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最后通牒？
“哦我的天哪！这是第几个输掉的异教徒了？”中央广场对面的一座高档酒楼的包厢里，站在窗边的狄恩放下了望远镜，一脸不忍目睹的说道。
在场的还有几个和他相似年龄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就奇怪的问他，“你关心异教徒做什么，狄恩？”
狄恩哼哼着瞅了戴纳一眼。
他们这个小集团里在武力上有所建树的人不多，加上这场格斗赛以法师为主，只有戴纳和彻丽参加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来捧场的。但狄恩可一点也没有给戴纳捧场的意思。
“看了这么多场比赛，你怎么想，格罗弗？”
因为晶幕上很奢侈的动用了奥术师进行奥术投影，简单介绍各个格斗场的比赛人和战况，他们这边居高临下，倒也大致明了整体战况。
格罗弗非常顺口的回答，“异教徒好像很弱嘛！听说彻丽一心要打败的那个好像挺强的。但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是普通人很容易产生的感想。
兰琪结束战斗结束得干脆利落，很少有人能知道想要做到这一步得有多强。班克又胜得艰险。而剩下的“异教徒”，有多少败者能给人“虽败犹荣”的感觉？一旦失败，就会被贴上弱者的标签！
狄恩自己也对这些战斗方面的事情不是太了解，可他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神殿不觉得这做得太过分了？”狄恩这么说，他的眼神再次扫过了戴纳。
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原本正在喝茶休息的戴纳无法视而不见了，“你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同情异教徒，狄恩？”
“同情？不，我不同情。只不过，一边将人请过来展示稳固的联盟，一边又明目张胆的希望所有人轻视他们，扫他们的面子。如此自相矛盾的行为，背后不是惊人的愚蠢，就是惊人的麻烦。”狄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本来不觉得安特卫普发生的那些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至于使节团，那更不过是安特卫普城的过客。
但布鲁克的离奇死亡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说不清楚，但感觉有点烦躁。
“我也这么觉得。”塞菲莉娅附和他。
“哦，莉娅。”格罗弗叹息。
“惊人的愚蠢，或者惊人的麻烦……吗？”戴纳皱起眉，重复了狄恩的一句话。看来竟似乎颇为赞同。
“什么愚蠢、麻烦？”彻丽推门走进来。
她的比赛刚结束没多久，对手是一个倒霉的非神属。也正是她的比赛引起了狄恩的感慨。
戴纳没有多谈，反而问她，“你看了那个兰琪的比赛吧？现在还觉得有胜算吗？”
——那个兰琪法师，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宣告“我有办法对付自成天地”嘛！那样的高级魔法，彻丽想要将之启动，也需要时间。而按照规则，她又不可能在比赛没开始前拿出卷轴。
彻丽脸色一沉，轻轻哼了一声，“……这次她别想用一个魔法制住我。”
言下之意，她也没把握在兰琪使用魔法之前构建好自成天地。这个魔法要是一不小心设定得范围大了，把兰琪也包括进去，那和没用有多大差别？她的实力，并不足以真正控制那个小小的天地的。
可在同时，彻丽依然有胜利的信心。或者说，她有拼着受伤来换取胜利的信心！
戴纳叹了口气，第一次对彻丽的计划发表意见“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可能赞成你这么做了。”
“什……什么？”彻丽的声音几乎提高了八度以上。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说这话的是戴纳，声音忙又小了下去，母老虎的吼声变成了小猫委屈的喵喵叫。
狄恩在一边呲牙咧嘴，格罗弗好笑的看着他。
“以前无所谓。你这么做总比你父母动手强。”戴纳很冷静的说，“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不再适合这么做。我相信，你的父母现在也改变了看法……”
狄恩忍不住插口说，“这就是我觉得诡异的地方，莱昂和诺非索的那批人，他们不信任我们。很不信任，而且警惕。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我看我们又得集体背一个黑锅了。如果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手的话。”
“不信任吗？难怪……”塞菲莉娅恍然赞同。
“什么意思？”彻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她注意到戴纳好像是在关心她，从她的角度考虑，这让她的语气再次缓和了不少。
“有人在刻意打击非神属。”戴纳低头喝茶，一边说道，“做得过头了……他们会变得很敏感。彻丽，你也不想给你家带去麻烦吧？”
“什么？”彻丽瞪大了眼，又有点不可置信了。
*
“什么！？”兰琪是真的不可置信。利奥波特居然明目张胆的邀请她？而且来的还不是别人，而是都萨，他的贴身护卫都萨！一个11级的战士大师！
在他身边，班克也是一脸诧异。小凯撒则有些疑惑的模样。
“他说，感谢兰琪法师你贡献了一场杰出而又酣畅淋漓的比赛，所以邀请你共进晚餐。”都萨依然很平静的说。
兰琪有点冷汗——那种一秒钟都没维持到的战斗也算是“酣畅淋漓”！？
“我可以拒绝吗？”她心怀侥幸。
“兰琪法师你应该知道执着的性格与成功之间的必然联系。当你看到我站在你面前，应该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你否决，那我想我得跑不止一次。”
班克张口结舌，嘴巴里快要能塞进一颗大型魔兽蛋了——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像是想要强逼良家妇女的混蛋呢？
小凯撒继续疑惑。
兰琪却是听明白了都萨的潜台词——倒不是说利奥波特有多么的恶霸，是都萨站在这里而不是他的其他护卫站在这里，纯粹是因为，只有都萨会认真执行“邀请异教徒”的任务。莱昂皇家骑士和神殿骑士，只怕只要她客气的说上一声“不好意思吧？”之类的话，都会立刻掉头离开！
那个表演出来的“利奥波特”虽然有点不着调，但绝对不是笨蛋。
不过，都萨的潜台词是一回事，利奥波特的潜台词是另一回事！
在兰琪看来，这是利奥波特不耐烦的标志！说得更严重一点，搞不好还可以说是最后通牒？如果她不做出回应的话……
尽管对一个神属战士比对一个非神属法师更为信任这样的事放在一个非神属法师身上似乎颇为奇怪，但对兰琪来说这却是很正常的事。
兰琪在心头叹了一口，再次垂死挣扎，“好吧，那么我们……”
可都萨打断了她，“这次只是你，兰琪法师。”
兰琪愕然。
都萨也终于放下了他那种严肃郑重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这放在塔瑞亚，也不是什么庄重礼貌的表现呢。邀请一个女孩子单独进晚餐。就别说莱昂风俗了。虽然以他对那个偶尔脱线的炼金术大师的了解，他绝非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是终于一时兴起，想要玩玩浪漫游戏了……
*
尽管对利奥波特或者说安斯艾尔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满肚子里藏着的都是腹诽和怨念，兰琪也不可能大声高呼他的真实身份，只能叹着气让班克自己回去了。
她本来想让小凯撒也一起回去的，但小凯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坚持跟着。
谁也不好赶走一个“小孩”。尽管他可能有相当的威胁力，可外表实在是太占便宜了！当他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小孩闹别扭的模样都是一样的。
不过，兰琪觉得这未必不合利奥波特的意。
虽说她也有精神力和体质不协调的状况，但程度轻微，又有幽幻之环的遮掩，都萨是没能力看透的。小凯撒一说要跟着，都萨大部分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利奥波特和都萨的感情似乎不错，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本事，但也肯定不会希望他随时都盯着他看的。
于是，最终兰琪走到利奥波特马车前的时候，探出头来的利奥波特看着笑容灿烂，还有点惊奇，“还真的来啦？”
兰琪暗地里咬牙。
利奥波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看来我不懂的东西也挺多。”随即他转头去问，“有另外准备马车吗？”
被他询问的那个莱昂骑士一脸纠结，全然失去了骑士应有的利落，“有……”
这也不怪他。
利奥波特没让兰琪上他的马车，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能不能上利奥波特大师的随身马车”这一点，充分说明了利奥波特对这个人的喜欢度和亲密度。
在这个队伍里，只有都萨能随时上去，就连多明尼克都要“申请”，有时候还会被拒绝。
利奥波特完全没请兰琪上车的意思，说明他绝对没到“一见钟情”之类的地步。
但在同时……这位大师何时关注过别人有没有马车坐的问题？他甚至从来不会关心别人有没有坐骑！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邀请女孩子，也全没有先例可以对比……
*
其实马车也挺无谓的。
利奥波特目前有时住在中央塔楼，有时住在海边的军营。马车倒是必要的代步工具。可问题是，以他的奢侈，请客的地方没有任何意外的是安特卫普最奢华的酒楼。
而这座酒楼……就在安特卫普广场边上。
所以兰琪对“有钱人”的怨念一路持续到被人引进某个小型宴会厅的时候。当那些护卫们一脸纠结的表情消失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过来。
——吓，门一关上，就只有两个人了！
难怪那些护卫要纠结，这是要他们的炼金术大师和一个异教徒独处啊！估计他们是想拦的，但从安全角度来说，不好拦吧？
看看利奥波特那身“装备”，衣服到装饰，天知道有多少个触发型魔法阵。除非他把全身的零碎都脱了，否则就理论上来讲，一个导师级以下的法师很难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
——好吧。
看着昏暗到近乎暧昧的灯光，兰琪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她会答应这次邀请，也不全是委屈。现在的情况，她对费斯特有点心虚，也暂时找不到和他独处的机会。那从利奥波特这里探听一点消息，也是一个选择。
她看了一眼利奥波特。
大门关上之后，利奥波特也就原形毕露了。原本“难得精神”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调侃的笑容，“前几天我们才帮你一个大忙，你就一点谢意都没有吗？”
在场的还有几个和他相似年龄的年轻人，其中一个就奇怪的问他，“你关心异教徒做什么，狄恩？”
狄恩哼哼着瞅了戴纳一眼。
他们这个小集团里在武力上有所建树的人不多，加上这场格斗赛以法师为主，只有戴纳和彻丽参加了。他们这些人都是来捧场的。但狄恩可一点也没有给戴纳捧场的意思。
“看了这么多场比赛，你怎么想，格罗弗？”
因为晶幕上很奢侈的动用了奥术师进行奥术投影，简单介绍各个格斗场的比赛人和战况，他们这边居高临下，倒也大致明了整体战况。
格罗弗非常顺口的回答，“异教徒好像很弱嘛！听说彻丽一心要打败的那个好像挺强的。但好像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是普通人很容易产生的感想。
兰琪结束战斗结束得干脆利落，很少有人能知道想要做到这一步得有多强。班克又胜得艰险。而剩下的“异教徒”，有多少败者能给人“虽败犹荣”的感觉？一旦失败，就会被贴上弱者的标签！
狄恩自己也对这些战斗方面的事情不是太了解，可他看到了另外的东西。
“神殿不觉得这做得太过分了？”狄恩这么说，他的眼神再次扫过了戴纳。
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原本正在喝茶休息的戴纳无法视而不见了，“你听起来怎么像是在同情异教徒，狄恩？”
“同情？不，我不同情。只不过，一边将人请过来展示稳固的联盟，一边又明目张胆的希望所有人轻视他们，扫他们的面子。如此自相矛盾的行为，背后不是惊人的愚蠢，就是惊人的麻烦。”狄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本来不觉得安特卫普发生的那些事和他有什么关系。至于使节团，那更不过是安特卫普城的过客。
但布鲁克的离奇死亡却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他说不清楚，但感觉有点烦躁。
“我也这么觉得。”塞菲莉娅附和他。
“哦，莉娅。”格罗弗叹息。
“惊人的愚蠢，或者惊人的麻烦……吗？”戴纳皱起眉，重复了狄恩的一句话。看来竟似乎颇为赞同。
“什么愚蠢、麻烦？”彻丽推门走进来。
她的比赛刚结束没多久，对手是一个倒霉的非神属。也正是她的比赛引起了狄恩的感慨。
戴纳没有多谈，反而问她，“你看了那个兰琪的比赛吧？现在还觉得有胜算吗？”
——那个兰琪法师，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宣告“我有办法对付自成天地”嘛！那样的高级魔法，彻丽想要将之启动，也需要时间。而按照规则，她又不可能在比赛没开始前拿出卷轴。
彻丽脸色一沉，轻轻哼了一声，“……这次她别想用一个魔法制住我。”
言下之意，她也没把握在兰琪使用魔法之前构建好自成天地。这个魔法要是一不小心设定得范围大了，把兰琪也包括进去，那和没用有多大差别？她的实力，并不足以真正控制那个小小的天地的。
可在同时，彻丽依然有胜利的信心。或者说，她有拼着受伤来换取胜利的信心！
戴纳叹了口气，第一次对彻丽的计划发表意见“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可能赞成你这么做了。”
“什……什么？”彻丽的声音几乎提高了八度以上。但她马上反应过来说这话的是戴纳，声音忙又小了下去，母老虎的吼声变成了小猫委屈的喵喵叫。
狄恩在一边呲牙咧嘴，格罗弗好笑的看着他。
“以前无所谓。你这么做总比你父母动手强。”戴纳很冷静的说，“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不再适合这么做。我相信，你的父母现在也改变了看法……”
狄恩忍不住插口说，“这就是我觉得诡异的地方，莱昂和诺非索的那批人，他们不信任我们。很不信任，而且警惕。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我看我们又得集体背一个黑锅了。如果不清楚到底是谁下手的话。”
“不信任吗？难怪……”塞菲莉娅恍然赞同。
“什么意思？”彻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她注意到戴纳好像是在关心她，从她的角度考虑，这让她的语气再次缓和了不少。
“有人在刻意打击非神属。”戴纳低头喝茶，一边说道，“做得过头了……他们会变得很敏感。彻丽，你也不想给你家带去麻烦吧？”
“什么？”彻丽瞪大了眼，又有点不可置信了。
*
“什么！？”兰琪是真的不可置信。利奥波特居然明目张胆的邀请她？而且来的还不是别人，而是都萨，他的贴身护卫都萨！一个11级的战士大师！
在他身边，班克也是一脸诧异。小凯撒则有些疑惑的模样。
“他说，感谢兰琪法师你贡献了一场杰出而又酣畅淋漓的比赛，所以邀请你共进晚餐。”都萨依然很平静的说。
兰琪有点冷汗——那种一秒钟都没维持到的战斗也算是“酣畅淋漓”！？
“我可以拒绝吗？”她心怀侥幸。
“兰琪法师你应该知道执着的性格与成功之间的必然联系。当你看到我站在你面前，应该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如果你否决，那我想我得跑不止一次。”
班克张口结舌，嘴巴里快要能塞进一颗大型魔兽蛋了——这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像是想要强逼良家妇女的混蛋呢？
小凯撒继续疑惑。
兰琪却是听明白了都萨的潜台词——倒不是说利奥波特有多么的恶霸，是都萨站在这里而不是他的其他护卫站在这里，纯粹是因为，只有都萨会认真执行“邀请异教徒”的任务。莱昂皇家骑士和神殿骑士，只怕只要她客气的说上一声“不好意思吧？”之类的话，都会立刻掉头离开！
那个表演出来的“利奥波特”虽然有点不着调，但绝对不是笨蛋。
不过，都萨的潜台词是一回事，利奥波特的潜台词是另一回事！
在兰琪看来，这是利奥波特不耐烦的标志！说得更严重一点，搞不好还可以说是最后通牒？如果她不做出回应的话……
尽管对一个神属战士比对一个非神属法师更为信任这样的事放在一个非神属法师身上似乎颇为奇怪，但对兰琪来说这却是很正常的事。
兰琪在心头叹了一口，再次垂死挣扎，“好吧，那么我们……”
可都萨打断了她，“这次只是你，兰琪法师。”
兰琪愕然。
都萨也终于放下了他那种严肃郑重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吧，这放在塔瑞亚，也不是什么庄重礼貌的表现呢。邀请一个女孩子单独进晚餐。就别说莱昂风俗了。虽然以他对那个偶尔脱线的炼金术大师的了解，他绝非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是终于一时兴起，想要玩玩浪漫游戏了……
*
尽管对利奥波特或者说安斯艾尔充满了不信任的感觉，满肚子里藏着的都是腹诽和怨念，兰琪也不可能大声高呼他的真实身份，只能叹着气让班克自己回去了。
她本来想让小凯撒也一起回去的，但小凯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出了什么不对劲，坚持跟着。
谁也不好赶走一个“小孩”。尽管他可能有相当的威胁力，可外表实在是太占便宜了！当他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看起来和任何一个小孩闹别扭的模样都是一样的。
不过，兰琪觉得这未必不合利奥波特的意。
虽说她也有精神力和体质不协调的状况，但程度轻微，又有幽幻之环的遮掩，都萨是没能力看透的。小凯撒一说要跟着，都萨大部分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他身上去了。
——利奥波特和都萨的感情似乎不错，又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本事，但也肯定不会希望他随时都盯着他看的。
于是，最终兰琪走到利奥波特马车前的时候，探出头来的利奥波特看着笑容灿烂，还有点惊奇，“还真的来啦？”
兰琪暗地里咬牙。
利奥波特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看来我不懂的东西也挺多。”随即他转头去问，“有另外准备马车吗？”
被他询问的那个莱昂骑士一脸纠结，全然失去了骑士应有的利落，“有……”
这也不怪他。
利奥波特没让兰琪上他的马车，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能不能上利奥波特大师的随身马车”这一点，充分说明了利奥波特对这个人的喜欢度和亲密度。
在这个队伍里，只有都萨能随时上去，就连多明尼克都要“申请”，有时候还会被拒绝。
利奥波特完全没请兰琪上车的意思，说明他绝对没到“一见钟情”之类的地步。
但在同时……这位大师何时关注过别人有没有马车坐的问题？他甚至从来不会关心别人有没有坐骑！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邀请女孩子，也全没有先例可以对比……
*
其实马车也挺无谓的。
利奥波特目前有时住在中央塔楼，有时住在海边的军营。马车倒是必要的代步工具。可问题是，以他的奢侈，请客的地方没有任何意外的是安特卫普最奢华的酒楼。
而这座酒楼……就在安特卫普广场边上。
所以兰琪对“有钱人”的怨念一路持续到被人引进某个小型宴会厅的时候。当那些护卫们一脸纠结的表情消失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才有点反应过来。
——吓，门一关上，就只有两个人了！
难怪那些护卫要纠结，这是要他们的炼金术大师和一个异教徒独处啊！估计他们是想拦的，但从安全角度来说，不好拦吧？
看看利奥波特那身“装备”，衣服到装饰，天知道有多少个触发型魔法阵。除非他把全身的零碎都脱了，否则就理论上来讲，一个导师级以下的法师很难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
——好吧。
看着昏暗到近乎暧昧的灯光，兰琪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她会答应这次邀请，也不全是委屈。现在的情况，她对费斯特有点心虚，也暂时找不到和他独处的机会。那从利奥波特这里探听一点消息，也是一个选择。
她看了一眼利奥波特。
大门关上之后，利奥波特也就原形毕露了。原本“难得精神”的模样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调侃的笑容，“前几天我们才帮你一个大忙，你就一点谢意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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