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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栗子甜糕

    惜贵人坐在那还不老实,一会说自己挺着肚子腰疼要贴身宫女玉莲给揉揉,一会说要吃新鲜葡萄让人去剥,不能沾半点皮。

    周围人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秒就轮到自己遭殃。

    玉青皱起眉,低声道:“这惜贵人也忒跋扈了,自己本是宫女爬上去的,皇上酒后一夜恩宠后才大了肚子,因着看重子嗣破例封她为贵人,谁知她竟好似全然忘了昔日光景,对宫人非打即骂,只怕身边人没个不恨她的。”

    阮兰时轻摇了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她会有报应的。”

    柔嫔就坐在惜贵人旁边,见状无奈道:“惜妹妹,你何须跟她们置气,保重身子要紧。”

    “姐姐说的是,在这深宫之中,也就柔姐姐你疼我些。”惜贵人面色好看了些,转过去跟柔嫔撒娇。

    柔嫔莞尔一笑:“近来睡得还好吗,那安眠香用不用得惯?”

    “睡得特别好,”惜贵人拉着她的手:“太医院的人都是一群废物!自怀孕以来,我就没睡过那么安稳的觉了,姐姐你再帮我调配一些特制的安神香,好不好?”

    “好好好,”柔嫔抬手蹭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左不过是我再磨三日的葵花籽,把这手磨到酸痛起茧子罢了。”

    “不会不会,我将皇上赏的嫩肤露都送给姐姐,”惜贵人高兴地将头搭在柔嫔肩上,“姐姐的手这样好看白嫩,怎么能生茧子呢!”

    阮兰时侧耳听了一阵,并未发现什么端倪。惜贵人生性率真,刁蛮任性,在皇宫这种地方多半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倒是没有富有正义感到看见一个有死劫的就上去帮个忙,只是希望不会牵连到宗千驰。

    如今才刚开宴,歌舞乐妓在场中曼妙生姿。大景民风开放,即便是宫中宴席也不显得局促肃穆,反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派鼓乐喧天的热闹场景。

    宗千驰与阮兰时相对而坐,冲她遥遥举杯。

    如此场面中,阮兰时也不自觉放松了些,将什么气运什么计谋暂且抛到脑后,安心沉溺于声色。

    酒过三巡,惜贵人脸上也带了几分醉意:“皇后娘娘,臣妾久闻凤仪宫的小厨房做栗子糕乃是京都一绝,不知娘娘可否让臣妾也品尝品尝?”

    栗子糕乃是皇后家乡美食,是以皇帝特请了那边的厨子进宫,这份恩宠是独一份的。

    厨子还将牡丹花瓣做成碎粉撒在栗子糕上,食之如有花香萦绕,加倍香甜。是以宫中栗子糕一度成为皇后身份与荣宠的象征。

    可虽说如此,旁人也不是吃不到糕点,今日御膳房呈上来的桃花糕、梅花饼,每人桌上就有三四种花样的点心,带栗子的也有一道板栗酥。

    可惜贵人偏偏点名要皇后专属的栗子糕。

    皇后动作一顿,看向惜贵人的眼神中终于带了些显而易见的怒火。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周王妃嗤笑了一声:“这位贵人好面生,是今年新入宫的吗?”

    惜贵人怔了怔,见周王妃状似疑惑继续道:“若没记错,今年宫中并无选秀啊。”

    旁边的贴身女侍秋意配合道:“王妃娘娘,您没记错,这位惜贵人并非秀女中选。”

    “不是秀女,那是宫女出身?”周王妃一挑眉:“怪不得连个栗子糕都当宝贝。”

    惜贵人又困惑又愤怒,她向来最厌恶旁人提及她的出身,若是不懂事的宫女无意间捎带了,那不扒一层皮是别想走的。可偏偏今日这人是周王妃,她全完惹不起!

    想着,惜贵人几乎咬破红唇,自己好端端和皇后说这话,关周王妃什么事,何必上赶着埋汰自己一通。

    愤恨之余,她就把气随处乱撒,恰好隔座的赵轻云咳了两声,她便一拧秀眉:“哪里来的病秧子,可别将病气传给我!”

    赵轻云无故受灾,很是无奈:“妾身不是故意的,请贵人恕罪。”

    “你是太子殿下的那位赵良娣?”惜贵人好似想起什么,上下打量着她,“是叫赵轻云吧?”

    “是。”

    惜贵人哼了一声,正欲再说些什么,旁边的柔嫔拉住她,摇了摇头:“你安分些吧。”

    转而又对赵轻云道:“你们倒是有缘,闺名都叫轻云。”

    赵良娣一怔,抿了抿唇不说话。

    阮兰时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别同她计较,她作恶多端,自有天道惩罚。”

    惜贵人几次三番讨了个没趣,也觉得无聊,便借口说胃中恶心要先回宫歇息。

    皇后也不苛求,她走了反倒清净,便说了几句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皇嗣一类的场面话。

    惜贵人偃旗息鼓离席后,周王妃反倒又来劲了:“娘娘体贴嫔妃是好的,只不过惜贵人恐怕是愿望落空,才看什么吃食都没兴趣的。”

    “那依王妃之见,应当如何?”皇后深觉头疼。

    “娘娘的栗子糕好香啊,臣妾坐得这么远都闻到了。”

    “罢了罢了,”皇后妥协,“彩竺,你将小厨房的栗子糕都端出来分给各位,尤其是嗅觉灵敏的周王妃,还有,再做一碟热腾腾的栗子糕给惜贵人送去。”

    阮兰时围观了栗子糕事件的全程,心觉有趣,皇后与周王妃之间似乎并不如传闻那般针锋相对、你死我活,反倒类似于,有外敌时能毫不犹豫、默契十足地一致对外;没有外敌时自己就当对方最大的敌人。

    这时,一位太监走进,“皇后娘娘万安,陛下还在养心殿处理政务,恐怕要晚些才能来赴会,所以特意让奴才将珍宝阁里珍藏的屠苏酒带来分给诸位讨个彩头。”

    “多谢皇上圣恩,”皇后道,“苏公公请先喝一杯酒再走吧。”

    苏公公也不推脱,站在殿前饮了一杯酒才弓着身子告辞。

    待到小宫女分酒时,阮兰时旁边的一个女子起身,满脸羞赧:“娘娘恕罪,太医说臣妾这几个月不宜饮酒。”

    皇后眸光一顿,立刻反应过来:“齐王妃可是怀有身孕了?”

    “是。”齐王妃颔首。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难怪今早起来见院中干枯的茉莉又抽了一株新枝,原来是这样好的兆头。”皇后道,“本宫敬王妃一杯,以庆贺齐王妃有兰梦之征!”

    不知为何,阮兰时只觉得心里一麻。

    下一秒,皇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宫中已多年未添子嗣,如今惜贵人和齐王妃前后身怀六甲,是我大景的福分。小辈们也该尽早努力,为我皇室开枝散叶才好。”

    面对这赤裸裸的催生,阮兰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地喝了一杯,下意识扭过头去回避视线。

    可是酒杯放下时,她忽然发现,赵轻云不知何时已经离席!

    阮兰时赶忙问身边侍候的宫女,那宫女回答:“方才赵良娣说丝竹管弦吵得她头痛,要出去走走,过会就回来。”

    阮兰时皱起眉,心中暗道不好。赵轻云今日是有生死劫难的,来时还特意嘱咐过她不要乱跑,怎么人说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