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来乍到
“好，来，不错，看这里。。”
“棒。”
“对，漂亮。。”
摄影师来回调换着角度，摄像头对准徐择飞按下快门。
这张脸五官分明，线条流畅，双眼生得极漂亮，眼头呈锐角，狭长锐利，眉目开阔，双眼清澈得像是一潭初春的湖水，干净清凉，荡漾着无边的温柔和正义，不笑的时候稍带一些薄情，笑起来又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可以洒下整片人间的所有角落。
那总是隐隐流露出丝丝浩然爽直之气，在同期的男明星之间甚是少见。
完美的毫无一丝瑕疵。
他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为镜头而生的。
“完美。。”
摄影师不禁由衷赞叹一句。
徐择飞穿着白衬衫，裸开一半胸膛，隐隐露出肌肉坚实的线条，配合着做出各种姿势，同他配合的女模特将手搭在他肩膀，双眼微闭着向他微微仰起头，润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十分妩媚。
徐择飞盯着她的唇瓣，突然想起机场的那个女人，那小巧的嘴巴，两片薄嘴唇，讲起话来尖酸刻薄，却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不管不顾的对在一个陌生老人的口上。那蜷跪在一处的小小身影，却有些果决的侠义之风。
说实话虽然他也拍过诸如此类的戏，但真实情况下遇到，还是震撼得很。
原来她竟然是个医生。。
徐择飞回忆起她满脸疾言厉色的训斥他的粉丝，可手里却争分夺秒的在挽救生命。
果然医者仁心，嗯，有点意思。
徐择飞不知不觉中扯动嘴角。
女模特张开眼睛，便看到徐择飞盯着自己的嘴唇目光迷离，不禁心中一动，羞赧地微微一笑。
徐择飞被她笑得回过神来，淡淡的蹙起眉头。
乔青楚跟着张润松来到剧组，张润松长腿刚刚跨下车，便整了整领子，拉了拉帽子，清了清嗓子对着尚且还一脸茫然的乔青楚发号施令，“咳咳，快去，发挥你身为助理的真实作用。”
身为他助理的真实作用？那是啥？
乔青楚更蒙了，这一路上他倒是没少说话，但是哪句话也从来没有提过她的真实作用是啥啊。
直到片刻之后，乔青楚狐疑的转到车尾对着里面两只巨大的化妆箱子彻底的目瞪口呆。
“这个。。都要我来拎吗？”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这个大师亲自来拎吗？喏，还有这个。”
张润松丢给乔青楚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把自己背包往乔青楚脖子上一挂，径自朝前去了。
乔青楚拉着两只箱子踉跄地跟在张润松后面，时不时还要把压在肩上背着他的背包向上提一提，两只眼睛狠狠瞪着张润松的后背，恨不得在他背上盯出两个大洞，然后好好品鉴一下他这颗心到底黑到什么程度，说是什么助理，还说什么换个环境多去尝试，为了鼓励她走出困顿重新面对生活，啊呸，说白了不就是他要拉苦力，让她担这么多东西，他以为她是白龙马啊。
乔青楚一边走边新奇的四处打量着，四周都是古代的背景，一幢大约两三层楼高的坡顶房子，明黄色的砖瓦，朱红色的门墙，连屋檐上的瓦柱都是雕刻的花型图案，乔青楚暗暗赞叹这剧组还真是把控了细节，空地上摆放着她叫不出名称的机器，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即便是两三个人站在一处，也是对着一本本A4大小的册子蹙着眉头在讨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不住的喊写什么。
乔青楚知道他们手里的那个A4册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剧本，真是羡慕，不知道可否有一日，她的小说也有幸被采用，编成剧本被拍摄。
一路上陆续有人与张润松打招呼。
张大师张大师的称呼不绝于耳。
“喂，可以啊混的。”
乔青楚逗他。
“切。。”
张润松骄傲的仰起鼻子。
见他那得意的样子，乔青楚心里不禁腹诽，属鸡的，属母鸡的，给个破筐就想下蛋。
大师大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家了，美什么。
“henry啊。。。”
一个女人老远的打着招呼走过来。
她，她。。
乔青楚眯起她几百度的近视眼，这女的不是韩英，十年前红得一塌糊塌，几乎可以和干妈比肩，干妈为了干爹息影退圈生了张润松这个祸害，而她还在艺海逐浪浮沉。
她细白皮肤，娇小纤瘦，大眼睛高鼻子，踩着三寸的高跟。
一扭一晃走过来。
“henry？”乔青楚目带揶揄。
“啥时候起的名字。”
“艺名，跑江湖嘛，总是需要小号儿的。”张润松给她解释。
“那你不是应该叫Tony吗？”
乔青楚乐不可支。
“你说的那是设计发型的，我是设计整体造型的。”
张润松愤然，“少拉低我档次，诋毁我职业。”
“噢，知道了Tony.”乔青楚假装没听见。
张润松懒得理她，快步迎上去，“英子姐，今天这么早？几场戏？”
“哦，”韩英懒懒的，“小飞有其他通告，今天我的场次提前了。”
“好啊，来，我帮你上妆。”张润松提着箱子准备跟韩英走。
“喂，”乔青楚拉住他，“那我做什么？”
原来徐择飞不在，暗算他的计划不得实施。
张润松塞给她一堆东西，睫毛胶，粉扑，刷子。。
“干嘛？”杂货铺吗？
“去去，去自己找事情做，帮着群演或者谁需要补一补妆。”
张润松将场务喊过来，“这是我助理jo，有补妆可以找她。”
他说完走了，留下乔青楚独自在风中凌乱。
她同意这么叫了吗？
场务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对乔青楚倒是很客气，毕竟有Tony老师的面子。
哦不是，是henry老师有面子。
“助理老师，麻烦这一边。。”
乔青楚把这些东西收在一个小一些的手提化妆箱里面，硬着头皮跟过去，心里恨得直痒痒。
该死的张润松，一点也不靠谱。
场务将乔青楚领到一处，一个很年轻的女演员躺坐在休息椅里，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罗裙，长发垂肩，五官不错，只是眉目略有些俗艳，神态傲据，一手拿着个粉盒，另一只手里捏着粉扑，对着镜子在往脸上补粉。
另一个女孩子似乎比她小，低眉顺眼忙前忙后的打伞递水，忙得头也不抬，瞧着是她助理的模样，乔青楚看着她半跪着帮那女演员把鞋子换上。
那女演员看到乔青楚，脸色立刻沉下来。
“喂，怎么不是henry来的吗？这是谁？你糊弄我吗？”
“不是的秦小姐，henry老师被英姐请过去了，这位是他助理，叫。。叫。。”
场务凑近乔青楚，“叫什么来着？”
对啊，她叫什么来着。。
Jo，啊，对了，她叫jo。
“jo。。”
乔青楚低声提醒他。
“对对，这位助理老师叫jo。。”
场务连忙澄清。
末了还帮乔青楚打招牌，“她很专业的。”
扑哧，乔青楚在心里暗笑，她算哪门子专业。
解刨学吗？还是药物学。。
她一个医科生，镊子钳子她拿得稳，这一堆东西补补画画。。
好吧，她尽力不砸henry老师的招牌就是了。
“是吗？”秦若可狐疑的上下打量乔青楚，没听说老henry还有一个这样的助理啊。
“对对。。”场务猛点头，这位秦小姐最近蹿红很快，他可不愿意得罪他。
任务达成，他溜之大吉。
“您忙秦小姐，那边在叫我。”
他走了。
乔青楚被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入行多久了？”秦若可问她。
“呃。。十二年。。”
乔青楚回答的毫不心虚。
对啊，十二年。
她问的是入行，又没问入的是哪一行。
“哦，这样。。”秦若可坐端正，“那来吧。”
。。。乔青楚茫然不知从何下手，稳了稳心神，回忆着张润松教过的，从化妆箱里面拿出粉扑。
“喂，你这粉扑该不会是别人用过的吧，我可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秦若可防备的瞪着乔青楚。
她可能是智障，再不然就是瞎。眼睁睁看着乔青楚从包装里撕出这新的一枚，还偏偏要问。
尽管心里无数个动物在奔腾，乔青楚还是耐着性子低声下气道，“放心吧秦小姐，绝对是新的一枚，这方面我们是很专业的，不会给你们交叉使用的。”这一点，路上张润松一再嘱咐过的。
刚要挨近，秦若可突地又道，“你这粉扑是什么牌子的，哪个国家生产的，我可对国产的东西过敏。”
她特么哪知道张润松从哪里收罗来的那么大一堆散装粉扑，神神秘秘捣捣鼓鼓的再把一堆零散的粉扑装进这些包装袋里。此时乔青楚还真不知道是应该夸他有先见之明好呢还是说他果然不负祸害的名头，逮到谁祸害谁。
于是乔青楚拾起包装袋，笑出个五光十色的假笑，“以色列的。。”
秦若可瞪着包装上那一堆字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见她假睫毛前端有些开胶，乔青楚旋开睫毛胶，哆哆嗦嗦凑上去。
“哎。。”秦若可突然睁开眼睛。
“我这鼻子你要小心一些。”
为什么？
乔青楚差点冲口而出。
多亏即刻反应过来。
“好的秦小姐。”
刷好胶，乔青楚将假睫毛黏向眼皮。
嗯？怎么总是粘不住。
难道这胶是假冒伪劣？
乔青楚用力向下一压。
“啊。。”
秦若可尖叫一声，向后仰开脸。紧接着腾地站起来，乔青楚本来弓着腰对着她，没防备，被她一把推的跌坐在地上。
秦若可上去就是一脚。
正踹在乔青楚胸口上。
“你他妈会不会？啊？你会不会？”
秦若可放声大骂。
“你能不能干？你想干什么？你想弄瞎我？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边说边将手里的粉盒，小风扇，电话，一股脑儿砸在乔青楚身上，头上。
“导演。。导演。。”
她又哭又叫。
呼啦啦一大群人围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场务拨开人群，导演走过来。
“你看。。你看我眼睛，都要被她按瞎了。。”
秦若可眼角的确发红。
“她是谁？”导演面色不悦的转向场务。
“呃。。。她。。。”
场务犯了难，这要他怎么说。。
张润松和韩英闻声赶过来，“什么事？”
“henry—”秦若可直跺脚，“你看看你的助理啊，都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
张润松心一沉，女演员的脸，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堆出来的。
这下要怎么解决。。
“sorry，koko，我助理手重了，我替她道歉，但是。。”
张润松目光凝视在乔青楚身边散落的一地物品，眸子暗了暗。
他的宝贝妹妹，从小不舍得让谁碰一下。
可是现在，没办法，自认理亏。
“这样吧，你下次的广告造型，我免费做给你。”
张润松看住秦若可眼睛，“你也出了气，看在余导面子，您高抬贵手。。”
一番话张润松讲得不卑不亢。
余秋永也忙帮忙圆场，“误会误会，henry说话，koko也是豪爽人，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来来来，各就位，准备下一场。”
秦若可眼珠转了转，几十万，老henry一场造型几十万啊，她活生生生下几十万。
她因祸得福了，早知道她多讹一些。
谁不知道他难请，要不是跟余导交情好，这次他也不会来。
只是她还没有出够气。
“一言为定。”她看向张润松。
“嗯，你随时联系我。”张润松淡淡回应，伸手扶起乔青楚。
这孩子眼角淤青了。。
“不过。。”秦若可拖长音，“我下一场要吊威亚，眼睛痛，看什么都花了，导演，你说怎么办？”
她目光咄咄地看着余秋永。
“好，没问题，场务，去找个替身演员来。。”
余秋永立刻吩咐。
这女人，出了名的不好伺候，要不是有人说了话，说什么也不敢沾她。
“诶。。”
秦若可制止住，抱着手臂打量乔青楚。
“何必那么麻烦，我看jo的身材还不错，高矮胖瘦都跟我差不多，这样吧，她来吧。”
“您说呢，导演？”
“这。。。”
余秋永为难的看向张润松。
“这不可以。”
韩英在一旁一口否决。
“jo不是演员，也不是专业替身，这场威亚起码两层楼高，她没有一点经验，万一出了事故，谁也承担不起。”
“英姐。。”秦若可闲闲的看着指甲，“谁都是从没有经验的时候过来的嘛。。”
“你。。”韩英抢上前一步要与她理论，被乔青楚伸手拦下。
“英姐，谢谢你。”
乔青楚伸手拂了拂沾在身上的土，转而向余秋永。
“导演，我可以。”
“这。。。”
余秋永看向张润松，他这好哥们儿早就打了招呼，要领乔青楚进组，他还没帮忙好好照顾，倒先出来这样一码子事情。
没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拖了剧组进度不说，他怎么向张润松交代。
乔青楚看出他为难，转向张润松，“老师，请相信我。”
乔青楚端端正正，一字一字的对着张润松叫出“老师”。
她知道，这是在外面，她让张润松折了面子，砸了招牌。
她自己惹下的麻烦，她需要自己收场。
何况，她已经连累张润松白白出了一单。
吊吊威亚算什么，更大的屈辱她也承受过。
“棒。”
“对，漂亮。。”
摄影师来回调换着角度，摄像头对准徐择飞按下快门。
这张脸五官分明，线条流畅，双眼生得极漂亮，眼头呈锐角，狭长锐利，眉目开阔，双眼清澈得像是一潭初春的湖水，干净清凉，荡漾着无边的温柔和正义，不笑的时候稍带一些薄情，笑起来又像是冬日里的暖阳，可以洒下整片人间的所有角落。
那总是隐隐流露出丝丝浩然爽直之气，在同期的男明星之间甚是少见。
完美的毫无一丝瑕疵。
他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为镜头而生的。
“完美。。”
摄影师不禁由衷赞叹一句。
徐择飞穿着白衬衫，裸开一半胸膛，隐隐露出肌肉坚实的线条，配合着做出各种姿势，同他配合的女模特将手搭在他肩膀，双眼微闭着向他微微仰起头，润泽的唇瓣微微张开，十分妩媚。
徐择飞盯着她的唇瓣，突然想起机场的那个女人，那小巧的嘴巴，两片薄嘴唇，讲起话来尖酸刻薄，却可以义无反顾的去搭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不管不顾的对在一个陌生老人的口上。那蜷跪在一处的小小身影，却有些果决的侠义之风。
说实话虽然他也拍过诸如此类的戏，但真实情况下遇到，还是震撼得很。
原来她竟然是个医生。。
徐择飞回忆起她满脸疾言厉色的训斥他的粉丝，可手里却争分夺秒的在挽救生命。
果然医者仁心，嗯，有点意思。
徐择飞不知不觉中扯动嘴角。
女模特张开眼睛，便看到徐择飞盯着自己的嘴唇目光迷离，不禁心中一动，羞赧地微微一笑。
徐择飞被她笑得回过神来，淡淡的蹙起眉头。
乔青楚跟着张润松来到剧组，张润松长腿刚刚跨下车，便整了整领子，拉了拉帽子，清了清嗓子对着尚且还一脸茫然的乔青楚发号施令，“咳咳，快去，发挥你身为助理的真实作用。”
身为他助理的真实作用？那是啥？
乔青楚更蒙了，这一路上他倒是没少说话，但是哪句话也从来没有提过她的真实作用是啥啊。
直到片刻之后，乔青楚狐疑的转到车尾对着里面两只巨大的化妆箱子彻底的目瞪口呆。
“这个。。都要我来拎吗？”
“不然呢？难道还要我这个大师亲自来拎吗？喏，还有这个。”
张润松丢给乔青楚一个看智障的眼神，把自己背包往乔青楚脖子上一挂，径自朝前去了。
乔青楚拉着两只箱子踉跄地跟在张润松后面，时不时还要把压在肩上背着他的背包向上提一提，两只眼睛狠狠瞪着张润松的后背，恨不得在他背上盯出两个大洞，然后好好品鉴一下他这颗心到底黑到什么程度，说是什么助理，还说什么换个环境多去尝试，为了鼓励她走出困顿重新面对生活，啊呸，说白了不就是他要拉苦力，让她担这么多东西，他以为她是白龙马啊。
乔青楚一边走边新奇的四处打量着，四周都是古代的背景，一幢大约两三层楼高的坡顶房子，明黄色的砖瓦，朱红色的门墙，连屋檐上的瓦柱都是雕刻的花型图案，乔青楚暗暗赞叹这剧组还真是把控了细节，空地上摆放着她叫不出名称的机器，所到之处每个人都是忙忙碌碌，即便是两三个人站在一处，也是对着一本本A4大小的册子蹙着眉头在讨论，对着手里的对讲机不住的喊写什么。
乔青楚知道他们手里的那个A4册子，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剧本，真是羡慕，不知道可否有一日，她的小说也有幸被采用，编成剧本被拍摄。
一路上陆续有人与张润松打招呼。
张大师张大师的称呼不绝于耳。
“喂，可以啊混的。”
乔青楚逗他。
“切。。”
张润松骄傲的仰起鼻子。
见他那得意的样子，乔青楚心里不禁腹诽，属鸡的，属母鸡的，给个破筐就想下蛋。
大师大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家了，美什么。
“henry啊。。。”
一个女人老远的打着招呼走过来。
她，她。。
乔青楚眯起她几百度的近视眼，这女的不是韩英，十年前红得一塌糊塌，几乎可以和干妈比肩，干妈为了干爹息影退圈生了张润松这个祸害，而她还在艺海逐浪浮沉。
她细白皮肤，娇小纤瘦，大眼睛高鼻子，踩着三寸的高跟。
一扭一晃走过来。
“henry？”乔青楚目带揶揄。
“啥时候起的名字。”
“艺名，跑江湖嘛，总是需要小号儿的。”张润松给她解释。
“那你不是应该叫Tony吗？”
乔青楚乐不可支。
“你说的那是设计发型的，我是设计整体造型的。”
张润松愤然，“少拉低我档次，诋毁我职业。”
“噢，知道了Tony.”乔青楚假装没听见。
张润松懒得理她，快步迎上去，“英子姐，今天这么早？几场戏？”
“哦，”韩英懒懒的，“小飞有其他通告，今天我的场次提前了。”
“好啊，来，我帮你上妆。”张润松提着箱子准备跟韩英走。
“喂，”乔青楚拉住他，“那我做什么？”
原来徐择飞不在，暗算他的计划不得实施。
张润松塞给她一堆东西，睫毛胶，粉扑，刷子。。
“干嘛？”杂货铺吗？
“去去，去自己找事情做，帮着群演或者谁需要补一补妆。”
张润松将场务喊过来，“这是我助理jo，有补妆可以找她。”
他说完走了，留下乔青楚独自在风中凌乱。
她同意这么叫了吗？
场务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对乔青楚倒是很客气，毕竟有Tony老师的面子。
哦不是，是henry老师有面子。
“助理老师，麻烦这一边。。”
乔青楚把这些东西收在一个小一些的手提化妆箱里面，硬着头皮跟过去，心里恨得直痒痒。
该死的张润松，一点也不靠谱。
场务将乔青楚领到一处，一个很年轻的女演员躺坐在休息椅里，穿着一身水粉色的罗裙，长发垂肩，五官不错，只是眉目略有些俗艳，神态傲据，一手拿着个粉盒，另一只手里捏着粉扑，对着镜子在往脸上补粉。
另一个女孩子似乎比她小，低眉顺眼忙前忙后的打伞递水，忙得头也不抬，瞧着是她助理的模样，乔青楚看着她半跪着帮那女演员把鞋子换上。
那女演员看到乔青楚，脸色立刻沉下来。
“喂，怎么不是henry来的吗？这是谁？你糊弄我吗？”
“不是的秦小姐，henry老师被英姐请过去了，这位是他助理，叫。。叫。。”
场务凑近乔青楚，“叫什么来着？”
对啊，她叫什么来着。。
Jo，啊，对了，她叫jo。
“jo。。”
乔青楚低声提醒他。
“对对，这位助理老师叫jo。。”
场务连忙澄清。
末了还帮乔青楚打招牌，“她很专业的。”
扑哧，乔青楚在心里暗笑，她算哪门子专业。
解刨学吗？还是药物学。。
她一个医科生，镊子钳子她拿得稳，这一堆东西补补画画。。
好吧，她尽力不砸henry老师的招牌就是了。
“是吗？”秦若可狐疑的上下打量乔青楚，没听说老henry还有一个这样的助理啊。
“对对。。”场务猛点头，这位秦小姐最近蹿红很快，他可不愿意得罪他。
任务达成，他溜之大吉。
“您忙秦小姐，那边在叫我。”
他走了。
乔青楚被盯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入行多久了？”秦若可问她。
“呃。。十二年。。”
乔青楚回答的毫不心虚。
对啊，十二年。
她问的是入行，又没问入的是哪一行。
“哦，这样。。”秦若可坐端正，“那来吧。”
。。。乔青楚茫然不知从何下手，稳了稳心神，回忆着张润松教过的，从化妆箱里面拿出粉扑。
“喂，你这粉扑该不会是别人用过的吧，我可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秦若可防备的瞪着乔青楚。
她可能是智障，再不然就是瞎。眼睁睁看着乔青楚从包装里撕出这新的一枚，还偏偏要问。
尽管心里无数个动物在奔腾，乔青楚还是耐着性子低声下气道，“放心吧秦小姐，绝对是新的一枚，这方面我们是很专业的，不会给你们交叉使用的。”这一点，路上张润松一再嘱咐过的。
刚要挨近，秦若可突地又道，“你这粉扑是什么牌子的，哪个国家生产的，我可对国产的东西过敏。”
她特么哪知道张润松从哪里收罗来的那么大一堆散装粉扑，神神秘秘捣捣鼓鼓的再把一堆零散的粉扑装进这些包装袋里。此时乔青楚还真不知道是应该夸他有先见之明好呢还是说他果然不负祸害的名头，逮到谁祸害谁。
于是乔青楚拾起包装袋，笑出个五光十色的假笑，“以色列的。。”
秦若可瞪着包装上那一堆字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见她假睫毛前端有些开胶，乔青楚旋开睫毛胶，哆哆嗦嗦凑上去。
“哎。。”秦若可突然睁开眼睛。
“我这鼻子你要小心一些。”
为什么？
乔青楚差点冲口而出。
多亏即刻反应过来。
“好的秦小姐。”
刷好胶，乔青楚将假睫毛黏向眼皮。
嗯？怎么总是粘不住。
难道这胶是假冒伪劣？
乔青楚用力向下一压。
“啊。。”
秦若可尖叫一声，向后仰开脸。紧接着腾地站起来，乔青楚本来弓着腰对着她，没防备，被她一把推的跌坐在地上。
秦若可上去就是一脚。
正踹在乔青楚胸口上。
“你他妈会不会？啊？你会不会？”
秦若可放声大骂。
“你能不能干？你想干什么？你想弄瞎我？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边说边将手里的粉盒，小风扇，电话，一股脑儿砸在乔青楚身上，头上。
“导演。。导演。。”
她又哭又叫。
呼啦啦一大群人围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场务拨开人群，导演走过来。
“你看。。你看我眼睛，都要被她按瞎了。。”
秦若可眼角的确发红。
“她是谁？”导演面色不悦的转向场务。
“呃。。。她。。。”
场务犯了难，这要他怎么说。。
张润松和韩英闻声赶过来，“什么事？”
“henry—”秦若可直跺脚，“你看看你的助理啊，都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
张润松心一沉，女演员的脸，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堆出来的。
这下要怎么解决。。
“sorry，koko，我助理手重了，我替她道歉，但是。。”
张润松目光凝视在乔青楚身边散落的一地物品，眸子暗了暗。
他的宝贝妹妹，从小不舍得让谁碰一下。
可是现在，没办法，自认理亏。
“这样吧，你下次的广告造型，我免费做给你。”
张润松看住秦若可眼睛，“你也出了气，看在余导面子，您高抬贵手。。”
一番话张润松讲得不卑不亢。
余秋永也忙帮忙圆场，“误会误会，henry说话，koko也是豪爽人，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来来来，各就位，准备下一场。”
秦若可眼珠转了转，几十万，老henry一场造型几十万啊，她活生生生下几十万。
她因祸得福了，早知道她多讹一些。
谁不知道他难请，要不是跟余导交情好，这次他也不会来。
只是她还没有出够气。
“一言为定。”她看向张润松。
“嗯，你随时联系我。”张润松淡淡回应，伸手扶起乔青楚。
这孩子眼角淤青了。。
“不过。。”秦若可拖长音，“我下一场要吊威亚，眼睛痛，看什么都花了，导演，你说怎么办？”
她目光咄咄地看着余秋永。
“好，没问题，场务，去找个替身演员来。。”
余秋永立刻吩咐。
这女人，出了名的不好伺候，要不是有人说了话，说什么也不敢沾她。
“诶。。”
秦若可制止住，抱着手臂打量乔青楚。
“何必那么麻烦，我看jo的身材还不错，高矮胖瘦都跟我差不多，这样吧，她来吧。”
“您说呢，导演？”
“这。。。”
余秋永为难的看向张润松。
“这不可以。”
韩英在一旁一口否决。
“jo不是演员，也不是专业替身，这场威亚起码两层楼高，她没有一点经验，万一出了事故，谁也承担不起。”
“英姐。。”秦若可闲闲的看着指甲，“谁都是从没有经验的时候过来的嘛。。”
“你。。”韩英抢上前一步要与她理论，被乔青楚伸手拦下。
“英姐，谢谢你。”
乔青楚伸手拂了拂沾在身上的土，转而向余秋永。
“导演，我可以。”
“这。。。”
余秋永看向张润松，他这好哥们儿早就打了招呼，要领乔青楚进组，他还没帮忙好好照顾，倒先出来这样一码子事情。
没事还好，万一出了事，拖了剧组进度不说，他怎么向张润松交代。
乔青楚看出他为难，转向张润松，“老师，请相信我。”
乔青楚端端正正，一字一字的对着张润松叫出“老师”。
她知道，这是在外面，她让张润松折了面子，砸了招牌。
她自己惹下的麻烦，她需要自己收场。
何况，她已经连累张润松白白出了一单。
吊吊威亚算什么，更大的屈辱她也承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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