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灵根
“我可真是给你脸了，这还能由得了你？我告诉你，你现在是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老梆子骂骂咧咧的在地上刻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
义庄不大，内有七八口棺材，不过都是空棺。如今这些空棺都被推放至墙边，老梆子正在义庄的屋角不断地忙碌着。
陆渐坐在义庄中间的空地上，一动不动，神色紧张。
倒不是因为老梆子对他下了禁制，而是他身上趴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噬心虫。
环绕在陆渐的脖子上，墨绿色的噬心虫身上散发的臭气清晰可闻，陆渐甚至能看到它不时扬起的带有锯齿状倒钩的头部，仿佛一枚箭头一般。
陆渐心中大骂不止，但是绝不敢有异动。
预料中的故作矜持明显是一次失败的讨价还价，他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老梆子听完他考虑考虑的说辞，二话不说，闪电般出手，又从胸膛拽出一条稍小一些的噬心虫。
在陆渐的下巴和锁骨上点了几下后，老梆子奸笑着告诉陆渐，现在这条噬心虫被困在禁制里，只能在陆渐的脖子上活动。
“可千万不要乱动呦，陆渐，一不小心被它的头刮破皮，让它嗅到了血腥味，钻进你体内.....嘿嘿...”老梆子一脸担忧的拍拍陆渐的肩膀，转身去屋角忙活了。
虽然明知老梆子有心收徒传道，不可能真的让噬心虫钻进自己的体内，但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还是让陆渐决定不要乱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梆子忙完了。
他走到陆渐面前，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陆渐的表情。
“乖徒儿，这般有定力，日后必有成就，真让为师欣慰。”老梆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下了噬心虫，陆渐一跃而起，刚张开口：
“老......老.......老人家辛苦了，年纪大了就不要玩这些虫子了，看着怪吓人的，拿开些，好吗？”陆渐两眼盯着离他眼珠不到三寸的噬心虫，连噬心虫微微张开的利口都看到一清二楚。
“可以是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陆渐，我们都快没有时间了。”老梆子将噬心虫扔进火堆，态度忽然严肃起来。
看着老梆子灼灼的目光，陆渐默默点了点头。却在心中腹诽明明是你快没时间了，当然，他是不敢再开口的。
“欲踏仙路，先觉灵根。现在若是天地之间的灵气还在，也无需这般费事。不过可以通过禁制来禁锢这一方天地之间的灵气。模拟出这方寸之间灵气充盈的景象。”
老梆子一边解释一边从怀中取出他的破碗，向下一倒，地上瞬间出现了一堆灵石。
陆渐盯着老梆子的破碗，老梆子见状嘿嘿一笑：
“看什么看，修仙练气，谁身上都会带些储存法宝的。嘿嘿，你小子也不必羡慕，日后你也会有。”
陆渐翻了个白眼，好奇的抓起一块来仔细端详，灵石不规则形状，通体呈深蓝色。
外表几近半透明，其内呈现出一种幽邃的深蓝色，缓缓波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里面的就是灵气吗？”
“没错，嘿嘿，算你小子好运，碰上了我。放在从前，这一堆中品灵石，就足够两个宗派斗的头破血流了。”老梆子言语间猛一用力，一块灵石瞬间化为粉末。
空气中多出来一股莫名的气息，陆渐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呼吸都为之一振，思维仿佛都敏捷了不少。
“嘿嘿，沉住气，小子，这才刚刚开始。”老梆子不再言语，双手快如闪电，不断地将地上的灵石握为粉末。
空气中的灵气越发浓郁。
陆渐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有些眩晕，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精神却越来越振奋。
地上的灵石很快化为一地灰白的粉末，老梆子拍拍手。盘膝而坐，示意陆渐和自己一样。
陆渐盘膝而坐，五心向天。老梆子把手掌覆盖在陆渐脐下三寸处，喝道：
“闭目凝神，记住灵气运行的感受和路线。”随即掌心灵力释放。
陆渐浑身一震，感受到有一股极其中正温和的力量进入了体内。仿佛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一般，由丹田为起点，缓缓的在体内运行。
老梆子不坏好意的笑了笑，说道：
“凡人体内经脉闭塞，若无灵气灌顶冲击，或是有别种奇遇，则难以开拓。必须要由灵气不断研磨冲击，才能冲开经脉，方便灵气运转和日后修行。陆渐，忍着点。”
陆渐还未答话，一股剧痛由腹内传来，他双眼瞬间睁圆，死死咬住牙关。
痛！太痛了！他感觉体内一点点推进的不是灵气，而是一根长满倒刺的针！
“还....有......多......”陆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收声！记住灵气的路线！”老梆子的脸上涌出一股血色，显然为陆渐开扩经脉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陆渐死咬牙关，满头冷汗不住滴落。勉强收束心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体内寸寸推进的灵气路线上。
灵气在艰难地推进着，时而一进数寸，时而在一处反复冲击，时而感觉无路可走，却又忽然钻进一条细小的经脉......不知过了多久，陆渐感觉到灵气缓缓来到丹田附近，又一头钻进丹田。
“轰！”陆渐仿佛听到自己丹田内传出一声轰鸣，痛感瞬间锐减，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同时又有一股细微的暖流从丹田流出，陆渐立即以意念引导着那股暖流，循着之前的路线缓缓运行。
老梆子将手收回，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珠。
“这就是灵气在体内循环运行的路线，如此运转一圈，称为一周天。引导灵气不断循环运转的过程，就称之为练气！气行周身，则滋养灵台，强壮肉身。你现在还处在必须以意念引动灵气循环的阶段，必须日夜勤修不辍，最后才能使得灵气在体内自动运转。”
陆渐微微点头，并不答话，而是闭目专心行气。
在引导下，那股灵气又运行了一个周天。
随着灵气的运转，陆渐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就像在泡热水澡一样。
但是随着运转，那股灵气变得越来越纤细，从开始的一指粗细，变的筷子那么细。终于，灵气第三次从丹田流出时，几乎已经感知不到。
陆渐再怎么集中心神去努力驱动引导，它也终究无力再推进，而是缓缓的消散在了经脉之中。
陆渐睁开眼，满脸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
老梆子翻了个白眼道：
“人体是无法产生灵气的，练气期主要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在体内不断循环流转，改善自身体质，让身体具备能够容纳更多灵气的素质，为筑基做准备。你所需要的灵气，只能从外界吸收。
刚才你体内的灵气，是我注入的。无根之水，推进一分，便损耗一分。最终损耗完，便渐渐消散了。”
陆渐疑惑道：“天地间的灵气不是已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身下的一地粉末。
“嘿嘿，还不算笨。这些灵石中的灵气，已经浸润在空气中。我封禁了这间屋子，使得灵气只能留在空中，不会向外逸散。你现在需要的，是一门吸收灵气的功法，也叫引气决。”
“这种功法不是什么特殊的法门，各个门派的引气决大同小异，你就按天玄宗的功法修习就可以了。”老梆子抬起一具棺材的盖子，伸手从棺材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正是萧衍一留给萧玄策的包裹！
老梆子展开包裹，里面装着四枚玉简和一方信印，甚至还有些金银之物。
老梆子直接无视了那些金银，拿起一枚玉简，将其按在额上，冷笑一声又放下。
第二枚玉简如法炮制，老梆子啧的一声叹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这天玄宗能顶到现在才灭，底蕴非同小可。想不到还有这么些灵石，足够你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便宜你小子啦。”
第三枚玉简中则记录着天玄宗的功法，老梆子将其递给陆渐。
随后拿起第四枚漆黑如墨的玉简按在额上，不由的一怔：
“咦？”
义庄不大，内有七八口棺材，不过都是空棺。如今这些空棺都被推放至墙边，老梆子正在义庄的屋角不断地忙碌着。
陆渐坐在义庄中间的空地上，一动不动，神色紧张。
倒不是因为老梆子对他下了禁制，而是他身上趴着一条一尺来长的噬心虫。
环绕在陆渐的脖子上，墨绿色的噬心虫身上散发的臭气清晰可闻，陆渐甚至能看到它不时扬起的带有锯齿状倒钩的头部，仿佛一枚箭头一般。
陆渐心中大骂不止，但是绝不敢有异动。
预料中的故作矜持明显是一次失败的讨价还价，他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老梆子听完他考虑考虑的说辞，二话不说，闪电般出手，又从胸膛拽出一条稍小一些的噬心虫。
在陆渐的下巴和锁骨上点了几下后，老梆子奸笑着告诉陆渐，现在这条噬心虫被困在禁制里，只能在陆渐的脖子上活动。
“可千万不要乱动呦，陆渐，一不小心被它的头刮破皮，让它嗅到了血腥味，钻进你体内.....嘿嘿...”老梆子一脸担忧的拍拍陆渐的肩膀，转身去屋角忙活了。
虽然明知老梆子有心收徒传道，不可能真的让噬心虫钻进自己的体内，但皮肤上冰冷的触感还是让陆渐决定不要乱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梆子忙完了。
他走到陆渐面前，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陆渐的表情。
“乖徒儿，这般有定力，日后必有成就，真让为师欣慰。”老梆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下了噬心虫，陆渐一跃而起，刚张开口：
“老......老.......老人家辛苦了，年纪大了就不要玩这些虫子了，看着怪吓人的，拿开些，好吗？”陆渐两眼盯着离他眼珠不到三寸的噬心虫，连噬心虫微微张开的利口都看到一清二楚。
“可以是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陆渐，我们都快没有时间了。”老梆子将噬心虫扔进火堆，态度忽然严肃起来。
看着老梆子灼灼的目光，陆渐默默点了点头。却在心中腹诽明明是你快没时间了，当然，他是不敢再开口的。
“欲踏仙路，先觉灵根。现在若是天地之间的灵气还在，也无需这般费事。不过可以通过禁制来禁锢这一方天地之间的灵气。模拟出这方寸之间灵气充盈的景象。”
老梆子一边解释一边从怀中取出他的破碗，向下一倒，地上瞬间出现了一堆灵石。
陆渐盯着老梆子的破碗，老梆子见状嘿嘿一笑：
“看什么看，修仙练气，谁身上都会带些储存法宝的。嘿嘿，你小子也不必羡慕，日后你也会有。”
陆渐翻了个白眼，好奇的抓起一块来仔细端详，灵石不规则形状，通体呈深蓝色。
外表几近半透明，其内呈现出一种幽邃的深蓝色，缓缓波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里面的就是灵气吗？”
“没错，嘿嘿，算你小子好运，碰上了我。放在从前，这一堆中品灵石，就足够两个宗派斗的头破血流了。”老梆子言语间猛一用力，一块灵石瞬间化为粉末。
空气中多出来一股莫名的气息，陆渐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呼吸都为之一振，思维仿佛都敏捷了不少。
“嘿嘿，沉住气，小子，这才刚刚开始。”老梆子不再言语，双手快如闪电，不断地将地上的灵石握为粉末。
空气中的灵气越发浓郁。
陆渐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有些眩晕，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精神却越来越振奋。
地上的灵石很快化为一地灰白的粉末，老梆子拍拍手。盘膝而坐，示意陆渐和自己一样。
陆渐盘膝而坐，五心向天。老梆子把手掌覆盖在陆渐脐下三寸处，喝道：
“闭目凝神，记住灵气运行的感受和路线。”随即掌心灵力释放。
陆渐浑身一震，感受到有一股极其中正温和的力量进入了体内。仿佛一根若有若无的丝线一般，由丹田为起点，缓缓的在体内运行。
老梆子不坏好意的笑了笑，说道：
“凡人体内经脉闭塞，若无灵气灌顶冲击，或是有别种奇遇，则难以开拓。必须要由灵气不断研磨冲击，才能冲开经脉，方便灵气运转和日后修行。陆渐，忍着点。”
陆渐还未答话，一股剧痛由腹内传来，他双眼瞬间睁圆，死死咬住牙关。
痛！太痛了！他感觉体内一点点推进的不是灵气，而是一根长满倒刺的针！
“还....有......多......”陆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收声！记住灵气的路线！”老梆子的脸上涌出一股血色，显然为陆渐开扩经脉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陆渐死咬牙关，满头冷汗不住滴落。勉强收束心神，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体内寸寸推进的灵气路线上。
灵气在艰难地推进着，时而一进数寸，时而在一处反复冲击，时而感觉无路可走，却又忽然钻进一条细小的经脉......不知过了多久，陆渐感觉到灵气缓缓来到丹田附近，又一头钻进丹田。
“轰！”陆渐仿佛听到自己丹田内传出一声轰鸣，痛感瞬间锐减，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同时又有一股细微的暖流从丹田流出，陆渐立即以意念引导着那股暖流，循着之前的路线缓缓运行。
老梆子将手收回，抹了把额上细密的汗珠。
“这就是灵气在体内循环运行的路线，如此运转一圈，称为一周天。引导灵气不断循环运转的过程，就称之为练气！气行周身，则滋养灵台，强壮肉身。你现在还处在必须以意念引动灵气循环的阶段，必须日夜勤修不辍，最后才能使得灵气在体内自动运转。”
陆渐微微点头，并不答话，而是闭目专心行气。
在引导下，那股灵气又运行了一个周天。
随着灵气的运转，陆渐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就像在泡热水澡一样。
但是随着运转，那股灵气变得越来越纤细，从开始的一指粗细，变的筷子那么细。终于，灵气第三次从丹田流出时，几乎已经感知不到。
陆渐再怎么集中心神去努力驱动引导，它也终究无力再推进，而是缓缓的消散在了经脉之中。
陆渐睁开眼，满脸不解。
“为什么会这样？”
老梆子翻了个白眼道：
“人体是无法产生灵气的，练气期主要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在体内不断循环流转，改善自身体质，让身体具备能够容纳更多灵气的素质，为筑基做准备。你所需要的灵气，只能从外界吸收。
刚才你体内的灵气，是我注入的。无根之水，推进一分，便损耗一分。最终损耗完，便渐渐消散了。”
陆渐疑惑道：“天地间的灵气不是已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身下的一地粉末。
“嘿嘿，还不算笨。这些灵石中的灵气，已经浸润在空气中。我封禁了这间屋子，使得灵气只能留在空中，不会向外逸散。你现在需要的，是一门吸收灵气的功法，也叫引气决。”
“这种功法不是什么特殊的法门，各个门派的引气决大同小异，你就按天玄宗的功法修习就可以了。”老梆子抬起一具棺材的盖子，伸手从棺材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正是萧衍一留给萧玄策的包裹！
老梆子展开包裹，里面装着四枚玉简和一方信印，甚至还有些金银之物。
老梆子直接无视了那些金银，拿起一枚玉简，将其按在额上，冷笑一声又放下。
第二枚玉简如法炮制，老梆子啧的一声叹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这天玄宗能顶到现在才灭，底蕴非同小可。想不到还有这么些灵石，足够你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便宜你小子啦。”
第三枚玉简中则记录着天玄宗的功法，老梆子将其递给陆渐。
随后拿起第四枚漆黑如墨的玉简按在额上，不由的一怔：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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