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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他死了吗

    白唤跟他好说歹说的他才愿意听进去那么几句话,而后过去又劝说了白兰好一会儿。

    “主子,他虽然二十好几了但是总归在咱们的眼中还是个孩子,咱们没必要跟一个孩子生气啊。”

    “孩子,他还是个孩子,我看他的本事大得不行,我今日不管好他日后必定给我惹出祸事来。”白兰没好气地说。

    白唤转移了话题:“主子,那珘儿的事情是不是要多派些人去查,只是珘儿的心思这件事情也不是随便能查出来啊。还有一件事,珘儿打公孙家出了事情以后好像跟琅阁的岳殊长老很是熟络。”

    “岳殊?!”白兰疑惑:“就是那个医术高明很是厉害的岳殊么?”

    “是。”

    白兰喃喃自语:“岳殊是个脾气很怪的年轻人,从前我也想找他帮忙做点事情,但是不管什么东西都不能收买他。”

    白兰曾经查过岳殊是否有什么软肋,查出来却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朋友。

    “他们关系如何?”

    白唤道:“感觉很要好,我们埋伏的人不止一次看到岳殊翻墙去找珘儿,还有,邵家刘氏的病好像也是岳殊去看的。”

    白兰眯着双眸:“看来是我们小看了珘儿,珘儿还有很多的事情瞒着咱们。你继续盯着,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是。”

    ……

    南宫簌在夜半时分的时收到了一封来自滁州的信件,赤裕紧张万分:“是一个身上中了箭的人送过来的。人已经在大厅里,属下让人给他包扎。”

    南宫簌打开那封信,信是赤淮写的。说的是本来马上就可以回来的偏偏在路上的时候又遇上了埋伏他们被困在路上。如果这封信到南宫簌的手中了,说明他大致已经遭遇了不测。

    南宫南揉尽了这封信丢到一边:“什么狗屁的信,我不信。”

    急慌慌地去正厅,正厅的中间坐着一个刚刚包扎好伤口的侍卫,虽然隔着黑夜依旧可以看得出他脸上下虚弱。

    “你是何人?”赤裕率先开口问。

    那人想要起身行礼,南宫簌让他坐着说话就好。

    “属下是跟着赤淮将军的人,赤淮将军去滁州的时候治水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皇上下了密旨要剿灭了当地的山贼土匪。”

    据他所说,赤淮剿灭土匪窝的时候是到了一个空巢中,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的。这个时候赤淮不想跟他们耗下去。

    南宫簌知赤淮心中所想,这些人都是南宫安派去的鹰卫,并不是什么山贼土匪的,跟他们耗下去就是找到了明年也不一定会能够找到这些人。

    所以赤淮抽身离开,就要回金都城。

    “那人呢?!”

    传话的侍卫道:“将军回来的路上一开始都是好好的,偏偏第四天的时候被突袭。将军猝不及防的我们的人损失大半!”

    “然后呢?”赤裕跟南宫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紧张问。

    “然后将军将队伍撤退到了隐蔽的地方,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内部出了内奸的关系,咱们的位置被对方查看得清清楚楚的。”

    山贼的突然袭击和知己知彼让赤淮他们处于了一个被动的状态,赤淮他们来不及反应最后被突袭。

    “将军呢?!”

    他声音哆嗦:“将军,掉下悬崖去,生死未卜!”

    “信是怎么送回来了?!”

    “信是将军走的时候临危受命交给属下的。”

    南宫簌强行稳住了自己的气息:“也就是说你并不确定将军是不是已经死了?对不对?”

    侍卫却道:“虽然没有确定将军已经死了,但是属下走的时候将军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非死即伤。那些山贼土匪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不可能放将军离开的!”

    “不会。”南宫簌踉跄,浑身酸软无力:“这怎么可能呢,将军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事儿,定是你胡言乱语的来诓骗我!”

    侍卫跪在地上:“公主,属下诓骗公主有任何好处么,属下回来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将信件送过来的!”

    南宫簌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来到悬崖边,不远处就是赤淮。没有追兵没有人,只有赤淮一个人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看着南宫簌。

    “阿簌,快过来。”

    南宫簌跑过去抱住了他:“你可吓死我了,你连皇宫都能闯进去闯出来,我就说嘛鹰卫怎么可能会难得住你。”

    可是赤淮却不说话,一声不吭地抱住她。

    南宫簌觉得不对劲,抬头想要问赤淮怎么了,谁知道一抬头看到的确实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吓得她从梦中惊醒。

    阿九趴在床边守着,看她醒了过来浑身是汗,“主子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主子。”

    说完她急忙去打水过来给南宫簌擦汗。擦的时候南宫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

    阿九问:“主子是想到什么了?”

    “阿九。”南宫簌开口:“你说赤淮是不是真的遭遇不测了?”

    阿九摇摇头:“不会的,将军去边疆杀敌都没有死,怎可能会被鹰卫给算计了,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南宫簌点点头:“嗯,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不是成日还与我说,要生一窝的孩子呢……”

    南宫簌戛然而止,然后放声大哭,那声音何其的撕心裂肺是整个将军府乃至附近的人都能听到了。

    翌日赤淮遇害的时候就传到了宫中,这个在蜀国算是大事一件。

    南宫安“悲痛”地下旨给赤淮以王侯之礼办丧事。南宫簌急切进宫却被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侍卫颔首:“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皇上说了不见您,您还是请回吧。”

    南宫簌在宫门口闹腾,不一会儿刘喜出来了。侍卫让开让刘喜过来跟南宫簌对话。

    刘喜觉得赤淮是南宫簌最大的一个靠山,现在赤淮都死了,南宫簌又有什么可惧怕的,说话的语气都变得高调起来。

    不过他对她依旧是有些恻隐之心的,还是带着一丝的劝诫。

    “公主还是请回吧,皇上听闻将军遇害了心里也很难受,这个时候您就不要再去打扰皇上了。”

    南宫簌瞪着他:“你们胡说,我夫君没死,不过就是带回来一封信能说明什么,皇上他应该派人去找他,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死。那个侍卫回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凭什么就断定他死了!”

    刘喜道:“您是太难过了,所以有些事情并不知道。侍卫回来的时候确实不知道将军是不是死了,但是滁州路上的人六百里加急的送回来的情报也是今早上刚刚到的,说是将军已经落入山崖,尸骨无存了。”

    “胡说八道!”南宫簌骂着:“山崖那么高耸,如何就断定我夫君死了。找都不找是安的什么居心!?”

    刘喜恭敬地行礼:“公主,该说的话杂家也说完了,如果公主还是不满意非要去见皇上的话,只怕奴才也没办法跟您多说,杂家也是拦不住您的。”

    “你也知道你拦不住我,就滚开!”

    刘喜是有意放她进去的,想来南宫簌当面见到了南宫安心中就能有所收敛,便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能够死心。

    所以南宫簌闯进去片刻,刘喜挑眉,装模做样地高喊了一声:“哎呀不好了,公主闯进去了。公主,您可万万使不得阿!”

    这门外的侍卫看得是一愣一愣的,自己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做主子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毛病。

    “公主,您不能进去阿!”

    刘喜的速度说起来不算慢,偏偏就是要“拦不住”南宫簌。

    南宫簌进去以后直接看门见山,对坐在里面与她直视的南宫安道:“父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夫君还没死呢你就这么着急给他办丧事,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死!”

    南宫安微微一笑:“要么父皇怎么说你还是太年轻呢,你真是什么都看不透。父皇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儿守寡,若不是没有办法能给赤淮办丧事吗?!”

    “什么意思?”

    “赤淮定时死了,朕知道你难受,朕也不好受阿。这样一个忠臣就这么没了。所以朕才说想早早的将事情给办好了,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了。等过段时间父皇再给你挑过一个驸马,也就是了。”

    南宫簌冷笑:“父皇说自己难过,怎么女儿听父皇的声音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难过呢。父皇你戏是不是太差了。”

    南宫安抬起下巴:“珘儿,是不是朕太宠你了,你现在说话都无法无天的不过脑子了?”

    “父皇是真的在宠着女儿吗,还是说从一开始女儿也不过是父皇的工具罢了。”

    南宫安瞪着她:“越发的放肆!”

    “什么山贼土匪,不是真的。鹰卫派去要赤淮的性命这才是真的吧!”南宫簌起身,盯着南宫安有些涣散的眼神。

    南宫簌以为南宫安至少这一次还会装模作样地说几句,但是没下过到南宫安居然默认了。

    “珘儿你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你以为为夫是为了谁,朕做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

    “父皇好荒唐,杀害了我的夫君居然还敢说是为了我,岂不是可笑!?”

    南宫安道:“赤淮留不得,他有异心。”

    “他有什么异心,我与他是夫妻一体的现在父皇说他有异心着就说明是我有问题?!”

    南宫安手指着南宫簌:“闭嘴!你真是天大的胆子。赤淮没有二心也是个危险的人。”

    “那你当初为何同意我嫁给他!”

    “那是朕糊涂一时现在看清楚了,赤淮这个人就是最大的威胁,朕留他不得!”

    南宫簌气得到一边去拿了放在架上的宝剑刹那抽出指着南宫安:“父皇你岂能这么对我!”

    刘喜吓得跪在了地上,明华殿外的侍卫瞬间全冲了进来,刘喜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南宫簌,好言相劝:“公主,公主你莫要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刺杀皇上,是死罪啊!”

    “不是死罪,是诛九族的大罪,不妨就连带着他自己一起好了!”南宫簌并没有放下剑,还是指着南宫安。

    南宫安却冷笑:“你要是这么有本事就一剑刺过来好了,不过你不要忘了你是公孙珘不是南宫珘,朕可以立你做公主就可以废了你,你的九族是公孙家。你可想清楚了,要不要朕将他们的骨灰躯壳都给办了,亦或者,给公孙家安上一个弑君叛臣的罪!”

    南宫簌有些许犹豫:“你……”

    就是在这样的犹豫下,有侍卫眼疾手快地一剑射过南宫簌的手臂让她抓剑的那只手受了伤。而在剑落地的瞬间,南宫簌也被按住。

    南宫簌恶狠狠地抬头瞪着南宫安,手臂上滑落着鲜血,“皇上不妨现在就杀了我,让我去与我的夫君做个伴!”

    南宫安叹气地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你到底为何会从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般的戾气,不是赤淮还能是因为谁。你以为你散布谣言的事情朕浑然不知么,朕一次次的给你机会但是你一次次的欺骗朕!”

    散布谣言的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就算是看出来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要杀,便杀!”

    “朕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白芝去指使你的!”

    南宫安想不明白公孙珘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她跟白芝那么大的仇怨为何要帮着说孩子给了白芝抚养。

    想来想去他觉得,也许是因为白芝的指使,所以南宫安才这么做的。

    “白芝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最好跟朕交代清楚了。”

    “我不过,是因为看不惯邱皇贵妃的行为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罢了。”南宫簌冷冷地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赤淮父皇难道不会去问她么,你再问问她怀有身孕的时候是不是曾经去找过赤淮,她做了你的妃子还想着赤淮,还要挑拨离间,过真与您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