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赃俱获
燕陆吃了一把瓜子，便收了起来。边巡街边嗑瓜子，实在是有损个人形象。在灯笼街上转了两圈，燕陆路过同福客栈，一转头，发现自家师父就坐在里面。
这来都来了，燕陆怎么不会进去坐坐？于是燕陆抬脚便走了进去，坐到了邢育森旁边，问了一句：“师父，您忙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瓜子递给了自家师父。
“在想案子呢。”邢育森接过瓜子，剥开一个扔进嘴里，顿时眼前一亮，“瓜子不错，哪里买的？”
“别人给的。”燕陆含糊了一句，转而问道，“刚才您不是带着那个伙计去认人吗，怎么，没找到？”
“嗐，别提了。”邢育森摆了摆手，“我带着他在七侠镇转了一圈，见了上百人了，结果他见一个就摇头，见一个就摇头，气得我把他赶回去了。”
“这样啊。”燕陆不由得暗笑一声，目光转到了桌子上，“那师父，您这是画的什么啊？”
“这是我画的案发现场的草图。”邢育森一听燕陆说这个，立马就来劲了，瓜子丢到了一边，给燕陆指到：“你看，这是门，这是窗户，这是米缸。我怀疑这个贼是从门进去，然后扛着米缸大葱什么的从窗户出去。小六儿啊，你觉得为师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有道理。”虽然邢育森说得很离谱，但该恭维还是要恭维，“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接下来……”邢育森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接下来当然是抓贼了。”
“那我们去哪里抓贼呢？”这句话燕陆当然没有问出来，那样就太不给自己师父面子了。燕陆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说道：“师父，刚才我在路上，想了半天，总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
“你小子会动脑子了啊。”听燕陆这么说，邢育森不由得笑了起来，“给为师说说看，哪里想不通。”
“师父。”燕陆开口说道，“当时米铺门口是有一个被打烂的锁，您还记得吗？”
“记得。”邢育森点了点头，“那明显是被用石头或砖头砸烂的，地上还是碎屑呢。”
“我首先就觉得这个地方奇怪。”燕陆摇了摇头，“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门鼻，上面一点损伤都没有。”
“你是说……”邢育森想到了一个可能。
“师父，你想啊。”燕陆一边说一边比划，“锁门的时候门锁就挂在门鼻上，要是用石头砸锁的话，那门鼻就算不掉下来，也得有点儿痕迹吧？我看了看，那门鼻跟新的一样。”
“所以说，那把锁不是在锁着门的时候被砸坏的。”邢育森立马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小六儿啊，你这个发现，很重要啊。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还有。”燕陆点了点头，“也是和锁相关的。”
“哦，怎么说？”邢育森问道。
“那个伙计说，他晚上在米铺里守着。”燕陆解释道，“可要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屋里有人的话，应该是插上门闩，而不是从外头锁上。我记得，现场的门闩也没有坏。”
“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米铺里根本没有留人，他们在撒谎！”邢育森立马反应了过来。
“也有可能是那个伙计晚上出去了。”旁边去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邢育森和燕陆连忙转头去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展堂已经站在了这里。
“老白，你啥时候来的？”燕陆问了一句。
“你进门之后我就下来了。”白展堂回道，“正好听见你们在说案子，我也就听了一会儿。”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邢育森面色严肃。
“我的意思是，晚上赵掌柜的确有安排那个伙计留在米铺里，但他晚上出门了，然后把门给从外头锁上。”白展堂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那他晚上出来做什么？”邢育森皱起了眉头。
“那可能性就多了。”白展堂说起来滔滔不绝，“可能是有急事回家，可能是出来约会，也有可能是……作案。”
“怎么说？”邢育森立马瞪大了眼睛。
“老邢。”白展堂声音压低，“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案子，就是这个伙计做的。本来晚上就是他守着，等没人的时候，他偷偷把东西给运了出去。然后为了洗脱嫌疑，就把门锁给砸坏了，造成了一个外人破门而入的假象。”
该说不愧是专业对口嘛，白展堂说的这些极其符合逻辑，跟在现场看着似的。
“你是说，监守自盗？”邢育森眯起了眼睛。
白展堂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邢育森一拍桌子，立马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走。
“老邢，你去干什么？”白展堂连忙拦下了他。
“抓人啊。”邢育森一脸理所当然。
“你现在抓他，有证据吗？”白展堂问了一句。
“要什么证据。”邢育森一脸无所谓，“一顿板子下去，他还能不招？”
“要是他就硬挺着呢？”白展堂劝道，“要是他联系律师，告你非法逼供，你怎么办？娄知县怎么看你？”
“是啊。”邢育森立马怂了，有重新坐了下来，“那可咋办？”
“要不先去他家搜一搜？”燕陆给出了个主意，“只要在他家把赃物给搜出来，证据不就有了吗？”
“不行。”白展堂摇了摇头，“根据我的经验，贼不会把赃物藏在自己家里，那样太容易被逮住了。”
“你的经验？”邢育森抓住了重点。
“啊，这个，我是说，看侦探小说的经验嘛。”白展堂连忙打着哈哈。
“那咱们应该怎么办？”燕陆开口问了一句，算是帮白展堂解了围。
“他偷了那么多葱和油，总不能全都留着自己吃吧？一定得销赃。”白展堂说起这个就来劲儿了，“咱们可以在他转移赃物，或者销赃的时候，逮住他。”
“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转移赃物吗？”燕陆觉得这个方法是在太拖了。
“按理来说，这些贼啊，都会等风头过去再销赃。”白展堂说的全部是经验之谈，“但是，我们可以来个打草惊蛇。”
“怎么说？”邢育森凑近了去。
“咱们可以放出消息，说要全城搜查。”白展堂给出了个主意，“那个贼一听这个，肯定得把赃物转移到城外去，到时候咱们就等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妙啊！”邢育森一拍大腿，发出了猫叫，“我马上去做。”
“哎呀，老邢还没走呢？”正在这个时候，佟湘玉带着同福客栈的伙计们从楼上走了下来，给邢育森打了个招呼。但他们的眼睛，在看向白展堂的时候，全都亮晶晶的，变成了星星眼。
“他们看你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邢育森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办法，太帅了就会惹来太多崇拜。”白展堂说着摆了一个POSS。
“哎呦……”邢育森打了一个冷战，撂下一句“我去忙了，”便落荒而逃了。
夜色降临，整座七侠镇也慢慢沉寂下来。统治着夜晚的是漫天繁星，和草地里的无数虫鸣。今天是初七，漫天繁星中捧出了一轮半月。
月色朦胧，只是勉强照的清路。路两边墙角下，隐藏着大片大片的黑暗。黑暗中，隐隐约约发出了声音。
“怎么还不来啊，我都快被蚊子吃了。”这是莫小贝的声音。
“让你别跟来，你非要跟来，吃苦头了吧？”这幸灾乐祸的声音一听就是郭芙蓉。
“安静！”正在一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白展堂突然喊了一句。一行人顿时闭嘴，连呼吸都慢了下来。空荡的街道之上，隐隐约约传来细微的“吱呀”声。
声音一点点逼近，一辆独轮车拐进了这条街。随着车离众人越来越近，月光也终于是照出了推车人的脸，不是米铺的伙计大海，还能是谁？
“哪里逃！”
只听得一声暴喝，一行人一下子从黑影里窜了出来，一拥而上，将大海给摁在了地上。燕陆打开车上的麻袋，然后对着邢育森说了一句：“师父，车上是大葱和豆油。”
“米和面都在这里呢。”李大嘴说着，从大海的裤腿里掏出了两个布袋子。
“很好，人赃俱获！”邢育森很是高兴。之后的情形便是和原著里面一样了，而案犯大海，也被压倒了县衙的大牢里。
第二天，燕陆巡完街之后，走进同福客栈，发现自家师父正在跟众人吹嘘：“我早就发现那小子有问题了，所以一直注意着他……”
“哎，那他到底是怎么作案的啊？”众人听他吹嘘了半天，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邢育森讲了起来，“他晚上不是在米铺留守马，等到人都睡下之后，他就出门找了辆手推车，放在窗户下边，然后从屋里把东西都扔到手推车上，推到西街一个没人住的房子里。之后再回来清理现场，把锁砸坏了，伪造出贼是外人的假象。”
“那他为什么要偷东西啊？”白展堂问出了另一个众人关心的问题。
“嗐，他前阵子跟人赌，赌输了，欠了高利贷。”邢育森喝了一口茶。
（敢情您这上下段还是连着的！）
这来都来了，燕陆怎么不会进去坐坐？于是燕陆抬脚便走了进去，坐到了邢育森旁边，问了一句：“师父，您忙什么呢？”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瓜子递给了自家师父。
“在想案子呢。”邢育森接过瓜子，剥开一个扔进嘴里，顿时眼前一亮，“瓜子不错，哪里买的？”
“别人给的。”燕陆含糊了一句，转而问道，“刚才您不是带着那个伙计去认人吗，怎么，没找到？”
“嗐，别提了。”邢育森摆了摆手，“我带着他在七侠镇转了一圈，见了上百人了，结果他见一个就摇头，见一个就摇头，气得我把他赶回去了。”
“这样啊。”燕陆不由得暗笑一声，目光转到了桌子上，“那师父，您这是画的什么啊？”
“这是我画的案发现场的草图。”邢育森一听燕陆说这个，立马就来劲了，瓜子丢到了一边，给燕陆指到：“你看，这是门，这是窗户，这是米缸。我怀疑这个贼是从门进去，然后扛着米缸大葱什么的从窗户出去。小六儿啊，你觉得为师说的有没有道理？”
“嗯，有道理。”虽然邢育森说得很离谱，但该恭维还是要恭维，“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接下来……”邢育森一时语塞，想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接下来当然是抓贼了。”
“那我们去哪里抓贼呢？”这句话燕陆当然没有问出来，那样就太不给自己师父面子了。燕陆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说道：“师父，刚才我在路上，想了半天，总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
“你小子会动脑子了啊。”听燕陆这么说，邢育森不由得笑了起来，“给为师说说看，哪里想不通。”
“师父。”燕陆开口说道，“当时米铺门口是有一个被打烂的锁，您还记得吗？”
“记得。”邢育森点了点头，“那明显是被用石头或砖头砸烂的，地上还是碎屑呢。”
“我首先就觉得这个地方奇怪。”燕陆摇了摇头，“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门鼻，上面一点损伤都没有。”
“你是说……”邢育森想到了一个可能。
“师父，你想啊。”燕陆一边说一边比划，“锁门的时候门锁就挂在门鼻上，要是用石头砸锁的话，那门鼻就算不掉下来，也得有点儿痕迹吧？我看了看，那门鼻跟新的一样。”
“所以说，那把锁不是在锁着门的时候被砸坏的。”邢育森立马一拍桌子，激动地说道，“小六儿啊，你这个发现，很重要啊。还有其他发现没有。”
“还有。”燕陆点了点头，“也是和锁相关的。”
“哦，怎么说？”邢育森问道。
“那个伙计说，他晚上在米铺里守着。”燕陆解释道，“可要是按照常理来说的话，屋里有人的话，应该是插上门闩，而不是从外头锁上。我记得，现场的门闩也没有坏。”
“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米铺里根本没有留人，他们在撒谎！”邢育森立马反应了过来。
“也有可能是那个伙计晚上出去了。”旁边去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邢育森和燕陆连忙转头去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展堂已经站在了这里。
“老白，你啥时候来的？”燕陆问了一句。
“你进门之后我就下来了。”白展堂回道，“正好听见你们在说案子，我也就听了一会儿。”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邢育森面色严肃。
“我的意思是，晚上赵掌柜的确有安排那个伙计留在米铺里，但他晚上出门了，然后把门给从外头锁上。”白展堂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
“那他晚上出来做什么？”邢育森皱起了眉头。
“那可能性就多了。”白展堂说起来滔滔不绝，“可能是有急事回家，可能是出来约会，也有可能是……作案。”
“怎么说？”邢育森立马瞪大了眼睛。
“老邢。”白展堂声音压低，“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案子，就是这个伙计做的。本来晚上就是他守着，等没人的时候，他偷偷把东西给运了出去。然后为了洗脱嫌疑，就把门锁给砸坏了，造成了一个外人破门而入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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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邢育森一拍桌子，立马站了起来，抬脚就要走。
“老邢，你去干什么？”白展堂连忙拦下了他。
“抓人啊。”邢育森一脸理所当然。
“你现在抓他，有证据吗？”白展堂问了一句。
“要什么证据。”邢育森一脸无所谓，“一顿板子下去，他还能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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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转移赃物吗？”燕陆觉得这个方法是在太拖了。
“按理来说，这些贼啊，都会等风头过去再销赃。”白展堂说的全部是经验之谈，“但是，我们可以来个打草惊蛇。”
“怎么说？”邢育森凑近了去。
“咱们可以放出消息，说要全城搜查。”白展堂给出了个主意，“那个贼一听这个，肯定得把赃物转移到城外去，到时候咱们就等在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给他来个人赃俱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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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只是勉强照的清路。路两边墙角下，隐藏着大片大片的黑暗。黑暗中，隐隐约约发出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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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点点逼近，一辆独轮车拐进了这条街。随着车离众人越来越近，月光也终于是照出了推车人的脸，不是米铺的伙计大海，还能是谁？
“哪里逃！”
只听得一声暴喝，一行人一下子从黑影里窜了出来，一拥而上，将大海给摁在了地上。燕陆打开车上的麻袋，然后对着邢育森说了一句：“师父，车上是大葱和豆油。”
“米和面都在这里呢。”李大嘴说着，从大海的裤腿里掏出了两个布袋子。
“很好，人赃俱获！”邢育森很是高兴。之后的情形便是和原著里面一样了，而案犯大海，也被压倒了县衙的大牢里。
第二天，燕陆巡完街之后，走进同福客栈，发现自家师父正在跟众人吹嘘：“我早就发现那小子有问题了，所以一直注意着他……”
“哎，那他到底是怎么作案的啊？”众人听他吹嘘了半天，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提出了这个问题。
“是这样的。”邢育森讲了起来，“他晚上不是在米铺留守马，等到人都睡下之后，他就出门找了辆手推车，放在窗户下边，然后从屋里把东西都扔到手推车上，推到西街一个没人住的房子里。之后再回来清理现场，把锁砸坏了，伪造出贼是外人的假象。”
“那他为什么要偷东西啊？”白展堂问出了另一个众人关心的问题。
“嗐，他前阵子跟人赌，赌输了，欠了高利贷。”邢育森喝了一口茶。
（敢情您这上下段还是连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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