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谋生之路
一尺雪不安地逡巡着，还没从打人的紧张与亢奋中回过神来。
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办才好，她本意是想拉小乞丐进同一阵营，可现在他们眼里，自己与那些老乞丐又有什么分别？
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出于好意想帮他们脱离苦海，可由于她幼稚的想法事情变得复杂。
唉...
心间的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独自走在拥挤的街道，喧哗声不绝于耳。
“便宜嘞，便宜嘞，新鲜的肉只卖十三文一斤....”
“瞧一瞧，看一看，漂亮的首饰。”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
但瞧自己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这些活计都与她无关。
她走走停停，不断张望着，不经意间来到一块告示牌前。
一张告示映入眼帘，上着：
本店稀有药材告罄，现需火蚁卵大量，血三更数条...
正愁看不懂的时，一个壮汉念出声来。
而后听他继续说着：“血三更我刚好捕了几条，正好交差。”
见那大汉身背一个竹篓，不时里面发出细微“嘶嘶”声，像蛇吐信。加之他念的告示，她猜测大汉是个捕蛇人。
大汉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乞丐站在告示前做什么，直接忽略她，朝店内走去。
“掌柜的，链子蛇怎么收？”
“一条，三十文，不二价。”
“这玩意可毒着，我费老大劲才捕到这些畜生，要不往上加个十文钱，怎么样？”
掌柜看了眼大汉，知道他是捕蛇人。
“你们这行危险，可不是我给你涨价的理由，谁来都是三十文。”
大汉有些不甘，可这毒蛇除了药房收，也没别的地方了。
“三十文就三十文！我这有四条，一共一百二十文。”
将蛇篓递给掌柜，打开检查。
蛇的嘴被麻绳紧紧捆着，体背黑褐色与红色相间，枕部有“Λ”形红色斑。
验完货，大汉接过一钱银子外加二十文。
正准备离开，衣角被人捏住。
大汉转头，见是先前的小乞丐，他虽然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但是语气有些冰冷。
“小姑娘，有什么事。”
她仰头望着大汉，怯生生地有些局促。
“叔叔...你刚刚念的告示，火蚁卵哪里有呀？你...能告诉...告诉我吗？”
他面色比之前更冷些。
“不知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送死。”
说完，就要走开。
那掌柜听有不怕死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小乞丐，要是你弄来火蚁卵，我按十文一个给你收了。”
她有些心动，虽然不知道十文一个是什么价值，但对于身无分文的她来说已经很多了。
大汉瞪着掌柜，呵斥道。
“你怎能让一个小孩去送死？”
那掌柜口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切，她一个小乞丐，能撑过今年冬天？还不如赌命一搏。”
虽然掌柜的说话难听，但也是不争的事实。见她一副下定决心要去找火蚁卵，大汉还是想劝她放弃，好死不如赖活着。
去找火蚁卵，十死无生；撑过严冬，还能苟活。
“小姑娘，你听我说，这火蚁不是一般人靠近的。”
“成千上万的火蚁，它们虽然毒性小，但是会麻痹神经。但凡数量超过百来只，咬上你一口，你当场就瘫软在地，不能行动。”
“更何况，你是要抢位于中心地带蚁后产的卵？”
“放弃吧！别去寻死，那火蚁可是会吃人的。只有那些神通广大修行的人，才有办法取到。”
她眼睛一亮，自己现在也算半个修行人了吧！但是她好像没有神通，随后又暗淡了。
“我要去！叔叔，你能告诉我在哪？”
她眼神中有种执拗。
“既然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吧...城东外二里地，有个沙丘。”
礼貌地谢过大汉，告别掌柜后辨别好方向，朝城东门走去。
一尺雪也不想走这条危险的道路，可是对她来说，能做的事几乎没有，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铤而走险。
她还要接小哑巴他们来城里，这是她心中的早就决定好的事，也是除了复仇最想做的事。
沙丘，蚁穴。
冬天，火蚁们躲在巢穴内，它们想不到的是，不远处有个人类正打着它们的主意。
一尺雪打量着覆着雪的沙丘，她思考的是，以她的力道能否直接打烂这个沙丘。
嘭
她先用普通的一拳，没有丝毫动静。打在硬物上的疼痛感倒是十分剧烈。
灵气汇聚拳上，接连三拳。
轰轰
沙丘轰然倒塌，避寒的火蚁们感受外部的攻击，迅速警觉起来。没等它们集结，一只裹着落叶的手臂从天而降，不停地扒着它们的巢穴。
这还了得，领土被人侵略也就算了，看她的架势想要动它们的蚁后。
兵蚁们集结着朝那只大手爬去，工蚁则准备护送着蚁后转移。
没一会，她手臂上就爬满火蚁。
已经有好几只火蚁的颚钳在她本就有伤痕手臂上。仅这几只还好，疼痛感不是很明显，就被咬得部位痒痒的，那是蚁酸。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咬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曾察觉是，自己挖掘的动作也越发迟缓。
就在她见到火蚁卵伸出手捧住时，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沉沉地瘫倒在火蚁穴上。
在她晕倒后，一颗小黑石又开始工作了，经过它的分解，那蚁酸本质其实是火蚁使用灵气而发出的一种灵力攻击。
普通人无法承受，是因为那精纯的灵力没有办法化解。
有小黑石的吸收，接下来任凭火蚁们怎么攻击，再也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并且她体内的分解出来的火属性的灵气反馈给天枢穴，那里多出两缕火属性的灵气。
当她醒来时，已不在火蚁巢穴。
“醒了？”
捕蛇人大汉，担忧地看着她。
“你命真大，浑身爬满火蚁居然活了下来。”
“我赶到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要不你捧着蚁卵的手轻轻颤了下，我可能就不管你了。”
一尺雪环视房间，焦急地找着什么，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别担心，火蚁卵在这。”
大汉从怀中掏出有些损坏的火蚁卵，白莹莹一片。
见到实物，这才安心。
咕咕咕
肚子却不争气地叫出声。
捕蛇人将蚁卵搁置一旁。端来一碗米饭，上面覆着些许青菜，递给她。
她有些难为情，没有立刻接过来。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米饭了，两只眼睛冒着绿光。
“吃吧，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两行泪不自觉就留了下来。
想起了母亲抚着她的头，说着：吃吧，没关系。
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办才好，她本意是想拉小乞丐进同一阵营，可现在他们眼里，自己与那些老乞丐又有什么分别？
虽然她觉得自己是出于好意想帮他们脱离苦海，可由于她幼稚的想法事情变得复杂。
唉...
心间的无奈化作一声长叹。
独自走在拥挤的街道，喧哗声不绝于耳。
“便宜嘞，便宜嘞，新鲜的肉只卖十三文一斤....”
“瞧一瞧，看一看，漂亮的首饰。”
“算卦，算卦，不准不要钱...”
但瞧自己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这些活计都与她无关。
她走走停停，不断张望着，不经意间来到一块告示牌前。
一张告示映入眼帘，上着：
本店稀有药材告罄，现需火蚁卵大量，血三更数条...
正愁看不懂的时，一个壮汉念出声来。
而后听他继续说着：“血三更我刚好捕了几条，正好交差。”
见那大汉身背一个竹篓，不时里面发出细微“嘶嘶”声，像蛇吐信。加之他念的告示，她猜测大汉是个捕蛇人。
大汉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小乞丐站在告示前做什么，直接忽略她，朝店内走去。
“掌柜的，链子蛇怎么收？”
“一条，三十文，不二价。”
“这玩意可毒着，我费老大劲才捕到这些畜生，要不往上加个十文钱，怎么样？”
掌柜看了眼大汉，知道他是捕蛇人。
“你们这行危险，可不是我给你涨价的理由，谁来都是三十文。”
大汉有些不甘，可这毒蛇除了药房收，也没别的地方了。
“三十文就三十文！我这有四条，一共一百二十文。”
将蛇篓递给掌柜，打开检查。
蛇的嘴被麻绳紧紧捆着，体背黑褐色与红色相间，枕部有“Λ”形红色斑。
验完货，大汉接过一钱银子外加二十文。
正准备离开，衣角被人捏住。
大汉转头，见是先前的小乞丐，他虽然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但是语气有些冰冷。
“小姑娘，有什么事。”
她仰头望着大汉，怯生生地有些局促。
“叔叔...你刚刚念的告示，火蚁卵哪里有呀？你...能告诉...告诉我吗？”
他面色比之前更冷些。
“不知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送死。”
说完，就要走开。
那掌柜听有不怕死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小乞丐，要是你弄来火蚁卵，我按十文一个给你收了。”
她有些心动，虽然不知道十文一个是什么价值，但对于身无分文的她来说已经很多了。
大汉瞪着掌柜，呵斥道。
“你怎能让一个小孩去送死？”
那掌柜口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切，她一个小乞丐，能撑过今年冬天？还不如赌命一搏。”
虽然掌柜的说话难听，但也是不争的事实。见她一副下定决心要去找火蚁卵，大汉还是想劝她放弃，好死不如赖活着。
去找火蚁卵，十死无生；撑过严冬，还能苟活。
“小姑娘，你听我说，这火蚁不是一般人靠近的。”
“成千上万的火蚁，它们虽然毒性小，但是会麻痹神经。但凡数量超过百来只，咬上你一口，你当场就瘫软在地，不能行动。”
“更何况，你是要抢位于中心地带蚁后产的卵？”
“放弃吧！别去寻死，那火蚁可是会吃人的。只有那些神通广大修行的人，才有办法取到。”
她眼睛一亮，自己现在也算半个修行人了吧！但是她好像没有神通，随后又暗淡了。
“我要去！叔叔，你能告诉我在哪？”
她眼神中有种执拗。
“既然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吧...城东外二里地，有个沙丘。”
礼貌地谢过大汉，告别掌柜后辨别好方向，朝城东门走去。
一尺雪也不想走这条危险的道路，可是对她来说，能做的事几乎没有，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铤而走险。
她还要接小哑巴他们来城里，这是她心中的早就决定好的事，也是除了复仇最想做的事。
沙丘，蚁穴。
冬天，火蚁们躲在巢穴内，它们想不到的是，不远处有个人类正打着它们的主意。
一尺雪打量着覆着雪的沙丘，她思考的是，以她的力道能否直接打烂这个沙丘。
嘭
她先用普通的一拳，没有丝毫动静。打在硬物上的疼痛感倒是十分剧烈。
灵气汇聚拳上，接连三拳。
轰轰
沙丘轰然倒塌，避寒的火蚁们感受外部的攻击，迅速警觉起来。没等它们集结，一只裹着落叶的手臂从天而降，不停地扒着它们的巢穴。
这还了得，领土被人侵略也就算了，看她的架势想要动它们的蚁后。
兵蚁们集结着朝那只大手爬去，工蚁则准备护送着蚁后转移。
没一会，她手臂上就爬满火蚁。
已经有好几只火蚁的颚钳在她本就有伤痕手臂上。仅这几只还好，疼痛感不是很明显，就被咬得部位痒痒的，那是蚁酸。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咬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曾察觉是，自己挖掘的动作也越发迟缓。
就在她见到火蚁卵伸出手捧住时，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沉沉地瘫倒在火蚁穴上。
在她晕倒后，一颗小黑石又开始工作了，经过它的分解，那蚁酸本质其实是火蚁使用灵气而发出的一种灵力攻击。
普通人无法承受，是因为那精纯的灵力没有办法化解。
有小黑石的吸收，接下来任凭火蚁们怎么攻击，再也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并且她体内的分解出来的火属性的灵气反馈给天枢穴，那里多出两缕火属性的灵气。
当她醒来时，已不在火蚁巢穴。
“醒了？”
捕蛇人大汉，担忧地看着她。
“你命真大，浑身爬满火蚁居然活了下来。”
“我赶到的时候以为你已经死了。要不你捧着蚁卵的手轻轻颤了下，我可能就不管你了。”
一尺雪环视房间，焦急地找着什么，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别担心，火蚁卵在这。”
大汉从怀中掏出有些损坏的火蚁卵，白莹莹一片。
见到实物，这才安心。
咕咕咕
肚子却不争气地叫出声。
捕蛇人将蚁卵搁置一旁。端来一碗米饭，上面覆着些许青菜，递给她。
她有些难为情，没有立刻接过来。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米饭了，两只眼睛冒着绿光。
“吃吧，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两行泪不自觉就留了下来。
想起了母亲抚着她的头，说着：吃吧，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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