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楚氏危机
这一天，靳宸翊正在撷芳斋和苏酥下棋。
一盘棋还没下完，芒种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回禀，“陛下，撷芳斋外面有一个小太监求见，说是从前伺候端淑妃的。”
靳宸翊眉头一皱，“端淑妃已经仙去了，他来做什么？”
“说是淑妃娘娘的死另有隐情。”
靳宸翊眉头一立，竟是动了怒，“胡说八道！淑妃娘娘是在生育大皇子的时候遭遇不测，哪里有什么隐情？把这满口胡话的拖下去。”
皇帝虽然斥责了芒种，但显然，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棋盘上了。
苏酥眉眼动了动，“陛下累了吧，不如先用些点心喝些茶吧，这棋妾身留着，改日再与陛下下棋。”
“嗯。”靳宸翊倒是没拒绝。
他心情有些糟糕。许多年了，他习惯于把一切抓在手里，不想最近一桩一桩事，都是游离在自己掌控之外。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点心端上来，是一道宫廷牛舌饼，一道玫瑰豆蓉酥；茶则是清甜的福鼎白茶。
靳宸翊尝了一些，是很清甜的味道，倒是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一些。
靳宸翊心中有事，晚上也没在撷芳斋留宿，坐了一会儿就回了乾清宫。
回到乾清宫，靳宸翊立即秘密召见了内侍省的长官，限期要他查明端淑妃生产身死的真相。
此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知情人也并不多。
靳宸翊走后，枸杞进来撤下了点心，“美人，如今陛下对端淑妃的死起疑了，咱们要不要也顺水推舟？”
苏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既然此事与我们无关，那我也不想把自己卷进去。去告诉下面的人，今天陛下来了，只是下棋喝茶，旁的事，咱们一贯不知情，明白吗？”
“是。”
苏酥稳坐太行山。
她与楚充容没有什么旧怨。甚至因为她得宠，所以自己也少受了明枪暗箭。这样来说，她还与自己有恩呢！
苏酥鼓了鼓腮帮子。
且看看吧。
内侍省的动作很快。不过三日，就把端淑妃生产那日挽月坞的所有人员进出、嫌疑人员等查了个明白。
靳宸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份“嫌疑人”名单。
内侍省的长官恭敬地回禀，“陛下，据臣等查到的消息，当日端淑妃生产时，娇兰院、漱芳馆、都有下人在挽月坞附近活动。”
靳宸翊的手轻轻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眼眸晦暗不明。内侍省的长官是他的亲信，不会背叛自己，只是，查到的这些，究竟是真相，还是旁人有意让自己看见的？
靳宸翊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拿右手两指在这张纸上弹了一下，轻轻笑着：“娇兰院如今住的是刘美人，漱芳馆则是住的楚充容，她们都是朕十分看重的妃嫔。你的意思是，是她们中的哪一个害了朕看重的皇子的生母？”
内侍省的长官低头不语。
靳宸翊也不是叫他回答的意思，他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邪气又魅惑：“此事到此为止，你先下去吧。”
“是。”
靳宸翊看着他恭敬地退下去，眼底满是冰冷。
靳宸翊把此事按下了，后宫内却有起了流言：楚充容早知道端淑妃肚子里的是皇子，所以指使刘美人杀死了端淑妃，想要抚养她的孩子。而陛下明察秋毫，才把皇子交给沉稳温和的封修仪抚养。
苏酥也听说了这些话，没有理会，笑话似的和枸杞说起：“不怪外头说，宫里面啊女人多，戏也多。你瞧瞧这些阴谋阳谋的，比兵书都精彩。”
枸杞也笑了，“不管怎样说，奴才知道，美人与他们不同，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后耍这些心思。”
苏酥只是笑笑，她哪里是真的什么光明磊落，只不过是不愿意落井下石，伤害不相关的人罢了。
她很清醒，楚充容从未碍过自己的路——从最开始，自己要的是皇帝的宠爱，却不是专宠——也不可能是专宠。
皇帝总要宠爱谁，那么即使不是楚充容，也总还要有旁的什么人。既然如此，还不如是楚充容，至少她还有世家的骄傲，很少在背后耍什么手段，开心不开心的，总是明着来。
况且……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皇帝的态度了。
苏酥眼珠转了转，不说话。枸杞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只道是她认同了自己的话。
苏酥自己想得明白，就吩咐枸杞，“你就放出消息去，不许撷芳斋的人再议论这些事。楚充容一向是光明磊落，哪里会做这样残害嫔妃的事，定然是奸人陷害的。”
“是。”
枸杞下去传话了，奶糕却是不解，“美人，您为何要帮她？”
苏酥不动声色，“我不是帮她，是在帮自己。陛下圣明，不会纵容后宫专宠。如果一定有人要坐在宠妃的位置上，我甘愿是她。”
消息传到漱芳馆，楚充容就是一愣，随即大笑，“你去告诉苏美人，不管怎样，她的这份情，本宫领了。”
既是有意散播消息，宫中众人自然是都知道了撷芳斋的这番论调，不禁有些奇怪。
靳宸翊也奇怪，再来撷芳斋时径直问苏酥，“朕记得，爱妃与楚充容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愿意在这件事上为她说话？”
苏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种事还要什么原因？妾身虽与楚充容没有什么交集，却是相信她身为皇妃，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陛下以为呢？”
靳宸翊摇了摇头，反问：“外头都传，朕要着手整治世家了。若这事儿是真的，楚家就是首当其冲，你倒是不避讳？”
苏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鹿眼儿眨呀眨，娇气又骄傲的模样：“陛下，妾身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朝堂的事。只是楚家是楚家，楚充容是楚充容，哪里能一概而论呢？”
说罢，不等靳宸翊说什么，苏酥就撒娇地扑在他怀里，“陛下坏，净拿这些事儿刁难妾身，若是再说，妾身不依呢！”
靳宸翊本心也不是试探她，果真不再提起，只是回头下了命令，叫人送了一斛珍珠到漱芳馆，说是楚充容受了委屈的补偿。
此事就这么揭过了。
一盘棋还没下完，芒种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回禀，“陛下，撷芳斋外面有一个小太监求见，说是从前伺候端淑妃的。”
靳宸翊眉头一皱，“端淑妃已经仙去了，他来做什么？”
“说是淑妃娘娘的死另有隐情。”
靳宸翊眉头一立，竟是动了怒，“胡说八道！淑妃娘娘是在生育大皇子的时候遭遇不测，哪里有什么隐情？把这满口胡话的拖下去。”
皇帝虽然斥责了芒种，但显然，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棋盘上了。
苏酥眉眼动了动，“陛下累了吧，不如先用些点心喝些茶吧，这棋妾身留着，改日再与陛下下棋。”
“嗯。”靳宸翊倒是没拒绝。
他心情有些糟糕。许多年了，他习惯于把一切抓在手里，不想最近一桩一桩事，都是游离在自己掌控之外。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点心端上来，是一道宫廷牛舌饼，一道玫瑰豆蓉酥；茶则是清甜的福鼎白茶。
靳宸翊尝了一些，是很清甜的味道，倒是将心中的烦躁压下去一些。
靳宸翊心中有事，晚上也没在撷芳斋留宿，坐了一会儿就回了乾清宫。
回到乾清宫，靳宸翊立即秘密召见了内侍省的长官，限期要他查明端淑妃生产身死的真相。
此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知情人也并不多。
靳宸翊走后，枸杞进来撤下了点心，“美人，如今陛下对端淑妃的死起疑了，咱们要不要也顺水推舟？”
苏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既然此事与我们无关，那我也不想把自己卷进去。去告诉下面的人，今天陛下来了，只是下棋喝茶，旁的事，咱们一贯不知情，明白吗？”
“是。”
苏酥稳坐太行山。
她与楚充容没有什么旧怨。甚至因为她得宠，所以自己也少受了明枪暗箭。这样来说，她还与自己有恩呢！
苏酥鼓了鼓腮帮子。
且看看吧。
内侍省的动作很快。不过三日，就把端淑妃生产那日挽月坞的所有人员进出、嫌疑人员等查了个明白。
靳宸翊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份“嫌疑人”名单。
内侍省的长官恭敬地回禀，“陛下，据臣等查到的消息，当日端淑妃生产时，娇兰院、漱芳馆、都有下人在挽月坞附近活动。”
靳宸翊的手轻轻在椅子扶手上点了点，眼眸晦暗不明。内侍省的长官是他的亲信，不会背叛自己，只是，查到的这些，究竟是真相，还是旁人有意让自己看见的？
靳宸翊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拿右手两指在这张纸上弹了一下，轻轻笑着：“娇兰院如今住的是刘美人，漱芳馆则是住的楚充容，她们都是朕十分看重的妃嫔。你的意思是，是她们中的哪一个害了朕看重的皇子的生母？”
内侍省的长官低头不语。
靳宸翊也不是叫他回答的意思，他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邪气又魅惑：“此事到此为止，你先下去吧。”
“是。”
靳宸翊看着他恭敬地退下去，眼底满是冰冷。
靳宸翊把此事按下了，后宫内却有起了流言：楚充容早知道端淑妃肚子里的是皇子，所以指使刘美人杀死了端淑妃，想要抚养她的孩子。而陛下明察秋毫，才把皇子交给沉稳温和的封修仪抚养。
苏酥也听说了这些话，没有理会，笑话似的和枸杞说起：“不怪外头说，宫里面啊女人多，戏也多。你瞧瞧这些阴谋阳谋的，比兵书都精彩。”
枸杞也笑了，“不管怎样说，奴才知道，美人与他们不同，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在背后耍这些心思。”
苏酥只是笑笑，她哪里是真的什么光明磊落，只不过是不愿意落井下石，伤害不相关的人罢了。
她很清醒，楚充容从未碍过自己的路——从最开始，自己要的是皇帝的宠爱，却不是专宠——也不可能是专宠。
皇帝总要宠爱谁，那么即使不是楚充容，也总还要有旁的什么人。既然如此，还不如是楚充容，至少她还有世家的骄傲，很少在背后耍什么手段，开心不开心的，总是明着来。
况且……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皇帝的态度了。
苏酥眼珠转了转，不说话。枸杞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只道是她认同了自己的话。
苏酥自己想得明白，就吩咐枸杞，“你就放出消息去，不许撷芳斋的人再议论这些事。楚充容一向是光明磊落，哪里会做这样残害嫔妃的事，定然是奸人陷害的。”
“是。”
枸杞下去传话了，奶糕却是不解，“美人，您为何要帮她？”
苏酥不动声色，“我不是帮她，是在帮自己。陛下圣明，不会纵容后宫专宠。如果一定有人要坐在宠妃的位置上，我甘愿是她。”
消息传到漱芳馆，楚充容就是一愣，随即大笑，“你去告诉苏美人，不管怎样，她的这份情，本宫领了。”
既是有意散播消息，宫中众人自然是都知道了撷芳斋的这番论调，不禁有些奇怪。
靳宸翊也奇怪，再来撷芳斋时径直问苏酥，“朕记得，爱妃与楚充容素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愿意在这件事上为她说话？”
苏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种事还要什么原因？妾身虽与楚充容没有什么交集，却是相信她身为皇妃，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陛下以为呢？”
靳宸翊摇了摇头，反问：“外头都传，朕要着手整治世家了。若这事儿是真的，楚家就是首当其冲，你倒是不避讳？”
苏酥显然有些不耐烦了，鹿眼儿眨呀眨，娇气又骄傲的模样：“陛下，妾身妇道人家，哪里懂得什么朝堂的事。只是楚家是楚家，楚充容是楚充容，哪里能一概而论呢？”
说罢，不等靳宸翊说什么，苏酥就撒娇地扑在他怀里，“陛下坏，净拿这些事儿刁难妾身，若是再说，妾身不依呢！”
靳宸翊本心也不是试探她，果真不再提起，只是回头下了命令，叫人送了一斛珍珠到漱芳馆，说是楚充容受了委屈的补偿。
此事就这么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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