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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好一坏

    宗千驰的气息离她无限近,每一次吐息都冰冷无比:“箭是有毒性的,我现在浑身乏力。兰时,你先走吧。”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阮兰时说完,将他抵在墙上,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指尖,鲜血立刻渗出来。

    宗千驰还没来得及惊讶,胸口忽的一凉,阮兰时已经熟练地扒了他的衣服,然后用指尖的鲜血在他胸膛上画了一个符咒。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宗千驰感受到一股清明的力量从胸前涌入四肢百骸,好像中毒带来的酥麻感消散了大半。双腿也重新灌注了力量,能够让他向前跑。

    不必再拖着他,两人逃命的速度快了很多,身后虫潮已经汇聚成一层席卷而来的鸦黑毯子,前线不断迫近。

    “前面有一道门!”

    阮兰时推了宗千驰一把,而后回过身拦住甬道,双手掐诀,正要跟这群虫子拼个你死我活之际,骤然间,虫潮就像碰到了什么透明屏障一般主动停止了前进,偶尔有几只试探性前挪一些,又很快缩了回去。

    这局面让人很困惑,阮兰时警惕地后退,见虫子确实不敢上前,这才去找宗千驰。

    宗千驰已经进了又一间石室,伫立在门前不动弹,当阮兰时走到他身边,顿时明白那些虫子为何退避三舍了。

    这间石室成环形,四周通天百尺,排排列列的架子上摆满了药瓶药罐,而在这些架子的正中央赫然是一张石床,而石床的上方,盘腿坐着一架身披兽袍的白骨。

    几乎是立刻,阮兰时就认为这具白骨是地宫主人本尊。

    “兰时!”宗千驰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嫩白肌肤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红色的小孔,细看去,那处的皮肉微微拢起,里面有什么东西正钻动着。

    更要命的是,当两人齐齐看过来,周围的血管居然像蔓延的蜘蛛网一样呈现出黑色。

    “虫子钻进去了,得立刻挖出来。”阮兰时道:“你随身带匕首什么的了吗?”

    宗千驰摸了一把口袋:“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不过这里如果是储藏室一类的地方,没准会有解药。”

    阮兰时遇到问题一贯想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当宗千驰去研究地宫主人遗骸的时候,她正在逛商城,挑选着多大的刀片挖自己胳膊上的肉会更顺手一些。

    宗千驰回过头的时候,见她正用一柄堪比铡刀大小的弯刀对准自己纤细如藕的胳膊,“兰时!你先别冲动!”

    他赶紧冲上来将刀夺去:“你做什么,也不怕把自己那胳膊削下来!”

    “这把刀划算,挖完虫子还能拎着当防身武器。”阮兰时道。

    宗千驰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古怪,片刻,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半点不避讳着我。”

    他这位神仙一样的侧妃,能看人命数、会道家符箓,现在又凭空变出这么老大一把弯刀。曾几何时,寿客宴上他还提醒她莫要太张扬,在那之后阮兰时确实收敛了,再也没有当众展露过非人的能力。

    唯独宗千驰面前,把底细交代了个干净。

    “你到底要做什么?”阮兰时掐着自己的小臂,黑色血管随着时间已经有向上生长的趋势:“再这样拖延下去我就得截肢了。”

    “你来,跟我看这具尸骨。”宗千驰带着她来到玉床前。

    骨头已经接近纯黑,这人炼药把自己都练中毒了。不过很显眼的,在尸骨左右手上,分别托着洁白的一个瓷瓶。

    “在他身前的这段文字大概的意思是,他手上的两瓶药是他穷其一生得到的成功,其中一瓶可以解百毒,延年益寿,另一瓶......”

    “什么?”阮兰时问。

    宗千驰皱着眉:“不认识,古籍上很少出现,不过应当不是要命的意思,否则我会认得。”

    阮兰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剧痛疼的蜷缩起身子,再仔细一看,黑色越来越深,短短时间内居然已经逼近心脏。

    来不及了,她一把拿过两瓶药开了瓶。

    “既然分不清哪一个是解药,那就都吃下去好了。反正你也说了,另一瓶死不了人。”

    “你疯了!“宗千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谁都不知道另一种药吃下去是什么效果。”

    阮兰时推开他的手,无奈道:“否则你有什么其他办法吗,太子殿下?”

    宗千驰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她将两粒白色药丸都塞入口中,其行为胆大包天,无异于拿生命开玩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的等待最是难熬。沉默良久,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兰时?”

    阮兰时摇摇头,正要说自己无碍,然而顷刻间剧痛传来,仿佛浑身的筋骨都断裂开。

    “啊!!!“阮兰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张脸瞬间苍白如纸。

    “兰时,阮兰时!“宗千驰一把抱住她,又怕自己力道太重,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阮兰时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连理智都被抽离大脑,只是无意识地呻吟着:“疼......好疼......”

    一阵抽搐后,她渐渐平静下来。

    宗千驰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将她的脸扳正:“兰时,你怎么样?”

    阮兰时气若游丝:“我......”

    然而一个字音都没发完整,又一次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瞪大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疼痛已经远远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宗千驰见她目光涣散,忙去探她的脉搏,却感受到那惨白手腕上代表生命的跳动越来越微弱。

    “兰时,你别吓我,兰时!”宗千驰从未这么慌乱过:“你要是敢死,我,我......”

    赐你死罪、诛你九族、把你挫骨扬灰......好似那一种都不是眼前这人放在心上的。

    我了半天,他硬是没想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用来威胁阮兰时的。

    渐渐地,阮兰时的挣扎微弱下来,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了无声息。

    宗千驰抱着阮兰时,就像被抽去灵魂一样。他感受不到悲痛,也感受不到伤心,只是觉得十分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