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元素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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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兰琪有点同情。信仰被动摇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哪怕不是那么虔诚也一样。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不过，话还是要问清楚的。
“那么诺尔，那边的元素环境怎么样？”
诺尔拍拍翅膀，“你知道的，一般元素可不能表达太复杂的和智慧生命相关的信息。而附近半个元素精灵都没有。”
这就够了！
元素精灵虽然不像元素那样分布广泛，而且往往会避开人烟密集的所在，但要说在荒山野岭也找不到一个，那就多半是有问题了。
“那么，休息一个晚上，我明天去看看吧。尼尔，你确认你的暗卫依然没有移动位置吧？”
兰琪这么一说，就连戴纳都带着几分祈求的看着尼尔，似乎希望他说出不同的答案来。尽管他们知道，哪怕尼尔现在说“不”，明天兰琪依然会去那个诺尔说的山谷。
尼尔的脸色灰败到几乎不能看的地步，他呆呆的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郑重的，但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我确定，他就在那里。除非我的感应能力突然出问题了。”
——这个可能性自然也极小。但如今，连尼尔自己都这么希望。
说完话，深深叹气的尼尔连地下干净不干净都顾不上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兰琪倒是笑了笑，她环顾了四周一圈，“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明天早上我会行动，但你们可以离开。”她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情，当做不知道会比较轻松。”
尼尔等人面面相觑。
这时，这两天身边没有保镖，又低调到让人几乎以为他不存在的胖子商人却忽然开口了，“虽然这话很有道理啊，但是兰琪法师呀，你不觉得这说得太迟了呀？”
于是，尼尔等人又是一愣，纷纷叹气。
是啊，太迟了。如果当初尼尔不去管暗卫的生死下落，戴纳不多想不多说，大家还有可能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可如今，看得太多想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已经是如鲠在喉。要是就这么离开，没有谁能觉得是松了一口气！
反而觉得浑身发痒，刺得难受。
*
狄恩很是郁闷的转头看他的贴身护卫金，愁眉苦脸的叹气，“你说现在迟不迟？”
金不怎么客气的反问，“少爷你说呢？”
另一边则是另一番境况——
威莱克家的拜伦有些忍耐不住的在塞菲莉娅的耳边问了一声，“小姐，我们是不是……”
塞菲莉娅果断摇头，“虽然我一直都不算虔诚，但也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什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拜伦叔叔。我要是现在回去，只怕这一生都要停留在六级。”
——神属的战士受到的制约确实不如法师。因为他们斗气的发挥，并不需要神力的辅助。但若是彻底动摇信仰，即使神力不造反，也一样无法前进。何况塞菲莉娅接下来面对的是一个对人类来说不小的关卡。
可是话说回来……
哪怕威莱克的渔场受到影响，他们家族也并非没有其他产业。连渔场的小法师都知道未雨绸缪，威莱克家族又怎会例外？莫说塞菲莉娅已经有了六级，就算是一级也没有，也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
这么说，说到底……
其实只是因为少年的热血而已！
于是，被她称为“叔叔”的，已近中年但依然精力旺盛的拜伦叹了口气。
而见到这一幕，戴纳却是很平静的转头对身边的战士说道，“看到了吗？”
他的两个护卫于是也面面相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大着胆子说，“可是大人，教廷本来就该有些秘密吧？”
言下之意，就是将之揭露出来才是错的。塞菲莉娅他们动摇到这个地步，和戴纳可不无关联。
戴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错。可既然是秘密，就该做得隐秘，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有些事情更是如此。”
*
这个晚上的气氛，比之前还要糟糕得多。
安特卫普来的一行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全部都是负面的。综合起来，就是“死气沉沉”四个字。
但兰琪、费斯特尤其是小凯撒却自然是没有那么悲观。扎营捕猎，和前一天一模一样。
只是费斯特拒绝一人照顾三人伙食，烤肉煮汤主要还是靠的彻丽家的保镖。经过前一天的经验，小凯撒很肯定，这几家人的护卫里面，欧格登家族的人手艺最好。
或者……除了布拉德里克家族的战士之外，也是最听话的。
听彻丽的话。
所以熟能生巧。
既然彻丽没出言反对，那些战士自然不敢拒绝小凯撒的要求。要知道，前一天在费斯特问起小凯撒的战力的时候，兰琪可是这么说的——
“放心，天底下能杀他的人类或者非人没几个。安特卫普肯定一个没有。”
这句话，至少把小凯撒钉死在了“导师级以上”的位置上！导师级以上的亚龙，就足以从大师级的人类战士手中全身而退。
要知道，哪怕是小凯撒口中的“伪龙”，那也都是以皮粗肉厚出名的。
不过，一方死寂一方平静蓄力的气氛也没有持续到最后。在兰琪住口不吃的下一刻，前两天没动静的胖子商人忽然就坐到了她身边。
他搓着手笑得貌似有点谄媚，“那个兰琪法师呀，你能不能说说呀？那个山谷，大概会是什么情况啊？”
尽管这个人在这段时间内因为势单力孤而低调，但兰琪当然没有忽略他。
甚至可以说是时时都在注意。这个家伙……兰琪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在小凯撒暴露是亚龙的时候，他的惊诧也确实和其他人一样。
可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尼尔那些人一样的惶然气息。他不像他们那样心怀疑惧不敢多想，而是始终默默观察、默默思考。
——若非如此，以他那庞大的体型和古怪的腔调，如何会不显眼到那种程度？
“最好的可能，当然就是和我们当初一样，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基地。”兰琪一开口居然为神殿说起了好话。可惜大家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没人投来期冀的眼神，巴力也只能干巴巴的一笑，“那兰琪法师呀，你又希望见到什么情况呢？”
——这个问题，可就是真真切切的试探了吧？
别人失魂落魄的没察觉，费斯特和小凯撒却都暗暗投过来一瞥。显然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没什么啊。”兰琪用一种没所谓的语气回答，“走一步看一步。神殿做的龌龊事从来都不少，我知道得也够了。我估计，不会有什么让我太惊讶的东西。只是肯定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才好调整自己的计划。反正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放过我的可能性都基本没有。”
胖子商人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呀。”
但他也没有再多说，瞬间就变得愁眉苦脸的转了话题，“兰琪法师呀。虽然我失踪这么几天呀，我的属下们不见得会做什么啊。我毕竟是个被卷进来的普通人呀，兰琪法师不会见死不救的呀？”
兰琪不置可否，“这么说，你也是要去看看的了？”
巴力唉声叹气道，“哪怕是这样的山路呀，我也不敢一个人回去啊！”
当然，这也是一个理由，于是兰琪不再说什么。至于尼尔等人，却也没有嘲讽这个商人的“懦弱”。
*
有费斯特的空骑和月这两个守夜，兰琪休息得很好。第二天从睡袋里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她绕到了奇美拉（兰琪素来觉得三首变异蛇龙很像是她记忆中的这种神话生物）的身后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武士服再取出存粮吃了早餐，这之后，安特卫普的那些人才全部钻了出来。
看来一个个的睡眠不足。
哪怕没有明显的熊猫眼，那也是明显的精神不振。
相比之下，那些被他们雇佣，听从命令的护卫们的精神状态还要好一点。大概要想的东西没那么多的缘故吧，也或者是因为他们的等级普遍更高。
“似乎没人改变想法？”兰琪稍微有些好奇的问。
没人理她。甚至没人对兰琪忽然改变的装束有所疑问。
兰琪耸耸肩，忽然转向金发的小男孩……不对，解开了一层封印的小凯撒看着已经有少年的影子了，“那你呢，小凯撒？”
尼尔等人这才诧异起来。
——小凯撒不是和兰琪一直一起行动的么？
费斯特的眼神闪了闪，他想起了自己某个也姓凯撒的友人，
小凯撒却不奇怪兰琪的这一问，他哼哼了一声，“这次是神殿的事，神殿的事。”
“那就走吧。费斯特，麻烦你了。”
兰琪会这么说，自然是反委托费斯特看清楚、弄明白神殿到底在做什么。他的情报源更充足。可是……
费斯特不是很有好气，“废话。”
小凯撒也撇了撇嘴。
兰琪不由得稍稍反省——怎么这些值得信任的，都是性格有问题的？难道是因为她太好人了？
可哪怕她在前一天晚上对巴力说了那样的话，对眼前的事情，她还是很郑重的。神殿做的事情也许不值得惊讶，可绝对不等于不重要！
所以她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率先往那个山谷行去。步行。先前代步的月却是再次被她抱歉的放进了空间——月的等级还是低了些。
虽然为了避免注意，这扎营的地方距离诺尔所说的山谷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但对兰琪来说，自然不足以构成损耗。
以她的能力，更不需要让人在前面开路探路。之前会让那些少爷小姐的护卫们轮流这么做，也只是照顾他们的需要而已。
现在她自己穿梭在树林中，虽然没有月那种“漂浮在草上”的感觉，却也如自然精灵般轻盈。简直就像是树枝碰到她都会避开似的。
但在她之后，费斯特和小凯撒就没那么“优雅”了。几乎都可以说是接闯过去的。
他们的直接或者说粗暴，这才让尼尔等人惊醒。
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在这群人之中，又是塞菲莉娅率先举步，跟上了小凯撒和费斯特开出来的路。
“小姐……”拜伦进行最后的尝试。
“我不想多说一遍我的打算。”威莱克家的大小姐少见的用上了独断的语气。然后她不再说话的闷头往前走。拜伦叹了口气，指挥着威莱克家族的其他战士跟上去了。
说真的，这件事未必会有多少危险，但不看清楚真的让人难以安心！他们的不安又是和塞菲莉娅不同的理由……比奇尔的失踪和遭遇，更能触动他们的心。
没人希望因为神殿的秘密计划莫名其妙的死掉。
可现在看来，却很有这样的可能……
加上从众的心理、导师级的战力更让人安心这一类的理由，威莱克的战士们也都没反对。
而在威莱克家族的队伍之后，就是戴纳。他显然早就下定了决心，没和任何人商量。在他之后，彻丽跺跺脚也跟上了……再然后，自然就是狄恩。当然，他是坐上了六脚矮马走的，由金开路。
尼尔无奈苦笑，正也想跟上，但还没等他开动，胖子商人巴力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呀，布拉德里克家的小老二呀！打个商量怎么样啊？让你的战士也顺带顺带保护下我嘛！”
这胖子笑得脸上肥肉都是一颤一颤的。
“可你不是求了兰琪么？”尼尔觉得自己始终受不了他的说话方式，尤其是现在。
“可是呀，你觉得她那是同意了嘛？”巴力愁眉苦脸的说。
尼尔顿时龇牙咧嘴，可也无心计较这个了。甚至连趁机敲诈复仇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你要记得付钱……”尼尔这么说，随口指了一个八级的战士保护巴力，便也爬上了六脚矮马。领着一众护卫沿着金开出来的路跟上了。
也于是，尼尔虽然是最后出发的，速度却不慢。和狄恩两个带上了戴纳和彻丽，几乎和不紧不慢的兰琪一起，到达了那个山谷。
当他们从山崖上看到山谷中若隐若现，明显是在巡视的银色铠甲时……
虽然不能说没有预料，尼尔却依然闭了闭眼，一时间心里一片空白。
说真的，兰琪有点同情。信仰被动摇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哪怕不是那么虔诚也一样。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不过，话还是要问清楚的。
“那么诺尔，那边的元素环境怎么样？”
诺尔拍拍翅膀，“你知道的，一般元素可不能表达太复杂的和智慧生命相关的信息。而附近半个元素精灵都没有。”
这就够了！
元素精灵虽然不像元素那样分布广泛，而且往往会避开人烟密集的所在，但要说在荒山野岭也找不到一个，那就多半是有问题了。
“那么，休息一个晚上，我明天去看看吧。尼尔，你确认你的暗卫依然没有移动位置吧？”
兰琪这么一说，就连戴纳都带着几分祈求的看着尼尔，似乎希望他说出不同的答案来。尽管他们知道，哪怕尼尔现在说“不”，明天兰琪依然会去那个诺尔说的山谷。
尼尔的脸色灰败到几乎不能看的地步，他呆呆的在一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郑重的，但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
“我确定，他就在那里。除非我的感应能力突然出问题了。”
——这个可能性自然也极小。但如今，连尼尔自己都这么希望。
说完话，深深叹气的尼尔连地下干净不干净都顾不上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兰琪倒是笑了笑，她环顾了四周一圈，“这件事情，可以到此为止了。明天早上我会行动，但你们可以离开。”她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事情，当做不知道会比较轻松。”
尼尔等人面面相觑。
这时，这两天身边没有保镖，又低调到让人几乎以为他不存在的胖子商人却忽然开口了，“虽然这话很有道理啊，但是兰琪法师呀，你不觉得这说得太迟了呀？”
于是，尼尔等人又是一愣，纷纷叹气。
是啊，太迟了。如果当初尼尔不去管暗卫的生死下落，戴纳不多想不多说，大家还有可能从这件事中抽身出来。可如今，看得太多想得太多知道得太多，已经是如鲠在喉。要是就这么离开，没有谁能觉得是松了一口气！
反而觉得浑身发痒，刺得难受。
*
狄恩很是郁闷的转头看他的贴身护卫金，愁眉苦脸的叹气，“你说现在迟不迟？”
金不怎么客气的反问，“少爷你说呢？”
另一边则是另一番境况——
威莱克家的拜伦有些忍耐不住的在塞菲莉娅的耳边问了一声，“小姐，我们是不是……”
塞菲莉娅果断摇头，“虽然我一直都不算虔诚，但也从来都没有质疑过什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拜伦叔叔。我要是现在回去，只怕这一生都要停留在六级。”
——神属的战士受到的制约确实不如法师。因为他们斗气的发挥，并不需要神力的辅助。但若是彻底动摇信仰，即使神力不造反，也一样无法前进。何况塞菲莉娅接下来面对的是一个对人类来说不小的关卡。
可是话说回来……
哪怕威莱克的渔场受到影响，他们家族也并非没有其他产业。连渔场的小法师都知道未雨绸缪，威莱克家族又怎会例外？莫说塞菲莉娅已经有了六级，就算是一级也没有，也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
这么说，说到底……
其实只是因为少年的热血而已！
于是，被她称为“叔叔”的，已近中年但依然精力旺盛的拜伦叹了口气。
而见到这一幕，戴纳却是很平静的转头对身边的战士说道，“看到了吗？”
他的两个护卫于是也面面相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大着胆子说，“可是大人，教廷本来就该有些秘密吧？”
言下之意，就是将之揭露出来才是错的。塞菲莉娅他们动摇到这个地步，和戴纳可不无关联。
戴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错。可既然是秘密，就该做得隐秘，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有些事情更是如此。”
*
这个晚上的气氛，比之前还要糟糕得多。
安特卫普来的一行人一个赛一个的沉默，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几乎全部都是负面的。综合起来，就是“死气沉沉”四个字。
但兰琪、费斯特尤其是小凯撒却自然是没有那么悲观。扎营捕猎，和前一天一模一样。
只是费斯特拒绝一人照顾三人伙食，烤肉煮汤主要还是靠的彻丽家的保镖。经过前一天的经验，小凯撒很肯定，这几家人的护卫里面，欧格登家族的人手艺最好。
或者……除了布拉德里克家族的战士之外，也是最听话的。
听彻丽的话。
所以熟能生巧。
既然彻丽没出言反对，那些战士自然不敢拒绝小凯撒的要求。要知道，前一天在费斯特问起小凯撒的战力的时候，兰琪可是这么说的——
“放心，天底下能杀他的人类或者非人没几个。安特卫普肯定一个没有。”
这句话，至少把小凯撒钉死在了“导师级以上”的位置上！导师级以上的亚龙，就足以从大师级的人类战士手中全身而退。
要知道，哪怕是小凯撒口中的“伪龙”，那也都是以皮粗肉厚出名的。
不过，一方死寂一方平静蓄力的气氛也没有持续到最后。在兰琪住口不吃的下一刻，前两天没动静的胖子商人忽然就坐到了她身边。
他搓着手笑得貌似有点谄媚，“那个兰琪法师呀，你能不能说说呀？那个山谷，大概会是什么情况啊？”
尽管这个人在这段时间内因为势单力孤而低调，但兰琪当然没有忽略他。
甚至可以说是时时都在注意。这个家伙……兰琪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在小凯撒暴露是亚龙的时候，他的惊诧也确实和其他人一样。
可在他的身上，并没有尼尔那些人一样的惶然气息。他不像他们那样心怀疑惧不敢多想，而是始终默默观察、默默思考。
——若非如此，以他那庞大的体型和古怪的腔调，如何会不显眼到那种程度？
“最好的可能，当然就是和我们当初一样，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基地。”兰琪一开口居然为神殿说起了好话。可惜大家都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
没人投来期冀的眼神，巴力也只能干巴巴的一笑，“那兰琪法师呀，你又希望见到什么情况呢？”
——这个问题，可就是真真切切的试探了吧？
别人失魂落魄的没察觉，费斯特和小凯撒却都暗暗投过来一瞥。显然也觉得有点不对了。
“没什么啊。”兰琪用一种没所谓的语气回答，“走一步看一步。神殿做的龌龊事从来都不少，我知道得也够了。我估计，不会有什么让我太惊讶的东西。只是肯定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才好调整自己的计划。反正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放过我的可能性都基本没有。”
胖子商人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呀。”
但他也没有再多说，瞬间就变得愁眉苦脸的转了话题，“兰琪法师呀。虽然我失踪这么几天呀，我的属下们不见得会做什么啊。我毕竟是个被卷进来的普通人呀，兰琪法师不会见死不救的呀？”
兰琪不置可否，“这么说，你也是要去看看的了？”
巴力唉声叹气道，“哪怕是这样的山路呀，我也不敢一个人回去啊！”
当然，这也是一个理由，于是兰琪不再说什么。至于尼尔等人，却也没有嘲讽这个商人的“懦弱”。
*
有费斯特的空骑和月这两个守夜，兰琪休息得很好。第二天从睡袋里钻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她绕到了奇美拉（兰琪素来觉得三首变异蛇龙很像是她记忆中的这种神话生物）的身后换上了一身湖蓝色的武士服再取出存粮吃了早餐，这之后，安特卫普的那些人才全部钻了出来。
看来一个个的睡眠不足。
哪怕没有明显的熊猫眼，那也是明显的精神不振。
相比之下，那些被他们雇佣，听从命令的护卫们的精神状态还要好一点。大概要想的东西没那么多的缘故吧，也或者是因为他们的等级普遍更高。
“似乎没人改变想法？”兰琪稍微有些好奇的问。
没人理她。甚至没人对兰琪忽然改变的装束有所疑问。
兰琪耸耸肩，忽然转向金发的小男孩……不对，解开了一层封印的小凯撒看着已经有少年的影子了，“那你呢，小凯撒？”
尼尔等人这才诧异起来。
——小凯撒不是和兰琪一直一起行动的么？
费斯特的眼神闪了闪，他想起了自己某个也姓凯撒的友人，
小凯撒却不奇怪兰琪的这一问，他哼哼了一声，“这次是神殿的事，神殿的事。”
“那就走吧。费斯特，麻烦你了。”
兰琪会这么说，自然是反委托费斯特看清楚、弄明白神殿到底在做什么。他的情报源更充足。可是……
费斯特不是很有好气，“废话。”
小凯撒也撇了撇嘴。
兰琪不由得稍稍反省——怎么这些值得信任的，都是性格有问题的？难道是因为她太好人了？
可哪怕她在前一天晚上对巴力说了那样的话，对眼前的事情，她还是很郑重的。神殿做的事情也许不值得惊讶，可绝对不等于不重要！
所以她并未纠结于这个问题，率先往那个山谷行去。步行。先前代步的月却是再次被她抱歉的放进了空间——月的等级还是低了些。
虽然为了避免注意，这扎营的地方距离诺尔所说的山谷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但对兰琪来说，自然不足以构成损耗。
以她的能力，更不需要让人在前面开路探路。之前会让那些少爷小姐的护卫们轮流这么做，也只是照顾他们的需要而已。
现在她自己穿梭在树林中，虽然没有月那种“漂浮在草上”的感觉，却也如自然精灵般轻盈。简直就像是树枝碰到她都会避开似的。
但在她之后，费斯特和小凯撒就没那么“优雅”了。几乎都可以说是接闯过去的。
他们的直接或者说粗暴，这才让尼尔等人惊醒。
沉默了一段时间以后，在这群人之中，又是塞菲莉娅率先举步，跟上了小凯撒和费斯特开出来的路。
“小姐……”拜伦进行最后的尝试。
“我不想多说一遍我的打算。”威莱克家的大小姐少见的用上了独断的语气。然后她不再说话的闷头往前走。拜伦叹了口气，指挥着威莱克家族的其他战士跟上去了。
说真的，这件事未必会有多少危险，但不看清楚真的让人难以安心！他们的不安又是和塞菲莉娅不同的理由……比奇尔的失踪和遭遇，更能触动他们的心。
没人希望因为神殿的秘密计划莫名其妙的死掉。
可现在看来，却很有这样的可能……
加上从众的心理、导师级的战力更让人安心这一类的理由，威莱克的战士们也都没反对。
而在威莱克家族的队伍之后，就是戴纳。他显然早就下定了决心，没和任何人商量。在他之后，彻丽跺跺脚也跟上了……再然后，自然就是狄恩。当然，他是坐上了六脚矮马走的，由金开路。
尼尔无奈苦笑，正也想跟上，但还没等他开动，胖子商人巴力就凑到了他的身边，“呀，布拉德里克家的小老二呀！打个商量怎么样啊？让你的战士也顺带顺带保护下我嘛！”
这胖子笑得脸上肥肉都是一颤一颤的。
“可你不是求了兰琪么？”尼尔觉得自己始终受不了他的说话方式，尤其是现在。
“可是呀，你觉得她那是同意了嘛？”巴力愁眉苦脸的说。
尼尔顿时龇牙咧嘴，可也无心计较这个了。甚至连趁机敲诈复仇的心思都提不起来！
“你要记得付钱……”尼尔这么说，随口指了一个八级的战士保护巴力，便也爬上了六脚矮马。领着一众护卫沿着金开出来的路跟上了。
也于是，尼尔虽然是最后出发的，速度却不慢。和狄恩两个带上了戴纳和彻丽，几乎和不紧不慢的兰琪一起，到达了那个山谷。
当他们从山崖上看到山谷中若隐若现，明显是在巡视的银色铠甲时……
虽然不能说没有预料，尼尔却依然闭了闭眼，一时间心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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