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复仇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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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富家子弟的举动。虽说这里面和他熟悉的人不多，但大家在很多事情上的行为模式都是相当一致的……
他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
之前他确实是有“追追看，玩一玩，好聚好散”之类的念头，但那是建立在什么情况下的？那是不知道她身份啊！
他可不想枉担了虚名！否则那些女人听到这种消息把他当冤大头了怎么办？
当下尼尔再次轻咳一声，在彻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开口解释，“彻丽，你看，这件事是很清楚的，他被下了药，那就是被陷害了。确认了他没被陷害，你也不用担心别人反对了。在现在的安特卫普，我觉得还是把这种事弄清楚的好。之前兰琪法师没说清楚，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她受了重伤，诺，肩膀上还被开了一个大洞，这都算好的了。莱昂的富宾恩侍卫长和他的属下甚至在那里全军覆没！一个达到了导师级的、被人体炼制出来的怪物在那里肆虐，甚至已经杀了不少海族。这件事花钱就能搞明白，就别让它折腾人了吧？”
“达到了导师级的，人体炼制的怪物？”彻丽还没说话，小凯撒已经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盯着兰琪看。
兰琪肯定的冲他点了点头。
其实其他人也盯着兰琪看。之前没人仔细打量她，现在认真看看，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她身上的臃肿，是因为包扎的缘故。而现在身上那身法师袍上，还隐隐有着血迹。
小凯撒一开始就说她受了重伤，但他当时用的是古精灵语，几乎没人听懂。何况兰琪表情平淡，行动语气都显得镇定，晃眼之间也很难发现。这个时候听尼尔一说，纷纷骇然。
在之前他们还当兰琪是得到了尼尔的支持，所以才有恃无恐——尼尔的家世，确实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只是他为人比较奇葩，一般看不出来——但现在看来，这个目前连徽章都没有戴的小法师本身也是个人物！
就更别说尼尔说出来的那些事了……
“现在最糟糕的事情有两点。”兰琪却是是看不出来受伤了的样子，气定神闲的说，“第一，这个怪物吃人。所有阵亡的战士只怕都已经被他吞进了腹中；第二，现在完全不能肯定，这是导师级的强者被人体炼制了，还是有人直接炼制出了导师级的傀儡。”
尽管兰琪说得平静，但随着她的叙述，银沙滩上还是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和之前双方对峙时的剑拔弩张不同，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小凯撒在内——因为这段话比较长，诺尔再次帮他翻译起来。
人体炼制的、导师级的傀儡……
这可和单纯的人体炼制完全不同！
但小凯撒到底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快的一个。
“为什么会怀疑是直接炼制出了导师级的傀儡？”小凯撒直指重点。他才懒得照顾兰琪的“重伤”，要她立刻说个明白。
他可以把班克的事情当作闹剧一场，之前听说的人体炼制也不放在心上。这个消息却是不同——这代表炼金术的重大变革！
甚至可以说，这个变革的意义之重大，甚至有可能超过空艇、魔晶炮、传送阵这一类古炼金术的重现。
兰琪想起之前和小凯撒讨论过的东西，到底也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替神殿隐瞒的意思，干脆的将在那个洞穴看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顺带还转述了费斯特的几句话。
如果说之前的气氛还是沉寂，但现在已经是死寂了。
就连彻丽都觉得自己之前的作为有点可笑——
她其实也不是不知道班克当时的情形有点古怪。只是她是标准的学院派法师。虽然大亏没吃，在措不及防之下，便宜却被占了一些。班克又是一个异教徒，她长久以来厌恶又鄙薄的对象，哪里能够忍得？自然就借机发作了。
但和吃人的导师级傀儡相比……
不过，就和当初血狮的事情彻丽不肯出头向兰琪道谢那样，想让彻丽反口道歉那也是绝无可能的。她只是保持沉默。
*
“这么说呀，不是肯定的事情呀！”在一片沉寂中，那个胖子商人再次开口说话了。
怎么听，都有一种故作轻松的味道在其中。
塞菲莉娅摇摇头，“人体炼制本身就是不能容忍的事。”
“说是这么说啦……”狄恩小心翼翼的看了彻丽一眼，见彻丽似乎也没有扯着班克不放的意思了，便大着胆子发表意见，“但导师级以下和导师级以上，还是天差地别吧？黑暗教廷要是留下这么一个傀儡大有图谋的话……”
他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以自由发言的机会，却偏偏没有说下去，转而和他的几个朋友面面相觑起来。
甚至难得的看到戴纳那一脸凝重的模样，也没有产生半点幸灾乐祸之意。
有些事情，想一想真可怕！
“……我说，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去通知家里？”塞菲莉娅的男伴格罗弗小心翼翼的提议。
他的脑袋并没有那么灵敏，可他也能想得到——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他们能处理的范围了！而且……银沙滩一下子感觉就不安全起来了啊！
这个建议顿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哪怕是相对优秀的狄恩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戴纳更是在尼尔开口后没说过一句话。
*
不过，这些富家子弟要散去了，兰琪却有些头痛的看着自己的晕倒的弟子，“他怎么晕倒的？”
胖子商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边那个娇俏的少女。
那少女向兰琪躬了躬身，表情冷淡，“是我打晕了他。这位法师小姐。”
“黛丽丝就是这个性格啊，你别在意呀，兰琪法师。”胖子商人忙说，“我叫巴力•费西波亚。和那个开浅水艇的大少爷倒是有点交情呢……”
尼尔啐了一口，“我是不会忘记你当初怎么敲诈我的，奸商。”
“话不能这样说呀！”费西波亚叫起了撞天屈，“那艘浅水艇上有多少特别服务呀！何况尼尔大少爷你又不是不会挣钱呀。”
尼尔会挣钱？
是这个胖子商人把那艘浅水艇卖给他的？
兰琪愣了一下。前者令她有些惊讶。后者倒是只解释了之前的状况——为什么这胖子商人一个，就能和那些富家子弟一群对峙了。
这个胖子……至少认识一个魔法阵大师，一个在低魔导合金方面卓有成就的矮人大师！（在低魔导合金方面的成就，人类确实远远比不上矮人，哪怕算上其他种族以及神殿内部的炼金术也是这样。这点是塞维尔留给她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兰琪本来有点怀疑这个胖子是星环计划出来拦截人才的。
如果当真是……
星环计划的低端渗透策略还是做得挺成功的嘛！
“不过这个不重要了啦。”巴力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班克，“兰琪法师有伤在身呀，那肯定要赶紧疗伤啦。既然这样呀，把他交给我怎么样呀？尼尔大少爷只要肯付钱就好了呀！”
言下之意是，他巴力可以帮忙去找人！
兰琪还不曾说话，尼尔已经大讶，“你这个奸商居然肯这么做？”
巴力不满道，“要是这点小事都不肯做呀，怎么能弄得到你那样的浅水艇呀？”
尼尔一愣，暗地里骂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奸商！
这一句话里，欣赏和拉拢的意思显露无疑。费西波亚似乎把兰琪当做了可以大肆投资的对象，且并不隐瞒自己的意思——这也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缘由的卖好，只会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而他看重兰琪的理由，大概是兰琪能从莱昂侍卫队长都阵亡的战斗中生还的能力，和身负重伤而面不改色的勇悍……尼尔也能理解。
不过……
他要是知道兰琪身上背着的麻烦，还肯不肯这么用心？
尼尔难免心中腹诽。见兰琪投来明显疑惑询问的眼神，却还是叹了口气，替巴力说了话，“这奸商虽然是奸商，信用还是讲的。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兰琪法……”
说到这个，尼尔忽然回过味来了——
等会儿！兰琪之前说了，她的身份用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去度强者试炼。显然是不想回安特卫普的。那么班克当然只好托付给别人。
这本来在之前成了他的差事。
可现在，他居然将之送给了费西波亚！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可他能看着兰琪带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小男孩在外面露宿吗？这个，这个……
尼尔的脸顿时就皱起来了。
——这虚名还非担着不可了？
可怜的青年心中异常郁闷，脸上却不得不堆出了诚恳的表情，“……兰琪法师，既然这样……我可以邀请你去我的庄园小住吗？在北边的庄子，离安特卫普有段距离。但是胜在清净。虽然我不是很懂，但疗伤修养，还是在人少的地方比较好吧？”
此话一出，原本就还没走远的那些人纷纷回头。
他们还没从之前的那些事情中挣脱出来，完全没有讨论的心情，指挥人收拾东西的速度也不快。
而银沙滩几乎可以说连虫鸣都没有。
于是，尼尔这番声音不算大的话，却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他们既然和尼尔一起出来玩，自然是知道尼尔那个庄园的——
安特卫普的北面海崖边。
因为可以说算是神断山脉的余脉，没有塔瑞亚山脉那么危险。可是，是在海边！按照尼尔之前说的，就算那个所谓的导师级怪物目前不在那儿，又被追剿……
现在去那里，真的没问题吗？没问题吗？
还是说……
这些人几乎都要怀疑起尼尔透露的信息来了。可问题是……他有必要为了阻止彻丽撒那么一个恐怖的大谎么？这也一样说不过去啊！
而彻丽本人，虽然她没想那么多，可还是挑了挑眉，立刻就朝尼尔看了过去。一时间闹不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还好，她的身边还是有聪明人的。
虽然戴纳有点心不在焉，可狄恩飞快的拉住了她，“彻丽，想想尼尔的性格！”
彻丽一愣——尼尔的性格？是的，他是个重朋友的性子。在男女之事上一直都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见过的女人又多，要说为兰琪怎么样……
“搞不好……”
蓝发青年看了看表情有点古怪的尼尔和凑到了兰琪身边说话的小凯撒，难得郑重的说道，“尼尔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又不好说的东西。想想他和海族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彻丽疑惑的反问。
也走过来想阻止彻丽但慢了一步的塞菲莉娅皱眉。
戴纳瞅了狄恩一眼，有些无奈——这家伙只要不被感情牵绊，着实是他们这个小团体中数一数二的聪明人！
“我想了下，黑暗教廷就算是再厉害，自然有对付他们的人。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所以我现在有点更担心另外的事——能不动声色的隔绝我们和那两位小将，却又让他们在出了差错的情况下找到了这里。这两件事是不是有点矛盾？尤其是这里涉及的东西那么大。而且……那真的是黑暗教廷能在安特卫普做到的事吗？”
尼尔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富家子弟的举动。虽说这里面和他熟悉的人不多，但大家在很多事情上的行为模式都是相当一致的……
他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
之前他确实是有“追追看，玩一玩，好聚好散”之类的念头，但那是建立在什么情况下的？那是不知道她身份啊！
他可不想枉担了虚名！否则那些女人听到这种消息把他当冤大头了怎么办？
当下尼尔再次轻咳一声，在彻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开口解释，“彻丽，你看，这件事是很清楚的，他被下了药，那就是被陷害了。确认了他没被陷害，你也不用担心别人反对了。在现在的安特卫普，我觉得还是把这种事弄清楚的好。之前兰琪法师没说清楚，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她受了重伤，诺，肩膀上还被开了一个大洞，这都算好的了。莱昂的富宾恩侍卫长和他的属下甚至在那里全军覆没！一个达到了导师级的、被人体炼制出来的怪物在那里肆虐，甚至已经杀了不少海族。这件事花钱就能搞明白，就别让它折腾人了吧？”
“达到了导师级的，人体炼制的怪物？”彻丽还没说话，小凯撒已经将话重复了一遍。
他盯着兰琪看。
兰琪肯定的冲他点了点头。
其实其他人也盯着兰琪看。之前没人仔细打量她，现在认真看看，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她身上的臃肿，是因为包扎的缘故。而现在身上那身法师袍上，还隐隐有着血迹。
小凯撒一开始就说她受了重伤，但他当时用的是古精灵语，几乎没人听懂。何况兰琪表情平淡，行动语气都显得镇定，晃眼之间也很难发现。这个时候听尼尔一说，纷纷骇然。
在之前他们还当兰琪是得到了尼尔的支持，所以才有恃无恐——尼尔的家世，确实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比不上的，只是他为人比较奇葩，一般看不出来——但现在看来，这个目前连徽章都没有戴的小法师本身也是个人物！
就更别说尼尔说出来的那些事了……
“现在最糟糕的事情有两点。”兰琪却是是看不出来受伤了的样子，气定神闲的说，“第一，这个怪物吃人。所有阵亡的战士只怕都已经被他吞进了腹中；第二，现在完全不能肯定，这是导师级的强者被人体炼制了，还是有人直接炼制出了导师级的傀儡。”
尽管兰琪说得平静，但随着她的叙述，银沙滩上还是出现了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和之前双方对峙时的剑拔弩张不同，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小凯撒在内——因为这段话比较长，诺尔再次帮他翻译起来。
人体炼制的、导师级的傀儡……
这可和单纯的人体炼制完全不同！
但小凯撒到底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快的一个。
“为什么会怀疑是直接炼制出了导师级的傀儡？”小凯撒直指重点。他才懒得照顾兰琪的“重伤”，要她立刻说个明白。
他可以把班克的事情当作闹剧一场，之前听说的人体炼制也不放在心上。这个消息却是不同——这代表炼金术的重大变革！
甚至可以说，这个变革的意义之重大，甚至有可能超过空艇、魔晶炮、传送阵这一类古炼金术的重现。
兰琪想起之前和小凯撒讨论过的东西，到底也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替神殿隐瞒的意思，干脆的将在那个洞穴看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顺带还转述了费斯特的几句话。
如果说之前的气氛还是沉寂，但现在已经是死寂了。
就连彻丽都觉得自己之前的作为有点可笑——
她其实也不是不知道班克当时的情形有点古怪。只是她是标准的学院派法师。虽然大亏没吃，在措不及防之下，便宜却被占了一些。班克又是一个异教徒，她长久以来厌恶又鄙薄的对象，哪里能够忍得？自然就借机发作了。
但和吃人的导师级傀儡相比……
不过，就和当初血狮的事情彻丽不肯出头向兰琪道谢那样，想让彻丽反口道歉那也是绝无可能的。她只是保持沉默。
*
“这么说呀，不是肯定的事情呀！”在一片沉寂中，那个胖子商人再次开口说话了。
怎么听，都有一种故作轻松的味道在其中。
塞菲莉娅摇摇头，“人体炼制本身就是不能容忍的事。”
“说是这么说啦……”狄恩小心翼翼的看了彻丽一眼，见彻丽似乎也没有扯着班克不放的意思了，便大着胆子发表意见，“但导师级以下和导师级以上，还是天差地别吧？黑暗教廷要是留下这么一个傀儡大有图谋的话……”
他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以自由发言的机会，却偏偏没有说下去，转而和他的几个朋友面面相觑起来。
甚至难得的看到戴纳那一脸凝重的模样，也没有产生半点幸灾乐祸之意。
有些事情，想一想真可怕！
“……我说，我们是不是赶紧回去通知家里？”塞菲莉娅的男伴格罗弗小心翼翼的提议。
他的脑袋并没有那么灵敏，可他也能想得到——这件事已经完全超出他们能处理的范围了！而且……银沙滩一下子感觉就不安全起来了啊！
这个建议顿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哪怕是相对优秀的狄恩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戴纳更是在尼尔开口后没说过一句话。
*
不过，这些富家子弟要散去了，兰琪却有些头痛的看着自己的晕倒的弟子，“他怎么晕倒的？”
胖子商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边那个娇俏的少女。
那少女向兰琪躬了躬身，表情冷淡，“是我打晕了他。这位法师小姐。”
“黛丽丝就是这个性格啊，你别在意呀，兰琪法师。”胖子商人忙说，“我叫巴力•费西波亚。和那个开浅水艇的大少爷倒是有点交情呢……”
尼尔啐了一口，“我是不会忘记你当初怎么敲诈我的，奸商。”
“话不能这样说呀！”费西波亚叫起了撞天屈，“那艘浅水艇上有多少特别服务呀！何况尼尔大少爷你又不是不会挣钱呀。”
尼尔会挣钱？
是这个胖子商人把那艘浅水艇卖给他的？
兰琪愣了一下。前者令她有些惊讶。后者倒是只解释了之前的状况——为什么这胖子商人一个，就能和那些富家子弟一群对峙了。
这个胖子……至少认识一个魔法阵大师，一个在低魔导合金方面卓有成就的矮人大师！（在低魔导合金方面的成就，人类确实远远比不上矮人，哪怕算上其他种族以及神殿内部的炼金术也是这样。这点是塞维尔留给她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兰琪本来有点怀疑这个胖子是星环计划出来拦截人才的。
如果当真是……
星环计划的低端渗透策略还是做得挺成功的嘛！
“不过这个不重要了啦。”巴力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指着班克，“兰琪法师有伤在身呀，那肯定要赶紧疗伤啦。既然这样呀，把他交给我怎么样呀？尼尔大少爷只要肯付钱就好了呀！”
言下之意是，他巴力可以帮忙去找人！
兰琪还不曾说话，尼尔已经大讶，“你这个奸商居然肯这么做？”
巴力不满道，“要是这点小事都不肯做呀，怎么能弄得到你那样的浅水艇呀？”
尼尔一愣，暗地里骂了一声果然不愧是奸商！
这一句话里，欣赏和拉拢的意思显露无疑。费西波亚似乎把兰琪当做了可以大肆投资的对象，且并不隐瞒自己的意思——这也是正确的选择。
没有缘由的卖好，只会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而他看重兰琪的理由，大概是兰琪能从莱昂侍卫队长都阵亡的战斗中生还的能力，和身负重伤而面不改色的勇悍……尼尔也能理解。
不过……
他要是知道兰琪身上背着的麻烦，还肯不肯这么用心？
尼尔难免心中腹诽。见兰琪投来明显疑惑询问的眼神，却还是叹了口气，替巴力说了话，“这奸商虽然是奸商，信用还是讲的。所以应该没有问题。兰琪法……”
说到这个，尼尔忽然回过味来了——
等会儿！兰琪之前说了，她的身份用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去度强者试炼。显然是不想回安特卫普的。那么班克当然只好托付给别人。
这本来在之前成了他的差事。
可现在，他居然将之送给了费西波亚！这本来倒也没什么。可他能看着兰琪带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小男孩在外面露宿吗？这个，这个……
尼尔的脸顿时就皱起来了。
——这虚名还非担着不可了？
可怜的青年心中异常郁闷，脸上却不得不堆出了诚恳的表情，“……兰琪法师，既然这样……我可以邀请你去我的庄园小住吗？在北边的庄子，离安特卫普有段距离。但是胜在清净。虽然我不是很懂，但疗伤修养，还是在人少的地方比较好吧？”
此话一出，原本就还没走远的那些人纷纷回头。
他们还没从之前的那些事情中挣脱出来，完全没有讨论的心情，指挥人收拾东西的速度也不快。
而银沙滩几乎可以说连虫鸣都没有。
于是，尼尔这番声音不算大的话，却是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他们既然和尼尔一起出来玩，自然是知道尼尔那个庄园的——
安特卫普的北面海崖边。
因为可以说算是神断山脉的余脉，没有塔瑞亚山脉那么危险。可是，是在海边！按照尼尔之前说的，就算那个所谓的导师级怪物目前不在那儿，又被追剿……
现在去那里，真的没问题吗？没问题吗？
还是说……
这些人几乎都要怀疑起尼尔透露的信息来了。可问题是……他有必要为了阻止彻丽撒那么一个恐怖的大谎么？这也一样说不过去啊！
而彻丽本人，虽然她没想那么多，可还是挑了挑眉，立刻就朝尼尔看了过去。一时间闹不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还好，她的身边还是有聪明人的。
虽然戴纳有点心不在焉，可狄恩飞快的拉住了她，“彻丽，想想尼尔的性格！”
彻丽一愣——尼尔的性格？是的，他是个重朋友的性子。在男女之事上一直都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见过的女人又多，要说为兰琪怎么样……
“搞不好……”
蓝发青年看了看表情有点古怪的尼尔和凑到了兰琪身边说话的小凯撒，难得郑重的说道，“尼尔是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又不好说的东西。想想他和海族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彻丽疑惑的反问。
也走过来想阻止彻丽但慢了一步的塞菲莉娅皱眉。
戴纳瞅了狄恩一眼，有些无奈——这家伙只要不被感情牵绊，着实是他们这个小团体中数一数二的聪明人！
“我想了下，黑暗教廷就算是再厉害，自然有对付他们的人。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所以我现在有点更担心另外的事——能不动声色的隔绝我们和那两位小将，却又让他们在出了差错的情况下找到了这里。这两件事是不是有点矛盾？尤其是这里涉及的东西那么大。而且……那真的是黑暗教廷能在安特卫普做到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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