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委屈出嫁
田媒婆见劝说不动，只好把岷山交给她的小盒子递给沈志林，还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说：“绝对没有打开过这个盒子”。
沈志林接过盒子，神情立马严肃起来，详细询问了岷山的模样，然后让叶妈陪着田媒婆说说话，独自捧着小盒子去了书房。
沈志林打开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佩。
他双手颤颤巍巍地捧起这块玉佩，捧在手心前后反复观察。这是一块半月型和田玉佩，玉佩中间精雕细刻着一朵梅花。
他捧着玉佩端详了好久，一直伫立着。直到一颗滚烫的眼泪滑过嘴角，他才回过神来。
沈志林赶紧把玉佩放进盒子，把盒子放在书架最高处的隔段上，走出门，对田媒婆说，
“择个黄道吉日，成亲。”
玉兰听说父亲为自己答应了一门亲事。但是父亲却不告诉她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何许人也。
玉兰很是不情愿这门婚事，想不通一向深明大义的父亲这次为何如此独断专行。
玉兰心里想，新郎长什么模样她都不知道，更别说性情、人品。玉兰心里好害怕，她开始胡思乱想。
她开始幻想各种成亲当天的场面——
一个满脸横肉，肚大如斗的男人，掀开她的头盖，露出两排熏黑的牙齿，狰狞的笑着朝她靠拢……
一个满脸麻子，步履蹒跚的老头，掀开她的头盖，朝着她皮笑肉不笑，说：“七姨太，你真好看。”……
一个不停吐出舌头的二愣子，掀开她的头盖，朝着她一阵傻笑，说：“我爹给了你爹五千两银子。”……
玉兰越想越怕，越怕越乱想。
自己虽为女子，自幼赖父亲疼爱，琴棋书画均有所涉猎，谈不上饱读诗书，但也算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可如今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在婚姻大事上却如此糊涂。
从古至今，有多少女子因为婚姻大事，造成一生悲剧收场。
玉兰觉得女子生在世上好生可怜，前十八年虽未曾受苦受难，但如今这桩婚姻却实实在在是她悲剧的开始。
虽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但她认为太过儿戏，自己像一株蒲公英，被父亲吹了一口气，没了魂，不知会飘零到何处，落个怎样的下场。
玉兰好怨自己是女子，想到今后可能遭受的种种罪果，甚至凌辱，不禁暗自垂泪，悲叹起来。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父亲不可能这么草率。
她走出房间，想向父亲问个究竟。
月色下，父亲一动不动地坐在院子里的玉兰花下。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父亲身上。
玉兰看着父亲，佝偻的背上发白如霜。
玉兰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回自己房间。
乳娘叶妈走进小姐的闺房。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明日就要出嫁，叶妈好生舍不得，放不下。
她也埋怨老爷这次太糊涂，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居然放心把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叶妈轻轻地走到玉兰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玉兰看着乳娘，泪如雨下。叶妈心里也不禁一阵酸楚，掉下泪来。
叶妈说：“小姐，我虽与你无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你喝着我的乳汁长大，我是把你当女儿在养啊。我向来是尊敬老爷的。这次，我也气老爷。可怜我的小姐，你的亲娘去得早。要是小姐的亲娘在，断不会让老爷这么不明不白的答应这门婚事。我可怜的小姐……”
叶妈说完，倒比玉兰还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玉兰看见叶妈伤心，反倒安慰起她来：“叶妈，你不用担心。想必父亲不至于如此糊涂。他既然答应这门亲事，肯定是有缘故的。”
叶妈缓了缓，说：“小姐，我今天出去找田媒婆了。”
“她怎么说？”玉兰问。
叶妈说：“田媒婆说姑爷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不过田媒婆说姑爷应该不是本地人，行事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玉兰又问。
叶妈说：“田媒婆怎么也不往下说。都说媒婆话多，这田媒婆却守口如瓶。”
玉兰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只希望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小姐”，叶妈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说，“我想等你成亲后，陪你去姑爷家照顾你。别人是陪嫁丫鬟，我是陪嫁乳娘。”
“叶妈，谢谢你。”玉兰感激地握住叶妈的手。
叶妈又有些忧郁，说：“不知道老爷能不能同意。”
玉兰感觉有了些生机，眼角露出些笑意，说：“叶妈，这个主意着实不错，我去求父亲。只不过，这一去，怕是要你跟着我受苦了。”
叶妈抹了抹眼泪说：“小姐，我不怕。我就是担心你。”
玉兰为了叶妈的事，去求父亲，沈志林答应了她。
沈志林看着女儿说：“你怎么不问爹为你找的夫君是何许人呢？”
玉兰说：“爹会说自然会说，爹不说随我怎么问爹也不会说。”
沈志林拍了拍玉兰的肩膀说：“我的好女儿。爹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福还是祸。”
婚礼当天，沈志林一脸沉重。婚礼低调却不失华丽。玉兰坐在闺房里心跳加速，血液在脉搏里膨胀，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掀起头盖逃离这场婚礼。亏得叶妈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
外面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叶妈猜是姑爷到了。她跑出玉兰的房间，去外面看看姑爷的究竟。
这一看，叶妈惊呆了。
叶妈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姑爷居然是岷山。
岷山看到叶妈，客气的向她作了个揖。叶妈顾不上搭理他，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到玉兰闺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姑爷是、是、是，那天在寺庙前撞我的那个浪荡子。”
玉兰一听，顿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
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去了岷山的宅院。
一切礼毕后，叶妈把玉兰扶进婚房，待玉兰坐定后，退了出去。
岷山走了进去。当他揭开头盖那一刹那，玉兰紧张得完全不能呼吸。
只一瞬间，她看见了一张微笑着的精致男人面容。浓淡适宜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像一汪幽静的泉水，浓密的眼睫毛像升腾的迷雾，把这汪泉水变得神秘，难懂。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只一刻钟，便怔住了玉兰。它很坚毅，充满力量；它很温情，充满真诚；它很孤寂，充满故事。
但是无论如何，玉兰告诫自己，绝对不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浪荡子。
岷山发现玉兰看自己的表情，知道那天的行为让玉兰对自己有误会。他笑着对玉兰说：“我不是坏人，今后的日子你慢慢了解。今晚你睡婚房，我睡书房。”
玉兰彻底怔住了。
沈志林接过盒子，神情立马严肃起来，详细询问了岷山的模样，然后让叶妈陪着田媒婆说说话，独自捧着小盒子去了书房。
沈志林打开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佩。
他双手颤颤巍巍地捧起这块玉佩，捧在手心前后反复观察。这是一块半月型和田玉佩，玉佩中间精雕细刻着一朵梅花。
他捧着玉佩端详了好久，一直伫立着。直到一颗滚烫的眼泪滑过嘴角，他才回过神来。
沈志林赶紧把玉佩放进盒子，把盒子放在书架最高处的隔段上，走出门，对田媒婆说，
“择个黄道吉日，成亲。”
玉兰听说父亲为自己答应了一门亲事。但是父亲却不告诉她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何许人也。
玉兰很是不情愿这门婚事，想不通一向深明大义的父亲这次为何如此独断专行。
玉兰心里想，新郎长什么模样她都不知道，更别说性情、人品。玉兰心里好害怕，她开始胡思乱想。
她开始幻想各种成亲当天的场面——
一个满脸横肉，肚大如斗的男人，掀开她的头盖，露出两排熏黑的牙齿，狰狞的笑着朝她靠拢……
一个满脸麻子，步履蹒跚的老头，掀开她的头盖，朝着她皮笑肉不笑，说：“七姨太，你真好看。”……
一个不停吐出舌头的二愣子，掀开她的头盖，朝着她一阵傻笑，说：“我爹给了你爹五千两银子。”……
玉兰越想越怕，越怕越乱想。
自己虽为女子，自幼赖父亲疼爱，琴棋书画均有所涉猎，谈不上饱读诗书，但也算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可如今最疼爱自己的父亲，在婚姻大事上却如此糊涂。
从古至今，有多少女子因为婚姻大事，造成一生悲剧收场。
玉兰觉得女子生在世上好生可怜，前十八年虽未曾受苦受难，但如今这桩婚姻却实实在在是她悲剧的开始。
虽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但她认为太过儿戏，自己像一株蒲公英，被父亲吹了一口气，没了魂，不知会飘零到何处，落个怎样的下场。
玉兰好怨自己是女子，想到今后可能遭受的种种罪果，甚至凌辱，不禁暗自垂泪，悲叹起来。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父亲不可能这么草率。
她走出房间，想向父亲问个究竟。
月色下，父亲一动不动地坐在院子里的玉兰花下。银白色的月光洒在父亲身上。
玉兰看着父亲，佝偻的背上发白如霜。
玉兰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转身回自己房间。
乳娘叶妈走进小姐的闺房。这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明日就要出嫁，叶妈好生舍不得，放不下。
她也埋怨老爷这次太糊涂，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居然放心把自己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嫁给他。
叶妈轻轻地走到玉兰身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玉兰看着乳娘，泪如雨下。叶妈心里也不禁一阵酸楚，掉下泪来。
叶妈说：“小姐，我虽与你无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你喝着我的乳汁长大，我是把你当女儿在养啊。我向来是尊敬老爷的。这次，我也气老爷。可怜我的小姐，你的亲娘去得早。要是小姐的亲娘在，断不会让老爷这么不明不白的答应这门婚事。我可怜的小姐……”
叶妈说完，倒比玉兰还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水。
玉兰看见叶妈伤心，反倒安慰起她来：“叶妈，你不用担心。想必父亲不至于如此糊涂。他既然答应这门亲事，肯定是有缘故的。”
叶妈缓了缓，说：“小姐，我今天出去找田媒婆了。”
“她怎么说？”玉兰问。
叶妈说：“田媒婆说姑爷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不过田媒婆说姑爷应该不是本地人，行事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玉兰又问。
叶妈说：“田媒婆怎么也不往下说。都说媒婆话多，这田媒婆却守口如瓶。”
玉兰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只希望父亲的选择是对的。”
“小姐”，叶妈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说，“我想等你成亲后，陪你去姑爷家照顾你。别人是陪嫁丫鬟，我是陪嫁乳娘。”
“叶妈，谢谢你。”玉兰感激地握住叶妈的手。
叶妈又有些忧郁，说：“不知道老爷能不能同意。”
玉兰感觉有了些生机，眼角露出些笑意，说：“叶妈，这个主意着实不错，我去求父亲。只不过，这一去，怕是要你跟着我受苦了。”
叶妈抹了抹眼泪说：“小姐，我不怕。我就是担心你。”
玉兰为了叶妈的事，去求父亲，沈志林答应了她。
沈志林看着女儿说：“你怎么不问爹为你找的夫君是何许人呢？”
玉兰说：“爹会说自然会说，爹不说随我怎么问爹也不会说。”
沈志林拍了拍玉兰的肩膀说：“我的好女儿。爹也不知道这门亲事是福还是祸。”
婚礼当天，沈志林一脸沉重。婚礼低调却不失华丽。玉兰坐在闺房里心跳加速，血液在脉搏里膨胀，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掀起头盖逃离这场婚礼。亏得叶妈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
外面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叶妈猜是姑爷到了。她跑出玉兰的房间，去外面看看姑爷的究竟。
这一看，叶妈惊呆了。
叶妈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姑爷居然是岷山。
岷山看到叶妈，客气的向她作了个揖。叶妈顾不上搭理他，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到玉兰闺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姑爷是、是、是，那天在寺庙前撞我的那个浪荡子。”
玉兰一听，顿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
迎亲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去了岷山的宅院。
一切礼毕后，叶妈把玉兰扶进婚房，待玉兰坐定后，退了出去。
岷山走了进去。当他揭开头盖那一刹那，玉兰紧张得完全不能呼吸。
只一瞬间，她看见了一张微笑着的精致男人面容。浓淡适宜的剑眉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像一汪幽静的泉水，浓密的眼睫毛像升腾的迷雾，把这汪泉水变得神秘，难懂。这是一双有魔力的眼睛，只一刻钟，便怔住了玉兰。它很坚毅，充满力量；它很温情，充满真诚；它很孤寂，充满故事。
但是无论如何，玉兰告诫自己，绝对不会被他的外表所欺骗。在她的心里，他就是一个浪荡子。
岷山发现玉兰看自己的表情，知道那天的行为让玉兰对自己有误会。他笑着对玉兰说：“我不是坏人，今后的日子你慢慢了解。今晚你睡婚房，我睡书房。”
玉兰彻底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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