城邦距离太近，互为威胁，开战只是迟早的事。”
白铘听了，却呵呵一笑：“既然没有永恒的朋友，那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嘛。”
陆飞鸢微微一怔：“你的意思……”
白铘的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我们可以向商城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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