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疑窦
平时抓住机会就会对他们冷潮热讽几句的牢头今天竟露出了笑脸：“别紧张，我们就是奉上头的命令给你们送些吃的过来。”
唐二河和卫碧玉看着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绝望了。
前几天给他们吃的都是猪食般的东西。不，哪怕是他们村里的猪食也不会吃这样馊的稀粥。
如今他们明明对他们恨得牙痒痒，居然还送来这样的美食，难道不是有诈吗？
“我们不吃，你们拿走。”唐二河紧紧地抓着卫碧玉。“你们休想强迫我们。今日我们就算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吃一口东西。”
卫碧玉躲在唐二河的身后，手指与他十指交缠，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想分开他们是不可能的，除非拿把刀把他们劈成两半。
“唐小哥，唐夫人，你们只管放心，这些饭菜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也是奉上头的命令给你们送吃的。你们只管好吃好喝的享受。”
唐二河和卫碧玉没动。
牢头见对方软硬不吃，急了。
“我说两位，你们就吃点吧！要不然我们不好交代啊！我给你们说，我请了大夫。如果你们不吃，我就把大夫赶走了。”
“你请了大夫？”卫碧玉有反应了。“请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男人治伤。”牢头说道：“所以说，我们都是好心好意的，快吃吧！”
卫碧玉看着唐二河：“是不是芊芊给咱们找了关系？要不，咱们……”
“你忘了这些人的嘴脸吗？要是他们在饭菜里面下了药，咱们防不胜防。这些东西不能吃，绝对不能吃。”唐二河说道。
牢头见状，冷笑：“不吃拉倒。你们几个，把那些好吃的端出来，我们自己吃。”
“大哥，要是杨大人问起……”
“杨大人问起，那也是他们自己不吃的，我们这么多人可以作证。”牢头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饿死算了。”
“那大夫……”
“别请了，让他死在里面。”
唐二河和卫碧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在得知这些都是杨大人安排的，猜测真是祁芊芊来找过他们，所以才会有这些吃的。
他们在感动之余又有些忐忑不安。祁芊芊既然来过为什么不能进来？这说明情况的糟糕状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香气从外面传过来。
唐二河拉着卫碧玉的手，温和地说道：“等咱们逃过这劫大难，让芊芊给咱们做更多好吃的。芊芊的手艺可比外面的大厨强多了。”
“必须的。”卫碧玉说道：“咱们受了这样的大难，芊芊不知道多心疼，肯定会让咱们吃饱喝足。我现在无比后悔之前没有狠斩她几笔，现在被关在这里面，想斩她都不行了。对了，夫君，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你是想说请芊芊帮忙的事情吧？”
“你知道？”
“那日你说小松在书院不太开心，肯定是被欺负了。我抽了个时间去问了问，他在书院过得挺好的，看起来跟你说的不一样。后来我问他，他如实给我说了。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你，连小松和小柔
都没有照顾好。现在连咱们的儿子也成了孤儿。我是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失败的孙女婿，失败的姐夫……”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卫碧玉抓住他。“你不要睡……别睡……”
卫碧玉一直缠着他说话就是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她叫了许多声，还是没有阻止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来人，快请大夫……来人……”
正在喝酒的牢头们听见这悲伤的叫声，一个个该笑还是笑，该闹还是闹，冷眼瞧着这一幕，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这对夫妻的嘴太硬了，他们这些日子没有在他们的身上讨到半点便宜。现在看他们倒霉，他们别提多开心了。
“我告诉你们，要是让你们杨大人知道你们对我们见死不救，甚至
故意害我们，别说你们的前程，就算你们的命也保不住
。你们最好想清楚。”卫碧玉冷冷地说道。
正在喝酒的几人停下动作，迟疑地看向为首的牢头。
为首的牢头不耐烦地说道：“老子刚才要给你们请大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想让我们请大夫了。嘿，咱们请不到了。”
“就是。这么晚了，大夫都不开店了。”
“喝酒！喝酒！”
卫碧玉抱着唐二河哭得伤心。
“你别吓我，快醒醒。芊芊会来救咱们的。王爷会来救咱们的。等咱们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哥，这样会不会坏事？毕竟他们是五王爷的人。”
“就是，大哥，要不还是给他们请个大夫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呸！谁跟你好相见？”为首的牢头呸了一声。“现在给他们请大夫也晚了，反正人已经得罪了。要么不得罪，要得罪就得罪死。”
祁芊芊没有看见唐二河和卫碧玉，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回府后，她换上夜行衣，悄悄的出府了。
刑部大牢很好找，而那些普通的牢头也没有多少武力值，对付起来也很容易。于是她非常轻松便潜进了大牢。
当看见面前这一幕时，她差点爆走。
她把剑抵在唯一还算清醒的牢头脖子上，冷冷地说道：“请大夫。”
牢头吓得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现在……现在太晚了……请不了……大夫……”
“要么请大夫，要么把他们放出来。你想怎么选择？”
“不行啊，女侠，他们是朝廷要犯，怎么能放出来呢？要是放出来的话，那是要诛来九族的。女侠，你也不想为别人惹上麻烦吧？”
“少废话，要么请大夫，要么放出来。难不成你们想放任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如果是这样，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在前面等他们夫妻二人。反正也是要被逼死，还不如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真到了阴间也不会寂寞。”
“别别别，我们请大夫，马上就请。”牢头结巴地承诺道。
“现在就去。”
“是。”
“这几个人我会看管起来。要是你请了大夫，乖乖的没有为难他们，这些牢头我就放出来。要是敢耍花招，那他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牢头们喝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都头脑不清楚了。刚才那个喝的酒不多，应该是后来加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亲眼面见了可怕的挟持事件，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喝醉了，至少这样没有这么清楚地知道害怕。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
见到刑部大牢，大夫的腿肚子直打哆嗦。
在看见唐二河时，大夫的腿肚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真担心下一刻他就会昏厥过去。
“怎么样？大夫。”祁芊芊催促。
“伤得太重了，而且没有经过消毒包扎，现在化脓的地方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弱，又身有残疾。他能活到今日非常不容易了。”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管说有没有治好的可能？”祁芊芊问道。
“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才行。这里条件太差了，就算治好了也会有复发的可能。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在这里呆着呢？到处都是蟑螂毒虫，老鼠说不定还会啃他们的肉。姑娘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里有多恶劣。”
“你先开药，外用的内服的都要开。”祁芊芊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牢头在旁边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刺客’如此关心卫碧玉和唐二河，肯定是他们的朋友。既然是他们的朋友，就有可能是王爷和王妃派来的。
“那个……小的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一定让唐老爷住得舒服。”
“你听好了，他们是冤枉的，皇上圣明，肯定会查出真相，到时候还他们一个清白。如果你们足够聪明，这个时候就不要落井下石。王爷和王妃看在你们做事情还算尽职的份上，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就当不存在，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交你们了。”
牢头向祁芊芊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两人。
祁芊芊还没有离开时，牢头就安排几个人把牢里的脏污都清理掉，还在那里设了一个床，床上的用品一应齐全。
接着又安排几个杂役给唐二河清理身上的污垢，再重新发了一身干净的囚禁服给他们穿。剩下的就是卫碧玉的事情。这些年卫碧玉做习惯了，伺候起唐二河一点儿也不麻烦，甚至觉得是从来没有过的放松。或许是因为做着经常做的事情，整个人的心灵都安静下来。
祁芊芊从始至终没有露脸，但是卫碧玉与她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她的声音和她的身段？
她什么也不用说，卫碧玉也知道是她。
其他几个牢头快要醒了。
卫碧玉压低声音催促：“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那你和他就真的洗不清楚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薛子清。
薛子清的身份太敏感了。
他们现在经历的又是这样的一个案子。皇帝对他本来就有忌惮，要是再弄这么一个武器出来，皇帝不知道会怎么猜测他的所作所为。
薛子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这世道总有人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薛子清就算再聪明，那也算不过人心。
祁芊芊见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恨不得马上把他们带走。
薛子清那里她来处理，大不了不做这个王爷了，远离这里的喧闹，好好的过几天平凡的日子，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牢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现在异味消除，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料味。
“你告诉其他几个人。等他们离开这座大牢的时候还能完好无损，那我肯定会重重地酬谢大家。那些银子足够你们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哪怕不做这个牢头也能衣食无忧。如果愿意领
我这个情，以后他们的事情就麻烦看着点。如果不领，那就等着我收你们的命。”
“不敢，不敢。”
祁芊芊走后，那牢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可怕，吓死我了。要是再不走的话，真的是腿都软了。”
“大哥。”卫碧玉叫了牢头一声。
牢头谄媚地说道：“小娘子有什么吩咐？你也看见了，我们再也不敢乱来了。小娘子是不是饿了？下官马上去给你找些吃的。”
“相比吃的，我们更需要药材。大夫开了药，总得需要一个煎药的地方。还请大哥帮我们一把。等我们离了这个地方，愿意再送大哥一笔厚礼。你知道我们是做生意的。既然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愁银子。大哥是聪明人，与其等他们醒来分一杯羹，还不如独吞了。”
“这……”牢头看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其他兄弟。“行，我煎好药就给你们送过来。你们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祁芊芊出了刑部大牢，把蒙面巾摘下来塞到怀里。
现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京城里有宵禁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大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在家里老实呆着。刚才请大夫的事情换作普通的百姓是不行的。要不是官府的人去请大夫，绝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在外面走动。
“谁在那里？”有人怒斥一声。
祁芊芊站在那里不动。
等那里的人拿灯笼照过来，她才慢慢地说道：“是我，五王妃。”
“五王妃？您这是……”禁卫军统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祁芊芊冷冷地看着禁卫军统领：“大人还没有成亲吧？”
禁卫军统领不知道她此出何言。他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位五王妃的思路还真是异于常人。
“没有。”
“难怪。所以不明白本王妃为何在这里。”祁芊芊说道：“这么晚了我还在外面走动，当然是因为我和五王爷吵架了，现在闹离家出走。”
禁卫军统领：“……”
其他士兵：“……”
为什么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从五王妃的嘴里说出来这么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心虚？她不觉得丢人吗？
唐二河和卫碧玉看着那些香喷喷的饭菜，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绝望了。
前几天给他们吃的都是猪食般的东西。不，哪怕是他们村里的猪食也不会吃这样馊的稀粥。
如今他们明明对他们恨得牙痒痒，居然还送来这样的美食，难道不是有诈吗？
“我们不吃，你们拿走。”唐二河紧紧地抓着卫碧玉。“你们休想强迫我们。今日我们就算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吃一口东西。”
卫碧玉躲在唐二河的身后，手指与他十指交缠，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想分开他们是不可能的，除非拿把刀把他们劈成两半。
“唐小哥，唐夫人，你们只管放心，这些饭菜绝对没有问题。我们也是奉上头的命令给你们送吃的。你们只管好吃好喝的享受。”
唐二河和卫碧玉没动。
牢头见对方软硬不吃，急了。
“我说两位，你们就吃点吧！要不然我们不好交代啊！我给你们说，我请了大夫。如果你们不吃，我就把大夫赶走了。”
“你请了大夫？”卫碧玉有反应了。“请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给你男人治伤。”牢头说道：“所以说，我们都是好心好意的，快吃吧！”
卫碧玉看着唐二河：“是不是芊芊给咱们找了关系？要不，咱们……”
“你忘了这些人的嘴脸吗？要是他们在饭菜里面下了药，咱们防不胜防。这些东西不能吃，绝对不能吃。”唐二河说道。
牢头见状，冷笑：“不吃拉倒。你们几个，把那些好吃的端出来，我们自己吃。”
“大哥，要是杨大人问起……”
“杨大人问起，那也是他们自己不吃的，我们这么多人可以作证。”牢头说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饿死算了。”
“那大夫……”
“别请了，让他死在里面。”
唐二河和卫碧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在得知这些都是杨大人安排的，猜测真是祁芊芊来找过他们，所以才会有这些吃的。
他们在感动之余又有些忐忑不安。祁芊芊既然来过为什么不能进来？这说明情况的糟糕状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香气从外面传过来。
唐二河拉着卫碧玉的手，温和地说道：“等咱们逃过这劫大难，让芊芊给咱们做更多好吃的。芊芊的手艺可比外面的大厨强多了。”
“必须的。”卫碧玉说道：“咱们受了这样的大难，芊芊不知道多心疼，肯定会让咱们吃饱喝足。我现在无比后悔之前没有狠斩她几笔，现在被关在这里面，想斩她都不行了。对了，夫君，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
“你是想说请芊芊帮忙的事情吧？”
“你知道？”
“那日你说小松在书院不太开心，肯定是被欺负了。我抽了个时间去问了问，他在书院过得挺好的，看起来跟你说的不一样。后来我问他，他如实给我说了。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你，连小松和小柔
都没有照顾好。现在连咱们的儿子也成了孤儿。我是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失败的孙女婿，失败的姐夫……”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卫碧玉抓住他。“你不要睡……别睡……”
卫碧玉一直缠着他说话就是发现他的情绪不对劲。她叫了许多声，还是没有阻止他慢慢地闭上眼睛。
“来人，快请大夫……来人……”
正在喝酒的牢头们听见这悲伤的叫声，一个个该笑还是笑，该闹还是闹，冷眼瞧着这一幕，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这对夫妻的嘴太硬了，他们这些日子没有在他们的身上讨到半点便宜。现在看他们倒霉，他们别提多开心了。
“我告诉你们，要是让你们杨大人知道你们对我们见死不救，甚至
故意害我们，别说你们的前程，就算你们的命也保不住
。你们最好想清楚。”卫碧玉冷冷地说道。
正在喝酒的几人停下动作，迟疑地看向为首的牢头。
为首的牢头不耐烦地说道：“老子刚才要给你们请大夫，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现在想让我们请大夫了。嘿，咱们请不到了。”
“就是。这么晚了，大夫都不开店了。”
“喝酒！喝酒！”
卫碧玉抱着唐二河哭得伤心。
“你别吓我，快醒醒。芊芊会来救咱们的。王爷会来救咱们的。等咱们出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大哥，这样会不会坏事？毕竟他们是五王爷的人。”
“就是，大哥，要不还是给他们请个大夫吧！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呸！谁跟你好相见？”为首的牢头呸了一声。“现在给他们请大夫也晚了，反正人已经得罪了。要么不得罪，要得罪就得罪死。”
祁芊芊没有看见唐二河和卫碧玉，却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回府后，她换上夜行衣，悄悄的出府了。
刑部大牢很好找，而那些普通的牢头也没有多少武力值，对付起来也很容易。于是她非常轻松便潜进了大牢。
当看见面前这一幕时，她差点爆走。
她把剑抵在唯一还算清醒的牢头脖子上，冷冷地说道：“请大夫。”
牢头吓得哆嗦，结结巴巴地说道：“现在……现在太晚了……请不了……大夫……”
“要么请大夫，要么把他们放出来。你想怎么选择？”
“不行啊，女侠，他们是朝廷要犯，怎么能放出来呢？要是放出来的话，那是要诛来九族的。女侠，你也不想为别人惹上麻烦吧？”
“少废话，要么请大夫，要么放出来。难不成你们想放任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如果是这样，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们一程，让你们在前面等他们夫妻二人。反正也是要被逼死，还不如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真到了阴间也不会寂寞。”
“别别别，我们请大夫，马上就请。”牢头结巴地承诺道。
“现在就去。”
“是。”
“这几个人我会看管起来。要是你请了大夫，乖乖的没有为难他们，这些牢头我就放出来。要是敢耍花招，那他们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牢头们喝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都头脑不清楚了。刚才那个喝的酒不多，应该是后来加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亲眼面见了可怕的挟持事件，早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喝醉了，至少这样没有这么清楚地知道害怕。
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了。
见到刑部大牢，大夫的腿肚子直打哆嗦。
在看见唐二河时，大夫的腿肚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真担心下一刻他就会昏厥过去。
“怎么样？大夫。”祁芊芊催促。
“伤得太重了，而且没有经过消毒包扎，现在化脓的地方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弱，又身有残疾。他能活到今日非常不容易了。”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你只管说有没有治好的可能？”祁芊芊问道。
“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才行。这里条件太差了，就算治好了也会有复发的可能。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在这里呆着呢？到处都是蟑螂毒虫，老鼠说不定还会啃他们的肉。姑娘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里有多恶劣。”
“你先开药，外用的内服的都要开。”祁芊芊说道：“我会想办法的。”
牢头在旁边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这‘刺客’如此关心卫碧玉和唐二河，肯定是他们的朋友。既然是他们的朋友，就有可能是王爷和王妃派来的。
“那个……小的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一定让唐老爷住得舒服。”
“你听好了，他们是冤枉的，皇上圣明，肯定会查出真相，到时候还他们一个清白。如果你们足够聪明，这个时候就不要落井下石。王爷和王妃看在你们做事情还算尽职的份上，之前发生的一切不愉快就当不存在，从现在开始他们就交你们了。”
牢头向祁芊芊保证一定会照顾好两人。
祁芊芊还没有离开时，牢头就安排几个人把牢里的脏污都清理掉，还在那里设了一个床，床上的用品一应齐全。
接着又安排几个杂役给唐二河清理身上的污垢，再重新发了一身干净的囚禁服给他们穿。剩下的就是卫碧玉的事情。这些年卫碧玉做习惯了，伺候起唐二河一点儿也不麻烦，甚至觉得是从来没有过的放松。或许是因为做着经常做的事情，整个人的心灵都安静下来。
祁芊芊从始至终没有露脸，但是卫碧玉与她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不认识她的声音和她的身段？
她什么也不用说，卫碧玉也知道是她。
其他几个牢头快要醒了。
卫碧玉压低声音催促：“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你在这里，那你和他就真的洗不清楚了。”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薛子清。
薛子清的身份太敏感了。
他们现在经历的又是这样的一个案子。皇帝对他本来就有忌惮，要是再弄这么一个武器出来，皇帝不知道会怎么猜测他的所作所为。
薛子清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这世道总有人把白的说成黑的，把黑的说成白的。薛子清就算再聪明，那也算不过人心。
祁芊芊见他们变成这个样子，恨不得马上把他们带走。
薛子清那里她来处理，大不了不做这个王爷了，远离这里的喧闹，好好的过几天平凡的日子，像以前那样不好吗？
牢里已经重新布置过了。现在异味消除，还有一点淡淡的香料味。
“你告诉其他几个人。等他们离开这座大牢的时候还能完好无损，那我肯定会重重地酬谢大家。那些银子足够你们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哪怕不做这个牢头也能衣食无忧。如果愿意领
我这个情，以后他们的事情就麻烦看着点。如果不领，那就等着我收你们的命。”
“不敢，不敢。”
祁芊芊走后，那牢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可怕，吓死我了。要是再不走的话，真的是腿都软了。”
“大哥。”卫碧玉叫了牢头一声。
牢头谄媚地说道：“小娘子有什么吩咐？你也看见了，我们再也不敢乱来了。小娘子是不是饿了？下官马上去给你找些吃的。”
“相比吃的，我们更需要药材。大夫开了药，总得需要一个煎药的地方。还请大哥帮我们一把。等我们离了这个地方，愿意再送大哥一笔厚礼。你知道我们是做生意的。既然是做生意的，肯定不愁银子。大哥是聪明人，与其等他们醒来分一杯羹，还不如独吞了。”
“这……”牢头看了一眼还没有醒过来的其他兄弟。“行，我煎好药就给你们送过来。你们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祁芊芊出了刑部大牢，把蒙面巾摘下来塞到怀里。
现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京城里有宵禁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大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在家里老实呆着。刚才请大夫的事情换作普通的百姓是不行的。要不是官府的人去请大夫，绝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在外面走动。
“谁在那里？”有人怒斥一声。
祁芊芊站在那里不动。
等那里的人拿灯笼照过来，她才慢慢地说道：“是我，五王妃。”
“五王妃？您这是……”禁卫军统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祁芊芊冷冷地看着禁卫军统领：“大人还没有成亲吧？”
禁卫军统领不知道她此出何言。他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她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这位五王妃的思路还真是异于常人。
“没有。”
“难怪。所以不明白本王妃为何在这里。”祁芊芊说道：“这么晚了我还在外面走动，当然是因为我和五王爷吵架了，现在闹离家出走。”
禁卫军统领：“……”
其他士兵：“……”
为什么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从五王妃的嘴里说出来这么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心虚？她不觉得丢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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