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牛皮糖
小胖子被这么一拍，脑袋嗡嗡响。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低头委屈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欺负薛之安，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这小子虽然傻，还蛮横，但是还是很重承诺的。他说不会再欺负你家小公子那便不会再欺负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武雄咧嘴一笑。
“都是孩子，知道错了就算了。”祁芊芊大方地说完，对薛之炜也说道：“你以后也不能再提这件事情知道吗？”
“知道了。”薛之炜撇嘴。“真是便宜他了。”
“不打不相识。几个孩子年纪相仿，以后还能成为朋友。”武雄灼热地看着薛之炜。
薛之炜浑身泛冷：“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武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错，老子喜欢。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切磋的。我就不相信了，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娃娃？”
“嗤！随时奉陪。”薛之炜臭屁地说道。
“今天留下来喝酒吧！”鲁刺史说道：“许久没有与武兄把酒言欢。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咱们好好聚聚。”
“你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不过谁让你这里有我看得顺眼的小子？行吧，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武家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讲理。
不过从此以后，武家的人却是缠上了薛家的人了。
最近要收粮，祁芊芊安排许多人来负责收粮的事情。她也要亲自盯着，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于是半个月左右，每天来她家的人又多了一个。
王瑶雪拿着册子走进来，对祁芊芊说道：“姐姐，这是最近收的粮食，全部记录在册了。涛哥他们把粮食都送到刺史府了。”
“好，谢谢。”祁芊芊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正好我做了些糕点，你带过去给大家发放一下，最近大家辛苦了，给大家解解乏。”
王瑶雪听说有吃的，把账本放在桌上就凑到厨房。
“哇，太香了。你做了这么多呀？姐姐，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东家像你这样大方的。他们跟着你真是享福。月银按时给不说，还隔三差五的送吃的喝的，村里的人都胖了一圈呢！”
“既然跟我做事情，当然不能委屈他们。我的人必须是家家都富足。”祁芊芊笑着说道：“多余的就分给村里那些没人照顾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吧！”
“好勒，我现在就搬过去给他们分。”王瑶雪把那些糕点装好放进篓子里，挑起篓子往外面走去。
祁芊芊见她嘴里含着一块糕，笑着说道：“别噎着，小心些。”
“放心好了。”王遥雪含糊不清地说道。
从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是孩子们回来了。
她转身再走进厨房。
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刚把糕点端出来，一道灵活的身影跑进来凑到她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姨，我饿了。”
祁芊芊看着这个明显瘦了一大圈的武家小胖子武小胖，说道：“饿了就吃吧！”
“姨，你真的太好了。”武小胖抢过她手里的盘子，端着盘子来到石桌前。
“你不能吃。”薛之炜大步走进来。“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吃？东西放着，不然晚饭没得吃。”
武小胖苦着脸，哀怨地看着薛之炜：“让我吃两口吧！你看我今天跟着薛之安读书，跟着你习武，一直没有消停过。再不吃东西我就饿死了。”
“我娘给我们的饭盒你都抢过去吃了一半，还能饿死你？”薛之炜嫌弃地看着他。“要不是你爷爷和你爹非要让你跟着我们兄弟，我们才不想带你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花了大价钱请他们兄弟帮着扶一下这个不上墙的烂泥。本来因为上次的事情挺讨厌这个小胖子的，但是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再说训练他不仅能赚银子还能为出气，为什么不干呢？
“炜儿，让小武吃几口吧！”祁芊芊在旁边说情。“离晚饭时间还早，你把他饿着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你们教他什么都学不会。”
武小胖抱着祁芊芊的腰：“姨，你简直是我亲娘。”
“乱叫什么？”薛之炜不爽。“她是你亲娘，那你亲娘还不得被你气死？”
“我亲娘本来就亡故了。”武小胖面无表情地说道。
薛之炜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
祁芊芊向来知道薛之炜的脾气，他就是一只会叫唤的纸老虎。现在知道提起了武小胖的伤心事，他的心里必然愧疚了。
“算了，吃吧吃吧，反正不成器的也不是我。”薛之炜在武小胖的旁边坐下来。
薛之安最后走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进来？”薛之炜看见他说道：“我们不是一起下车的吗？”
薛之安温和地说道：“刚才看见钱婆婆经过，看她提不起水，帮她把水提回去了。”
“你还真是烂好人。”薛之炜看了祁芊芊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生的，都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安儿心地善良不好吗？非要像你一样冷漠？”祁芊芊没好气地说道：“钱婆婆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安儿能帮她就帮她。娘等会儿给你单独做个鸡腿补补身体。最近读书辛苦了吧？我瞧你总是读很晚。”
“娘才是家里最辛苦的一个。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睡？这说明你是全家睡得最晚的那个。”薛之安说道：“我每天只是读书，又没有扛没有挑的，有什么好辛苦的？真说辛苦，娘照顾我们，照顾妹妹，还要帮爹收集物资，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姐姐……”王瑶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怎么了？”祁芊芊听见她这声音就觉得不太妙。
上次她这样叫唤自己，带来的就是非常不好的噩耗。现在正是收粮的季节，她又这样急急忙忙跑进来，还用这样的语气叫她，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王瑶雪跑得气喘吁吁的。
“不好了。”
祁芊芊皱眉，等着她说下去。
“突然起了大火，粮库烧起来了。”
“怎么会烧起来？”祁芊芊一边问一边朝外面跑去。
王瑶雪快速地跟上她。
其他人听见这个消息哪里坐得住，马上追着他们的身影往外面跑。
村里的确起了大火，那火蛇越来越高，把天空都映红了。
瞧见那大火，祁芊芊的脸色更难看了。
原以为刚起火，瞧这样子并不是刚起的，而是烧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火怎么会没有人知道？”祁芊芊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你让我发放糕点给大家，所以大家都在那里吃糕点呢！等有人发现起火的时候，那火一下子就窜很高了。”
“不对劲，不可能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也不可能烧得这么快。”祁芊芊说道。
“现在天气挺炎热的，说不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才会烧得这样快？”王瑶雪说道：“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毕竟这天气嘛，很容易起火的。”
“这个天气的确很容易起火，但是不会烧得这么快。”祁芊芊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救火。”
“大家都在打水灭火。”王瑶雪说道：“村长和方涛大哥都亲自动手了。”
祁芊芊跟着王瑶雪来到粮库前。
一团火海，那粮库已经烧光了，没得救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得快些把火灭了，要不然蔓延开来，整个村都保不住，更别说别的。
“王大哥带人送粮去刺史府了。幸好我们已经送走了一批，要不然所有的粮食都烧毁了，那就真的白干了一年。”
“就算是现在的局面，那也是白干了一年。”祁芊芊看着面前的火海说道：“边境那么多将士要吃饭，听他们说朝廷给他们拨的粮食不仅是劣等的，里面还掺杂了许多碎石子，要是真的吃进肚子里，他们没有被敌人杀死，也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些粮食我全部送到边境去，至少能保他们半年的口粮。”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村长灰头土脸地走过来。“地里还有一批没有收。我们先把火灭了，把剩下的粮食保住要紧。”
“是。”祁芊芊说道：“村长说得对。别的事情只有等会儿再操心了。”
说完她也加入灭火的队伍中。
其他人不让她动，她偏要亲自来打水灭火。大家劝不了她，只有任她去了。不过还是叮嘱了王瑶雪看着她，不要让她去冒险。
“小胖子，你别来掺合，你那身肉经不起火烤，要不然一直流油。”薛之炜嫌弃地推开了武小胖。
武小胖不服气地说道：“最近我瘦了不少，只有一点点胖了。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吃了姨大半个月的饭菜，总不能白吃白喝嘛！”
“谢了。”薛之安在旁边说道：“炜弟是关心你。只是那小子不会说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跟我爹一样，都是粗人嘛，说话肯定没有那么好听。”武小胖说道：“快点灭火，不要让这把火越烧越旺了。”
不远处，一些黑衣人看着火蛇的方向许久没有挪动。
“鹰，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鹰看着火蛇的方向说道：“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想下手还不容易吗？”
“这个倒是。现在他们想查也查不出来。谁也不会想到放火的人是谁。”
“鹰，那两个小子就是薛子清的儿子。要不要……”
“现在还不动他们。现在动了他们，那不是让朝中的那些护着薛子清的亲信抓到把柄吗？薛子清还在边境，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几个小毛孩子和一个手无缚鸡的妇人，只要好好盯着他们就行了，别的先不要动。”
“是。”
一个时辰之后，火终于灭了。
看着变成废墟的粮库，所有人都沉默了。
种过庄稼的人都知道那种辛苦。每一粒米都是用他们的汗水换来的，现在却变成这样，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疼？哪怕祁芊芊已经把银子付给他们了，这些粮食从某种意义来说是祁芊芊的，亏损的也是她一个人。可是那是他们的心血。
如果这些粮食都送到边境给那里的战士吃了，他们觉得自己做了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变成灰，变成尘，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大家辛苦了。”祁芊芊说道：“剩下的我会处理。你们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祁夫人，别难过了。”一个老妇人说道：“之前你给我们的银子我愿意退你一半。”
“对，我们也愿意退一半。”
表态的人越来越多，祁芊芊看着这些朴实的村民，苦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这点损失我还能亏得起，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心疼这些粮食，它们的每一粒都是大家用血汗换来的，现在直接烧成了灰，我感觉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我闻到了灯油的味道。”一名青年说道：“这场火怕不是自己烧起来的吧？”
“对对，我也闻到了。”
“烧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到底是谁干的？祁夫人，你报官吧！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对。村里嫉恨你的人那么多，平时总是找你的麻烦。可是这次下手的人太过份了。要知道这些是粮食啊！大家都是受过苦的人。我们受灾的时候别说一粒米，就算是一根草都是救命的。现在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能就这样糟蹋粮食呢？”
“大家不用替我担心。先回去休息吧！”祁芊芊说道：“我想安静一下。”
大家都是非常狼狈的。这个时候聚在一起也没有法子，听了祁芊芊的话都散了。
方涛垂头走过来：“我不配给你做管事。你还是换别人来做吧！”
“方管事，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对方太下作，你怎么防得了他呢？”祁芊芊说道：“我会查清楚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低头委屈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欺负薛之安，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这小子虽然傻，还蛮横，但是还是很重承诺的。他说不会再欺负你家小公子那便不会再欺负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武雄咧嘴一笑。
“都是孩子，知道错了就算了。”祁芊芊大方地说完，对薛之炜也说道：“你以后也不能再提这件事情知道吗？”
“知道了。”薛之炜撇嘴。“真是便宜他了。”
“不打不相识。几个孩子年纪相仿，以后还能成为朋友。”武雄灼热地看着薛之炜。
薛之炜浑身泛冷：“你干嘛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武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不错，老子喜欢。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切磋的。我就不相信了，还对付不了你一个小娃娃？”
“嗤！随时奉陪。”薛之炜臭屁地说道。
“今天留下来喝酒吧！”鲁刺史说道：“许久没有与武兄把酒言欢。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咱们好好聚聚。”
“你这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不过谁让你这里有我看得顺眼的小子？行吧，今天就给你这个面子。”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武家的人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不讲理。
不过从此以后，武家的人却是缠上了薛家的人了。
最近要收粮，祁芊芊安排许多人来负责收粮的事情。她也要亲自盯着，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处理。于是半个月左右，每天来她家的人又多了一个。
王瑶雪拿着册子走进来，对祁芊芊说道：“姐姐，这是最近收的粮食，全部记录在册了。涛哥他们把粮食都送到刺史府了。”
“好，谢谢。”祁芊芊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正好我做了些糕点，你带过去给大家发放一下，最近大家辛苦了，给大家解解乏。”
王瑶雪听说有吃的，把账本放在桌上就凑到厨房。
“哇，太香了。你做了这么多呀？姐姐，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东家像你这样大方的。他们跟着你真是享福。月银按时给不说，还隔三差五的送吃的喝的，村里的人都胖了一圈呢！”
“既然跟我做事情，当然不能委屈他们。我的人必须是家家都富足。”祁芊芊笑着说道：“多余的就分给村里那些没人照顾的孤寡老人和孩子吧！”
“好勒，我现在就搬过去给他们分。”王瑶雪把那些糕点装好放进篓子里，挑起篓子往外面走去。
祁芊芊见她嘴里含着一块糕，笑着说道：“别噎着，小心些。”
“放心好了。”王遥雪含糊不清地说道。
从外面传来马车的声音。听见这声音便知道是孩子们回来了。
她转身再走进厨房。
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刚把糕点端出来，一道灵活的身影跑进来凑到她的面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姨，我饿了。”
祁芊芊看着这个明显瘦了一大圈的武家小胖子武小胖，说道：“饿了就吃吧！”
“姨，你真的太好了。”武小胖抢过她手里的盘子，端着盘子来到石桌前。
“你不能吃。”薛之炜大步走进来。“你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怎么能吃？东西放着，不然晚饭没得吃。”
武小胖苦着脸，哀怨地看着薛之炜：“让我吃两口吧！你看我今天跟着薛之安读书，跟着你习武，一直没有消停过。再不吃东西我就饿死了。”
“我娘给我们的饭盒你都抢过去吃了一半，还能饿死你？”薛之炜嫌弃地看着他。“要不是你爷爷和你爹非要让你跟着我们兄弟，我们才不想带你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花了大价钱请他们兄弟帮着扶一下这个不上墙的烂泥。本来因为上次的事情挺讨厌这个小胖子的，但是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再说训练他不仅能赚银子还能为出气，为什么不干呢？
“炜儿，让小武吃几口吧！”祁芊芊在旁边说情。“离晚饭时间还早，你把他饿着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你们教他什么都学不会。”
武小胖抱着祁芊芊的腰：“姨，你简直是我亲娘。”
“乱叫什么？”薛之炜不爽。“她是你亲娘，那你亲娘还不得被你气死？”
“我亲娘本来就亡故了。”武小胖面无表情地说道。
薛之炜愣了一下，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
祁芊芊向来知道薛之炜的脾气，他就是一只会叫唤的纸老虎。现在知道提起了武小胖的伤心事，他的心里必然愧疚了。
“算了，吃吧吃吧，反正不成器的也不是我。”薛之炜在武小胖的旁边坐下来。
薛之安最后走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进来？”薛之炜看见他说道：“我们不是一起下车的吗？”
薛之安温和地说道：“刚才看见钱婆婆经过，看她提不起水，帮她把水提回去了。”
“你还真是烂好人。”薛之炜看了祁芊芊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生的，都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安儿心地善良不好吗？非要像你一样冷漠？”祁芊芊没好气地说道：“钱婆婆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安儿能帮她就帮她。娘等会儿给你单独做个鸡腿补补身体。最近读书辛苦了吧？我瞧你总是读很晚。”
“娘才是家里最辛苦的一个。要不然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睡？这说明你是全家睡得最晚的那个。”薛之安说道：“我每天只是读书，又没有扛没有挑的，有什么好辛苦的？真说辛苦，娘照顾我们，照顾妹妹，还要帮爹收集物资，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姐姐……”王瑶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怎么了？”祁芊芊听见她这声音就觉得不太妙。
上次她这样叫唤自己，带来的就是非常不好的噩耗。现在正是收粮的季节，她又这样急急忙忙跑进来，还用这样的语气叫她，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王瑶雪跑得气喘吁吁的。
“不好了。”
祁芊芊皱眉，等着她说下去。
“突然起了大火，粮库烧起来了。”
“怎么会烧起来？”祁芊芊一边问一边朝外面跑去。
王瑶雪快速地跟上她。
其他人听见这个消息哪里坐得住，马上追着他们的身影往外面跑。
村里的确起了大火，那火蛇越来越高，把天空都映红了。
瞧见那大火，祁芊芊的脸色更难看了。
原以为刚起火，瞧这样子并不是刚起的，而是烧了好一会儿了。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火怎么会没有人知道？”祁芊芊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啊！你让我发放糕点给大家，所以大家都在那里吃糕点呢！等有人发现起火的时候，那火一下子就窜很高了。”
“不对劲，不可能是意外。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也不可能烧得这么快。”祁芊芊说道。
“现在天气挺炎热的，说不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才会烧得这样快？”王瑶雪说道：“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毕竟这天气嘛，很容易起火的。”
“这个天气的确很容易起火，但是不会烧得这么快。”祁芊芊说道：“不管怎么样先救火。”
“大家都在打水灭火。”王瑶雪说道：“村长和方涛大哥都亲自动手了。”
祁芊芊跟着王瑶雪来到粮库前。
一团火海，那粮库已经烧光了，没得救了。
不过就算如此也得快些把火灭了，要不然蔓延开来，整个村都保不住，更别说别的。
“王大哥带人送粮去刺史府了。幸好我们已经送走了一批，要不然所有的粮食都烧毁了，那就真的白干了一年。”
“就算是现在的局面，那也是白干了一年。”祁芊芊看着面前的火海说道：“边境那么多将士要吃饭，听他们说朝廷给他们拨的粮食不仅是劣等的，里面还掺杂了许多碎石子，要是真的吃进肚子里，他们没有被敌人杀死，也要死在自己人的手里。这些粮食我全部送到边境去，至少能保他们半年的口粮。”
“还不到绝望的时候。”村长灰头土脸地走过来。“地里还有一批没有收。我们先把火灭了，把剩下的粮食保住要紧。”
“是。”祁芊芊说道：“村长说得对。别的事情只有等会儿再操心了。”
说完她也加入灭火的队伍中。
其他人不让她动，她偏要亲自来打水灭火。大家劝不了她，只有任她去了。不过还是叮嘱了王瑶雪看着她，不要让她去冒险。
“小胖子，你别来掺合，你那身肉经不起火烤，要不然一直流油。”薛之炜嫌弃地推开了武小胖。
武小胖不服气地说道：“最近我瘦了不少，只有一点点胖了。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吃了姨大半个月的饭菜，总不能白吃白喝嘛！”
“谢了。”薛之安在旁边说道：“炜弟是关心你。只是那小子不会说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跟我爹一样，都是粗人嘛，说话肯定没有那么好听。”武小胖说道：“快点灭火，不要让这把火越烧越旺了。”
不远处，一些黑衣人看着火蛇的方向许久没有挪动。
“鹰，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一网打尽？”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鹰看着火蛇的方向说道：“不要打草惊蛇。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我们想下手还不容易吗？”
“这个倒是。现在他们想查也查不出来。谁也不会想到放火的人是谁。”
“鹰，那两个小子就是薛子清的儿子。要不要……”
“现在还不动他们。现在动了他们，那不是让朝中的那些护着薛子清的亲信抓到把柄吗？薛子清还在边境，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几个小毛孩子和一个手无缚鸡的妇人，只要好好盯着他们就行了，别的先不要动。”
“是。”
一个时辰之后，火终于灭了。
看着变成废墟的粮库，所有人都沉默了。
种过庄稼的人都知道那种辛苦。每一粒米都是用他们的汗水换来的，现在却变成这样，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疼？哪怕祁芊芊已经把银子付给他们了，这些粮食从某种意义来说是祁芊芊的，亏损的也是她一个人。可是那是他们的心血。
如果这些粮食都送到边境给那里的战士吃了，他们觉得自己做了非常有意义的事情。现在变成灰，变成尘，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大家辛苦了。”祁芊芊说道：“剩下的我会处理。你们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祁夫人，别难过了。”一个老妇人说道：“之前你给我们的银子我愿意退你一半。”
“对，我们也愿意退一半。”
表态的人越来越多，祁芊芊看着这些朴实的村民，苦笑着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这点损失我还能亏得起，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心疼这些粮食，它们的每一粒都是大家用血汗换来的，现在直接烧成了灰，我感觉对不起大家的信任。”
“我闻到了灯油的味道。”一名青年说道：“这场火怕不是自己烧起来的吧？”
“对对，我也闻到了。”
“烧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到底是谁干的？祁夫人，你报官吧！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姑息。”
“对。村里嫉恨你的人那么多，平时总是找你的麻烦。可是这次下手的人太过份了。要知道这些是粮食啊！大家都是受过苦的人。我们受灾的时候别说一粒米，就算是一根草都是救命的。现在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能就这样糟蹋粮食呢？”
“大家不用替我担心。先回去休息吧！”祁芊芊说道：“我想安静一下。”
大家都是非常狼狈的。这个时候聚在一起也没有法子，听了祁芊芊的话都散了。
方涛垂头走过来：“我不配给你做管事。你还是换别人来做吧！”
“方管事，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对方太下作，你怎么防得了他呢？”祁芊芊说道：“我会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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