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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则美矣

    岷山一行二十人,押着镖车浩浩荡荡的一路北上。今日的岷山和所有的镖师与往常的装扮都完全不同。这趟差事他们不是去押镖,而是比押镖更危险的买卖。

    一旦押输了,所有的人万劫不复。

    出了岭隆县,一条羊肠小道前行三五里路,便出现一片空旷的草地。汲取了晨露的小草绿油油的挺直腰杆,散发出夹杂着泥土和野花气息的青翠气味,引得匹匹骏马夸张的扩展着鼻翼,贪婪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馈赠。

    然而岷山却浑然察觉不到大自然的美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沉重的。他一言不发。手下的人也知趣,没有人去打搅他的沉重。离京城越近岷山的心情越沉重。

    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但是从前的往事这个时候却如雨后春笋般,在脑海里不停地冒出来。他没办法不去想从前。

    二十三年前,康熙宠爱年轻貌美的梅贵人。宫里的人都私下议论,梅贵人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梅贵人长得闭月羞花,妩媚动人,圆润如玉,蛾眉杏眼,一颦一笑之间万种风情流动,可谓是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这梅贵人不仅姿色绰约,更是多才多艺,能歌善舞。发出的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婉转动人。

    当她穿上舞衣,扭动腰肢,跳起舞来时,犹如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挥舞着翅膀,轻盈婀娜,令一旁的康熙皇帝看得飘飘欲仙,如梦如幻,好不快活。

    如今深得康熙恩宠的梅贵人怀胎已有九月,不多日就要临盆。

    虽说随着梅贵人的身子越来越不方便,康熙来得比怀孕前少了些,但是恩宠仍旧不减。

    康熙会隔三差五派人送些赏赐给梅贵人。有外番进贡的珍贵布匹、稀有水果,还有皇亲贵族们进贡的奇珍异宝。

    每次梅贵人总会重重打赏派来的太监,太监们自然也乐意康熙遣他们的这个差事。

    梅贵人从不独占康熙的恩赐,对于康熙差人送来的礼物,她只选一两样喜欢的,其余平均分配后仍就叫送来的太监送去给贵妃和其余的贵人。

    太监里面有个伶俐的叫顺儿。当他捧着礼物先去其他妃子那儿时,他总会说梅贵人是如何尊敬其他妃子。妃子们有的觉得梅贵人为人圆滑大方,有的觉得梅贵人是在赤裸裸的炫耀,有的则是对梅贵人嫉妒到了极点。

    最后,总有话传到皇后那里,皇后对梅贵人是极度不满的。她觉得梅贵人太过于耀眼了,她的光芒都快盖过皇后。

    时间久了,皇上知道了梅贵人的行为。皇上不解地问梅贵人:“朕赐你的东西,非比与其他人的赏赐。你怎么不仅不感恩戴德还把朕赐的东西随手送给他人,是不稀罕朕送你的东西吗?”

    梅贵人故作委屈状,嗔怪道:“皇上冤枉臣妾了。皇上赏赐的东西,臣妾不仅喜欢更心存感激。皇上万人之上,后宫佳丽三千,能倾爱于臣妾身上,臣妾感激不尽,但也诚惶诚恐。皇恩浩荡,臣妾不敢独享,更不想因为臣妾独享恩宠激起后宫争宠。后宫姐妹和平共处也是皇上之所愿啊。”

    康熙看着梅贵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更生怜爱之心,捧着梅贵人娇嫩的脸儿,叹了口气道:“后宫中要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想法就好了。”

    梅贵人躺在康熙的怀里,含情脉脉,百般妩媚,看得康熙意乱情迷。他忍不住把手伸进梅贵人的衣服。

    梅贵人说:“皇上今晚还是去皇后那里吧。臣妾如今肚子越发大了,很是不便。”

    康熙捧起她的脸蛋哈哈大笑:“其他妃嫔是巴不得我留下来,只有你这个小心肝是把我往外撵。也罢,听你的。我也许久没去皇后那里了。你自己注意身体。”

    “谢皇上,臣妾一定照顾好自己。”梅贵人俏皮的亲了亲康熙的额头。

    康熙意犹未尽地拍拍她的脸蛋起驾去皇后处。

    此时,住在坤宁宫的皇后正准备就寝。皇上已经很有些日子没有来坤宁宫了,皇后早已经习惯早早就寝。说是早早就寝,其实皇后是老早就躺在床上,但是却辗转难眠,常常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从床上爬起来,坐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略显孤寂的那张脸,潸然泪下。

    皇后正在床上辗转反侧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皇上驾到。”皇后又惊又喜,来不及梳妆打扮,匆匆披上绣袍出门迎驾。

    皇后看见皇上神采奕奕,跪拜在地,“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近日可好?”。

    皇上上前扶起皇后,向里面走去:“最近公务缠身,少于来皇后处,皇后可别见怪啊。”

    皇后一边给康熙退去外衫,一边心中喜悦地说道:“臣妾不敢。臣妾挂念皇上,担心皇上一忙起来就忘记休息。”

    康熙坐在床上,看着烛光下的皇后,虽不及梅贵人风流,倒也有一番风韵,那丰盈的胸脯由于激动像波浪一般此起彼伏,看得康熙一把抱住她,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康熙早早去上朝。留下皇后躺在床上。她感受着康熙留下的余温,心里充满浓情蜜意。康熙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她了,她觉得康熙还是爱她的。

    于是,皇后让如意好生给她梳洗后,画上精致的妆容。看着镜子里容光焕发的自己,皇后不禁感慨,

    “人活的就是个精气神。”

    吃罢早饭,梅贵人依旧准时过来给皇后请安。今日,皇后心情大好,所以对梅贵人说:“梅贵人的预产期快到了吧。”

    “谢皇后关心,还有二十七天。”

    皇后又说:“你挺着个大肚子每日过来请安也不方便,从明日起就免了吧。”

    梅贵人不觉有些惊讶,心里充满感激的对皇后说:“臣妾谢皇后。”

    皇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梅贵人问道:“皇上最近有没有过去看你?”

    梅贵人不敢隐瞒,诚实地说道:“昨晚皇上过来小坐了一会儿。”

    “哦---”皇后心里顿觉像喝了碗杨枝甘露后发现碗底躺着只虫子似的,之前的甜美劲儿全被这只虫子毁了。

    梅贵人见皇后脸色有些不悦,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