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沈冢口中的近仙宗
“你是说，你才17岁？”
第一在外面见到十八岁以下的人，叶缺有些不敢确定的向坐在对面的沈冢发问，
旁边的刘泽也停下撕咬手中金黄的猪蹄，砸吧着嘴啧啧称奇。
篝火上架着肥瘦相间的野猪，缓慢炙烤下已经金黄焦脆，澄黄的油珠顺着边缘滴在火中，发出‘呲呲’声。
“嗯，长老帮我探查过命轮，确实是17岁。”
沈冢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笑眯眯的继续解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但应该不是从胎茧洞天出来的。”
“宗门的人说，几年前在山门外捡到了昏迷的我，
后来看我可怜，不忍我一个凡人沦为野兽腹中餐，于是便让我在这宗内做了一个看顾山间林野的小童。”
似乎是怕讲这种悲情的事会影响场中氛围，他又对叶缺二人扬了扬手中的鸡腿，开玩笑道。
“只是听起来惨，其实一切都挺好的，轻轻松松，三餐饱腹，而且性命无忧，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到了十八岁，还有机会学点道法。
当然，要是这监守自盗别被长老发现就更好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叶缺看着乐观的沈冢，虽然不能说做到悲戚与共，但至少不愿去揭人伤疤。
于是叶缺转移了话题。
“沈冢，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对近仙宗极为了解吧。”
“说不上了解，只能说是略知八九，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沈冢无法修炼，整日就喜欢听些志怪故事和八卦风言，他这一刻昂起头，似乎终于来到了他最擅长的领域。
‘那感情好。’
刘泽与叶缺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去。
“沈冢，你可知道风泊。”
“当然知道，宗主独子，近仙宗少主，乾元峰一脉的希望，全宗上下谁不知道。”
果然吗？自从那天看到风泊与宗主像长相如此相似，叶缺便有了猜测。
“那，长老的事，你知道吗？”
沈冢眯了眯眼。
“哪位长老？”
“许平生。”
“嘶~”
沈冢看着期待的叶缺和凑上来的刘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左右打量了几眼，确定没有别的人在，才压低着声音开口。
“你们真是谁都敢问呀！”
“哦？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刘泽使出一招激将法。
沈冢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屑道。
“你傻还是我傻，我知道是一回事，告诉你是一回事，我何必惹麻烦？”
“不过。”不待二人失望，沈冢摩挲着下巴，又道：“你们已经拜许长老为师，我跟你们讲讲师父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嘿，那肯定不会，我师父多大气的人，快讲来听听！”
面对刘泽的催促，沈冢清了清嗓子，叶缺也竖起了耳朵。
“许长老啊，据说是近仙宗多年来最天赋卓绝的天才，也是目前撑起首宗这面大旗的扛鼎人物。
嗯……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
“一下子有些记不清了，哎，这样一个人一个人讲太慢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近仙宗的情况吗？我就从头好生跟你们说道说道。”
叶缺眼中一亮，又坐近了些。
“就从近仙宗开始说吧。”
“近仙宗是老牌首宗了，但据传，更早的时候，无数岁月之前，其实近仙宗还要更加的辉煌，
风家先祖也就是立派祖师，传说曾跟随镇压天地的绝世强者身边征战，聆听其真言教诲，而且很可能还不只是一位。
后来不知怎么没落了，就变成了首宗。”
叶缺不禁畅想，是怎么样的辉煌才能让‘首宗’都只能算是没落，镇压天地的绝世强者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沈冢咬了口鸡腿，又喝了口水，含糊不清的说。
“当然，这些都是宗门传说，类似于神鬼志怪，信与不信全在你们自己，接下来说的才是句句真实。”
叶缺和刘泽眼皮一跳，恨不得给这家伙两拳。
“这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
沈冢咽下嘴里的鸡肉，脸上泛起一抹追忆。
“十年前，乾元峰主事、近仙宗宗主风如止，带领宗门两位长老，以及所有中生代强者远驰，
只说要为人族、为近仙宗搏一个机缘，却一去不复返。
自此，近仙宗断代，除去留守的长老以及一些尚不能担当重任的年轻弟子外，再无可战之人，
乾元峰全峰上下，除去当时还在胎茧洞天内的少主风泊外，更是再无一男儿。”
叶缺听得凝重，不自觉喃喃道：“首宗断代，同道异族，内忧外患啊。”
沈冢明明比叶缺还小，却故作老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没错，内忧外患。
要抵御外族不谈，更要面对同道的倾轧，
虽然有人族法令约束，宗门之间不得互相攻伐，但摩擦冲突、侵占打压总不能避免。
近仙宗不断被蚕食，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跌出首宗之列。”
刘泽一下子坐起，以拳锤掌心，作恍然大悟状。
“就像狮群的王，一旦受伤，就会不断被挑战，而一旦落下去，再想爬起来就难了，”
“……差不多吧，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哎，大刘你别打岔。”
“接着说，说到哪里了来着？哦，内忧外患。”
“就说啊，近仙宗面对前所未有之困境，大厦将倾，所有人都很绝望。
但幸好，这个时候，离开宗门数百年的天才携不世之威而回，
拳镇外族，脚踏同道，一寸一寸将失去的宗土夺回，并且威慑得所有敌人不敢再犯！”
说到畅快处，沈冢索性站起身，叉腰踱步，神气斐然。
叶缺心驰神往，一字一字的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许平生！”
“对，就是许长老！”
沈冢眼中似乎闪烁着星星，看得出原来也是许平生的崇拜者。
“许长老挽狂澜于既倒，立下不世之功，宗主失踪，他被所有人拜为副宗主，
但他却推辞，只是认了个长老之位，从此以长老之名一人扛下首宗二字，这一扛就是十年了。”
说到这里，沈冢低落下来，似乎有些惋惜。
“可惜，从风泊归来后，人心就变了。”
“风泊感念许长老十年扛鼎，以他为偶像，但又要守住父亲的基业，
不可否认的是，十年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宗主已死，许长老的威望已经压过了宗主。
大多数人都觉得，许长老正式继任宗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风泊要守住风家基业，最好的结果就是拜许长老为师，在他的威势下慢慢成长，直至接任宗主之位。”
“但许……师父拒绝了对吗？”
叶缺从白天风泊的言语中已经推测出了这个结果。
第一在外面见到十八岁以下的人，叶缺有些不敢确定的向坐在对面的沈冢发问，
旁边的刘泽也停下撕咬手中金黄的猪蹄，砸吧着嘴啧啧称奇。
篝火上架着肥瘦相间的野猪，缓慢炙烤下已经金黄焦脆，澄黄的油珠顺着边缘滴在火中，发出‘呲呲’声。
“嗯，长老帮我探查过命轮，确实是17岁。”
沈冢抹了抹嘴角的油渍，笑眯眯的继续解释。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亲人，但应该不是从胎茧洞天出来的。”
“宗门的人说，几年前在山门外捡到了昏迷的我，
后来看我可怜，不忍我一个凡人沦为野兽腹中餐，于是便让我在这宗内做了一个看顾山间林野的小童。”
似乎是怕讲这种悲情的事会影响场中氛围，他又对叶缺二人扬了扬手中的鸡腿，开玩笑道。
“只是听起来惨，其实一切都挺好的，轻轻松松，三餐饱腹，而且性命无忧，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到了十八岁，还有机会学点道法。
当然，要是这监守自盗别被长老发现就更好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叶缺看着乐观的沈冢，虽然不能说做到悲戚与共，但至少不愿去揭人伤疤。
于是叶缺转移了话题。
“沈冢，你在这里这么多年，应该对近仙宗极为了解吧。”
“说不上了解，只能说是略知八九，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沈冢无法修炼，整日就喜欢听些志怪故事和八卦风言，他这一刻昂起头，似乎终于来到了他最擅长的领域。
‘那感情好。’
刘泽与叶缺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块去。
“沈冢，你可知道风泊。”
“当然知道，宗主独子，近仙宗少主，乾元峰一脉的希望，全宗上下谁不知道。”
果然吗？自从那天看到风泊与宗主像长相如此相似，叶缺便有了猜测。
“那，长老的事，你知道吗？”
沈冢眯了眯眼。
“哪位长老？”
“许平生。”
“嘶~”
沈冢看着期待的叶缺和凑上来的刘泽，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左右打量了几眼，确定没有别的人在，才压低着声音开口。
“你们真是谁都敢问呀！”
“哦？你要是不知道就算了。”
刘泽使出一招激将法。
沈冢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不屑道。
“你傻还是我傻，我知道是一回事，告诉你是一回事，我何必惹麻烦？”
“不过。”不待二人失望，沈冢摩挲着下巴，又道：“你们已经拜许长老为师，我跟你们讲讲师父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嘿，那肯定不会，我师父多大气的人，快讲来听听！”
面对刘泽的催促，沈冢清了清嗓子，叶缺也竖起了耳朵。
“许长老啊，据说是近仙宗多年来最天赋卓绝的天才，也是目前撑起首宗这面大旗的扛鼎人物。
嗯……还有什么呢，让我想想。”
“一下子有些记不清了，哎，这样一个人一个人讲太慢了，你们不就是想知道近仙宗的情况吗？我就从头好生跟你们说道说道。”
叶缺眼中一亮，又坐近了些。
“就从近仙宗开始说吧。”
“近仙宗是老牌首宗了，但据传，更早的时候，无数岁月之前，其实近仙宗还要更加的辉煌，
风家先祖也就是立派祖师，传说曾跟随镇压天地的绝世强者身边征战，聆听其真言教诲，而且很可能还不只是一位。
后来不知怎么没落了，就变成了首宗。”
叶缺不禁畅想，是怎么样的辉煌才能让‘首宗’都只能算是没落，镇压天地的绝世强者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沈冢咬了口鸡腿，又喝了口水，含糊不清的说。
“当然，这些都是宗门传说，类似于神鬼志怪，信与不信全在你们自己，接下来说的才是句句真实。”
叶缺和刘泽眼皮一跳，恨不得给这家伙两拳。
“这一切要从十年前说起。”
沈冢咽下嘴里的鸡肉，脸上泛起一抹追忆。
“十年前，乾元峰主事、近仙宗宗主风如止，带领宗门两位长老，以及所有中生代强者远驰，
只说要为人族、为近仙宗搏一个机缘，却一去不复返。
自此，近仙宗断代，除去留守的长老以及一些尚不能担当重任的年轻弟子外，再无可战之人，
乾元峰全峰上下，除去当时还在胎茧洞天内的少主风泊外，更是再无一男儿。”
叶缺听得凝重，不自觉喃喃道：“首宗断代，同道异族，内忧外患啊。”
沈冢明明比叶缺还小，却故作老成，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没错，内忧外患。
要抵御外族不谈，更要面对同道的倾轧，
虽然有人族法令约束，宗门之间不得互相攻伐，但摩擦冲突、侵占打压总不能避免。
近仙宗不断被蚕食，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跌出首宗之列。”
刘泽一下子坐起，以拳锤掌心，作恍然大悟状。
“就像狮群的王，一旦受伤，就会不断被挑战，而一旦落下去，再想爬起来就难了，”
“……差不多吧，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哎，大刘你别打岔。”
“接着说，说到哪里了来着？哦，内忧外患。”
“就说啊，近仙宗面对前所未有之困境，大厦将倾，所有人都很绝望。
但幸好，这个时候，离开宗门数百年的天才携不世之威而回，
拳镇外族，脚踏同道，一寸一寸将失去的宗土夺回，并且威慑得所有敌人不敢再犯！”
说到畅快处，沈冢索性站起身，叉腰踱步，神气斐然。
叶缺心驰神往，一字一字的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许平生！”
“对，就是许长老！”
沈冢眼中似乎闪烁着星星，看得出原来也是许平生的崇拜者。
“许长老挽狂澜于既倒，立下不世之功，宗主失踪，他被所有人拜为副宗主，
但他却推辞，只是认了个长老之位，从此以长老之名一人扛下首宗二字，这一扛就是十年了。”
说到这里，沈冢低落下来，似乎有些惋惜。
“可惜，从风泊归来后，人心就变了。”
“风泊感念许长老十年扛鼎，以他为偶像，但又要守住父亲的基业，
不可否认的是，十年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宗主已死，许长老的威望已经压过了宗主。
大多数人都觉得，许长老正式继任宗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风泊要守住风家基业，最好的结果就是拜许长老为师，在他的威势下慢慢成长，直至接任宗主之位。”
“但许……师父拒绝了对吗？”
叶缺从白天风泊的言语中已经推测出了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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