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C3澈湖历险五（冥冰剑）
虞堂风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逼狭的洞穴，像是小型动物冬眠用的巢穴。他直不起身，但他也没有想要那么做，他的精神已被面前的物件吸引——
冥冰剑静静地悬挂在面前，他的健身潮夏建炳被什么东西缠绕固定在洞穴顶部的一个小小的凸起上，剑鞘则落在地面。堂风看到它剑刃铮亮光滑，尘封千年丝毫没有锈蚀破败的迹象，就像是刚刚被铸造出来的一样。
堂风伸出右手，砯水印间歇快速闪烁着，似乎表达着故友重逢的喜悦之情。
“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这个空间是干燥的，没有水，不过味道不甚好闻。老人的声音响在他脑海中的同时，砯水印光芒长亮，冥冰剑也微微颤动起来。
“前辈，您真的是冥冰剑吗？还是先人留下的意念？”虞堂风用相当恭敬的语气提问，他当然已经相信了。
“我是湖中剑，孩子，也是冥冰剑。我是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说是剑灵。我知道，我的存在并不为世人所知。”它不紧不慢的说道。
虞堂风心神巨震。
“前辈，那其他五件神器也有自己的剑灵吗？”
“我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与他们不同。”它回答：“我想你说的是两千年前与冥冰剑一起被铸就的那另外五件神器吧。我们有着密切的联系，又有各自的特点。我说自己与他们不同，是因为冥冰剑的材质比其他五种神器其实有两种，除了龙晶，还有一块冥冰。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传说只提到六大神器，都是由古老龙族遗留在大陆上的一块龙晶熔铸而成。”
“那你可知道铸造我的那位先辈的人生?你们关于他的事迹，流传下去的又有多少呢？”
“不多，前辈。”堂风苦笑：“我自己对这个没什么了解。我只知道他最终进入了二重境界，创造了砯水印，留下了“道流剑法”并且创建了砯水宗。”
“可真少啊，真是可惜。”它说得让堂风心里紧张，但冥冰剑没有别的意思。“趁着我还有时间，我会告诉你他的一些事，我还要教你一些东西。时间真要紧啊。”
……
冥冰剑告诉虞堂风那位先辈的生平。他叫洛宗墨，是龙翎族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但个性坚韧甚至倔强，立誓要成为伟大的剑客，光宗耀祖，名垂千古。某天，在雪山放羊的他意外从冻土中挖出一块坚硬似铁，纯色均匀的石块——那是一块冥冰——他觉得这可能是制作宝剑的好材料，抱着少年时期的幻想，他把石块带回家中尝试打磨。但是冥冰太过坚硬，他用了很多种办法，都不能改造它的形态，于是，在困厄了一段时期后，少年不服气地发誓，从今以后一直把这块石头带在身边，日日打磨，用它监督自己的修炼，如此自己成为剑宗的一日此石也会成为宝剑。
少年身在山谷，借故乡的景色，也喻”滴水穿石，持之以恒”之意，他给“宝剑”起了“砯水”之名。他开始了历练之路。他历经艰险，也获得过奇遇，一路成长，一路改变，终究把自己铸成大器；冥冰受到他的精神的影响，在沉睡千万年之后竟然又渐渐凝聚起一丝灵性。剑灵与宗墨进行了一次对话，它认可了他并为他改变了形态，而洛宗墨把宝剑更名为冥冰剑。
某时，他已年过七十，游历过整片北巨龙山脉地区和许多边远的小国。他发生了改变。洛宗墨忽然察觉到生命的意义不仅在自己，还在于守护。于是他荣归故里，建立砯水宗。
哪知世界还没有平静，多年过去，战乱再起。他用从前建立的声誉加入军队，南征北战，保家卫国，从此他的名字飘过了北方传向全国。于是某年当龙翎之王——第一祭司离焱王得到一块龙晶，征请六位大能去熔铸神器、征伐魔兽的时候他也受到了邀请。但最终他的神器却非完全用龙晶熔铸：他把冥冰剑作为新剑的一部分，并把新剑仍然命名为冥冰剑。
待长达百年的征伐战最终结束，洛宗墨已经接近两百岁。他仍在大陆上游历，直到最后几年才回到砯水宗，创造出新的砯水印，最后在那里死去。事实上，他还留下了回忆那个任务的经历的文字，那个传说现行的版本大部分参照的就是他的记录。
……
“砯水印融入的觉悟是守护。而守护需要勇气，需要力量，需要很多宝贵的品格，要你用尽一切能力，守护一切美好。”
冥冰剑的阐述从千年前回到现在，虞堂风听的非常认真。
“我们的长老说，砯水印的要求是友善又有力量，因为水是特别的，一方面水利万物，又一方面能滴水穿石。守护也有提到，是最终目的；性格塑造的话是外柔内刚这一类。”他说。
“这也不错。”剑灵听完他的话，说：“你做得很好，孩子。答应我继续保持你的步伐，我可以认可你。你答应吗？”
“当然，我会永远铭记，永远践行砯水印的要求。”他郑重的说。
“呵呵，你还是个孩子，慢慢领悟吧。你可以取下我了。”
虞堂风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冥冰剑。
“前辈，以后我还想问你一些问题，你会回答我吗？”
“现在就问吧，孩子，我只是一块冥冰亿万年孕育出来的灵识罢了。我们器物之灵远没有你们生命之灵那么强大。即使是龙晶也无法拥有哪怕一丝的灵识，我之所以告诉你其他五件神器大概没有灵识，就是因为我在成为冥冰剑的一部分之后却没有得到新的记忆和灵性。说我是民兵剑的剑灵，其实也不准确，我只是里面冥冰部分的灵识，而不是冥冰剑。我的灵识与你对话这一次，就会进入千年万年的沉睡孕育，以后不会有机会了。”
“您是说，您会消失？”
“我不是消失，而是融入你、伴随你，作为代价暂时失去我的灵智。未来你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我宝贵的记忆，千万年后，我重新恢复的灵智将拥有这些的记忆。像我刚才能向你讲述洛宗墨的故事一样。”它说：“你也会渐渐被我所拥有的记忆影响，可能会得到我的一些记忆片段。不过不会很明显。你们人类相比，我的记忆太过冗长，只有很少的部分富于感情，在记忆中占的比例太少了。也是为什么我愿意认可你。你的人生将是我宝贵的记忆，不想浑浑噩噩的空度万年，我愿意暂时放弃灵智，伴随你创造人生。”
虞堂风好好理解了一下剑灵的话。那么，现在就得把问题问清楚。
“前辈，那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我的一位同伴几天前曾进入澈湖，她现在昏迷不醒，你能让他恢复过来吗？”
“澈湖水中浸透着我的力量——你也感受过，是黑暗与寒冷的力量，也是趋向于混沌的力量。冥冰出自混沌。你现在得到了我，我就是你的一部分，运用我，把浸透在她身体里的混沌之气吸收回来，她就会醒来；至于恢复，要看她自己，我帮不了你们。”它说。
“那，还有一些问题。您知道另外两件神器——阳神剑和满月弓的下落吗？或者你您知道龙星国的位置吗？”
“自从两千年前那件任务完成，我就没有了其他神器的消息。”它说：“但你可以看看那只剑鞘。那是年前的人把我放在这里事留下的，可能对你有帮助。”
虞堂风这才注意到那个剑鞘。剑鞘是实木制的，上面还套着棕色皮革。仔细一看，皮革上密密麻麻刻着文字；小心地把皮革脱离下来，梨黄的实木剑鞘外壳上也刻着东西，是一副地图。
“谢谢前辈提醒。”
看了一会，堂风心里不禁发出“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感叹。他把东西收进储物空间，问了当下最直接的问题：
“前辈，这里是哪里?我们该怎么出去？”
“你是老树的根部。”冥冰剑不紧不慢地道：“我放置于此的人开辟了这到湖中裂缝，并埋下了一颗种子，正是今天这老树。不必动用武力，孩子，记住我们的约定。这老树把我押在这里千年，也与我相伴了千年，不要伤它，我送我们出去。”
蓝光一闪，堂风已又回到了澈湖深渊之底。他手上握着的冥冰剑正在吸收澈湖水中的混沌之力——本来是从他身上逸散出去的。
情况有点糟糕。重水团已经散掉，他只有一口氧气，但他现在十分自信。玉堂峰立刻上浮，无水拖着他上升、上升……
阳光，可以看见了。
他浮出了水面，带着冥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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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堂风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逼狭的洞穴，像是小型动物冬眠用的巢穴。他直不起身，但他也没有想要那么做，他的精神已被面前的物件吸引——
冥冰剑静静地悬挂在面前，他的健身潮夏建炳被什么东西缠绕固定在洞穴顶部的一个小小的凸起上，剑鞘则落在地面。堂风看到它剑刃铮亮光滑，尘封千年丝毫没有锈蚀破败的迹象，就像是刚刚被铸造出来的一样。
堂风伸出右手，砯水印间歇快速闪烁着，似乎表达着故友重逢的喜悦之情。
“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这个空间是干燥的，没有水，不过味道不甚好闻。老人的声音响在他脑海中的同时，砯水印光芒长亮，冥冰剑也微微颤动起来。
“前辈，您真的是冥冰剑吗？还是先人留下的意念？”虞堂风用相当恭敬的语气提问，他当然已经相信了。
“我是湖中剑，孩子，也是冥冰剑。我是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说是剑灵。我知道，我的存在并不为世人所知。”它不紧不慢的说道。
虞堂风心神巨震。
“前辈，那其他五件神器也有自己的剑灵吗？”
“我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与他们不同。”它回答：“我想你说的是两千年前与冥冰剑一起被铸就的那另外五件神器吧。我们有着密切的联系，又有各自的特点。我说自己与他们不同，是因为冥冰剑的材质比其他五种神器其实有两种，除了龙晶，还有一块冥冰。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传说只提到六大神器，都是由古老龙族遗留在大陆上的一块龙晶熔铸而成。”
“那你可知道铸造我的那位先辈的人生?你们关于他的事迹，流传下去的又有多少呢？”
“不多，前辈。”堂风苦笑：“我自己对这个没什么了解。我只知道他最终进入了二重境界，创造了砯水印，留下了“道流剑法”并且创建了砯水宗。”
“可真少啊，真是可惜。”它说得让堂风心里紧张，但冥冰剑没有别的意思。“趁着我还有时间，我会告诉你他的一些事，我还要教你一些东西。时间真要紧啊。”
……
冥冰剑告诉虞堂风那位先辈的生平。他叫洛宗墨，是龙翎族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但个性坚韧甚至倔强，立誓要成为伟大的剑客，光宗耀祖，名垂千古。某天，在雪山放羊的他意外从冻土中挖出一块坚硬似铁，纯色均匀的石块——那是一块冥冰——他觉得这可能是制作宝剑的好材料，抱着少年时期的幻想，他把石块带回家中尝试打磨。但是冥冰太过坚硬，他用了很多种办法，都不能改造它的形态，于是，在困厄了一段时期后，少年不服气地发誓，从今以后一直把这块石头带在身边，日日打磨，用它监督自己的修炼，如此自己成为剑宗的一日此石也会成为宝剑。
少年身在山谷，借故乡的景色，也喻”滴水穿石，持之以恒”之意，他给“宝剑”起了“砯水”之名。他开始了历练之路。他历经艰险，也获得过奇遇，一路成长，一路改变，终究把自己铸成大器；冥冰受到他的精神的影响，在沉睡千万年之后竟然又渐渐凝聚起一丝灵性。剑灵与宗墨进行了一次对话，它认可了他并为他改变了形态，而洛宗墨把宝剑更名为冥冰剑。
某时，他已年过七十，游历过整片北巨龙山脉地区和许多边远的小国。他发生了改变。洛宗墨忽然察觉到生命的意义不仅在自己，还在于守护。于是他荣归故里，建立砯水宗。
哪知世界还没有平静，多年过去，战乱再起。他用从前建立的声誉加入军队，南征北战，保家卫国，从此他的名字飘过了北方传向全国。于是某年当龙翎之王——第一祭司离焱王得到一块龙晶，征请六位大能去熔铸神器、征伐魔兽的时候他也受到了邀请。但最终他的神器却非完全用龙晶熔铸：他把冥冰剑作为新剑的一部分，并把新剑仍然命名为冥冰剑。
待长达百年的征伐战最终结束，洛宗墨已经接近两百岁。他仍在大陆上游历，直到最后几年才回到砯水宗，创造出新的砯水印，最后在那里死去。事实上，他还留下了回忆那个任务的经历的文字，那个传说现行的版本大部分参照的就是他的记录。
……
“砯水印融入的觉悟是守护。而守护需要勇气，需要力量，需要很多宝贵的品格，要你用尽一切能力，守护一切美好。”
冥冰剑的阐述从千年前回到现在，虞堂风听的非常认真。
“我们的长老说，砯水印的要求是友善又有力量，因为水是特别的，一方面水利万物，又一方面能滴水穿石。守护也有提到，是最终目的；性格塑造的话是外柔内刚这一类。”他说。
“这也不错。”剑灵听完他的话，说：“你做得很好，孩子。答应我继续保持你的步伐，我可以认可你。你答应吗？”
“当然，我会永远铭记，永远践行砯水印的要求。”他郑重的说。
“呵呵，你还是个孩子，慢慢领悟吧。你可以取下我了。”
虞堂风小心翼翼地取下了冥冰剑。
“前辈，以后我还想问你一些问题，你会回答我吗？”
“现在就问吧，孩子，我只是一块冥冰亿万年孕育出来的灵识罢了。我们器物之灵远没有你们生命之灵那么强大。即使是龙晶也无法拥有哪怕一丝的灵识，我之所以告诉你其他五件神器大概没有灵识，就是因为我在成为冥冰剑的一部分之后却没有得到新的记忆和灵性。说我是民兵剑的剑灵，其实也不准确，我只是里面冥冰部分的灵识，而不是冥冰剑。我的灵识与你对话这一次，就会进入千年万年的沉睡孕育，以后不会有机会了。”
“您是说，您会消失？”
“我不是消失，而是融入你、伴随你，作为代价暂时失去我的灵智。未来你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我宝贵的记忆，千万年后，我重新恢复的灵智将拥有这些的记忆。像我刚才能向你讲述洛宗墨的故事一样。”它说：“你也会渐渐被我所拥有的记忆影响，可能会得到我的一些记忆片段。不过不会很明显。你们人类相比，我的记忆太过冗长，只有很少的部分富于感情，在记忆中占的比例太少了。也是为什么我愿意认可你。你的人生将是我宝贵的记忆，不想浑浑噩噩的空度万年，我愿意暂时放弃灵智，伴随你创造人生。”
虞堂风好好理解了一下剑灵的话。那么，现在就得把问题问清楚。
“前辈，那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问。我的一位同伴几天前曾进入澈湖，她现在昏迷不醒，你能让他恢复过来吗？”
“澈湖水中浸透着我的力量——你也感受过，是黑暗与寒冷的力量，也是趋向于混沌的力量。冥冰出自混沌。你现在得到了我，我就是你的一部分，运用我，把浸透在她身体里的混沌之气吸收回来，她就会醒来；至于恢复，要看她自己，我帮不了你们。”它说。
“那，还有一些问题。您知道另外两件神器——阳神剑和满月弓的下落吗？或者你您知道龙星国的位置吗？”
“自从两千年前那件任务完成，我就没有了其他神器的消息。”它说：“但你可以看看那只剑鞘。那是年前的人把我放在这里事留下的，可能对你有帮助。”
虞堂风这才注意到那个剑鞘。剑鞘是实木制的，上面还套着棕色皮革。仔细一看，皮革上密密麻麻刻着文字；小心地把皮革脱离下来，梨黄的实木剑鞘外壳上也刻着东西，是一副地图。
“谢谢前辈提醒。”
看了一会，堂风心里不禁发出“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感叹。他把东西收进储物空间，问了当下最直接的问题：
“前辈，这里是哪里?我们该怎么出去？”
“你是老树的根部。”冥冰剑不紧不慢地道：“我放置于此的人开辟了这到湖中裂缝，并埋下了一颗种子，正是今天这老树。不必动用武力，孩子，记住我们的约定。这老树把我押在这里千年，也与我相伴了千年，不要伤它，我送我们出去。”
蓝光一闪，堂风已又回到了澈湖深渊之底。他手上握着的冥冰剑正在吸收澈湖水中的混沌之力——本来是从他身上逸散出去的。
情况有点糟糕。重水团已经散掉，他只有一口氧气，但他现在十分自信。玉堂峰立刻上浮，无水拖着他上升、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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