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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隔着院墙的四方窗,珞一刚好便能看见云姨坐在自家院中的凉亭下,缝缝补补着什么,这是云姨的一贯做法,白日里坐在凉亭下,光线刚刚好,既不刺眼,又不过暗。

    自己从前的身上衣,枕上纱,窗间帐,若有破了,坏了,不合身了,都是云姨这么一针一线,一点一点缝补完这十六年光阴,缝补好自己残破的童年、少年。

    前脚都已经迈到了院门外,却不知为何,珞一心底忽然哽噎了一瞬。

    珞一重新转过身来,将表情与体态努力重新整理了一遍,这才重重跨进院门。

    “孩子,你找谁?”亭中的云姨见迎面而来一个人,自然也随之好奇的仰起头来张望。

    珞一默不作声,直至走到了云姨面前,在石桌对面落座,这才缓缓摘下了纱笠。

    “你是?你是!你是……”云姨忽然捂住面庞。

    “云姨,原来您还记得我呀,我是您姑姑的表兄的女儿的侄女!您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云姨,孩儿不孝,这才来看您……接下来,女儿想问您一些问题,您只需要回答对或不对,可以吗?(传音)”

    许久许久,对方才堪堪调整过来:“嗷嗷,对!你不是早就去别的国家了么?”

    “对呀,不过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不过也没出东域啦~而且在两三年前,我受一中州贵人指点,加入了湖心,这不,最近碰着机会,便调任回大梁啦!您看。”语罢,珞一将腰牌呈给云姨看。

    “(我被一自中州而来的高人所救,并拜入其门下,本想一安顿好,便下山来寻您,而今本领初成,总算能与您再次见面……)”

    云姨双手柔和的捧着珞一的面庞,眼神中闪烁着殷切的期盼,以及点点藏不住的泪光。

    “好啊……当年的小不点,已经长这么大了,都坐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儿女们过得好,阿姨便高兴……”

    “对了,云姨,素倪妹妹呢?”

    “那丫头不知跑哪野去了,估摸着,这会儿应该在花园的湖畔吧,再过会儿,谷老便得寻她去练功了。”云姨显得有些无奈。

    “年纪轻,多跑跑,是好事,便随那丫头去吧。”珞一随意的挥了挥手道。

    “(云姨,世珠的毒是不是素倪放的?)”

    “是啊……可跑多了,也未见得是件好事,这不!昨日还把这衣服摔烂了,害得我可好补,拦都拦不住……也就谷老能管管她了。”

    “谷老?”

    “哦,自李氏宗族而来的谷老,前些日子不是一年一度的族内大比么,这妮子天赋出众,按律得去宗族内修炼,按理来说是件好事,可谁知,这妮子却自由散漫惯了,不知怎的,死活不肯随谷老走呢!无奈下,谷老只得留下,亲自指导她修炼了。”

    “那还是赶紧劝劝素倪妹妹要紧!宗族内可提供的资源,完全不是区区一国所能提供的!这么大的机缘,可不能就此错过了!”珞一面色紧俏道。

    “(云姨,大梁兵荒马乱,宫变不断,近日更是恐怕有一场大变故,您还是带着素倪,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云姨深表认可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回头我与谷老还得对她再敲打敲打!野习惯了,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那好。”珞一缓缓起身道,深深的作了一揖,恨不得将其拜为大礼:“晚辈今日碰巧奉命来此送些药材,准备多有不足,一点心意,还望云姨笑纳!改日,晚辈再备大礼登门拜访!”

    “这怎么好意思!”

    做戏便得做全套,俩人一番推拉后,云姨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收下。

    “晚辈告辞!”珞一道别道。

    云姨一路将珞一送到院门外,为了避嫌,却又不敢多送,只得呆呆地站在院门旁,沿着这条长长的小道,仿佛能望穿层层叠叠深深的院墙,目送着珞一一点点远去。

    “云姨,孩儿不孝,纵使近在咫尺,亦不能与您相认,终有一日,孩儿将把今日欠缺的,一并补上!”

    出了府门,经历完这一切后的珞一静静望着天边的太阳,宛若新生。

    自己与这将军府的分合与纠葛,算是彻底告一段落。

    亲眼见到自己还活着,而且还是健健康康的活着后,想必不多时后,云姨便会带着素倪离开前往宗族,否则,珞一也想不到云姨与素倪还有啥留下来的理由。

    如此一来,自己在这国家中唯二的软肋,现今也已经安顿好,现今珞一彻底了无牵挂,日后行事时,也将无所顾忌些。

    “只是没想到,这妮子还真是个粉切黑,藏得可真深啊……”珞一自言自语惊讶道。

    只不过在惊讶之余,对于珞一也更放心了些,在这世道,粉切黑总好过纯粉色,也省了自己日后的思想教育。

    不知不觉间,珞一便已沿着这条大道,静静步入了城中,道路两旁古色古香的建筑如帷幕一般在眼前渐渐展开。

    一匹匹汗血宝马,拉着飘香的马车,奔行在宽敞的街道上,随风而来的除了淡淡的檀香、深沉的麝香、还有声声鱼戏莲叶的旖旎。

    闲者于勾栏瓦肆间听着说书与唱曲,无数遍身罗绮者或挺着便便的腹部,或迈着虚浮的大步,流连于酒色与歌舞之间。

    脚夫挑着重重的担子,神情慌忙地沿着街道两侧边缘行走,扁担被压得如一张弯弓般,反复微微开合。

    也有衣衫褴褛,甚至是不着寸缕的乞者,肢体残缺几乎是能分辨他们唯一的标志,未经处理的伤口处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蒙着一层灰尘的浑浊双瞳直勾勾的盯着路过的每一人,不知当中有几分是在行乞,又有几分是在等死亡降临。或瘫倒、或跪坐,如同被压榨完每一缕汁液的果实残渣,被随意遗弃在目不能及的角落。

    只是不知这一派繁荣,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