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彭芃
我乘着电梯来到一楼，并没有直接去收费大厅，而是朝住院部外的吸烟区径直走去。
此刻，我很需要一支香烟来排解我的情绪。
我转头四顾着，希望能够再次看到那一对给我无限希望与温暖的陌生母女。
可令我失望的是，即便我已经最大限度的伸长了脖子。
也还是没有搜寻到的她们的身影。
来到吸烟区后，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同样身为烟民的“伙伴”。
他们姿势各异，或蹲或坐。
其中最为开放的，还要数两个化着浓妆的女同志，坐在医院门口吸个烟，整的和去夜店喝高了的状态基本一致，一个字形容，开放。
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们肉体的美，这一段时间的忙碌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本意是想站着吸完一支，或者两支烟。
可在我踏入这一片区域后，全身的力气就仿佛被彻底抽干了一般，再也提不起来。
我只能坐在医院为烟民们友情提供的椅子上，颓废的瘫软在椅背上，这一刻，我只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畅。
点燃一支廉价的红双喜，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抽的起，而且抽的顺口的烟种。
或许是我抽烟的架势过于猛烈，那两个开放的女同志下意识的轻轻朝离我更远的一旁挪了挪。
我没在意她们之间的小动作，此时的我，只想就这样安静的歇一会。
我不敢歇息的太久，交完费过后，我还要去公司，继续我的工作。
我也想过辞职，全心全意的照顾母亲。
可我要面对的现实，不容许我这样任性。
母亲现在每天在医院的花销是很大的，家里的积蓄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
我刚从学校毕业不到两年，根本没有什么存款在医院里消耗。
在这段日子里，我不仅需要忍受身体上的煎熬。
更要死扛着，不让自己的精神崩溃。
我低声请求着一切能够帮助我的亲朋好友，就现在我身上的欠款，也已经有好几十万之多。
我不敢细算这一笔帐，我真的不敢面对这如山崩一般的现实。
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我似乎寻找到了一点宁静。
“南南，你怎么又坐在这里，阿姨怎么样了？”
我的肩头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拍了两下，不用细想，我也知道是谁。
她就是我照片里的那个女孩，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我的女朋友，彭芃。
我灭掉手上夹着的烟头，忍不住露出微笑，我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彭芃，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脚上银色璀璨的凉高跟透着闪亮，她同样微笑的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对她说，“没事，还是那样。”
“嗯。”她也点点头。“你去工作吧，还和以前一样，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陪着阿姨的。”
说着，彭芃走上来，轻轻将我从座椅上拉起来，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要坚持住，知道吗？”
我用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表示知道了。
我和她之间，已经不需要什么感谢之类的语言来表达对于彼此的感激。
我觉得，我们只要在彼此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或者说，她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彭芃就像我灰暗的生命中，出现的一缕曙光，温暖着我，照亮着我。
彭芃用手使劲的扑扇着飘荡在空气中浓烈的烟草味，口中抱怨着：“快走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我告诉你，你可要戒烟了啊，对身体不好，你知不知道。”
我只是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从吸烟区走出来。
这个问题，我向来不敢正面和她讨论。
她也习惯了我的这一表现，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后，很自然的挽着我向前走着。
“陪我去那边坐坐吧。”彭芃伸手指着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角落，那里放了一把长椅。
我点点头，顺从的和她一起，走到椅子前坐下。
彭芃把手上的保温盒放在另一边的空隙。
我们依偎着，彼此感受着此刻的温存。
过了一会，她将头从我的肩膀上抬起，一脸正色的望着我。
我被她望的心里发毛，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心虚，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并不是说我心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彭芃噗呲一笑，对我说：“路南，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我告诉你，不准你大男子主义，知道吗。”
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她拍了我的胸脯一下，“知道不。”
我犹犹豫豫的勉强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做声。
彭芃叹了口气，从斜挎在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作势就要递给我。
在这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信封里装着什么东西，急忙向后斜倒了一点幅度，就要伸手去挡。
被彭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我苦着脸，心中无比的内疚。
因为我妈的病情，彭芃已经将她工作后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包括她后来几个月的工资。
我和她好说歹说，甚至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
才将这笔钱的性质，从赠予，变为了借款。
我还一本正经的写了好几张欠条。
现在，她又拿出这么厚厚的一个信封，我真的是不敢再接过来。
我不是一个只知道一味索取，而不懂得回报的人。
我不敢再收受任何一个人给我的善意，特别是彭芃。
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我自认为成长了很多，肩头上承担的责任也重了许多。
我懂得，每个人的钱财来之不易，都是没日没夜辛苦挣来的。
所以，当这些愿意帮助我的人，偷偷将钱塞给我的时候，我总是会打上欠条，不论他们收还是不收，在我的心里，我会记着。
“这是我爸妈给你妈妈治病的，你还固执的坚持什么，又不是给你的，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大男子主义吗？”
彭芃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我……”我吞吞吐吐着，好半晌，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彭芃又笑着靠进我的怀里，眼睛里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怜惜，“我爸妈给阿姨的，你就收着吧，他们不也迟早会是你爸妈的，不是吗？”
“嗯。”我哽咽着，紧紧的拥抱住彭芃。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表达我的感激，只能用这种最苍白的方式，回应着她对我的感情。
“他们也迟早会是你爸妈的，不是吗？”
彭芃的这一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不住的回荡着，冲击着我的意识。
我的眼睛，也渐渐变得模糊。
“我知道，阿姨需要交费了，护士每次都会偷偷告诉我，我又不敢私自去给阿姨交费，你这坏脾气，真是惹不起你。”
彭芃在我耳边轻声抱怨着。
此刻，我很需要一支香烟来排解我的情绪。
我转头四顾着，希望能够再次看到那一对给我无限希望与温暖的陌生母女。
可令我失望的是，即便我已经最大限度的伸长了脖子。
也还是没有搜寻到的她们的身影。
来到吸烟区后，这里已经有好几个同样身为烟民的“伙伴”。
他们姿势各异，或蹲或坐。
其中最为开放的，还要数两个化着浓妆的女同志，坐在医院门口吸个烟，整的和去夜店喝高了的状态基本一致，一个字形容，开放。
我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们肉体的美，这一段时间的忙碌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疲惫。
本意是想站着吸完一支，或者两支烟。
可在我踏入这一片区域后，全身的力气就仿佛被彻底抽干了一般，再也提不起来。
我只能坐在医院为烟民们友情提供的椅子上，颓废的瘫软在椅背上，这一刻，我只觉得浑身无比的舒畅。
点燃一支廉价的红双喜，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够抽的起，而且抽的顺口的烟种。
或许是我抽烟的架势过于猛烈，那两个开放的女同志下意识的轻轻朝离我更远的一旁挪了挪。
我没在意她们之间的小动作，此时的我，只想就这样安静的歇一会。
我不敢歇息的太久，交完费过后，我还要去公司，继续我的工作。
我也想过辞职，全心全意的照顾母亲。
可我要面对的现实，不容许我这样任性。
母亲现在每天在医院的花销是很大的，家里的积蓄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
我刚从学校毕业不到两年，根本没有什么存款在医院里消耗。
在这段日子里，我不仅需要忍受身体上的煎熬。
更要死扛着，不让自己的精神崩溃。
我低声请求着一切能够帮助我的亲朋好友，就现在我身上的欠款，也已经有好几十万之多。
我不敢细算这一笔帐，我真的不敢面对这如山崩一般的现实。
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我似乎寻找到了一点宁静。
“南南，你怎么又坐在这里，阿姨怎么样了？”
我的肩头被一只柔软的手掌拍了两下，不用细想，我也知道是谁。
她就是我照片里的那个女孩，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我的女朋友，彭芃。
我灭掉手上夹着的烟头，忍不住露出微笑，我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彭芃，她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脚上银色璀璨的凉高跟透着闪亮，她同样微笑的注视着我。
我点点头，对她说，“没事，还是那样。”
“嗯。”她也点点头。“你去工作吧，还和以前一样，在你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会陪着阿姨的。”
说着，彭芃走上来，轻轻将我从座椅上拉起来，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要坚持住，知道吗？”
我用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头，表示知道了。
我和她之间，已经不需要什么感谢之类的语言来表达对于彼此的感激。
我觉得，我们只要在彼此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或者说，她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彭芃就像我灰暗的生命中，出现的一缕曙光，温暖着我，照亮着我。
彭芃用手使劲的扑扇着飘荡在空气中浓烈的烟草味，口中抱怨着：“快走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我告诉你，你可要戒烟了啊，对身体不好，你知不知道。”
我只是微笑着，拉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从吸烟区走出来。
这个问题，我向来不敢正面和她讨论。
她也习惯了我的这一表现，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后，很自然的挽着我向前走着。
“陪我去那边坐坐吧。”彭芃伸手指着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角落，那里放了一把长椅。
我点点头，顺从的和她一起，走到椅子前坐下。
彭芃把手上的保温盒放在另一边的空隙。
我们依偎着，彼此感受着此刻的温存。
过了一会，她将头从我的肩膀上抬起，一脸正色的望着我。
我被她望的心里发毛，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心虚，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并不是说我心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彭芃噗呲一笑，对我说：“路南，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我告诉你，不准你大男子主义，知道吗。”
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她拍了我的胸脯一下，“知道不。”
我犹犹豫豫的勉强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做声。
彭芃叹了口气，从斜挎在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信封，作势就要递给我。
在这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信封里装着什么东西，急忙向后斜倒了一点幅度，就要伸手去挡。
被彭芃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这是我爸妈的一点心意，你必须收下。”
我苦着脸，心中无比的内疚。
因为我妈的病情，彭芃已经将她工作后的所有积蓄都拿了出来，包括她后来几个月的工资。
我和她好说歹说，甚至因为这件事吵了一架。
才将这笔钱的性质，从赠予，变为了借款。
我还一本正经的写了好几张欠条。
现在，她又拿出这么厚厚的一个信封，我真的是不敢再接过来。
我不是一个只知道一味索取，而不懂得回报的人。
我不敢再收受任何一个人给我的善意，特别是彭芃。
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我自认为成长了很多，肩头上承担的责任也重了许多。
我懂得，每个人的钱财来之不易，都是没日没夜辛苦挣来的。
所以，当这些愿意帮助我的人，偷偷将钱塞给我的时候，我总是会打上欠条，不论他们收还是不收，在我的心里，我会记着。
“这是我爸妈给你妈妈治病的，你还固执的坚持什么，又不是给你的，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大男子主义吗？”
彭芃的语气开始变得严厉。
“我……”我吞吞吐吐着，好半晌，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
彭芃又笑着靠进我的怀里，眼睛里毫不掩饰她对我的怜惜，“我爸妈给阿姨的，你就收着吧，他们不也迟早会是你爸妈的，不是吗？”
“嗯。”我哽咽着，紧紧的拥抱住彭芃。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表达我的感激，只能用这种最苍白的方式，回应着她对我的感情。
“他们也迟早会是你爸妈的，不是吗？”
彭芃的这一句话，在我的脑海里，不住的回荡着，冲击着我的意识。
我的眼睛，也渐渐变得模糊。
“我知道，阿姨需要交费了，护士每次都会偷偷告诉我，我又不敢私自去给阿姨交费，你这坏脾气，真是惹不起你。”
彭芃在我耳边轻声抱怨着。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