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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皇上发怒

    皇上也不理会皇后,走上前,正要问阿静话,不知道阿静是刚才跑累了还是被皇后吓住了,竟也气力不支,一下子瘫倒在地。皇上立即派人将阿静抬头,叫太监德福立即宣两名太医去长春宫,自己则留下皇后独自前往长春宫。

    皇后看着一旁的阿阮,眼神寒冷得像一把利刃。

    皇上来到长春宫,不不等太监通报,急匆匆走进屋子,一屋子人齐刷刷的全部跪下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和贵人硬梆梆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光。放在摇篮里的阿哥被白布遮盖着,还未来得及看一看自己的亲生爹娘,还未来得及嘀哭一声,便永久的离开这热闹的人世。

    一个出生在皇宫的婴儿,当他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软弱无助、命悬一线,他的父亲高朋满座,杯筹交错。他虽贵为阿哥,出生的这一刻,还不如寻常百姓的孩子。康熙看着满屋子凄惨的光景,心里一阵酸楚。

    他坐到床边,抱住生不如死的和贵人,说道:“和贵人,朕来晚了。你要怪就怪朕吧,想哭就哭出来吧。”

    和贵人这才缓过神来,痴痴地看着皇上,所有堆积在心里的委屈、伤心、屈辱、愤恨一股脑全都释放出来。她扑在皇上怀里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皇上,我们的阿哥没了。”

    在场所有的人无不动容,跪在地上的人全都跟着哭了起来。康熙也忍不住落泪,抱着和贵人说道:“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孩儿。”

    和贵人听康熙这么说,哭得更是肝肠寸断。康熙不断地爱抚着她的头,让她平复下来。

    康熙转过头问太监:“宫女阿静现在如何?”太监回答:“禀告皇上,宫女阿静已经苏醒,在门外候着。”

    皇上说道:“把她带进来。”

    宫女阿静走进屋子,跪倒在地,根本不敢抬头。皇上厉声问道:“和贵人今日生产,为何不提前禀告朕?”

    阿静如何敢照实说,只好回答道:“和贵人派奴婢去禀告皇上。当时奴婢见皇上正与大臣们设宴,不想扫了皇上的雅兴,寻思着和贵人生产还有些时辰,想等宴会结束后再来禀告,就擅自做主返回了。”

    皇上听她这么一说,气的火冒三丈:“大胆奴才,竟敢擅自不报。来人,把宫女阿静仗打五十大板,挖去双眼,关进大牢。”

    阿静一听要挖去双眼,吓得大哭大叫:“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皇上饶命啊——”

    皇上哪里听得进她的求饶声,手一挥,两名侍卫逮住阿静拖了出去。

    这边和贵人喝过一碗人参当归养血汤,心里缓和了些。她知道皇上一定是气到了,但是念在阿静和她主仆一场,她朝皇上说道:“皇上。人死不能复生,阿哥已经没了。阿静当时也是情非得已,还请皇上饶恕阿静,免去挖眼的刑罚。”

    皇上说道:“这种奴才,平日里和贵人对她们宽容,她们不仅不感恩,反而胆大妄为,不可饶恕。”

    和贵人见皇上执意如此,再加之她心里也着实难受,便也不再说话。皇上转过头问刘太医:“和贵人怀孕期间一直都是你在检查,为何会这样?”

    刘太医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说道:“和贵人怀孕期间一直胎位不正,阿哥出生时脐带绕颈,窒息而亡。小的医术平平,不能妙手回春,有负皇上重托。小的知罪,听凭皇上责罚。”

    “医术平平,”皇上一字一句,压抑住心中的悲愤,说道:“好一个刘太医。来人,把刘元雄押送大牢,听候处理。”两侍卫进来把刘太医也押了出去。

    皇后见皇上去了许久,也没有人来报信,便让宫女阿阮去打听消息。

    阿阮其实早就想去长春宫,这下得了皇后的令,像箭一样飞奔向她妹妹。她隐隐觉得阿静出事了。

    来到长春宫,里面寂静得可怕。阿阮也顾不得先向和贵人请安,悄悄溜到平日阿静居住的房间,并没有见着一人。她又四周看了看,看到个小太监蹲在屋子的一角,便走过去问他:“阿静可还在贵人房间?”

    那小太监本是之前在屋里跪久了,待皇上一走,就偷溜出来打个盹儿,阿静这一问把他倒吓了个踉跄,他抬求头,眼光躲闪着阿软,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有看见。”

    阿软蹲下身子,扭着他耳朵恨恨地说:“是皇后娘娘叫她去。我再问你一遍,你见没见着阿静?”

    “姐姐,行行好,”小太监哪里禁得起这么恐吓,立马就说:“我告诉姐姐,姐姐可别说是我说的。阿静没有及时通报,贵人生下的阿哥没了。皇上怪罪阿静,命人押金大牢,责打五十大板,挖去双眼。连一直照顾和贵人的刘太医,也被皇上责令关进大牢。皇上这回是动了大怒。”

    这话吓得阿阮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太监生怕她哭出声来,连忙捂住她的嘴说:“好姐姐,可不能在这里哭啊。赶紧回去,从长计议。”

    “知道了。”阿阮只得强忍着眼泪往坤宁宫走去。一路上边走边哭,也顾不得来往宫女太监的眼神,好不容易连走带爬的回到坤宁宫,刚走进大厅,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痛得阿阮索性全然不顾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惊动了皇后,皇后赶忙走出来,看见阿阮这般模样,觉得多半情况不妙,呵退掉周围的宫女太监,对着阿阮说道:“傻丫头,别尽顾着哭,那边是怎样一个情况?”

    阿阮看到是皇后娘娘,这才止住了哭声,跪拜在地,朝皇后不停地磕头说道:“皇后娘娘,求你救救阿静。皇上说她没有及时禀报和贵人生产,命人责打她五十大板,还要挖去双眼,关押进大牢。”

    “啊!”皇后不禁心中一震,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生气了,她有些可怜阿静,但只是一个瞬间即逝的心情,马上她意识到事件的严肃性,问道:“刘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