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头狼与恶狼
迷雾中的，并不是一个荒芜的世界，那只是一个偏暗色调的空间，里面环绕着鸟的叫声，大概有七八种。如淡墨一般的泉水，绕着一张石桌奔流，石桌上放着石块雕琢的棋子，棋桌旁的小瓷坛里，生长着一株淡雅的梅花。
石桌旁边的石凳上，靠近里面的一侧，端坐着一位身穿一身东方少年服的男孩，他那清脆的声音并没有从嘴里发出，而是从周身萦绕的波动上发出的声音。如果老骑士在场的话，他肯定会立刻给对方献上自己最大的敬意，因为他就是昨夜的那个恶魔！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对着刚刚走进来的高萧展露出那种优雅的疯狂，或者说他深知对面的家伙，比自己还要疯狂！
他站起来，像是一位好客的主人一般唱着词邀请着高萧：“欢迎，欢迎，我的兄弟，哦不，我骄傲的哥哥，尊敬的头狼！”
高萧淡淡的说：“你好。”
他完全没有朝着雾进来时的迷茫与恐惧，而是带着一股颇为沉稳的气场，那因为手指戳到迷雾泡泡时的瞬间就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慢慢的稳定下来。
男孩露出一丝微笑：“你还是这样一副平静的模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乎你的预料。”
高萧，哦不，或者说高萧身体内的另一个家伙说道：“你我都明白，自从我们脱离父亲的身躯，便已经掌握了时间，超越了空间，凌驾于每个世界之上。便是这无数个世界，从每一条时间上，都无法躲避我的眼睛！”
男孩嗤笑道：“是啊，我们已经掌握了时间，超越了空间，凌驾在每个世界之上，成为守护以太的典狱长。我只是一个无聊的摆弄玩具的孩子。而你则以我难以想象的疯狂，化作成一颗泥沙。删除自己的记忆，企图从狼的生命中摆脱，变成一只纯洁的羔羊！”
面对小男孩，或者说他弟弟的指责，他沉默了，他看着弟弟那男孩躯体下臃肿，亵渎，疯狂的，含有爆炸性力量感的真实模样，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生来就是怪物，凌驾于一切造物之上的怪物！他们是从父亲沉于睡眠的身躯中孵化出来的怪物，是除了对方不可被任何存在所直视的恐怖！
弟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你肯定又在因为重新获得记忆而痛苦，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而厌倦。从二百年前，你再一次的删除了你的记忆，变成一个如沙砾一般卑贱的人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拯救这座即将沉没的小岛。”
“你知道，我们是连名字都不可言及的恐怖，凡人连念我们名字都是一种自杀。会表演一幕自己把自己从自己的命运中抹去的悲剧，因为我们可以穿越时间，他们会在每一瞬间都消失掉。而我终于发现，如果我丢失了自己的记忆，或许能够拯救那些你认为卑贱的人。”
男孩嘲笑道：“呵！拯救?我看你是被那个纯洁的像是羔羊一样的人所规劝，你想要成为神，成为被人崇拜的神！就像那些恶心的犯人们一样，它们企图在人间塑造一群出生在环形废墟那荒芜的下游火神庙中，又像实体一样真正出现在世上的神明，就像是对着世界意志，对着我们和父亲，进行的一种极其大胆的欺骗！而你，则比它们还要无耻，因为你只是想成为神，一个多愁善感，又不敢直视自己丑恶灵魂的神！”
紧接着又是一长段的沉默，甚至连哥哥那双可以看透时光跟生命终结的永恒之眼都难以挽救的沉默，他只能接受弟弟的诘责，那颗即将破碎的心，难以拯救。
弟弟看着哥哥的沉默，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他带着厌烦的情绪责骂道：“怎么了，不会反驳了?不在跟以前一样跟我说着自己的美好理想吗？”
哥哥默诵道：“在那光照不到的深处，沉睡着的并非亡者，亦非王者，在永恒的时光中，就算是死亡本身都终将会消失死去。”
接踵而来的是诡异的沉默，一直讥笑的弟弟也闭起了嘴巴，正如哥哥所说，他们已经是诸天尽头，是不可名状，不可言及之生命，他们并不是自由的象征，更不是权力的主宰，正如一句话说的一般，典狱长只是牢房外的囚徒。
在他们的那硕大的眼睛中也有看不清的未来。有到达不了的时间定点，有他们也难以做到的事情，包括永生！这意味着他们也会死亡。而这种死亡来的无比之快，当他们完全置身于如星辰般的境地时，就代表着他们的死亡，到那时死亡本身也不在意味着死亡，而更加意味着消亡或者失去与遗忘，恐怕只有沉睡的父亲，才能以一种与世界绑定的生命形态称得上永恒！
哥哥说道：“看来，你也认同我的所作所为。”
弟弟马上反唇相讥道：“呵，认同？你凭什么让我认同？凭你要碾碎自己的狼心，舍弃高贵的身份？凭你要当一个神？你肯定有成神的潜质跟想法。”
“如果我说，这样做，你和我能受到救赎呢？”
“就像那只羔羊所说？信仰某些美好的东西，就能得到拯救？”
“并非是她所言，你也深知，她根本说服不了我们，因为我们早就看见了她的结局，并且亲手将她钉死在了恒星行刑台上。”
“那是我钉死的她，然后你吃掉了她，我知道你爱她，真可惜，我亲手杀了你的爱！怎么样，老怪物，要不要打一架？”
哥哥默默地盯着弟弟，一言不发。
弟弟开始惊慌了起来，他深知对方并不比他弱小，甚至更强大，强大不止一分。只是他没想到，哥哥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看着一盘残局。
哥哥笑道：“这算是什么?对于我是否恢复记忆的考验?”
“差不多吧，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恶趣味，这算是一盘不错的棋，我想，应该会特别好看。就是不知道你再次变成低贱的人类，又会如何选择，啊，我知道了，你变成人类之后，必须要删除记忆以及所有能力。所以你也没办法忍受在命运之路上，那个小男孩要接下来经历的一切对吗？”
哥哥还是沉默，不过这次，弟弟并没有嘲笑他，因为此刻他的兴致上来了，他兴高采烈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任何写入命运中的事情的，只能依靠你赌命运的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伪随机性。但是，”他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可以，懂吗？我可以，狼啊！群星的恶狼！我看到了一些美好的未来，那么我将慷慨的赐下你可以看见一部分命运的能力，不知道你可喜欢！”他的身影在癫狂的笑声中渐行渐远，在哥哥无悲无喜的注释中，周围的雾慢慢变得十分稀薄。
终于，高萧看着自己手指戳到了迷雾泡泡上。然后，那个泡泡碎掉了！
石桌旁边的石凳上，靠近里面的一侧，端坐着一位身穿一身东方少年服的男孩，他那清脆的声音并没有从嘴里发出，而是从周身萦绕的波动上发出的声音。如果老骑士在场的话，他肯定会立刻给对方献上自己最大的敬意，因为他就是昨夜的那个恶魔！
只是他现在并没有对着刚刚走进来的高萧展露出那种优雅的疯狂，或者说他深知对面的家伙，比自己还要疯狂！
他站起来，像是一位好客的主人一般唱着词邀请着高萧：“欢迎，欢迎，我的兄弟，哦不，我骄傲的哥哥，尊敬的头狼！”
高萧淡淡的说：“你好。”
他完全没有朝着雾进来时的迷茫与恐惧，而是带着一股颇为沉稳的气场，那因为手指戳到迷雾泡泡时的瞬间就剧烈跳动的心脏，也慢慢的稳定下来。
男孩露出一丝微笑：“你还是这样一副平静的模样，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乎你的预料。”
高萧，哦不，或者说高萧身体内的另一个家伙说道：“你我都明白，自从我们脱离父亲的身躯，便已经掌握了时间，超越了空间，凌驾于每个世界之上。便是这无数个世界，从每一条时间上，都无法躲避我的眼睛！”
男孩嗤笑道：“是啊，我们已经掌握了时间，超越了空间，凌驾在每个世界之上，成为守护以太的典狱长。我只是一个无聊的摆弄玩具的孩子。而你则以我难以想象的疯狂，化作成一颗泥沙。删除自己的记忆，企图从狼的生命中摆脱，变成一只纯洁的羔羊！”
面对小男孩，或者说他弟弟的指责，他沉默了，他看着弟弟那男孩躯体下臃肿，亵渎，疯狂的，含有爆炸性力量感的真实模样，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生来就是怪物，凌驾于一切造物之上的怪物！他们是从父亲沉于睡眠的身躯中孵化出来的怪物，是除了对方不可被任何存在所直视的恐怖！
弟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你肯定又在因为重新获得记忆而痛苦，你为你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而厌倦。从二百年前，你再一次的删除了你的记忆，变成一个如沙砾一般卑贱的人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拯救这座即将沉没的小岛。”
“你知道，我们是连名字都不可言及的恐怖，凡人连念我们名字都是一种自杀。会表演一幕自己把自己从自己的命运中抹去的悲剧，因为我们可以穿越时间，他们会在每一瞬间都消失掉。而我终于发现，如果我丢失了自己的记忆，或许能够拯救那些你认为卑贱的人。”
男孩嘲笑道：“呵！拯救?我看你是被那个纯洁的像是羔羊一样的人所规劝，你想要成为神，成为被人崇拜的神！就像那些恶心的犯人们一样，它们企图在人间塑造一群出生在环形废墟那荒芜的下游火神庙中，又像实体一样真正出现在世上的神明，就像是对着世界意志，对着我们和父亲，进行的一种极其大胆的欺骗！而你，则比它们还要无耻，因为你只是想成为神，一个多愁善感，又不敢直视自己丑恶灵魂的神！”
紧接着又是一长段的沉默，甚至连哥哥那双可以看透时光跟生命终结的永恒之眼都难以挽救的沉默，他只能接受弟弟的诘责，那颗即将破碎的心，难以拯救。
弟弟看着哥哥的沉默，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他带着厌烦的情绪责骂道：“怎么了，不会反驳了?不在跟以前一样跟我说着自己的美好理想吗？”
哥哥默诵道：“在那光照不到的深处，沉睡着的并非亡者，亦非王者，在永恒的时光中，就算是死亡本身都终将会消失死去。”
接踵而来的是诡异的沉默，一直讥笑的弟弟也闭起了嘴巴，正如哥哥所说，他们已经是诸天尽头，是不可名状，不可言及之生命，他们并不是自由的象征，更不是权力的主宰，正如一句话说的一般，典狱长只是牢房外的囚徒。
在他们的那硕大的眼睛中也有看不清的未来。有到达不了的时间定点，有他们也难以做到的事情，包括永生！这意味着他们也会死亡。而这种死亡来的无比之快，当他们完全置身于如星辰般的境地时，就代表着他们的死亡，到那时死亡本身也不在意味着死亡，而更加意味着消亡或者失去与遗忘，恐怕只有沉睡的父亲，才能以一种与世界绑定的生命形态称得上永恒！
哥哥说道：“看来，你也认同我的所作所为。”
弟弟马上反唇相讥道：“呵，认同？你凭什么让我认同？凭你要碾碎自己的狼心，舍弃高贵的身份？凭你要当一个神？你肯定有成神的潜质跟想法。”
“如果我说，这样做，你和我能受到救赎呢？”
“就像那只羔羊所说？信仰某些美好的东西，就能得到拯救？”
“并非是她所言，你也深知，她根本说服不了我们，因为我们早就看见了她的结局，并且亲手将她钉死在了恒星行刑台上。”
“那是我钉死的她，然后你吃掉了她，我知道你爱她，真可惜，我亲手杀了你的爱！怎么样，老怪物，要不要打一架？”
哥哥默默地盯着弟弟，一言不发。
弟弟开始惊慌了起来，他深知对方并不比他弱小，甚至更强大，强大不止一分。只是他没想到，哥哥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看着一盘残局。
哥哥笑道：“这算是什么?对于我是否恢复记忆的考验?”
“差不多吧，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恶趣味，这算是一盘不错的棋，我想，应该会特别好看。就是不知道你再次变成低贱的人类，又会如何选择，啊，我知道了，你变成人类之后，必须要删除记忆以及所有能力。所以你也没办法忍受在命运之路上，那个小男孩要接下来经历的一切对吗？”
哥哥还是沉默，不过这次，弟弟并没有嘲笑他，因为此刻他的兴致上来了，他兴高采烈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任何写入命运中的事情的，只能依靠你赌命运的那一点点少的可怜的伪随机性。但是，”他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可以，懂吗？我可以，狼啊！群星的恶狼！我看到了一些美好的未来，那么我将慷慨的赐下你可以看见一部分命运的能力，不知道你可喜欢！”他的身影在癫狂的笑声中渐行渐远，在哥哥无悲无喜的注释中，周围的雾慢慢变得十分稀薄。
终于，高萧看着自己手指戳到了迷雾泡泡上。然后，那个泡泡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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