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新婚夜玄学太子妃绑定了功德系统 » 第十八章 前尘往事

第十八章 前尘往事

    阮兰时一觉醒来头痛欲裂,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想起来昨晚大概发生了什么。

    似乎她爬上屋顶喝酒来着,喝了一会宗千驰来了,然后......

    实在是想不起来,阮兰时暗叹一声,忍着浑身的酸痛爬起来穿衣洗漱。师父曾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二者都不可沾。果然,昨晚酒色都有了,直接把她磋磨得眼前发花,连铜镜中的容貌都看不清楚。

    玉青进来,见她头上钗横鬓乱,颇有几分滑稽,便走上前将那散乱的发髻重新拢了一遍。

    如今两人统一战线,倒是少了许多隔阂。

    “娘娘,将军府来信了。”玉青道:“下月宫宴,会有人设计让太子殿下迎娶国子监之女韩婵。”

    “韩婵?”阮兰时回忆着:“寿客宴上率先作诗那个。”

    “是,韩婵是韩家嫡长女,自小也受尽宠爱的,若是嫁进东宫,殿下恐怕要费心平衡她与赵良娣。”

    国子监与户部侍郎都属太子势力,到时候两方一旦掐起来,无论宗千驰偏袒哪边都会引起对面的不满,将军府这是想挑拨离间,从内部进行瓦解。

    “自您嚣张跋扈的名声传开,京都已经少有不长眼的想把闺女塞过来了,何况还是一向与殿下一心的国子监,怎么会听将军府摆布,”玉青道:“想来,将军是想用些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殿下。”

    阮兰时嗯了一声:“这段时间找机会告诉他就是。”

    “还有一事......”玉青替她挽好发,后退一步,犹豫道:“关于奴婢的妹妹。”

    “我已经找过了京都大部分地方,只差皇宫一处,但是阮将军如果真的要拿捏玉墨威胁你,总不至于将她送到天子脚下。”阮兰时转过身,“你可确定玉墨就在京都之中吗?”

    “奴婢其实不敢确定。”玉青道:“这些都是将军说的,如今想来,他可能是在说谎。”

    阮兰时点点头,其实说谎也没关系,只要等她能力再恢复些,可以一次支配多个灵符,再微弱的联系都不愁找不到人。甚至如果能恢复到之前那种程度,催动符箓各个城池都搜寻一遍,寻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玉青突然说:“其实奴婢想了想,就算找到玉墨,奴婢也没有办法带着她全身而退。与其日日担惊受怕,还不如一劳永逸。”

    下一秒,阮兰时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和狠厉:“奴婢愿意竭尽全力助您和殿下扳倒将军府!”

    良久,阮兰时轻声笑了。

    这事说来荒唐,宗千驰要扳倒将军府,那是因为朝堂斗争你死我活,不得不为之。玉青要扳倒将军府,因为多年受其胁迫,想要解救自己解救妹妹。

    可她阮兰时在其中是个什么角色?

    说得无情些,她本不属于这里,原主遭遇过什么于她而言无足轻重,别说是被扔在庄子上缺衣少食,就算是被将军府直接赶出来了,流落街头了,那又如何?这些都是阮大小姐的仇怨,与她阮兰时无关。

    她来此一遭本就不是出于自愿,阮小姐若怪她占据这具身体,她还不知要去怪谁将她囚困在这里呢!

    在她原本的世界,还有事要去做,还有人在等,她迟早要回去的。无论是完成什么莫名其妙的功德系统发布的任务,亦或自己寻找其他出路,她都不可能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平白占据他人身份,过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要去回去,找师父师兄。

    阮兰时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冷下脸来。尤其她心情不佳,更显得表情阴云密布。

    玉青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见状咬了咬嘴唇,道:“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说这话可能有些不自量力了。不如今日就将戚夫人的往事尽数告知于您,之后全看您的心意。”

    收回心绪,阮兰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说吧。”

    二十二年前,阮将军刚过弱冠之年,还初出茅庐,尚显稚嫩。西北战事四起,接连几位护国将军身死沙场。但凡有些脸面的,没人敢将女儿嫁给他,生怕第二日就守了寡。

    那时朝堂中的核心势力还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人换过了好几批。当年的国子监夜观天象,说战火要平息,须得给将军先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在京都坐镇,压着风水。

    京都贵女中挑挑拣拣,就挑中了前戚夫人戚容。她是腊月出生,属兔,又是个无权无势的庶出女子。

    一道圣旨,戚容便无比仓促地嫁到了将军府。

    这段往事后来被封锁了消息,玉青也只是偷听府里的教她规矩的老嬷嬷闲话拼凑出来的消息,不过后来的事情就清晰多了。

    当时的将军府姊妹妯娌诸多,戚容嫁过来四年,终于盼得阮将军凯旋。她以为自己的苦日子到头了,以为再不用受婆婆欺负,再也不用忍姑姐嘲讽。

    可是她却忘了,如今的阮将军非同昨日,是在硝烟战火里生死厮杀过的,这一仗几乎保了他后半辈子荣华富贵!

    就连戚家也动起了歪心思,堂而皇之地登门,想要戚容将正妻之位让给嫡出的小女儿戚囡。

    与此同时,将军府也存了同样的念想,一个貌若无盐无才无德的庶女如何配得上凯旋的镇国将军?他们二人本就无甚情意,若能就此休妻转而求取户部尚书家嫡女戚囡,那是与两家都有益的一场联姻!

    戚容无法接受,为何自己处处委曲求全却换来这样的下场。偏偏她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哭闹哀求几次没有用,戚容也就死心了。

    她不那么聪明,在当时居然想出一个无比愚蠢的法子。

    一夜良宵后,戚容怀了孩子。她本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留在将军府,甚至留住正妻位置的筹码,不想竟给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一个合适的契机,成了一道催命符。

    生产那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即使母子平安也会变成难产而亡。至于那个多余的孩子,阮家老太太拈着佛珠,说:“我佛慈悲,不要多添杀孽。就送去庄子上,为她的母亲祈福吧。”

    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就在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中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