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休弃
“国公爷，夫人……”管家派出去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找到四公子了，他躺在大街上。”
“躺在大街上？”王氏皱眉。“喝醉了？还是发什么疯？”
祁芊芊从仆人的神情中看出了别样的信息。
“他怎么了？”
仆人带着哭腔说道：“他死了，胸口中了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地。”
说这话的时候，仆人的声音抖得不行，好艰难才说完信息。
鲁国公浑身一软，差点倒下去。身后的仆人连忙扶住他。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氏：“你好狠的心。”
王氏满脸不耐：“你说什么？”
“他这是怀疑是你派人杀了他。”祁芊芊替鲁国公翻译那句话。“娘，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你早这样有魄力，也不至于过这么多年的糟心日子。”
“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王氏淡淡地说道：“国公爷，你失去儿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了。”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鲁国公的视线停留在祁芊芊的身上。
鲁长意皱眉：“报官。凶手是谁，官府会给出一个答案。”
鲁国公受此打击，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岁。他扶住旁边的栏杆，沉声说道：“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王氏，要是你干的，本国公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真是慈父。”王氏讽刺。“早干嘛去了？二姨娘不在之后，她生的这几个儿子都渴望你成为他们的靠山，可是这段时间你有关心过他们一句吗？现在人没了，又想起这些年的父子情份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虚伪的人？”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本国公会对他们失望吗？”
“你对他们失望与我没有关系。你不过是想要有个人替你背锅罢了。”王氏说完，对旁边的鲁长意说道：“长意，交给官府吧！我乏了，回去了。”
“娘放心，儿子会办妥的。”鲁长意说完，对祁芊芊说道：“你照顾好娘，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安慰下婉婉和胭脂。两个孩子肯定吓坏了。”祁芊芊说道。
夜深人静，鲁长意派出几个身手不错的心腹守着两具尸体。
没错，鲁子易的尸体也被抬回来了。
鲁子轩和鲁烟萝听说鲁子易死了，匆匆赶过来哭了场。瞧他们哭得这样伤心，以为真是多深的感情。要不是看见鲁烟萝冰冷的眼睛，鲁长意差点感动了。
可是狼就是狼，不可能变成忠贞的狗。二姨娘生出的几个孩子不是草包就是豺狼，其中以鲁烟萝更甚。
天一亮，官府的人匆匆赶到。
查案的大人与鲁长意说了什么。在鲁国公赶到时，那人朝鲁国公行礼：“见过国公大人。”
“杨大人，这里就麻烦你了。”鲁国公淡淡地说道。
杨文霄拱手说道：“国公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令公子冤死。”
王氏吃着祁芊芊做的爱心早膳。听说查案的官员来了，多问了几句。想到一连没了两条命，王氏没什么胃口。
“芊芊，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王氏突然说道。
祁芊芊回头看她：“那你想过什么日子？”
“我想过舒心的日子。”王氏摇着手里的扇子，眼眸飘忽，仿佛看向遥远的地方。“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呢？”
“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祁芊芊说道。
王氏回头看她，笑了笑：“真好。”
杨文霄朝鲁国公行了行礼：“国公爷。”
“怎么样？”鲁国公冷着脸说道：“杨大人，查出什么了吗？”
“此女临死之前被人糟蹋。后脑勺撞到石头，这是死因。她指甲里有皮肤的碎屑，而这一切都与已死的四公子相符合。四公子临死之前与女子交好过，他的身上也有被人抓伤的痕迹，那痕迹与已死的婢女留下的线索对得上。因此，目前可以得出结论的是四公子是杀死这个婢女的凶手。”
“别的呢？”鲁国公冷道：“又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匕首是特制的，削铁如泥。全京城能做出这种匕首的只有一个人，下官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了。”
“杨大人，本国公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国公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出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杨文霄拱手。“那下官继续忙了。”
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有关鲁子易的死因被传出了各种版本，其中最多的就是王氏容不得人，想要报复当年的受辱。
那无凭无据的谣言越传越夸张，连府外的人都传开了。在这个时候杨文霄又一直没有进展，鲁国公沉不住气了。
他找到王氏，还不等找王氏对峙，却听见王氏身边最器重的两个丫环在那里闲话家常。他没有出面打扰，而是站在那里听着。
“我们夫人是不是找那位大师做了把匕首？”
“嘘！这种事情不要乱说。要是被人听去了，又得传出我们夫人害死人。”
“四公子越来越扶不上墙，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只有国公爷才会觉得二姨娘生的那几个儿子是好的。咱们世子爷还不得比他好吗？”
“国公爷偏疼二姨娘生的那几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些年亏待夫人和大小姐世子爷，哪有脸再找他们？就算明知道是错的，那也会一条黑走到底的。说到那把匕首，真是有些奇怪，夫人明明找人买了一把，怎么后来不见了？莫不是送人了？那四公子之死不会真的跟夫人有关吧？”
鲁国公大步走出来。
说话的丫环吓坏了。
“你们说的匕首是什么样的？”鲁国公冷道。
两个丫环扑通跪下来：“国公爷饶命，奴婢们乱说的。”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好好审。”
“是。”
王氏的头疾又犯了。她靠在那里，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软趴趴的，难受极了。
方嬷嬷端药过来：“夫人，喝药吧！”
“不想吃。”王氏皱眉。“吃了几十年的药了，好不容易消停几天，不想又重蹈覆辙。”
“那老奴把大小姐叫过来。”方嬷嬷说道。
“别。她最近够烦的。”王氏接过碗。“你现在也不疼我了，有点事情就把芊芊搬出来。”
“谁让这有用呢？”方嬷嬷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也是为夫人的身体着想。你看听大小姐的，你的身体是不是好了许多？那得继续保养下去才是。”
砰！鲁国公推门进来。
王氏看见鲁国公，脸色沉了沉：“国公爷现在不懂得敲门吗？”
“所有人都下去。”鲁国公阴着脸说道。
“国公爷，您有什么话慢慢说，夫人病着呢，别吓着她。”方嬷嬷担忧地说道。
“滚下去。”鲁国公冷道。
王氏朝方嬷嬷打了个手势，让她先下去再说。
房门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鲁国公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妻子。
这里是他们的婚房，他到现在还记得新婚之时这里的艳丽红火，揭开盖头时他的快乐愉悦。可是现在，就像是一场噩梦似的，告诉他有多么的可笑。
“国公爷有什么说的就直说吧！”
“是啊！本国公差点忘记了，国公夫人可是无比的厌弃本国公。”鲁国公冷笑。“你不想见到我，本国公也不想见着你。既然如此，本国公就不和你客气了。本国公问你，你可有买一把匕首？”
王氏淡淡地看着鲁国公，眼里满是讥嘲：“国公爷想问什么？干脆直接问是不是我杀了你儿子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本国公正有此意。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鲁国公瞪着她。
“你知道我有一把匕首，因为这把匕首就觉得是我杀了人是吧？”王氏嗤笑。“真是感谢国公爷对我的高看。毕竟你这么信任我呢！”
“王氏，本国公在认真问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我有一把匕首，你的宝贝儿子是我杀的。怎么样？是不是想杀了我为他报仇？”王氏冷道。
“果然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了。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鲁国公愤怒地说道：“这些年，本国公真是瞎了眼睛。”
“就算要说瞎了眼睛，那也应该是我瞎了眼睛才是。如果不是我瞎了眼睛，怎么会嫁给你这种无才无能还没长脑子的男人？哦，对了，连眼睛和耳朵都没长。你是瞎的，聋的，还是个蠢的，所以才会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真应该在新婚之夜就逃走，宁愿嫁给市井百姓也不会嫁给你。”
“你！”鲁国公挥起手臂。
“还想打人？”王氏的眼神更加不屑。
“你既这样看不上本国公，本国公成全你。现在本国公就要休了你这个毒妇。”鲁国公愤怒地说道。
王氏淡淡地看着鲁国公。
与鲁国公满脸胀红相比，她实在太冷静了。
她深深地看着鲁国公：”你要休了我？”
鲁国公不知道怎么的，竟说不出那番话来。他本能的回避这个问题。
“不会是反悔了吧？”王氏呵呵摇头。“现在不仅没脑子，连胆子也没了。”
“躺在大街上？”王氏皱眉。“喝醉了？还是发什么疯？”
祁芊芊从仆人的神情中看出了别样的信息。
“他怎么了？”
仆人带着哭腔说道：“他死了，胸口中了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地。”
说这话的时候，仆人的声音抖得不行，好艰难才说完信息。
鲁国公浑身一软，差点倒下去。身后的仆人连忙扶住他。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氏：“你好狠的心。”
王氏满脸不耐：“你说什么？”
“他这是怀疑是你派人杀了他。”祁芊芊替鲁国公翻译那句话。“娘，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如果你早这样有魄力，也不至于过这么多年的糟心日子。”
“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王氏淡淡地说道：“国公爷，你失去儿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乱说了。”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鲁国公的视线停留在祁芊芊的身上。
鲁长意皱眉：“报官。凶手是谁，官府会给出一个答案。”
鲁国公受此打击，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岁。他扶住旁边的栏杆，沉声说道：“我一定会查出来的。王氏，要是你干的，本国公绝对不会放过你。”
“还真是慈父。”王氏讽刺。“早干嘛去了？二姨娘不在之后，她生的这几个儿子都渴望你成为他们的靠山，可是这段时间你有关心过他们一句吗？现在人没了，又想起这些年的父子情份了？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虚伪的人？”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本国公会对他们失望吗？”
“你对他们失望与我没有关系。你不过是想要有个人替你背锅罢了。”王氏说完，对旁边的鲁长意说道：“长意，交给官府吧！我乏了，回去了。”
“娘放心，儿子会办妥的。”鲁长意说完，对祁芊芊说道：“你照顾好娘，不要让她再受刺激。”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安慰下婉婉和胭脂。两个孩子肯定吓坏了。”祁芊芊说道。
夜深人静，鲁长意派出几个身手不错的心腹守着两具尸体。
没错，鲁子易的尸体也被抬回来了。
鲁子轩和鲁烟萝听说鲁子易死了，匆匆赶过来哭了场。瞧他们哭得这样伤心，以为真是多深的感情。要不是看见鲁烟萝冰冷的眼睛，鲁长意差点感动了。
可是狼就是狼，不可能变成忠贞的狗。二姨娘生出的几个孩子不是草包就是豺狼，其中以鲁烟萝更甚。
天一亮，官府的人匆匆赶到。
查案的大人与鲁长意说了什么。在鲁国公赶到时，那人朝鲁国公行礼：“见过国公大人。”
“杨大人，这里就麻烦你了。”鲁国公淡淡地说道。
杨文霄拱手说道：“国公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明真相，不会让令公子冤死。”
王氏吃着祁芊芊做的爱心早膳。听说查案的官员来了，多问了几句。想到一连没了两条命，王氏没什么胃口。
“芊芊，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王氏突然说道。
祁芊芊回头看她：“那你想过什么日子？”
“我想过舒心的日子。”王氏摇着手里的扇子，眼眸飘忽，仿佛看向遥远的地方。“人的一生非常短暂，为什么要让自己留下遗憾呢？”
“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祁芊芊说道。
王氏回头看她，笑了笑：“真好。”
杨文霄朝鲁国公行了行礼：“国公爷。”
“怎么样？”鲁国公冷着脸说道：“杨大人，查出什么了吗？”
“此女临死之前被人糟蹋。后脑勺撞到石头，这是死因。她指甲里有皮肤的碎屑，而这一切都与已死的四公子相符合。四公子临死之前与女子交好过，他的身上也有被人抓伤的痕迹，那痕迹与已死的婢女留下的线索对得上。因此，目前可以得出结论的是四公子是杀死这个婢女的凶手。”
“别的呢？”鲁国公冷道：“又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匕首是特制的，削铁如泥。全京城能做出这种匕首的只有一个人，下官已经派人去调查他了。”
“杨大人，本国公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国公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出真相，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杨文霄拱手。“那下官继续忙了。”
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有关鲁子易的死因被传出了各种版本，其中最多的就是王氏容不得人，想要报复当年的受辱。
那无凭无据的谣言越传越夸张，连府外的人都传开了。在这个时候杨文霄又一直没有进展，鲁国公沉不住气了。
他找到王氏，还不等找王氏对峙，却听见王氏身边最器重的两个丫环在那里闲话家常。他没有出面打扰，而是站在那里听着。
“我们夫人是不是找那位大师做了把匕首？”
“嘘！这种事情不要乱说。要是被人听去了，又得传出我们夫人害死人。”
“四公子越来越扶不上墙，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只有国公爷才会觉得二姨娘生的那几个儿子是好的。咱们世子爷还不得比他好吗？”
“国公爷偏疼二姨娘生的那几个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些年亏待夫人和大小姐世子爷，哪有脸再找他们？就算明知道是错的，那也会一条黑走到底的。说到那把匕首，真是有些奇怪，夫人明明找人买了一把，怎么后来不见了？莫不是送人了？那四公子之死不会真的跟夫人有关吧？”
鲁国公大步走出来。
说话的丫环吓坏了。
“你们说的匕首是什么样的？”鲁国公冷道。
两个丫环扑通跪下来：“国公爷饶命，奴婢们乱说的。”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好好审。”
“是。”
王氏的头疾又犯了。她靠在那里，像是没长骨头似的软趴趴的，难受极了。
方嬷嬷端药过来：“夫人，喝药吧！”
“不想吃。”王氏皱眉。“吃了几十年的药了，好不容易消停几天，不想又重蹈覆辙。”
“那老奴把大小姐叫过来。”方嬷嬷说道。
“别。她最近够烦的。”王氏接过碗。“你现在也不疼我了，有点事情就把芊芊搬出来。”
“谁让这有用呢？”方嬷嬷笑呵呵地说道：“咱们也是为夫人的身体着想。你看听大小姐的，你的身体是不是好了许多？那得继续保养下去才是。”
砰！鲁国公推门进来。
王氏看见鲁国公，脸色沉了沉：“国公爷现在不懂得敲门吗？”
“所有人都下去。”鲁国公阴着脸说道。
“国公爷，您有什么话慢慢说，夫人病着呢，别吓着她。”方嬷嬷担忧地说道。
“滚下去。”鲁国公冷道。
王氏朝方嬷嬷打了个手势，让她先下去再说。
房门合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鲁国公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妻子。
这里是他们的婚房，他到现在还记得新婚之时这里的艳丽红火，揭开盖头时他的快乐愉悦。可是现在，就像是一场噩梦似的，告诉他有多么的可笑。
“国公爷有什么说的就直说吧！”
“是啊！本国公差点忘记了，国公夫人可是无比的厌弃本国公。”鲁国公冷笑。“你不想见到我，本国公也不想见着你。既然如此，本国公就不和你客气了。本国公问你，你可有买一把匕首？”
王氏淡淡地看着鲁国公，眼里满是讥嘲：“国公爷想问什么？干脆直接问是不是我杀了你儿子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
“本国公正有此意。是不是你杀了我的儿子？”鲁国公瞪着她。
“你知道我有一把匕首，因为这把匕首就觉得是我杀了人是吧？”王氏嗤笑。“真是感谢国公爷对我的高看。毕竟你这么信任我呢！”
“王氏，本国公在认真问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你觉得是，那就是了。我有一把匕首，你的宝贝儿子是我杀的。怎么样？是不是想杀了我为他报仇？”王氏冷道。
“果然是你。你真是太恶毒了。这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鲁国公愤怒地说道：“这些年，本国公真是瞎了眼睛。”
“就算要说瞎了眼睛，那也应该是我瞎了眼睛才是。如果不是我瞎了眼睛，怎么会嫁给你这种无才无能还没长脑子的男人？哦，对了，连眼睛和耳朵都没长。你是瞎的，聋的，还是个蠢的，所以才会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真应该在新婚之夜就逃走，宁愿嫁给市井百姓也不会嫁给你。”
“你！”鲁国公挥起手臂。
“还想打人？”王氏的眼神更加不屑。
“你既这样看不上本国公，本国公成全你。现在本国公就要休了你这个毒妇。”鲁国公愤怒地说道。
王氏淡淡地看着鲁国公。
与鲁国公满脸胀红相比，她实在太冷静了。
她深深地看着鲁国公：”你要休了我？”
鲁国公不知道怎么的，竟说不出那番话来。他本能的回避这个问题。
“不会是反悔了吧？”王氏呵呵摇头。“现在不仅没脑子，连胆子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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