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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摊牌

    薛峻从黑暗中走出来,慢慢地走近黑牛。

    黑牛后退几步,满脸惊慌的神色。

    刚才的狠决、杀伐果断统统不见了。现在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因为做错事情而无措的孩子。

    “你……你都看见了?”黑牛颤抖地说道。

    薛峻蹲下来抱起祁芊芊,淡淡地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黑牛沉默地看着薛峻的背影消失。

    “呵。”黑牛自言自语。“终究不是他们的孩子,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关他们的事情吧?”

    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居然紧张得不知所措,害怕他们厌恶他。只怕他们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吧!那男人有句话说得对,他不过是他们免费的仆人而已。

    黑牛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那具尸体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拖动那具尸体的时候,一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抬头看向那人。

    “你……”怎么回来了?

    黑牛看着这人时,眼里满是惊讶和沉重。

    薛峻扛起那具尸体,扔在门外的马车上。

    他一直没有和黑牛说话。黑牛抓住他的衣摆,沉声说道:“你把他带去哪里?”

    “处理掉。”薛峻终于跟黑牛说话了。“你要去看?”

    不等黑牛回答,薛峻淡淡地说道:“那上车吧!”

    黑牛茫然地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他坐在薛峻的身侧。

    只见马车赶往效外,而那里是最近处理流民尸体的地方。

    毕竟城里涌进来这么多流民,有的病死有的饿死,有的为了争一个馒头打架斗殴而死。这些流民身份不明,也没有亲人给他们收尸,干脆就扔乱葬岗。

    薛峻把黑牛爹的尸体扔进了乱葬岗。

    黑牛就在那里看着,许久没有挪动步伐。

    “后悔吗?”薛峻在旁边问。

    “不。”黑牛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我做得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情。”

    薛峻回头看他,眼神复杂:“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情了?”

    黑牛沉默半晌,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他给谁做事。可是我知道肯定是谋财害命的事情。他很少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会给汪氏安排任务。汪氏都是听命于他的。汪氏被抓之后,他偷偷回来过,找到了我,让我盯着你和祁姨。祁姨给那些人解了毒之后,他让我找祁姨的手里还没有解药。我没有找到,他便亲自找上门来了。今日白天那人的妹妹失踪也与他有关。他们那个组织什么坏事都做尽了,只要能赚钱,他们什么都卖。”

    “最近有些流民失踪,女孩失踪必然是被他们卖了,孩子失踪也是被他们卖到某些地方。至于那些身强力壮的,应该是被他们招揽了。他们那里有许多人,全都是无恶不作的。他们对付叛徒的手段非常残忍。我以前都是被他控制的,没有见过其他人,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他人藏在什么地方。”

    “这里你不方便再呆下去了,要不然会成为他们手里的利器。炜儿性子单纯,一直视你为亲兄弟般,要是知道你背地里做了这些事情,他接受不了。”

    “叔要赶我走?可是天大地大,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容纳我了。”黑牛满脸的悲凉。

    “我会给你安排好的。放心,不会让你流浪。”薛峻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走吧!等会儿你祁姨醒了没见着我,这件事情就瞒不住了。”

    “她被打昏了,也看见了我们,肯定瞒不了她。”黑牛太了解薛家的每个人。

    薛之安聪慧,薛之炜单纯,祁芊芊温柔中带着刚烈,有时候给人很危险的感觉。黑牛一直觉得招惹薛家的所有人都不要招惹祁芊芊。

    “我会给她解释。瞒不了就不瞒了吧!”薛峻说道:“走吧!”

    夜凉如水。马车从乱葬岗消失。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从乱葬岗的方向传来这样奇怪的声响,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

    马车在城里的某个院子外停下来。

    借着月光,黑牛看着面前的院子,疑惑地说道:“这里不是师父的住处吗?”

    薛峻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敲响房门。咚咚咚!连续敲了三下,门打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看着他们。

    “你把这小子带走吧!”薛峻对面前的人说道:“给他安顿好再回来。”

    面具男人看着面前的黑牛,说道:“好。”

    “师父。”黑牛拉住面具男人。

    如果薛峻把他扔在那里自生自灭,他会没有主心骨。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薛峻不仅没有扔掉他,还把他交给了教他武艺的师父。

    “我先回去了。”薛峻见他们师徒情深,没有在那里逗留。

    黑牛回头看向薛峻的方向。

    他这一走,以后想见薛家众人难上加难。不管怎么样是薛家的人让他摆脱了那样恶鬼般的爹娘,让他终于可以正常的呼吸空气了。

    夜色把薛峻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独自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就像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似的。那一刻他脚步加快,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见他心爱的女人。

    他恢复记忆了,没有告诉她真实的身份。等有一天他的身份暴露的时候她是否能接受,他的心里并没有谱。现在能做的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

    鸡鸣声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同时也唤醒了沉睡中的祁芊芊。

    祁芊芊睁开眼睛看着上方,面前是熟悉的床帐,外面是熟悉的声音。她有些迷糊,还不是很清醒。等她坐起来的时候,脑海里浮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

    “难道是个梦?”祁芊芊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当时我明明跟着出去了,不可能是个梦的。”

    “怎么了?”薛之炜啃着鸡腿进来。“你今天睡懒觉了。还好珠儿现在手艺不错,要不然等你起床我们已经饿死了。”

    “臭小子,我是厨娘不成,必须天天给你做吃的,一天不做就是罪过了?以后我还偏不做了呢!”祁芊芊捏着他的脸颊。

    “你受得了?只怕不出三日,你自己就闲不住了吧?明明平时是你嫌别人做的不好吃,非要亲自给我们做饭的,现在变成我们的错了?”薛之炜吐槽。

    “黑牛呢?”祁芊芊问。

    “不知道。”薛之炜看向外面,疑惑地说道:“说起来今天还没有见到他。我去找他。”

    祁芊芊起床洗漱,见薛之炜垂头丧气地靠在门栏上,问道:“黑牛出去了?”

    “爹说黑牛跟着他爹走了。”薛之炜失落地说道:“他走就走吧,为什么不给我们告别?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走,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祁芊芊的脑海里再次浮现黑牛和黑牛爹站在夜色中的画面。

    黑牛爹当时的神情不善,黑牛垂着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漱口后前去找薛峻。薛峻正在后院收拾那里的东西。最近唐二河不能做木工活儿,那些木柴需要收起来,不然很多都会腐烂。

    祁芊芊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他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峻一边做活儿一边说道:“你能想起多少?”

    “我被打昏了,打昏我的人不是黑牛爹就是黑牛。现在黑牛不见了,说是被黑牛爹带走了。你能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打昏我吗?”

    “你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他们还能不打昏你?”薛峻擦拭汗水,停下来喝水。咕噜咕噜!几口水喝下去,整个人凉爽了不少。

    他再看向她,摸摸她的头说道:“不过发现是你之后他们就吓着了,马上来找我,让我把你带回去。”

    “所以他们之所以鬼鬼祟祟的是因为要离开?”祁芊芊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挑不出错来。薛峻说的理由完全立得住脚,看不出什么毛病。

    “是。”薛峻说道:“他们不想告别,也是不想弄得哭哭啼啼的,到时候免不了伤感。反正以后大家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以后见面再说吧!”

    “这个黑牛……我们照顾了他这么久,他说走就走。说什么不想分开的时候伤感,我们看上去是这样脆弱的人吗?”祁芊芊不疑有他,转身回了房间。

    黑牛一‘走’,最难受的是薛之炜。毕竟在这个家里跟黑牛感情最深的也是薛之炜。

    祁芊芊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哄得他眉开眼笑。他恢复精神之后又开始练武。

    “不好了。”文知应跑得气喘吁吁的。“薛之安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全身发抖。”

    “找大夫了吗?”祁芊芊和薛峻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

    文知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找大夫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通知你们。现在大夫应该已经到了。”

    “我们去看看。”祁芊芊说着,拽着文知应朝外面走去。

    文知应刚小跑着过来,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被祁芊芊这样拖着走,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姨,别拽我,我没力气了。”文知应停下脚步。“不行了,我慢慢走,你们先赶过去看看他吧!”

    薛峻一把扛起文知应。

    文知应被吓了一跳,低头看见是薛峻扛起了他,顿时乐了起来:“好厉害。薛叔,我这么重你都能扛动,你力气可真大。”

    马车赶过来。此时马车已经洗干净了。

    祁芊芊觉得奇怪。本来他们家马车就挺干净的,可是今天比平时还要干净。平时只洗外面,今天不仅外面,连里面也刷得干干净净的。

    不过以她的嗅觉能力,就算洗得再干净,照样闻见了马车里有血腥味。

    “这马车昨天谁用了?”祁芊芊问。

    薛峻说道:“应该是二河吧!昨天他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了?”

    “没什么。”祁芊芊说道:“可能是我多想了。”

    唐二河还有伤,带点血腥味也正常。

    马车驶进书院。他们熟门熟路地找到薛之安上课的地方。

    此时乱成一锅粥,夫子正在和找来的大夫说话。其他的学生都很担心薛之安,围在他的身边不愿意挪动。

    “大夫,怎么样?”有人问大夫。

    大夫轻轻地叹息:“这孩子的旧疾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按理说最近养得好,不至于复发才是。现在居然又有复发的症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薛峻和祁芊芊正好听见大夫说的话。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些年来,薛之安的病就像是大石头似的压在薛峻的胸口上,让他没有办法呼吸。本来以为可以看见彩虹了,没想到又复发了。

    祁芊芊蹲下来,扶起薛之安。

    “大夫,你连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都查不出来吗?我们对他照顾得精细,差不多一年没有复发了。现在突然复发,总有一个诱因吧?”

    “诱因?”大夫看向众学生。“这就要问他的同窗了。在他昏迷之前他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有没有受什么刺激。有时候情绪是最伤身的利器。”

    “刚才我买了糕点分给大家吃。总不可能是因为糕点吧?大家都吃了,其他人都没有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有事。”文知应说道。

    “你们吃的是什么糕点?”大夫又问。

    “就是普通的豌豆糕。那家的豌豆糕好吃,我们经常去吃。”文知应说道:“应该跟食物没有关系吧!还是因为他的身体太弱了。”

    “等他醒过来再说。现在先把他救醒。大夫,救醒总有办法的吧?”祁芊芊问大夫。

    薛之安醒过来时,看见这么多人围在他的身边,满脸的不明所以。

    “你们围着我做什么?爹,娘,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薛峻问。“刚才你昏迷了,你的同窗把我们叫来的。”

    “没有不舒服。”薛之安摸了摸胸口。“只有这里像是压着石头似的。”

    “刚才你吃了豌豆糕是吧?感觉怎么样?”祁芊芊问。

    “你不说还好,一提起豌豆糕我就想吐。刚才好像有条虫子钻进我的肚子里了。”薛之安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很干净吗?怎么豌豆糕里还有虫子?”

    “活的还是死的?”祁芊芊脸色大变。

    “活的吧……”薛之安说道:“我感觉在我的肚子里钻来钻去的。要是死的话,应该不会有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