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局中局
接连两个朋友出事，而且朝堂那些恶犬咬着这些事情不放，非要把他拉扯上，薛子清的心里也无比的压抑。
他不怕自己受人陷害，怕的是朋友受自己连累。温翊也好，唐二河也好，皆是因为与他有关才会被人算计。偏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查出幕后的黑手。
鲁长意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不仅是因为两人多年好友，在他失忆前便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更因为现在多了一层姻亲关系。
他们有共同在意的人。
这世间最牢不可破的便是利益。只不过对许多人来说这个利益是钱财或者权势，对他们来说这个共同的利益是祁芊芊。
马车里，鲁长意说道：“我查到一些门路。”
“哪方面的？”薛子清对外面的车夫说道：“薛坤，赶慢点，绕三圈。”
鲁长意把自己查到的信息告诉了薛子清，再给他一本账薄。
薛子清看了看，摇头说道：“史太尉好大的胆子。”
“谁也没有想到他一大把年纪了晚节不保。”鲁长意说道：“本来我也是没有查过他的。因为某些原因我的人跟他的人有点接触，然后就发现不对劲。”
“史太尉向来不参与朝堂斗争，这次为何不一样？他到底在帮谁？”
“这也是我想查出来的。可是他太聪明了，我安排了几拨人跟踪他都被他甩掉了。”
两人交换了一会儿信息，又说起失踪的温翊以及被关在大牢里的唐二河和卫碧玉。温翊的下落再没有谁比薛子清清楚的，鲁长意知道他的情况，知道怎么配合他。
提到唐二河和卫碧玉时，免不了要说起祁芊芊自作主张夜闯刑部大牢的事情。
“芊芊太冲动了。不过幸好她冲动，要不然二河夫妇怕是撑不到今日。”鲁长意说道：“还有一点，王爷，这个杨文霄你有多少了解？”
薛子清把玩着扳指，说道：“他与芊芊曾经同村。听说两人年幼凄苦的时候互相扶持，这才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之后芊芊嫁与我，倒是与他少有来往了。再后来你也看见了，他做了林阁老的乘龙快婿。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发现他的问题？”鲁长意说道：“此人深不可测啊！”
“平日见着倒是没有发现这些。”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可见他有受牵连？林阁老虽受依仗，但是与他敌对的几位老臣也不是吃素的。你看林阁老的几个学生贬的贬，流放的流放，他可有事？”
薛子清若有所思。
两人说了会儿话，三圈已过，薛坤在外面问道：“王爷，还需要再绕几圈吗？”
“回府。”
两人回到王府，祁芊芊不在。
下人说她一早去了杨府，说是与杨夫人约好了。
杨夫人就是林莺儿。此时祁芊芊与林莺儿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林莺儿把自己做的针线活儿给她看，脸上满是娇羞：“我还是第一次做小孩子的东西，做得不好。”
“你这样还叫不好？”祁芊芊拿着那些精致的虎头鞋说道：“这么好看，我可做不出来。”
“这些是送给婉婉的，希望她不会嫌弃。”林莺儿说道：“那孩子聪慧无比，我要是有个这么聪明的女儿就好了。”
“你这么年轻，早晚会有的。”
丫环在旁边说道：“我们夫人已经……”
“小翠。”林莺儿打断丫环的话，脸颊更红了。
祁芊芊惊讶地看着林莺儿的肚子：“这是……”
“嘘！”林莺儿做了个噤音的动作。“现在月份还小，不能声张。等大些再告诉夫君。”
“他还不知道？”祁芊芊更惊讶了。“这种事情还是早些说吧！”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反正先不要告诉他。”林莺儿说道：“对了，听说你朋友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别提了。”提起唐二河和卫碧玉她就担心，可是薛子清说了要相信他，这件事情交给他，她只有等消息。
她还想起凤知语，此时温翊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
“莺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祁芊芊站起来。
“这是怎么了？”林莺儿不解。
“我想去看看凤家那边怎么样了。”祁芊芊说道：“有些不放心她。”
“怪我，不该提的。”林莺儿放下手里的东西。“那把东西带好。这是我给婉婉做的，你不许嫌弃。”
“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祁芊芊说道：“你别送我了。”
祁芊芊刚走，婢女对林莺儿说道：“小姐，你为何还和她来往？明明知道老爷对她……”
“她是五王妃，与夫君是不可能的。那些话不要再说了。”
“可是，那日遇见老爷的同乡不是说老爷与那五王妃青梅竹马，曾经私定终身吗？”
“不要再说了。”旁边的婢女摇头。
林莺儿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似的。
两个婢女连忙扶住她。
“夫人，你不能受刺激，不要忘记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知道我不能受刺激，那说那些做什么？”林莺儿淡淡地看着她。“自己去领罚。”
“是。”
祁芊芊来到凤家，只见凤家的大门紧闭。
她装作离开，却是从后门进了凤家。
“你们夫人呢？”
“夫人最近心情不好，整天呆在书房里看账本，谁来了也不见。王妃娘娘，你来得正好，快去劝劝我们夫人吧！”
“我去瞧瞧。”
咚咚！
里面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见吗？”
祁芊芊推开门走进去：“连我也不见吗？”
凤知语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毛笔，无奈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最近想见你的人很多？”
“凤氏名下的店铺乱得不行，各个店铺的掌柜哪里不紧张，肯定会来问我们。夫君不在，我就是凤家唯一能作主的人。”凤知语说道：“芊芊你知道吗？夫君不在，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日子有多安逸。现在再管这些生意，竟一点儿也看不透了，陌生得紧。”
“哪里看不透？我来试试。”
凤知语把账本给祁芊芊。
祁芊芊翻看着，越看越凝重。
“怎么了？”
“没事。”祁芊芊笑了笑。“真是看不出来开支这么大。”
“凤氏名下的伙计有几千人，开支自然大的。”凤知语说道：“真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
祁芊芊继续看着账本，越看越觉得凤氏的水比想象中的深。不过温翊这么聪明，想必早就看破了，这些事情也不用她操心了。
她放下账本，说道：“他肯定没事的。不过温大哥不在，你又躲着不见人，那些掌柜按捺不住是正常的。相信温大哥想抓的鱼也快浮出水面了。”
“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让我等，我等着就是了。”凤知语说道：“碧玉那里怎么样？”
“我只能再等三天，要是三天后还没有消息，我就要用自己的方法把他们救出来了。”祁芊芊说道。
“怎么救？难不成你还想闯刑部大牢？”凤知语不知道她已经闯过一次刑部大牢了。要是知道的话，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吗？”祁芊芊问。
“嗯。怎么了？”
“好奇，想看看全国连锁店的排场。”祁芊芊拿起另一本账薄。
凤知语听不懂祁芊芊说的话，反正她总是说些奇怪的话，习以为常了，没有放在心上。
祁芊芊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些账薄里有同样的问题，它们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开支，那些开支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店铺应该有的数据。这么明显的问题凤知语看不出来，温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温翊的安排？
那些银子去哪里了？
账薄上的名目都是为了取出那些银子，可是那些银子最终流向哪里？
“你怎么看这么久？上面有花不成？”
“还真有花。”
“什么花？”
“银花。”
祁芊芊把账薄放下来。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需要她操心。
温翊这人应该不至于骗凤知语吧？两人平日里感情不错，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该有别的心思才对。
“你和温大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凤知语不明所以。
“就是感情怎么样？”
“我们老夫老妻了，还能怎么样？他忙生意，偶尔还要看看书准备科考，我在家里带带孩子。”
“如果温大哥考上功名，那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办？”祁芊芊再问。
“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也商量过。”凤知语说道：“他说他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们可以帮忙打理生意。”
“你爹没意见？”
“我爹现在差不多把生意交给我们打理，他只负责那一小块。最近他迷上了一个西域的歌姬，吵着要跟她去发展第二春呢！我是没有阻止他的。不过那歌姬都可以做他女儿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道年纪大了，开始跟其他男人一样犯浑了？”
凤老爷竟这么相信温翊。
温翊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华，甚至品性，的确是上上选。凤知语能有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凤老爷应该是最放心的。可是再放心也不用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他做吧？
砰！砰！砰砰！
从外面传来撞击声。
凤知语立马紧张起来。
他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仆人从外面跑过来对她说道：“小姐，外面来了许多人，还有人用巨大的木头撞击咱们的大门。”
“不行不行。我得马上离开。”凤知语说道：“只要没有找到我，他们就不敢太过份。要是找到我的话……”
“行了，跟我去王府呆几天吧！”祁芊芊抓住凤知语，带着她往外面跑去。
这次倒是省事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了。
当凤知语被芊芊带回王府时，还在挂念凤府的情况。
祁芊芊派人去打听，很快便传来消息。那些人冲进凤府后没有找到凤知语，想要搬走凤府的东西，这个时候官府的人来了。那些作乱的人全部被抓起来。
“意思是说安全了？”凤知语眼眸大亮。“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你能保证没有别的人了吗？”祁芊芊说道。
凤知语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能。最近想找我们麻烦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批人，说什么从我们手里买的货都是假的。如果只是布匹也就罢了，大不了损失银子。偏偏还有许多吃食，那些东西一旦沾上假字，那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那就在这里老实呆着。”祁芊芊说道：“等会儿我会安排人把知礼接过来。正好我这里有个大型的游乐场，你让知礼玩一玩。”
温知礼很快被送过来。
如祁芊芊所料，没有哪个孩子能够拒绝这么一个大型的游乐场。
凤知语站在不远处，看着温知礼和薛婉玩得开心，脸上难得浮现放松的笑容。
仆人走过来俯在祁芊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了？”凤知语问。
“没什么。”祁芊芊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陪着知礼。”
“行，你去吧！”
祁芊芊坐着马车前往杨文霄办差的地方。当她赶到那里时，马上让人向里面的杨文霄通传，可是却被告知他不在衙门。
她又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次她还是找杨文霄，很快便见杨文霄的随从出来对她说道：“王妃娘娘，我们大人最近不得闲，见不了你。”
“杨大人还真是贵人事多，现在已经忙得连说几句话的空闲都没有了。罢了，我不打扰了就是。”祁芊芊转身要走。
“大人让属下转达几句话。事已至此，便是五王爷都改变不了结局，王妃娘娘就不要再为难他了。”随从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进去。
“算了，看来没有别的法子了。”
除了劫狱，已经没有别的方法把唐二河夫妇救出来。
刚才手下的人告诉她，官府判了唐二河夫妻的罪，两人被判秋后处斩。
她本来想找杨文霄确认这个消息的，现在看来不用确认了，杨文霄的代表说明了一切。
他不怕自己受人陷害，怕的是朋友受自己连累。温翊也好，唐二河也好，皆是因为与他有关才会被人算计。偏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查出幕后的黑手。
鲁长意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不仅是因为两人多年好友，在他失忆前便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更因为现在多了一层姻亲关系。
他们有共同在意的人。
这世间最牢不可破的便是利益。只不过对许多人来说这个利益是钱财或者权势，对他们来说这个共同的利益是祁芊芊。
马车里，鲁长意说道：“我查到一些门路。”
“哪方面的？”薛子清对外面的车夫说道：“薛坤，赶慢点，绕三圈。”
鲁长意把自己查到的信息告诉了薛子清，再给他一本账薄。
薛子清看了看，摇头说道：“史太尉好大的胆子。”
“谁也没有想到他一大把年纪了晚节不保。”鲁长意说道：“本来我也是没有查过他的。因为某些原因我的人跟他的人有点接触，然后就发现不对劲。”
“史太尉向来不参与朝堂斗争，这次为何不一样？他到底在帮谁？”
“这也是我想查出来的。可是他太聪明了，我安排了几拨人跟踪他都被他甩掉了。”
两人交换了一会儿信息，又说起失踪的温翊以及被关在大牢里的唐二河和卫碧玉。温翊的下落再没有谁比薛子清清楚的，鲁长意知道他的情况，知道怎么配合他。
提到唐二河和卫碧玉时，免不了要说起祁芊芊自作主张夜闯刑部大牢的事情。
“芊芊太冲动了。不过幸好她冲动，要不然二河夫妇怕是撑不到今日。”鲁长意说道：“还有一点，王爷，这个杨文霄你有多少了解？”
薛子清把玩着扳指，说道：“他与芊芊曾经同村。听说两人年幼凄苦的时候互相扶持，这才撑过了最艰难的日子。之后芊芊嫁与我，倒是与他少有来往了。再后来你也看见了，他做了林阁老的乘龙快婿。他有什么问题吗？”
“你没发现他的问题？”鲁长意说道：“此人深不可测啊！”
“平日见着倒是没有发现这些。”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可见他有受牵连？林阁老虽受依仗，但是与他敌对的几位老臣也不是吃素的。你看林阁老的几个学生贬的贬，流放的流放，他可有事？”
薛子清若有所思。
两人说了会儿话，三圈已过，薛坤在外面问道：“王爷，还需要再绕几圈吗？”
“回府。”
两人回到王府，祁芊芊不在。
下人说她一早去了杨府，说是与杨夫人约好了。
杨夫人就是林莺儿。此时祁芊芊与林莺儿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林莺儿把自己做的针线活儿给她看，脸上满是娇羞：“我还是第一次做小孩子的东西，做得不好。”
“你这样还叫不好？”祁芊芊拿着那些精致的虎头鞋说道：“这么好看，我可做不出来。”
“这些是送给婉婉的，希望她不会嫌弃。”林莺儿说道：“那孩子聪慧无比，我要是有个这么聪明的女儿就好了。”
“你这么年轻，早晚会有的。”
丫环在旁边说道：“我们夫人已经……”
“小翠。”林莺儿打断丫环的话，脸颊更红了。
祁芊芊惊讶地看着林莺儿的肚子：“这是……”
“嘘！”林莺儿做了个噤音的动作。“现在月份还小，不能声张。等大些再告诉夫君。”
“他还不知道？”祁芊芊更惊讶了。“这种事情还是早些说吧！”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反正先不要告诉他。”林莺儿说道：“对了，听说你朋友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别提了。”提起唐二河和卫碧玉她就担心，可是薛子清说了要相信他，这件事情交给他，她只有等消息。
她还想起凤知语，此时温翊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了。
“莺儿，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祁芊芊站起来。
“这是怎么了？”林莺儿不解。
“我想去看看凤家那边怎么样了。”祁芊芊说道：“有些不放心她。”
“怪我，不该提的。”林莺儿放下手里的东西。“那把东西带好。这是我给婉婉做的，你不许嫌弃。”
“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祁芊芊说道：“你别送我了。”
祁芊芊刚走，婢女对林莺儿说道：“小姐，你为何还和她来往？明明知道老爷对她……”
“她是五王妃，与夫君是不可能的。那些话不要再说了。”
“可是，那日遇见老爷的同乡不是说老爷与那五王妃青梅竹马，曾经私定终身吗？”
“不要再说了。”旁边的婢女摇头。
林莺儿脸色苍白，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似的。
两个婢女连忙扶住她。
“夫人，你不能受刺激，不要忘记肚子里的孩子……”
“既然知道我不能受刺激，那说那些做什么？”林莺儿淡淡地看着她。“自己去领罚。”
“是。”
祁芊芊来到凤家，只见凤家的大门紧闭。
她装作离开，却是从后门进了凤家。
“你们夫人呢？”
“夫人最近心情不好，整天呆在书房里看账本，谁来了也不见。王妃娘娘，你来得正好，快去劝劝我们夫人吧！”
“我去瞧瞧。”
咚咚！
里面的人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见吗？”
祁芊芊推开门走进去：“连我也不见吗？”
凤知语看见她，放下手里的毛笔，无奈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最近想见你的人很多？”
“凤氏名下的店铺乱得不行，各个店铺的掌柜哪里不紧张，肯定会来问我们。夫君不在，我就是凤家唯一能作主的人。”凤知语说道：“芊芊你知道吗？夫君不在，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日子有多安逸。现在再管这些生意，竟一点儿也看不透了，陌生得紧。”
“哪里看不透？我来试试。”
凤知语把账本给祁芊芊。
祁芊芊翻看着，越看越凝重。
“怎么了？”
“没事。”祁芊芊笑了笑。“真是看不出来开支这么大。”
“凤氏名下的伙计有几千人，开支自然大的。”凤知语说道：“真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
祁芊芊继续看着账本，越看越觉得凤氏的水比想象中的深。不过温翊这么聪明，想必早就看破了，这些事情也不用她操心了。
她放下账本，说道：“他肯定没事的。不过温大哥不在，你又躲着不见人，那些掌柜按捺不住是正常的。相信温大哥想抓的鱼也快浮出水面了。”
“我完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不过他让我等，我等着就是了。”凤知语说道：“碧玉那里怎么样？”
“我只能再等三天，要是三天后还没有消息，我就要用自己的方法把他们救出来了。”祁芊芊说道。
“怎么救？难不成你还想闯刑部大牢？”凤知语不知道她已经闯过一次刑部大牢了。要是知道的话，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所有的账本都在这里吗？”祁芊芊问。
“嗯。怎么了？”
“好奇，想看看全国连锁店的排场。”祁芊芊拿起另一本账薄。
凤知语听不懂祁芊芊说的话，反正她总是说些奇怪的话，习以为常了，没有放在心上。
祁芊芊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些账薄里有同样的问题，它们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开支，那些开支绝对不是一个正常店铺应该有的数据。这么明显的问题凤知语看不出来，温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温翊的安排？
那些银子去哪里了？
账薄上的名目都是为了取出那些银子，可是那些银子最终流向哪里？
“你怎么看这么久？上面有花不成？”
“还真有花。”
“什么花？”
“银花。”
祁芊芊把账薄放下来。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需要她操心。
温翊这人应该不至于骗凤知语吧？两人平日里感情不错，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不该有别的心思才对。
“你和温大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凤知语不明所以。
“就是感情怎么样？”
“我们老夫老妻了，还能怎么样？他忙生意，偶尔还要看看书准备科考，我在家里带带孩子。”
“如果温大哥考上功名，那生意上的事情怎么办？”祁芊芊再问。
“这件事情我们之前也商量过。”凤知语说道：“他说他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们可以帮忙打理生意。”
“你爹没意见？”
“我爹现在差不多把生意交给我们打理，他只负责那一小块。最近他迷上了一个西域的歌姬，吵着要跟她去发展第二春呢！我是没有阻止他的。不过那歌姬都可以做他女儿了，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难道年纪大了，开始跟其他男人一样犯浑了？”
凤老爷竟这么相信温翊。
温翊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华，甚至品性，的确是上上选。凤知语能有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凤老爷应该是最放心的。可是再放心也不用把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他做吧？
砰！砰！砰砰！
从外面传来撞击声。
凤知语立马紧张起来。
他趴在窗前看着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仆人从外面跑过来对她说道：“小姐，外面来了许多人，还有人用巨大的木头撞击咱们的大门。”
“不行不行。我得马上离开。”凤知语说道：“只要没有找到我，他们就不敢太过份。要是找到我的话……”
“行了，跟我去王府呆几天吧！”祁芊芊抓住凤知语，带着她往外面跑去。
这次倒是省事了，连行李都不用收拾了。
当凤知语被芊芊带回王府时，还在挂念凤府的情况。
祁芊芊派人去打听，很快便传来消息。那些人冲进凤府后没有找到凤知语，想要搬走凤府的东西，这个时候官府的人来了。那些作乱的人全部被抓起来。
“意思是说安全了？”凤知语眼眸大亮。“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你能保证没有别的人了吗？”祁芊芊说道。
凤知语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能。最近想找我们麻烦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批人，说什么从我们手里买的货都是假的。如果只是布匹也就罢了，大不了损失银子。偏偏还有许多吃食，那些东西一旦沾上假字，那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那就在这里老实呆着。”祁芊芊说道：“等会儿我会安排人把知礼接过来。正好我这里有个大型的游乐场，你让知礼玩一玩。”
温知礼很快被送过来。
如祁芊芊所料，没有哪个孩子能够拒绝这么一个大型的游乐场。
凤知语站在不远处，看着温知礼和薛婉玩得开心，脸上难得浮现放松的笑容。
仆人走过来俯在祁芊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了？”凤知语问。
“没什么。”祁芊芊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陪着知礼。”
“行，你去吧！”
祁芊芊坐着马车前往杨文霄办差的地方。当她赶到那里时，马上让人向里面的杨文霄通传，可是却被告知他不在衙门。
她又来到关押犯人的地方。
这次她还是找杨文霄，很快便见杨文霄的随从出来对她说道：“王妃娘娘，我们大人最近不得闲，见不了你。”
“杨大人还真是贵人事多，现在已经忙得连说几句话的空闲都没有了。罢了，我不打扰了就是。”祁芊芊转身要走。
“大人让属下转达几句话。事已至此，便是五王爷都改变不了结局，王妃娘娘就不要再为难他了。”随从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进去。
“算了，看来没有别的法子了。”
除了劫狱，已经没有别的方法把唐二河夫妇救出来。
刚才手下的人告诉她，官府判了唐二河夫妻的罪，两人被判秋后处斩。
她本来想找杨文霄确认这个消息的，现在看来不用确认了，杨文霄的代表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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