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鸟的陨亡
许久过后，观礼台上才稀稀拉拉传来了阵阵喧哗。
没有惊叹，没有嘲讽，而是极为纯粹的好奇，大多数都是在带着惊讶的讨论出声，互相交流着自己所见过的杂灵根，以及典籍中记录的较为罕见的杂灵根情况，至于杂成这样的……就连这老者都没见过，更何谈这些贵胄？
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也即所有杂灵根都具备的特征，并且谈珞一的情况还可能会更加极端。
珞一自然也看到了在场人眼中的惊讶与好奇，并且结合老者的反应，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所出现的情况极为特殊，只不过她还不确定这份特殊是好还是坏。
“那……能否修炼？”这份特殊，自然也会被她转化为一丝希冀，毕竟自己所身处的是一方由修为与实力所主导的世界，能修炼，哪怕天赋是最差的那一档，也聊胜于无，更何况素倪所展现的金与火灵根带来的便利，能够自由控制部分金属的形状，以及点燃几百度的火焰，这些都是她亲眼所看到的。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是怕打击到珞一：“还得看命星，才能下定论。”
珞一刚想松口气，老者便继续补充道：“不过……丫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杂灵根哪怕再稀奇，也是杂灵根，并且有一点老夫还须提醒，因为你具备的是完全均衡的杂灵根……没有一点偏向性，因此在修炼时，你会对所有属性的灵力皆来者不拒，入体后冲突之剧烈……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
丫头……老夫想劝你一句……不论你命星如何，修炼这条路，对你而言几乎与渡天堑无异，丫头你相貌极美，定不愁郎君主动上门，安平度过百八十载年岁，似乎也……”
“嗯。我明白了。”谈珞一半个字也不想多听，因为她早就听腻了，也听烦了。
“但作为仪式，稍后老夫还是会为你观测命星，兴许……还会有转机吧。”老者也不知自己是真心希望，还是为了安慰她，毕竟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实在是足够玄乎的……哪有这样的灵根啊？
“谢谢您。”珞一作揖行礼，表情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情绪、何种姿态走下石台的。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会这般。
不远处，仿佛又传来了几阵哄笑。
不，不是仿佛，随着距离的接近，时间的流逝，传入耳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能清晰的辨认出当中的每个音节，每个字，乃至于发出者是谁。
“呵呵~废物就是废物，还想修炼，做梦呢！”
她总是这样的。站在谈珞一的角度，她无法理解，情商如此低劣的家伙究竟是怎么长成的，总喜欢做一些嘲讽她人之短的事情。
雪崩发生时，没有哪片雪花是无辜的，但总有一片罪大恶极。
“啧，聒噪。”看台上，一名玄袍男子也不满出声。
“这人谁？”男子询问身旁的随行侍从道。
“回陛下，此女为李将军正妻的次女，在京城里……据说嚣张跋扈也是第一档的存在。”
玄袍男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似有深意道：“原来如此，像啊，真的很像。”
“微臣管教不严，让陛下见笑了。”一旁的李长靖似乎很在乎此人的感受，连忙凑过来赔礼道歉。
“无妨。”玄衣男子不再留意。
刚走下石台的珞一，此刻竟再度走回了石台上，老者刚好还在等候下人们将一台沉重的石质仪器从库房搬运出来，见珞一此刻重新走回，眼神中对这姑娘的疑惑再度变浓了几分，包括看台上的众人也将目光皆聚集了过来。
“丫头，又想作甚？”老者示意搬运的下人停了停，询问道。
“我记得，同辈之间，可以随意挑战吧？”
此言一出，老者与众人皆大吃一惊，尤其云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丫头你确定？”
“确定。”
“那……你要挑战谁？”
珞一伸出一指，而后径直指向了，至今还倚靠在回廊支柱上笑的李世珠。
后者被她径直指着，也是一愣。
老者再次确定道：“她如今可是气之境界七段，而你不过刚刚觉醒灵根，当真要——”
“当真。”珞一再度打断道，怒意才下眉头，却径直涌上了心头，可愤怒归愤怒，她依旧保持着相对的理智。
珞一选择现在就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至于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在发出挑战的那一瞬间她便已做好了最差的心理准备，扳机一旦扣下，今日之事便没了回旋的余地，也等于间接封死了她从长计议的退路。
想起都没有命星，灵根有自然觉醒的情况，通常都发生在十二岁之后，珞一今年都十六了，没准早就悄悄修炼过，因此此战倒也算得上公平，至少不至于出现死伤。
“李世珠，上台吧。”经过老者的斟酌，珞一的挑战能成立，他自然便没有阻止的道理。
李世珠自然也觉得莫名，这是？灵根无法修炼，所以送死的来了？
老者见两人皆登上了石台，默默退到了一旁：“同族之人，切磋归切磋，希望别伤了和气，点到——”
“生死，各安天命。”言语间，珞一早就退到了石台的最边缘，属于她的待战区。
“求之不得！你个废物。”李世珠才刚想继续说几句垃圾话。
“好了！切磋开始！”老者都看不下去了，他真心希望谈珞一能挫一挫这目无尊长的跋扈家伙的锐气。
下一刻，随着老者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谈珞一便忽然觉得时间好似慢了一瞬，李世珠还站在石台的最对面，主修土灵根的她，想要击败自己恐怕只能依靠近战，可在珞一的视野中，她此刻朝自己袭来的速度却与乌龟没多大区别。
谈珞一左手立即便摸向腰间的各种瓶瓶罐罐，出乎意料的，她竟觉得自己的反应也快了许多，大脑兴许都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便已连续将三只丹瓶扔了出去，紧接着，右手袖中早已箭在弦上的机弩也已被激发，目标依然是她的面门。
还在袭来路上的李世珠，哪里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石片浮现在手臂上，轻易便将三颗丹瓶挡下，可下一刻，躲在三颗丹瓶后的箭矢便如毒蛇的信子般，将三颗玉瓶击碎了两颗，一颗颗如液态珍珠般的流体便随之奔涌而出，尽管她勉强避开，可不少液体依然流到了地上与她的衣服上，还有一部分进入了口鼻。
“胜负已分。”可在下一刻，老者便及时出手了，几乎在距离李世珠印堂只有半寸处的距离外，徒手停下了珞一的第二只箭矢。
只见府中不少人都睁大了嘴，瞪大了眼，可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
此时无声，胜有声。
珞一眼角闪过一抹不屑，因为这世间可没规定，机弩只能射出一支箭矢，既然她能造出射一支的，那便同样能造出能先后射出一明一暗两支箭矢的复合弩舱，虽会以牺牲精度与射程为代价，可用来对付这与凡人无甚区别者，够了。
“可惜了。”
珞一觉得可惜的，自然是破伤风之箭没能命中她。
“不过无妨。”珞一看着此刻还挂在她身上的水银珠，以及那一部分进入她口鼻内的，露出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微笑。
她早料到这些高墙之内的世家女子哪见过这些东西，因此能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她耍赖！我……我还——”
李世珠的争辩还没完全结束，老者便赏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只是力度并不大，若换做是个臭小子，恐怕早被他一掌拍飞粘到墙上当挂画去了。
“若是在生死场上，你如今已经死了。”
四座顿时唏嘘不已，看得出来，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似乎都站李世珠。
没有惊叹，没有嘲讽，而是极为纯粹的好奇，大多数都是在带着惊讶的讨论出声，互相交流着自己所见过的杂灵根，以及典籍中记录的较为罕见的杂灵根情况，至于杂成这样的……就连这老者都没见过，更何谈这些贵胄？
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也即所有杂灵根都具备的特征，并且谈珞一的情况还可能会更加极端。
珞一自然也看到了在场人眼中的惊讶与好奇，并且结合老者的反应，自然知道自己身上所出现的情况极为特殊，只不过她还不确定这份特殊是好还是坏。
“那……能否修炼？”这份特殊，自然也会被她转化为一丝希冀，毕竟自己所身处的是一方由修为与实力所主导的世界，能修炼，哪怕天赋是最差的那一档，也聊胜于无，更何况素倪所展现的金与火灵根带来的便利，能够自由控制部分金属的形状，以及点燃几百度的火焰，这些都是她亲眼所看到的。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是怕打击到珞一：“还得看命星，才能下定论。”
珞一刚想松口气，老者便继续补充道：“不过……丫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杂灵根哪怕再稀奇，也是杂灵根，并且有一点老夫还须提醒，因为你具备的是完全均衡的杂灵根……没有一点偏向性，因此在修炼时，你会对所有属性的灵力皆来者不拒，入体后冲突之剧烈……稍有不慎，便会爆体而亡。
丫头……老夫想劝你一句……不论你命星如何，修炼这条路，对你而言几乎与渡天堑无异，丫头你相貌极美，定不愁郎君主动上门，安平度过百八十载年岁，似乎也……”
“嗯。我明白了。”谈珞一半个字也不想多听，因为她早就听腻了，也听烦了。
“但作为仪式，稍后老夫还是会为你观测命星，兴许……还会有转机吧。”老者也不知自己是真心希望，还是为了安慰她，毕竟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实在是足够玄乎的……哪有这样的灵根啊？
“谢谢您。”珞一作揖行礼，表情有些落寞，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情绪、何种姿态走下石台的。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会这般。
不远处，仿佛又传来了几阵哄笑。
不，不是仿佛，随着距离的接近，时间的流逝，传入耳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她能清晰的辨认出当中的每个音节，每个字，乃至于发出者是谁。
“呵呵~废物就是废物，还想修炼，做梦呢！”
她总是这样的。站在谈珞一的角度，她无法理解，情商如此低劣的家伙究竟是怎么长成的，总喜欢做一些嘲讽她人之短的事情。
雪崩发生时，没有哪片雪花是无辜的，但总有一片罪大恶极。
“啧，聒噪。”看台上，一名玄袍男子也不满出声。
“这人谁？”男子询问身旁的随行侍从道。
“回陛下，此女为李将军正妻的次女，在京城里……据说嚣张跋扈也是第一档的存在。”
玄袍男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似有深意道：“原来如此，像啊，真的很像。”
“微臣管教不严，让陛下见笑了。”一旁的李长靖似乎很在乎此人的感受，连忙凑过来赔礼道歉。
“无妨。”玄衣男子不再留意。
刚走下石台的珞一，此刻竟再度走回了石台上，老者刚好还在等候下人们将一台沉重的石质仪器从库房搬运出来，见珞一此刻重新走回，眼神中对这姑娘的疑惑再度变浓了几分，包括看台上的众人也将目光皆聚集了过来。
“丫头，又想作甚？”老者示意搬运的下人停了停，询问道。
“我记得，同辈之间，可以随意挑战吧？”
此言一出，老者与众人皆大吃一惊，尤其云姨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丫头你确定？”
“确定。”
“那……你要挑战谁？”
珞一伸出一指，而后径直指向了，至今还倚靠在回廊支柱上笑的李世珠。
后者被她径直指着，也是一愣。
老者再次确定道：“她如今可是气之境界七段，而你不过刚刚觉醒灵根，当真要——”
“当真。”珞一再度打断道，怒意才下眉头，却径直涌上了心头，可愤怒归愤怒，她依旧保持着相对的理智。
珞一选择现在就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至于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在发出挑战的那一瞬间她便已做好了最差的心理准备，扳机一旦扣下，今日之事便没了回旋的余地，也等于间接封死了她从长计议的退路。
想起都没有命星，灵根有自然觉醒的情况，通常都发生在十二岁之后，珞一今年都十六了，没准早就悄悄修炼过，因此此战倒也算得上公平，至少不至于出现死伤。
“李世珠，上台吧。”经过老者的斟酌，珞一的挑战能成立，他自然便没有阻止的道理。
李世珠自然也觉得莫名，这是？灵根无法修炼，所以送死的来了？
老者见两人皆登上了石台，默默退到了一旁：“同族之人，切磋归切磋，希望别伤了和气，点到——”
“生死，各安天命。”言语间，珞一早就退到了石台的最边缘，属于她的待战区。
“求之不得！你个废物。”李世珠才刚想继续说几句垃圾话。
“好了！切磋开始！”老者都看不下去了，他真心希望谈珞一能挫一挫这目无尊长的跋扈家伙的锐气。
下一刻，随着老者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谈珞一便忽然觉得时间好似慢了一瞬，李世珠还站在石台的最对面，主修土灵根的她，想要击败自己恐怕只能依靠近战，可在珞一的视野中，她此刻朝自己袭来的速度却与乌龟没多大区别。
谈珞一左手立即便摸向腰间的各种瓶瓶罐罐，出乎意料的，她竟觉得自己的反应也快了许多，大脑兴许都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便已连续将三只丹瓶扔了出去，紧接着，右手袖中早已箭在弦上的机弩也已被激发，目标依然是她的面门。
还在袭来路上的李世珠，哪里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石片浮现在手臂上，轻易便将三颗丹瓶挡下，可下一刻，躲在三颗丹瓶后的箭矢便如毒蛇的信子般，将三颗玉瓶击碎了两颗，一颗颗如液态珍珠般的流体便随之奔涌而出，尽管她勉强避开，可不少液体依然流到了地上与她的衣服上，还有一部分进入了口鼻。
“胜负已分。”可在下一刻，老者便及时出手了，几乎在距离李世珠印堂只有半寸处的距离外，徒手停下了珞一的第二只箭矢。
只见府中不少人都睁大了嘴，瞪大了眼，可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
此时无声，胜有声。
珞一眼角闪过一抹不屑，因为这世间可没规定，机弩只能射出一支箭矢，既然她能造出射一支的，那便同样能造出能先后射出一明一暗两支箭矢的复合弩舱，虽会以牺牲精度与射程为代价，可用来对付这与凡人无甚区别者，够了。
“可惜了。”
珞一觉得可惜的，自然是破伤风之箭没能命中她。
“不过无妨。”珞一看着此刻还挂在她身上的水银珠，以及那一部分进入她口鼻内的，露出了一丝极难察觉的微笑。
她早料到这些高墙之内的世家女子哪见过这些东西，因此能杀她个措手不及。
“她……她耍赖！我……我还——”
李世珠的争辩还没完全结束，老者便赏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只是力度并不大，若换做是个臭小子，恐怕早被他一掌拍飞粘到墙上当挂画去了。
“若是在生死场上，你如今已经死了。”
四座顿时唏嘘不已，看得出来，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似乎都站李世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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