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差距

    七天的期限到了，陈年、苏百星、宋旖带着钱如约来到那个枫桥胡同，却不见朱阳。

    早早在胡同里等待着的是肖寻一人。

    “你们回去吧，钱我已经还上了。”肖寻点着了一根烟。

    宋旖问：“你拿什么还的？”

    肖寻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老妈给的。”

    “我们是宋旖的朋友，有事可以一起帮忙，你别自己硬抗。”陈年说。

    苏百星上前把钱包塞在肖寻的手上。“我和陈年的一点心意，等你们日后攒够了再还。”

    肖寻把钱包扔过去。

    “我说了都已经还上了，你们还是学生，我不一样，我能赚。”肖寻说完递给苏百星一根烟。

    “谢谢，我不吸烟。”百星拒绝了。

    “真是好学生，难怪有奖学金。”肖寻把烟收了回去。态度看起来很冷淡。

    宋旖对陈年和百星说：“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跟肖寻说说话，真的很抱歉。”

    陈年和苏百星带着钱回学校了。

    宋旖问肖寻：“阿姨一向好堵，怎么有多余的钱给你？”

    肖寻说：“我毕竟是她儿子。”

    “你为了帮我，还连累上了阿姨，真的很抱歉。”宋旖很内疚。

    “大不了等你毕业以后赚了大钱，养我啊！”肖寻掐灭了那只烟，调皮地笑了。

    青梅竹马哪怕隔着三万英尺长空，也能予对方欢喜城，长歌暖浮生。

    一段青梅竹马的纯真回忆一个时间之神没有应允的愿望。

    “别再跟着朱阳了，我感觉不踏实。”

    “放心吧，我不跟着他了，我现在商店当送货员，老板对我特别好，一点都不累。”肖寻结痂的脸在宋旖面前笑的那么灿烂。

    宋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水蜜桃。

    “给你，我先回学校了，你不用送我，回店里忙吧。”宋旖离开了。

    肖寻手里拿着那个水蜜桃，站在那里，胡同里的小风吹过他的脸颊。他仰起头，制止了抽泣。

    肖寻骗了他们，他并没有还上朱阳的钱，宋旖是命，他不能牵连她的朋友，就不能要陈年和苏百星的钱。这不是守护自己的尊严，是守护宋旖的尊严。

    肖寻答应朱阳帮他贩烟，签了协议，帮朱阳白白贩烟三个月，利润全归朱阳一人，肖寻以此可以填补钱的漏洞，三个月之后才可离开工厂。

    虽然朱阳的地下室工厂很保密，可这终究是笔犯罪的买卖！就像赌博，赌赢了，利益一大把，赌输了，是进监狱啊！

    为了宋旖，他愿意一赌。

    人在满积着的梦的灰尘中抽烟，沉想着消逝了的音乐。在心头飘来飘去的是什么啊，说什么也是徒然的。

    幽暗的胡同，肖寻手中独语着的烟也黯然缄默。

    肖寻自学会抽烟的那天起，仿佛远处的火光升起，烧光着他的青春。

    往后的日子，去那个地下工厂，已经成了肖寻的家常便饭。

    舍不得买标准烟，肖寻就只能拿工场里的烟吸。这一日烟瘾又犯了，肖寻伸手去拿那刚制作出来的烟。

    “等等！”朱阳进来后说。

    “阳哥，这烟还舍不得给小弟享受了？”肖寻说。

    朱阳从兜里拿出另一盒烟，给了肖寻一根。

    肖寻拿在手里看了看，“这有何不一样？”

    “假烟用薄膜光泽差，透过去看烟盒会感觉透明度差，用手摸有滞手感，拆开后再摸，会感觉厚且硬。为迷惑消费者，一般会采用硫磺熏制烟叶，烟丝显得黄亮。假烟中经常会看到烟梗，我们才刚开制作，不可能花力气去对烟梗做膨化处理，那是一种专门的工艺，日后钱赚的多了我需要购买高档设备。”朱阳真是把假烟研究的够透彻了。

    肖寻发现他给的不是假烟点着烟，吐出一口烟雾。

    “以后拿那边柜子下抽屉里的烟。”朱阳知道假烟的害处。瞥了他一眼。

    肖寻很羡慕校园生活。

    对于陈年和苏百星来说，也许上课被教授点名骂了一顿也能成为他们莫大的烦恼。但对于肖寻来说，校园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奢求。

    很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多东西都无法拥有；人的性格可以差异到如此之大。

    每个人在脸上挨一拳以前，都很自信，根本还没了解现实，人的大脑很伟大，伟大之处在于，人和人差距也很大，放平心态，众生皆愚昧。