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法则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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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恩没有怀疑戴纳。”关掉通讯法阵之后，这是尼尔对兰琪说的第一句话。
兰琪微微一笑，“可你自己也怀疑了，不是吗？”
——两个朋友，一个称名，一个道姓。足以说明尼尔的想法了。
“……戴纳从小就很虔诚。”尼尔喃喃说道。
小凯撒在一边冷笑一声，“所以他在安特卫普学院做的事不奇怪，不奇怪对不对？”
尼尔再次默然了。
小凯撒说的很对。所以一开始他也完全没有怀疑。直到那天……
他带着兰琪和小凯撒回庄园的时候，兰琪随口问起，问小凯撒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小凯撒也随口就来，说戴纳的嫌疑很大。
当时他就是用不是很熟练的法兰修尔通用语说的，把尼尔吓了一大跳。
最开始听见的时候，自然是完全不肯相信。
可被挑了个开头以后，他却不得不承认，撇开那些因为习以为常而被忽略掉的东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戴纳在安特卫普学院的行为，确实近乎于煽动！
而且，正因为他一家子都是少见的虔诚信徒，要说他们本来就和神殿有牵扯，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神殿放在外面的棋子，难道就要装着不虔诚？
兰琪和小凯撒怀疑上他，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尼尔性格虽然不算多稳重，思量一下，也觉得没法给他打包票！
不过，他还是试图证明兰琪、小凯撒猜测错误的。尽管现在他已经知道，不说兰琪，小凯撒的身份也有些古怪。他们似乎都没有必要去诬陷一个安特卫普的贵族之子。
比如说现在……
“现在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非常有趣。”小凯撒已经毫不在意的换回古精灵语转开了话题——他能想得到戴纳有古怪，但那并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只是他喜欢说话，稍稍有趣的事情就会说一两句而已。
“要是留在泽比斯，肯定不会碰到这种事，肯定。”
——泽比斯的炼金术水准是差。可要是不被凯撒抓起来，你现在还在睡觉吧？就算有什么有趣的事也看不到。
兰琪惯例的默默腹诽了两句。没说什么。这也是因为尼尔在边上。
“你就这个感想吗？”
她也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决定等一会儿再去吃午餐。
小凯撒撇撇嘴，“我又不是精灵……一开始是挺惊讶的，嗯，没想到。但也不奇怪啊，一点都不。对那些信徒来说，强者试炼本来就不是天堑，早过去了。”
——如果尼尔能听得懂古精灵语，又能明白那些非人类种族的情况的话，听到这段话，几乎就能肯定小凯撒是什么身份了。
他绝对不可能是很多人猜测的龙人！
他将自己和精灵对比，用词是“信徒”而不是“神属”。这都是典型的半元素生命的表现。而只有规则是战争的亚龙，才会对这种破坏了自然法则的强大武力无动于衷——哪怕是最开始的惊诧，也只是因为看到了那样的力量在战场上的意义而已。
而在同时，若非有远在导师级以上的实力，又怎么能用这么轻忽的语气来评价这个等级？
兰琪不奇怪小凯撒的评价，却是微微一叹。这次虽然依然没对这句话作出反应，但心里活动就称不上是腹诽了——
亚龙族或者可以不把黑暗教廷的这个“新发明”放在心上，可对人类主导的法兰修尔来说……
“不管怎么说，我过两天也就可以进山去过强者试炼了。”兰琪跳过之前的话题，小凯撒却是眼睛一亮。
——兰琪度过了强者试炼，就代表她能解开他的封印！一层也好啊！那样的话……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怕那怪物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得了的。”兰琪略有讽刺的说道——现在才不过准备试那家伙会受到什么炼金药剂的引诱！
但随即蓝发少女的唇边就绽开了一抹真诚的笑意，“看来，至少也能在后事上掺上一脚。”
小凯撒连连点头。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有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不对的地方。他还是有探个究竟的兴趣的。可一个六级的法师和几乎被彻底封印的他，能做到的事情却是实在不多啊！
*
旁边的尼尔虽然闹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以他的身世，观言察色的本事却是怎么都不缺的。两人表情郑重的说话时，他还只是有些郁闷的看着。但当两人都不掩饰的露出了喜悦之色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可高兴吗？”
“有。”兰琪保持着笑容看向他，“至少有一件事值得高兴——这件事肯定牵扯到教廷的重要决策，而它被我碰上了。这总比日后听别人说要强。”
小凯撒再次连连点头。
兰琪说的是事实。但更重要的是……
从这句话就能听出来，曾经消沉到跑去渔场混日子的兰琪，已经恢复了绝对自信的强者心态！那个导师级的傀儡，未必没有起到作用。
——那么，强者试炼就不需要担心了。
是的，这是绝对自信的强者心态。于是，小凯撒点头，尼尔在呆了一呆之后，却不可抑制的、牙痛般的扯了扯嘴角。
然后，他干脆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哪怕做下人一样的去帮兰琪找吃的，都比在这里继续郁闷强！
——去问问安特卫普的民众，哪怕是狄恩那样的富家子弟，有哪个会高兴于自己一头撞上黑暗教廷的大动作的？
但尼尔才走了两步，脸色就是一变，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怎么了？”兰琪心情还算不错，好心好意的问。
“……比奇尔，比奇尔的联络忽然没有了！”尼尔一声惊呼。
这莫名其妙、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兰琪的脑袋上冒起了问号。小凯撒也是这样——他本来日常的“听”是没多少问题了，现在却有点怀疑起自己对法兰修尔通用语的学习程度来。
可尼尔已经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是之前兰琪从没见过的惨白——在知道那个炼金傀儡有导师级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那么惨白！
“比奇尔是谁？”兰琪忍不住问。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记不起来。
“他的贴身护卫……不对，是个刺客，应该是所谓的暗卫吧，暗卫。”小凯撒倒是记得的。这纯粹是记心好。
兰琪于是也想起来，“就是那个去调查戴纳的家伙？”她不由坐直身体，郑重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断联络了？”
通讯魔法阵关了，而尼尔没让管家和仆佣留在这个起居室。尼尔哪来的消息？
面对兰琪的问询，尼尔的表情却有些恍惚，只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兰琪皱眉。
小凯撒却很大人的挑挑眉，直接在身边的扶手处一拍。
“砰”的一声响，他坐着的那张椅子顿时四分五裂。尼尔这才一个激灵，人几乎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是在问你吗？问的是你。”小凯撒抱着双臂站着，没好气。
兰琪往他之前坐着的那张椅子看了看——嗯，控制得好些了。至少地板没被这一下敲坏。虽然这家伙之前只怕也未必想要敲坏椅子。
“比奇尔他的……”尼尔反射性的回答了一半，才发现不对——那些事似乎是应该保密的！
但对面那一黑一蓝的两双眼，让他苦笑了一声，到底还是说了下去，“你们好像都不在意，所以我没自我介绍过，你们似乎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简单来讲，叫做尼尔•布拉德里克。”
省掉了所有中间名，尼尔并非不知道那也是身份的一种体现。只是他更清楚，有那个姓氏就够了，足够。
只看小凯撒的反应就知道了……
“布拉德里克？”小凯撒皱皱眉，偏偏脑袋，还扯了扯自己那头有点乱糟糟的金发。
他隐约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姓氏。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法兰修尔大陆的姓氏听起来熟悉？最近肯定是没听过这个姓氏的！
“原来如此。”不擅长记人的兰琪更是对这个姓氏记得清清楚楚，“海魔兽世家，神裔血脉的布拉德里克。”
三万年前，法兰修尔大陆还是一片荒芜，亚特拉维斯才是文明的中心。但万神之战，导致诸神陨落，亚特拉维斯沉没，人类这才迁移到了法兰修尔。
由于万神之战前，神域与主物质界面的界面壁障远没有现在这么严实，不少信仰神都能逮到机会分身降临。所以在这些迁移的人类中，难免夹杂着一些血脉薄弱，没有受到牵连的“神裔”。
没有了神明的庇佑，这些血脉迅速的淡化、泯然众人。但也有例外——有些血脉在法兰修尔大陆也迅速的展现了用武之地，并因此而谨守血脉，代代流传了下来。
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成了新信仰神神临对象的神临者世家，以及三大魔兽世家。
古诺非索一战，神临者世家几乎全部断了传承。但三大魔兽世家却是一直延续至今。布拉德里克，他们的招牌，就是水生魔兽的驯化。
兰琪立刻就想起了海族之前的态度——那一点也不奇怪。在人类和海族大规模建交之前，布拉德里克就已经是海族的盟友了！
只是……历史如此悠久的世家子弟，居然在银沙滩上随随便便的看到了……
兰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小凯撒听了兰琪的介绍，看着尼尔的眼神，也换上了看奇葩的那种眼神，“你是个魔兽驯养师？不是战士。”
尼尔点点头，努力静下心来解释，“魔兽驯养师，看得主要是血脉——其实我觉得是体质——和等级的关系不大。不过我从来没去做过驯养师认证，没给家族做过生意，但我确实还是个魔兽驯养师没错。”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走来走去，却是怎么都坐不下去。
这让他的身体始终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中，全身都在微微的颤动，如兰琪，如小凯撒，哪有看不出来的？
因为等级低，这样的状态很难控制！
“然后？然后？”小凯撒的兴趣上来了。
尼尔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这不是异属，而是体质特殊带来的特殊能力。帮助魔兽晋级几乎是魔兽驯养师最主要的工作之一，但你们应该知道，用外力来帮助魔兽晋级，成功率很低。每多试一次晋级，成功率就要下降一次。我帮魔兽晋级的时候，第一次的成功率比家族的精英弟子还要差一些，但是，只要第一次成功，第二次晋级的成功率就能达到90%以上，第三次的成功率也……”
“……那你会有很多钱，很多晶币！”小凯撒的眼睛顿时亮闪闪的。
兰琪露出震惊之色。
不过她也瞬间想到了问题，“……但是是有副作用的，是不是？”
——如果没有副作用，尼尔一定会是布拉德里克家族的重要核心。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开着浅水艇和他们走！
尼尔扯扯嘴角，点头，“没错。任何一只经过我的手进行二次晋级的魔兽，都会和我在精神上产生联系。这样的联系，根本无法隐瞒真正的强者。所以一直以来，我只为家族内部的一些人服务。”
谁愿意自己的魔兽契约里有另一个人掺和进来？
兰琪明白了——这个能力有点鸡肋。那么……
“你的暗卫……”
“对，他的魔兽是我帮忙进行过二次晋级的。但就在之前，这个魔兽契约……断掉了。”尼尔艰涩的说道。
不只是因为损失了一个9级的刺客，更重要的是……
他让比奇尔去暗中调查戴纳，本想为他洗清嫌疑——因为他从小就到安特卫普的海域来锻炼，早早就认识了这些人，戴纳和他的关系虽然没有狄恩好，但也强过其他人——谁知道，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狄恩没有怀疑戴纳。”关掉通讯法阵之后，这是尼尔对兰琪说的第一句话。
兰琪微微一笑，“可你自己也怀疑了，不是吗？”
——两个朋友，一个称名，一个道姓。足以说明尼尔的想法了。
“……戴纳从小就很虔诚。”尼尔喃喃说道。
小凯撒在一边冷笑一声，“所以他在安特卫普学院做的事不奇怪，不奇怪对不对？”
尼尔再次默然了。
小凯撒说的很对。所以一开始他也完全没有怀疑。直到那天……
他带着兰琪和小凯撒回庄园的时候，兰琪随口问起，问小凯撒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小凯撒也随口就来，说戴纳的嫌疑很大。
当时他就是用不是很熟练的法兰修尔通用语说的，把尼尔吓了一大跳。
最开始听见的时候，自然是完全不肯相信。
可被挑了个开头以后，他却不得不承认，撇开那些因为习以为常而被忽略掉的东西，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戴纳在安特卫普学院的行为，确实近乎于煽动！
而且，正因为他一家子都是少见的虔诚信徒，要说他们本来就和神殿有牵扯，也不是那么奇怪的事。神殿放在外面的棋子，难道就要装着不虔诚？
兰琪和小凯撒怀疑上他，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尼尔性格虽然不算多稳重，思量一下，也觉得没法给他打包票！
不过，他还是试图证明兰琪、小凯撒猜测错误的。尽管现在他已经知道，不说兰琪，小凯撒的身份也有些古怪。他们似乎都没有必要去诬陷一个安特卫普的贵族之子。
比如说现在……
“现在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非常有趣。”小凯撒已经毫不在意的换回古精灵语转开了话题——他能想得到戴纳有古怪，但那并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只是他喜欢说话，稍稍有趣的事情就会说一两句而已。
“要是留在泽比斯，肯定不会碰到这种事，肯定。”
——泽比斯的炼金术水准是差。可要是不被凯撒抓起来，你现在还在睡觉吧？就算有什么有趣的事也看不到。
兰琪惯例的默默腹诽了两句。没说什么。这也是因为尼尔在边上。
“你就这个感想吗？”
她也走到了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决定等一会儿再去吃午餐。
小凯撒撇撇嘴，“我又不是精灵……一开始是挺惊讶的，嗯，没想到。但也不奇怪啊，一点都不。对那些信徒来说，强者试炼本来就不是天堑，早过去了。”
——如果尼尔能听得懂古精灵语，又能明白那些非人类种族的情况的话，听到这段话，几乎就能肯定小凯撒是什么身份了。
他绝对不可能是很多人猜测的龙人！
他将自己和精灵对比，用词是“信徒”而不是“神属”。这都是典型的半元素生命的表现。而只有规则是战争的亚龙，才会对这种破坏了自然法则的强大武力无动于衷——哪怕是最开始的惊诧，也只是因为看到了那样的力量在战场上的意义而已。
而在同时，若非有远在导师级以上的实力，又怎么能用这么轻忽的语气来评价这个等级？
兰琪不奇怪小凯撒的评价，却是微微一叹。这次虽然依然没对这句话作出反应，但心里活动就称不上是腹诽了——
亚龙族或者可以不把黑暗教廷的这个“新发明”放在心上，可对人类主导的法兰修尔来说……
“不管怎么说，我过两天也就可以进山去过强者试炼了。”兰琪跳过之前的话题，小凯撒却是眼睛一亮。
——兰琪度过了强者试炼，就代表她能解开他的封印！一层也好啊！那样的话……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只怕那怪物不是一时半会能处理得了的。”兰琪略有讽刺的说道——现在才不过准备试那家伙会受到什么炼金药剂的引诱！
但随即蓝发少女的唇边就绽开了一抹真诚的笑意，“看来，至少也能在后事上掺上一脚。”
小凯撒连连点头。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有如一个巨大的迷宫，到处都是不对的地方。他还是有探个究竟的兴趣的。可一个六级的法师和几乎被彻底封印的他，能做到的事情却是实在不多啊！
*
旁边的尼尔虽然闹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以他的身世，观言察色的本事却是怎么都不缺的。两人表情郑重的说话时，他还只是有些郁闷的看着。但当两人都不掩饰的露出了喜悦之色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忍耐不住了，“现在的局面，有什么可高兴吗？”
“有。”兰琪保持着笑容看向他，“至少有一件事值得高兴——这件事肯定牵扯到教廷的重要决策，而它被我碰上了。这总比日后听别人说要强。”
小凯撒再次连连点头。
兰琪说的是事实。但更重要的是……
从这句话就能听出来，曾经消沉到跑去渔场混日子的兰琪，已经恢复了绝对自信的强者心态！那个导师级的傀儡，未必没有起到作用。
——那么，强者试炼就不需要担心了。
是的，这是绝对自信的强者心态。于是，小凯撒点头，尼尔在呆了一呆之后，却不可抑制的、牙痛般的扯了扯嘴角。
然后，他干脆就站了起来往外走——哪怕做下人一样的去帮兰琪找吃的，都比在这里继续郁闷强！
——去问问安特卫普的民众，哪怕是狄恩那样的富家子弟，有哪个会高兴于自己一头撞上黑暗教廷的大动作的？
但尼尔才走了两步，脸色就是一变，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怎么了？”兰琪心情还算不错，好心好意的问。
“……比奇尔，比奇尔的联络忽然没有了！”尼尔一声惊呼。
这莫名其妙、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兰琪的脑袋上冒起了问号。小凯撒也是这样——他本来日常的“听”是没多少问题了，现在却有点怀疑起自己对法兰修尔通用语的学习程度来。
可尼尔已经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是之前兰琪从没见过的惨白——在知道那个炼金傀儡有导师级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没那么惨白！
“比奇尔是谁？”兰琪忍不住问。她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记不起来。
“他的贴身护卫……不对，是个刺客，应该是所谓的暗卫吧，暗卫。”小凯撒倒是记得的。这纯粹是记心好。
兰琪于是也想起来，“就是那个去调查戴纳的家伙？”她不由坐直身体，郑重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断联络了？”
通讯魔法阵关了，而尼尔没让管家和仆佣留在这个起居室。尼尔哪来的消息？
面对兰琪的问询，尼尔的表情却有些恍惚，只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兰琪皱眉。
小凯撒却很大人的挑挑眉，直接在身边的扶手处一拍。
“砰”的一声响，他坐着的那张椅子顿时四分五裂。尼尔这才一个激灵，人几乎跳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是在问你吗？问的是你。”小凯撒抱着双臂站着，没好气。
兰琪往他之前坐着的那张椅子看了看——嗯，控制得好些了。至少地板没被这一下敲坏。虽然这家伙之前只怕也未必想要敲坏椅子。
“比奇尔他的……”尼尔反射性的回答了一半，才发现不对——那些事似乎是应该保密的！
但对面那一黑一蓝的两双眼，让他苦笑了一声，到底还是说了下去，“你们好像都不在意，所以我没自我介绍过，你们似乎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简单来讲，叫做尼尔•布拉德里克。”
省掉了所有中间名，尼尔并非不知道那也是身份的一种体现。只是他更清楚，有那个姓氏就够了，足够。
只看小凯撒的反应就知道了……
“布拉德里克？”小凯撒皱皱眉，偏偏脑袋，还扯了扯自己那头有点乱糟糟的金发。
他隐约觉得自己听过这个姓氏。可问题是……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法兰修尔大陆的姓氏听起来熟悉？最近肯定是没听过这个姓氏的！
“原来如此。”不擅长记人的兰琪更是对这个姓氏记得清清楚楚，“海魔兽世家，神裔血脉的布拉德里克。”
三万年前，法兰修尔大陆还是一片荒芜，亚特拉维斯才是文明的中心。但万神之战，导致诸神陨落，亚特拉维斯沉没，人类这才迁移到了法兰修尔。
由于万神之战前，神域与主物质界面的界面壁障远没有现在这么严实，不少信仰神都能逮到机会分身降临。所以在这些迁移的人类中，难免夹杂着一些血脉薄弱，没有受到牵连的“神裔”。
没有了神明的庇佑，这些血脉迅速的淡化、泯然众人。但也有例外——有些血脉在法兰修尔大陆也迅速的展现了用武之地，并因此而谨守血脉，代代流传了下来。
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成了新信仰神神临对象的神临者世家，以及三大魔兽世家。
古诺非索一战，神临者世家几乎全部断了传承。但三大魔兽世家却是一直延续至今。布拉德里克，他们的招牌，就是水生魔兽的驯化。
兰琪立刻就想起了海族之前的态度——那一点也不奇怪。在人类和海族大规模建交之前，布拉德里克就已经是海族的盟友了！
只是……历史如此悠久的世家子弟，居然在银沙滩上随随便便的看到了……
兰琪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小凯撒听了兰琪的介绍，看着尼尔的眼神，也换上了看奇葩的那种眼神，“你是个魔兽驯养师？不是战士。”
尼尔点点头，努力静下心来解释，“魔兽驯养师，看得主要是血脉——其实我觉得是体质——和等级的关系不大。不过我从来没去做过驯养师认证，没给家族做过生意，但我确实还是个魔兽驯养师没错。”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走来走去，却是怎么都坐不下去。
这让他的身体始终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中，全身都在微微的颤动，如兰琪，如小凯撒，哪有看不出来的？
因为等级低，这样的状态很难控制！
“然后？然后？”小凯撒的兴趣上来了。
尼尔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这不是异属，而是体质特殊带来的特殊能力。帮助魔兽晋级几乎是魔兽驯养师最主要的工作之一，但你们应该知道，用外力来帮助魔兽晋级，成功率很低。每多试一次晋级，成功率就要下降一次。我帮魔兽晋级的时候，第一次的成功率比家族的精英弟子还要差一些，但是，只要第一次成功，第二次晋级的成功率就能达到90%以上，第三次的成功率也……”
“……那你会有很多钱，很多晶币！”小凯撒的眼睛顿时亮闪闪的。
兰琪露出震惊之色。
不过她也瞬间想到了问题，“……但是是有副作用的，是不是？”
——如果没有副作用，尼尔一定会是布拉德里克家族的重要核心。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开着浅水艇和他们走！
尼尔扯扯嘴角，点头，“没错。任何一只经过我的手进行二次晋级的魔兽，都会和我在精神上产生联系。这样的联系，根本无法隐瞒真正的强者。所以一直以来，我只为家族内部的一些人服务。”
谁愿意自己的魔兽契约里有另一个人掺和进来？
兰琪明白了——这个能力有点鸡肋。那么……
“你的暗卫……”
“对，他的魔兽是我帮忙进行过二次晋级的。但就在之前，这个魔兽契约……断掉了。”尼尔艰涩的说道。
不只是因为损失了一个9级的刺客，更重要的是……
他让比奇尔去暗中调查戴纳，本想为他洗清嫌疑——因为他从小就到安特卫普的海域来锻炼，早早就认识了这些人，戴纳和他的关系虽然没有狄恩好，但也强过其他人——谁知道，结果居然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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