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脚印
几个太监蹲在那里拔杂草。
绿棠站在他们身后，不时指挥着什么。
太监们蹲得脚指头都麻了，敢怒不敢言，还得涎着脸说着讨好的话。
祁芊芊坐在庭院里，面前摆弄着各种器皿，咚咚咚咚的，捣鼓着什么。
捣鼓好了，往脸上一抹，冰冰凉凉的，特别的解暑。
“王妃娘娘，长公主醒了，让你过去侍疾。”童嬷嬷冷着脸走进来。
祁芊芊抬头看向童嬷嬷：“嬷嬷的病好了？”
“老奴没病。”童嬷嬷皱了皱眉头。
“嬷嬷有疾得看，可不能讳疾忌医啊！”祁芊芊拍了拍脸颊，把面膜撕下来。“那天你小便失禁，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可见病得不轻。”
童嬷嬷脸色难看，手指紧紧地捏成拳头。
祁芊芊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淡淡地站起来：“真是无趣。还以为嬷嬷有别的新招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嬷嬷也是聪明人，知道忍气吞声。”
小全子从外面跑进来，满头的汗水，喘着粗气。
见到童嬷嬷，他惧怕地打了个颤，后退几步。
“王妃娘娘，您要的干果和烤鸭买到了。”
“绿棠，收下吧！”
绿棠从小全子的手里接过来，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块碎银子在他手心里。
小全子惊讶地看向绿棠。
绿棠眨眨眼睛，说道：“有劳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小全子连忙低头。
祁芊芊再次踏入长公主的房间。
“长公主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祁芊芊惊讶。
昨天还只是有些虚弱，今天简直像是少了半条命。
本来不当一回事的，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她是奉命来侍疾的，要是真把这个人侍‘死’了，还真有可能被朝中那些老狐狸拿来对付薛子清。
虽说他也不怕那些老狐狸，但是她不想被人当刀子使唤。
“大夫来过了吗？”
“还没到，派人去请了。”欢香说道：“王妃娘娘，听说你擅长做吃的，能不能麻烦你做点吃的给长公主殿下？”
祁芊芊点点头。
这个倒是无所谓。
“我等大夫过来把完脉再去。”
御医赶到了。
祁芊芊认得那个御医，知道他擅长妇科。
御医把完脉，说道：“下官前几天给长公主殿下把脉，她虽有些忧虑过重，身体有些老毛病，却不像现在这样……像是突然没了求生的意识。”
“昨日风大，长公主殿下见外面的树影被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没有回魂。”欢香说道：“大人，我们公主殿下没事吧？”
“这个……那要看长公主殿下的心态怎么样了。”御医说道：“说到底她的身体是有些虚弱，但是影响不大，只要慢慢调理总会好起来。她之所以突然病情加重，还是因为心病，俗话说得好，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要是找不到她的这味心药，就算是神仙怕是也没有办法帮她。”
“大人，开方吧！”欢香说道：“不管怎么样，总得先给长公主殿下调理。”
“开些安神香。”祁芊芊说道：“这样可以让她先休息好。瞧她的样子，昨天晚上怕是一直没有睡吧！”
当她突然善心大发，看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给她最后一点善意吧！
“王妃娘娘说得极是，长公主殿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等她休息好了，养足精神了，或许不会胡思乱想了。长公主殿下这些年没有回京，下官也不知道她在寺庙的情况。她在寺庙可有这样自己吓自己的情况？”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欢香说道：“奴婢是去年才跟着长公主殿下的，之前伺候长公主殿下的那位姐姐嫁人了。”
“那伺候长公主殿下的嬷嬷呢？”御医问。
“童嬷嬷便是了。”
御医先去找童嬷嬷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开了方子。
祁芊芊出了院子，突然她想到昨天看见的白影，来到了窗户下面。
没脚印。
她再找了门口，树下，还有别的几个位置，始终没有找到脚印。
难不成真的是鬼影？怎么可能没有脚印？除非……
对方的轻功非常好。
祁芊芊想着昨天她一晃眼，对方就不见了，至少证明对方的身手是不错的。
“树？”祁芊芊抬头。
她身子一跃，站在树上查看着。
“王妃……”绿棠在树下叫唤。“你在树上做什么？”
“没什么。”祁芊芊摸了摸上面的划痕，眼里闪过了然。
果然是这样。
世间哪有什么鬼影，不过是有人轻功不错，再借助外力做出来的假象。不过那人为什么要吓长公主？虽说那老太太挺讨厌的，也不至于要把人逼死吧？
“风儿……”祁芊芊皱眉：“莫不是跟这个风儿有关系？”
当祁芊芊做了些开胃的粥回来时，长公主已经睡过去了。
“王妃娘娘，辛苦你了。”欢香接过她手里的粥。“公主殿下现在睡着了，奴婢把粥温上，等公主殿下醒了再喝。”
“欢香姑娘，既然长公主殿下现在不用本王妃照顾，本王妃是不是可以回王府看看？”祁芊芊说道：“总不能让我在长公主府呆着吧？”
“王妃娘娘，没有长公主殿下的吩咐，奴婢可不敢做这样的主儿。”欢香跪下来。“还请王妃娘娘得了长公主的懿旨再离开。”
祁芊芊呵呵冷笑：“那就耗着吧！本王妃还年轻，耗得起。”
她拿起一本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御医开了安神香，长公主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
祁芊芊是被冷醒的。
迷糊地睁开眼睛，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风很大，窗户啪嗒啪嗒响，蜡烛被吹得左右摇摆，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似的。
她站起来关窗。
“长公主人呢？”
回头时，床上是空的，长公主不见了。
“来人……”
“王妃娘娘……”在耳房休息的欢香一边穿外衣一边走过来：“怎么了？”
“长公主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在的。”
欢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来人啊……啊……”
祁芊芊小跑出去，只见大树上有一条白绫，白绫上吊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穿着亵衣，不是长公主又是谁？
“快救人。”
两人手忙脚乱的放下长公主。
“没没没气了……”欢香哭起来：“怎么办？我们会被杀头的。”
“身体还是温热的。”祁芊芊说着，按着长公主的胸，为她做急救。
按了一会儿，只见长公主闷哼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长公主……”欢香抱住长公主。“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长公主了。呸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长公主刚开始有些迷茫，在看见祁芊芊的时候，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是你救了本公主？”
她的声音特别的沙哑。
“是。欢香姑娘，请大夫给公主殿下看看。”
“不用了。”长公主淡道：“我能醒过来，那就死不了。”
“那可未必。”
“你留下，我有话给你说。”长公主看着她。“如果你想早些回王府的话……”
长公主没有力气，欢香叫了几个仆人过来抬长公主，其中就有那瘦不拉叽的小全子。
祁芊芊特意看了小全子一眼。
这小子还真是天天值夜班。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或许对他来说，‘忍’便是活下来的方式。
祁芊芊坐在床边，看着望着床账的长公主。
她的脖子处有一条勒痕。
此时的她平静无比，倒是顺眼了些。
“你想对我说什么？”
长公主闭了闭眼，说道：“我想你帮我查出这个人。”
“看来长公主殿下还没有糊涂，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世间没有鬼，只有心怀鬼胎的人。”
“说得没错，那你怎么这么心虚？”
“我……心中有愧，怎么可能不心虚？”长公主看着祁芊芊。“你这女人蛮横，比恶鬼更可恶，要是你去查，肯定能抓出这个人。”
“你这是夸我？我怎么感觉不到？”祁芊芊挑眉。“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长公主殿下忘性大，忘记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可是没有忘记。”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甚至可以给老五指条明路。”长公主说道：“我手里有老五想要的东西。为了你男人，你总不会不管吧？”
“什么东西？”
“不能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你这么聪明，谁能骗你？事成之后，我会交给老五。到时候你只管问你家男人就是了。”长公主冷冷地看着她。“我是不喜欢你，但是老五还是我侄子，在现在的皇子之中，也只有他能有资格继承皇位。我是老糊涂，但是在大是大非中，我分得清好坏。”
祁芊芊淡笑：“你要是真的分得清好坏，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你这长公主府就是一潭死水，我要是答应下来，只怕自己要惹一身污。”
“就当我求你。”长公主哽咽。“我没时间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绿棠站在他们身后，不时指挥着什么。
太监们蹲得脚指头都麻了，敢怒不敢言，还得涎着脸说着讨好的话。
祁芊芊坐在庭院里，面前摆弄着各种器皿，咚咚咚咚的，捣鼓着什么。
捣鼓好了，往脸上一抹，冰冰凉凉的，特别的解暑。
“王妃娘娘，长公主醒了，让你过去侍疾。”童嬷嬷冷着脸走进来。
祁芊芊抬头看向童嬷嬷：“嬷嬷的病好了？”
“老奴没病。”童嬷嬷皱了皱眉头。
“嬷嬷有疾得看，可不能讳疾忌医啊！”祁芊芊拍了拍脸颊，把面膜撕下来。“那天你小便失禁，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可见病得不轻。”
童嬷嬷脸色难看，手指紧紧地捏成拳头。
祁芊芊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淡淡地站起来：“真是无趣。还以为嬷嬷有别的新招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不过嬷嬷也是聪明人，知道忍气吞声。”
小全子从外面跑进来，满头的汗水，喘着粗气。
见到童嬷嬷，他惧怕地打了个颤，后退几步。
“王妃娘娘，您要的干果和烤鸭买到了。”
“绿棠，收下吧！”
绿棠从小全子的手里接过来，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块碎银子在他手心里。
小全子惊讶地看向绿棠。
绿棠眨眨眼睛，说道：“有劳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小全子连忙低头。
祁芊芊再次踏入长公主的房间。
“长公主的脸色怎么变成这样？”祁芊芊惊讶。
昨天还只是有些虚弱，今天简直像是少了半条命。
本来不当一回事的，现在却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
她是奉命来侍疾的，要是真把这个人侍‘死’了，还真有可能被朝中那些老狐狸拿来对付薛子清。
虽说他也不怕那些老狐狸，但是她不想被人当刀子使唤。
“大夫来过了吗？”
“还没到，派人去请了。”欢香说道：“王妃娘娘，听说你擅长做吃的，能不能麻烦你做点吃的给长公主殿下？”
祁芊芊点点头。
这个倒是无所谓。
“我等大夫过来把完脉再去。”
御医赶到了。
祁芊芊认得那个御医，知道他擅长妇科。
御医把完脉，说道：“下官前几天给长公主殿下把脉，她虽有些忧虑过重，身体有些老毛病，却不像现在这样……像是突然没了求生的意识。”
“昨日风大，长公主殿下见外面的树影被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没有回魂。”欢香说道：“大人，我们公主殿下没事吧？”
“这个……那要看长公主殿下的心态怎么样了。”御医说道：“说到底她的身体是有些虚弱，但是影响不大，只要慢慢调理总会好起来。她之所以突然病情加重，还是因为心病，俗话说得好，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要是找不到她的这味心药，就算是神仙怕是也没有办法帮她。”
“大人，开方吧！”欢香说道：“不管怎么样，总得先给长公主殿下调理。”
“开些安神香。”祁芊芊说道：“这样可以让她先休息好。瞧她的样子，昨天晚上怕是一直没有睡吧！”
当她突然善心大发，看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忍，给她最后一点善意吧！
“王妃娘娘说得极是，长公主殿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等她休息好了，养足精神了，或许不会胡思乱想了。长公主殿下这些年没有回京，下官也不知道她在寺庙的情况。她在寺庙可有这样自己吓自己的情况？”
“这个奴婢倒是不知道。”欢香说道：“奴婢是去年才跟着长公主殿下的，之前伺候长公主殿下的那位姐姐嫁人了。”
“那伺候长公主殿下的嬷嬷呢？”御医问。
“童嬷嬷便是了。”
御医先去找童嬷嬷说了几句话，然后再开了方子。
祁芊芊出了院子，突然她想到昨天看见的白影，来到了窗户下面。
没脚印。
她再找了门口，树下，还有别的几个位置，始终没有找到脚印。
难不成真的是鬼影？怎么可能没有脚印？除非……
对方的轻功非常好。
祁芊芊想着昨天她一晃眼，对方就不见了，至少证明对方的身手是不错的。
“树？”祁芊芊抬头。
她身子一跃，站在树上查看着。
“王妃……”绿棠在树下叫唤。“你在树上做什么？”
“没什么。”祁芊芊摸了摸上面的划痕，眼里闪过了然。
果然是这样。
世间哪有什么鬼影，不过是有人轻功不错，再借助外力做出来的假象。不过那人为什么要吓长公主？虽说那老太太挺讨厌的，也不至于要把人逼死吧？
“风儿……”祁芊芊皱眉：“莫不是跟这个风儿有关系？”
当祁芊芊做了些开胃的粥回来时，长公主已经睡过去了。
“王妃娘娘，辛苦你了。”欢香接过她手里的粥。“公主殿下现在睡着了，奴婢把粥温上，等公主殿下醒了再喝。”
“欢香姑娘，既然长公主殿下现在不用本王妃照顾，本王妃是不是可以回王府看看？”祁芊芊说道：“总不能让我在长公主府呆着吧？”
“王妃娘娘，没有长公主殿下的吩咐，奴婢可不敢做这样的主儿。”欢香跪下来。“还请王妃娘娘得了长公主的懿旨再离开。”
祁芊芊呵呵冷笑：“那就耗着吧！本王妃还年轻，耗得起。”
她拿起一本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御医开了安神香，长公主这一觉睡了几个时辰。
祁芊芊是被冷醒的。
迷糊地睁开眼睛，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风很大，窗户啪嗒啪嗒响，蜡烛被吹得左右摇摆，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似的。
她站起来关窗。
“长公主人呢？”
回头时，床上是空的，长公主不见了。
“来人……”
“王妃娘娘……”在耳房休息的欢香一边穿外衣一边走过来：“怎么了？”
“长公主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在的。”
欢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来人啊……啊……”
祁芊芊小跑出去，只见大树上有一条白绫，白绫上吊着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穿着亵衣，不是长公主又是谁？
“快救人。”
两人手忙脚乱的放下长公主。
“没没没气了……”欢香哭起来：“怎么办？我们会被杀头的。”
“身体还是温热的。”祁芊芊说着，按着长公主的胸，为她做急救。
按了一会儿，只见长公主闷哼一声，缓缓地睁开眼睛。
“长公主……”欢香抱住长公主。“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再也见不着长公主了。呸呸，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长公主刚开始有些迷茫，在看见祁芊芊的时候，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是你救了本公主？”
她的声音特别的沙哑。
“是。欢香姑娘，请大夫给公主殿下看看。”
“不用了。”长公主淡道：“我能醒过来，那就死不了。”
“那可未必。”
“你留下，我有话给你说。”长公主看着她。“如果你想早些回王府的话……”
长公主没有力气，欢香叫了几个仆人过来抬长公主，其中就有那瘦不拉叽的小全子。
祁芊芊特意看了小全子一眼。
这小子还真是天天值夜班。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或许对他来说，‘忍’便是活下来的方式。
祁芊芊坐在床边，看着望着床账的长公主。
她的脖子处有一条勒痕。
此时的她平静无比，倒是顺眼了些。
“你想对我说什么？”
长公主闭了闭眼，说道：“我想你帮我查出这个人。”
“看来长公主殿下还没有糊涂，知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世间没有鬼，只有心怀鬼胎的人。”
“说得没错，那你怎么这么心虚？”
“我……心中有愧，怎么可能不心虚？”长公主看着祁芊芊。“你这女人蛮横，比恶鬼更可恶，要是你去查，肯定能抓出这个人。”
“你这是夸我？我怎么感觉不到？”祁芊芊挑眉。“不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长公主殿下忘性大，忘记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可是没有忘记。”
“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为难你，甚至可以给老五指条明路。”长公主说道：“我手里有老五想要的东西。为了你男人，你总不会不管吧？”
“什么东西？”
“不能告诉你。”
“你什么都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你这么聪明，谁能骗你？事成之后，我会交给老五。到时候你只管问你家男人就是了。”长公主冷冷地看着她。“我是不喜欢你，但是老五还是我侄子，在现在的皇子之中，也只有他能有资格继承皇位。我是老糊涂，但是在大是大非中，我分得清好坏。”
祁芊芊淡笑：“你要是真的分得清好坏，也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你这长公主府就是一潭死水，我要是答应下来，只怕自己要惹一身污。”
“就当我求你。”长公主哽咽。“我没时间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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