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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脏乱的后厨

    湛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想问你往酒里加的东西是……”

    调酒师托着下巴,没有回答湛熠的问题,但她望着湛熠的眼神却愈发露骨。何小五人麻了,心说这条街的人咋回事,一辈子没见过帅哥么,怎么不管男的也好,不男不女的也好,都一副掉哈喇子的模样盯湛熠。

    调酒师伸出食指,挑湛熠下巴:“你想知道么?”

    “嗯。”湛熠没敢动,但即便灯光昏暗,他也看清了调酒师十指黢黑,与常人有异。

    调酒师从身后的瓶瓶罐罐里取出一个棕色的滴管瓶,她把滴管瓶放到湛熠面前,冲湛熠抛了个媚眼。湛熠这才敢拿起滴管瓶查看。

    光凭肉眼看,湛熠看不出这瓶子里的无色无味液体是什么,他提起滴管盖子,往瓶子里挤了一滴液体,这液体跟水差不多,顺滑地滴进瓶子。

    湛熠初步怀疑,液体中可能掺杂了du品。在《转载:怀疑室友有病》一贴中,原作者曾提过室友对掺过此种液体的暗夜沉醉上瘾。保险起见,他有必要把剩下的暗夜沉醉送去实验室化验。

    做好决定后,湛熠不动声色地把滴管瓶还给调酒师。就在湛熠的手指即将离开滴管瓶时,调酒师一把抓住湛熠,湛熠的手指连同滴管瓶一起被调酒师牢牢抓紧。湛熠清晰地感觉到,抓住他的手触感诡异,温度偏低。湛熠挣了挣,竟然还挣不脱。

    “我改主意了。”调酒师对着湛熠微笑,她的唇角仿佛被人拿刀子向两边切开般,嘴裂极大:“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们家的招牌酒怎么做吗,跟我来,我告诉你。”

    调酒师媚眼如丝,声音也柔媚得仿佛掐得出水。

    “湛哥!”何小五赶忙拽住湛熠另一条手臂,圆瞪瞪的双眼中写满了三个字“莫冲动”。

    可湛熠却鬼迷心窍似的,看都不看何小五一眼,答应了调酒师的邀请:“好,麻烦姐姐带路。”

    “随我来。”调酒师朝湛熠眨了下眼睛,才转过身带路,她走路时摇来摆去,宛如一条无骨的柔蛇。

    湛熠上前跟住,何小五又拉了湛熠一回,何小五压低声音说:“这你都敢去?”

    湛熠拍拍何小五胸口,示意他放心,何小五被气得控制不住表情,五官乱飞。

    与此同时,乌鸦街的‘老黑网吧’门口。赵虎一行人从网吧出来,赵虎走在中间,其他人围着他,像他的跟班小弟。小弟们正叽叽喳喳地讨论赵虎刚刚放走湛熠和何小五的决定,他们不理解赵虎仁慈的理由,还故意激赵虎说:“万一那条子回头给咱抓了怎么办?”

    赵虎熟练地点上一支烟,不屑地说:“担心这个做什么?条子办案,条框多着呢,只要找不到证据,就抓不了咱。可如果咱今天把他们俩留下,大麻烦才真的会来。”

    “原来是这样。”法盲小弟总算心里有了底,美滋滋地跟旁边其他小弟说:“看来只要他们找不到那几个妞,咱么就半点事没有!”

    赵虎薅了一把小弟的头发,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

    赵虎一行六个人,不是每一个人都对犯罪毫无悔意,其中一个模样俊俏却神情憔悴的家伙,挪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虎哥,我有点不舒服,宵夜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赵虎回头瞥了他一眼。这个临阵变卦的小白脸名字叫欧逸,在名校师大附中读书,他家里有几个钱,所以在上个月加入他们之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队伍里的“钱包”。

    赵虎“呸”地一声吐掉烟,走到欧逸面前,剩下的四个人立马心领神会,把欧逸围在中间。

    “虎、虎、虎哥。”可怜的欧逸被吓得结巴了,两条腿卸了力,直往身后的围墙靠。

    赵虎问:“吃饭你不来,什么时候你来?”

    “我、我付钱。”欧逸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赵虎转了500,因为紧张,他连着输了两次才输对支付密码。

    “叮咚”一声后,欧逸卑微地说:“虎哥,我转好了,这个月只剩这些了,昨天消费有点多……没钱了。”

    赵虎砸吧砸吧嘴,手一抬,欧逸条件反射地闭眼瑟缩,他以为赵虎要揍他了。欧逸的孬样成功逗笑了赵虎,抬起的手没有落下,而是一扭手腕,招呼小弟们吃宵夜去了。

    一群人走后,欧逸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他无助地抬头看路灯,无声抽搐。欧逸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足以让自己下地狱的恶事——他把如花似玉的五个女孩,推进魔窟。

    ——

    调酒师领着湛熠和何小五走过厕所,走过仓库,走到一间灯光昏暗、卫生条件极差的厨房。

    “好臭……”何小五捂住口鼻,浓郁的血腥味和刺鼻的腐臭味还是源源不断冲进鼻腔。何小五说:“姐姐,您带我们来垃圾堆干嘛?”

    调酒师扭了扭脖子,一边开灯,一边说:“没礼貌,这可是厨房。”

    “厨房?”何小五惊了:“你开玩笑呢!这地方能当厨房,营业执照批得了?”

    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间对于酒吧来说面积过大的厨房。它配备了两个超大的双头灶、两排加洗菜池的案台,两个五层的不锈钢锅碗架以及数十个从天花板上垂吊的铁挂钩。但这间厨房真正问题不是大,而是脏。从灶台到案台,从地板到天花板,处处都粘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陈年老垢,于是整个厨房也源源不断地散发出刺鼻的腐臭。何小五控制不住干呕,湛熠也憋气憋得脸绿了。

    “老板都失踪几年了,谁还管营业执照。”调酒师的手腕轻轻搭在湛熠肩膀,黢黑又纤长的手指指向湛熠背后。湛熠朝背后看去,背后三米远的地方,隔着放锅碗的不锈钢架子,有一张长长的案台,案台上,拔了毛的畜生开膛破肚,皮子上血迹斑斑。可当湛熠看仔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拔了毛的畜生,而是人,一个被掏空内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